《》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我輸了 文 / 詭月妖皇
「宿!」
烈焰,森炎,來自地獄的溫度在競技場攀沿而起,隨著因高溫而愈發扭曲不清的賽場,吳文胥已經冷漠的直起身體,當他伸出手的時候,被火焰燒燬的暗黃手套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暴怒的、擁有無數碎紋的精緻骷髏。
「桀桀桀!」
火紅暴灼的骷髏戲謔的發出一陣尖銳的獰笑聲,它可是好久沒有再出現了,自從將德瑪西亞的刑場變成人間煉獄,自從生吞了諾克薩斯軍隊整整二百人!
在這個跳躍的小小骷炎之下,所有火焰,皆為陪襯,世間所有,皆為虛無。
那是主禁絕殤榜上,人間第七禁咒——骷炎之殤!
「吳文胥,原來就是你。」
亞索平靜的眸子不再平靜,安穩的雙手不再安穩,在模糊不清的火焰暴風之中,所有人,都覺得體內湧起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慄,那般顫慄,甚至讓他們都如篩糠的大腿無法挪動,他們想尖叫,卻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我,一直都是我,你也不是什麼流浪漢,是英雄聯盟的走狗吧!」
吳文胥充滿輕蔑的獰笑,他舉起右手,捧著越來越滾燙難以控制的恐怖禁咒,看骷炎的樣子,分明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要知道,骷炎之殤就像乾渴的樹根在吸水,自己已經無法再承受住它的負荷了,每一秒停留,都是聲嘶力竭般的絕境殘延。
「英雄聯盟的走狗?呵呵…你太小瞧在下了。」亞索搖頭,驕傲的將疾風長劍橫於胸前。
「英雄聯盟,只是一個愚道者為了控制腐朽人間的遊戲罷了,我命由我不在天,舉瓦洛蘭上下,誰人也無法命令我疾風之刃。」
命令你,需要嗎?
吳文胥笑得更為輕蔑,牙齒中擠出了一句冰冷森然的話語:「確實是這樣,因為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看見你了。」
「什麼狗屁雪域競技場,也跟著給小爺毀滅吧!」
牛頭鬼盔下,一雙深邃雙眸驟然暴凝,吳文胥猛地咬牙,整個人都卷在烈火之中,此時此刻,他真的化身為了毀滅之王,那個在烈焰裡磐涅重生的終極惡魔——暗黑破壞神,迪亞布羅!
烈焰逾過四丈,高高瀰漫天際,燒紅了淒冷的雪域,點燃吳文胥心底一直壓抑的暴怒,骷炎之火,絕對恐懼,死炎所到之處,寸土將不再生!
吳文胥腳下堅不可摧的巨石在無法言喻的高溫之下瞬間焦灼,緊接著,存在了數十年的巨石竟然生生化為齏粉,那是比被無數舉槌碾壓而成的粉末更為渺小的烏黑細粒,比深淵更加黑暗的細粒!
「骷炎之殤。」
吳文胥腳踏熊熊烈火,眸光萬丈,恍如在火焰裡重生,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每一根毛孔都被火焰吞沒,但是他不會被燒成灰燼,因為那是吳文胥的怒火,是足以摧毀世間所有的王者之火!
「吳文胥,你真的是瓦洛蘭最大的黑暗。」
恐怖的死炎輕易將亞索髮束燃為虛無,疾風之刃執劍而立,艱難站在浩瀚的烈焰裡,棕黃的長髮隨火飄漫,一縷燒焦的髮梢遮住了他的眼。
「風之壁障!」
亞索的名號叫做疾風之刃,他的劍是風,他的絕技亦然是風。
如若骷炎之殤以自己作為媒介引爆,毋庸置疑,整個競技場將會蕩然無存,可惜的是,亞索不會給吳文胥這個機會。
吳文胥,你的火可以焚燒萬物,我的風可以阻絕所有烈火。
最大的黑暗啊,你還是太過稚嫩了。
死炎裡悄然漫起了一卷狂風,像風組成了壁壘,柔若溪水翻捲,在烈焰裡顯得微不足道。
絕望,好像比想像中來的遲一些。
當令人膽戰心驚的烈焰瀰散的時候,所有人還死死閉著眼睛,就在剛才,他們已經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
骷炎與風的瀰散,是浪的靜。
「為什麼?」吳文胥眼神空洞,苦澀的跌坐在地上。
從來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超級禁咒骷炎之殤,居然被那個男人一招便化解無蹤,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果然啊,自己是要命隕於雪格要塞了麼。
苦笑了一聲,真切面對死亡的時候,吳文胥反而不是那麼糾結了,只希望待會亞索下手的時候能給自己一個痛快,或者,不要死得太難看吧,才不能讓娑娜和靈寒月看見自己死無全屍的樣子呢。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動手啊!」
吳文胥不屑的瞟了亞索一眼,死殺馬特,難怪要繫個髮帶,長髮垂下的樣子簡直陰陽怪氣,不男不女,待會就算是死了,也要化為厲鬼與夢魘詛咒他。
「咻咻!」
令吳文胥感到奇怪的是,意料中揮來的長劍久久沒有落下。
過了約莫半分鐘,吳文胥頗為不耐的睜開眼睛,忽然,他看見一雙平靜而碩大的眸子就抵靠自己的額頭前,吳文胥驚駭的差點跳起來!
「我聞到了酒的味道。」
不知何時,亞索的長劍已經被他收在了劍鞘裡,他竟然是一臉垂涎,死死貼著吳文胥的身子,若不是深深瞭解亞索為酒癡迷的程度,吳文胥還會以為這位大俠懷有龍陽之癖呢。
「酒在哪兒?」
讓吳文胥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強大的、不可一世的疾風之刃,居然像只哈巴狗似的露出了垂涎之色,你妹啊,態度轉變要不要這麼迅速,老子的心臟到現在還在狂跳!
「沒有!」
狡猾的吳文胥果斷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開始慢慢施壓,其實打一開始,從施蒂芬那要來的酒,就是要送給這個嗜酒如命的傢伙的。
「這個……」亞索狠狠嚥了一口唾沫,他終於發現酒香飄溢的所在地了,那個位置,赫然是在吳文胥腰間鎧甲之內。
亞索忍不住將手摸向吳文胥的腰間,他動作本來沒有什麼,但是從上方俯瞰的話……
瓦洛蘭在上!他們這是要,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基情滿滿的好戲嗎?
好吧,非雖說俺們是成年人,也不能如此少兒不宜啊,真是太他媽刺激了!
「咕嚕。」
飢餓難耐的深閨怨婦們,無比渴望的盯著亞索強壯有力的肌肉,他剛才展露出的救世主的霸道,已經徹底征服了這些女人的身心,相信如果亞索願意,一個響指,就會有成堆的女人技在他眼前。
「把酒給我,我不殺你,而且同樣兌現保你一命的條件。」
亞索飽含期待的舔了一下唇角,哦!多麼迷人的酒香,連我靈魂都跟著漂浮顫慄了,世間再沒有如此醇美的氣息。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今天也說過不會上場的。」
吳文胥將牛皮袋子從鎧甲裡拿出來,一燎小小的火焰出現在掌心裡,火焰雖小,控制者的主人可是吳文胥,這個卑鄙的傢伙,毫無質疑的可以眨眼間就將牛皮袋連著烈酒燒成灰燼。
「吾之心肝吶!」
亞索驚駭欲絕的舉起手,他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吳文胥強忍住心底的狂笑,而是極為嚴肅的重重哼了一聲,他裝模作樣的把牛皮袋子的木塞打開,更為濃郁的香氣,瞬時從酒袋裡瀰漫出來。
直接聞到酒的氣味,亞索覺得自己踩在雲彩上,要飄飄欲仙,不知天南地北。
「我要你對著你的劍道發誓,從今以後,不許再傷我吳文胥性命!」
吳文胥冷酷而堅定的說。
「不取你性命的話,我的劍道就無法達到巔峰。」亞索平靜的眼眸出現巨大的波瀾,這還是三十五年裡,他的人生頭一次面臨如此艱難的抉擇。
「有我們的酒重要嗎?」吳文胥嗤之以鼻的說。
聽見酒這個字,亞索驟然抬起頭,他用力拍動自己的胸膛,以非比尋常的語氣認認真真的回到道:「我對劍道起誓,從今以後,不再傷你性命!」
「很好。」
吳文胥愉悅的將酒袋拋給了亞索,雖說沒有徹底的收服這個傢伙,不過短時間內,他該是不會再傷害自己了,況且,吳文胥並沒打算這麼簡單的善罷甘休。
有這般人才,不利用起來,可是要遭天譴的!
「我的十六兄弟,雖然我很想相信你對劍道發自的肺腑之言,但是你得明白,在瓦洛蘭大陸,不腳踏實地做出點事情,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哦?是什麼事情呢。」
有酒喝,有肉吃,這對亞索來說莫過於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此刻久違的烈酒融入喉嚨,亞索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子也好像軟了許多。
「也不是什麼難事。」吳文胥十分輕鬆的說。
他說完,又以一種再平常不過的口吻,循循善誘道:「既然你已經違背自己的誓言,參加了這場大賽,不如一直貫徹到底,我要你獲得雪域競技場的最終勝利,然後將靈巧披風拿給我!」
「沒有問題。」
亞索回答的十分豪爽,雪域競技場是什麼東西,靈巧披風又是什麼東西,只要有酒在口,天下我有!
「那麼……」吳文胥慢慢拖長了語調,覺得身體恢復了不少力氣,在中分頭氣急敗壞的目光之下,吳文胥單膝跪地,眼眸堅毅無匹。
「我輸了!」吳文胥用半個會場足以聽見的語氣大聲吼道。
(咒無兄弟的打賞讓我很有動力,今天加更一章!第三更晚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