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0章 開掛者 文 / 詭月妖皇
「哈哈哈!」
在吳文胥將疾風之刃刺入胸膛的一瞬之間,不夜殿那所隔間內的所有紈褲子弟,再也忍不住憋得扭曲的笑意了。
那個價值四千八百萬金幣的男人,因為絕境難以逢身,竟然……他竟然選擇了自殺!
黎風的拳頭捶得軟床巨響晃動,他眼淚幾乎是笑了出來:「沈,沈公子,四千八百萬金幣,您準備什麼時候拿出?」
之前被沈煉訓斥的那名胖子,猛地將身子下的勾魂軟玉推開,緊緊盯著魔法屏幕,一雙驚愕中飽含貪婪的眼睛,填滿了難以自抑的喜色與快意。
沈煉啊沈煉,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去!八百萬金幣,啊哈哈,老子笑納了!
「一百連跪?」
沈煉凝著屏幕的雙眸倒沒有懊悔之色,輸了四千八百萬,頂多被老頭子毒打一頓,可他自稱不夜殿第一賭聖的沈煉沈大公子,面臨一百連跪的打擊,心情實在好不到哪兒去。
燙金的柔軟被褥被沈煉死死捏緊,捏的滿是褶皺,沈煉自知大局已定,暗惱的鬆開了手,他拍拍身旁少女的屁股,失望道:「去我管家那兒取五千萬,剩下的二百萬金幣全當賞你們了。」
那眸含春水的少女眼睛霎那一亮,幸好她擅長察言觀色,沒有在沈大公子失落的節骨眼上表現出心花怒放的喜色,她悲慼的點了點頭,爬下了床以後,那腳步像抹了油似的,比兔子還要快。
黎風獰笑的瞥向不遠處的沈煉,瞧見他正失魂落魄的坐在美人中間,眼中似有不甘,黎風不禁做作的咳嗽道:「沈大公子不必頹廢,您的一百連跪戰績,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輸得並不虧,況且沈公子一擲千金的豪邁,更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才敢做出的壯舉,是我等楷模,我等瞻仰之領袖啊!」
黎風陰陽怪氣的嘲笑,又惹得眾人一陣哄笑,沈笑林富可敵國是不錯,可惜生了一個冤大頭的兒子,照他這般索求無度的揮霍,即便是富可敵國的沈笑林,總有一天也會轟然倒塌的。
這幫紈褲子弟嫉妒沈煉已久,看見他吃癟,心中怎會泛不起那堪稱病態的快意?
被一幫紈褲子弟嘲諷,沈煉也是好脾氣,並不生氣,他就像是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似的,鬱悶著躺倒在了床上,絕色少女們噓寒問暖的聲音,沈煉是聽不見的,他的雙眸依然緊緊的凝視著魔法屏幕,盯著那個渾身是血,桀驁不馴的男人。
『真的,就這麼死了嗎?』
沈煉眨了眨眼睛,在如狼似虎的『赴死者』圍毆下,將劍刃刺入了胸腔,這的確是一種自殺性行為,可是,沈煉鬱悶的表情突然間鬆緩了下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沒準會有奇跡發生呢。
……
惡魔之王,曾經是易大師給予吳文胥的沉重評價。
什麼惡魔?強大、邪惡、狡猾……很顯然,關於惡魔的特性,我們的迪亞布羅領主都一一具有,且尤而過之,那麼,被稱為惡魔之王的吳文胥,會選擇自裁那種愚蠢之極的舉動嗎?!
疾風之刃,彷彿沒有阻礙的深深刺入了吳文胥的右側胸腔。
骨骼斷了好幾根,劍刺入血肉,傷了無數血管,吳文胥唇邊霎那溢出了凝重的殷紅之色,吳文胥一直穩重如山的身影,隨著胸腔裡傳來的劇痛,搖晃著,緩緩跪在了淤血爛泥之中。
單膝跪地,劍穿胸膛。
濕漉的短髮帶著偌大重力,壓上了吳文胥的眼睛,沉重的膝蓋濺起了生命凋零的色彩,幾乎同時之間,『赴死者』們以令人絕望的攻勢圍上,四面八方的武器緩慢割過半空,只待下一個霎那,就要將吳文胥碎屍萬段了!
「滴!」
胸腔裡滲出的鮮血,經過疾風之刃的媒介,順著削鐵如泥的冰冷劍刃緩緩游弋,彷彿晨時折『射』了光明的露珠,只是這些露珠,蘊含了太多的嚴肅。
事實,似乎已成定居了。
不過,倘若有心人細心的觀察那些盤旋在疾風之刃上的鮮紅之血,定是能夠發現,粘稠的血液呈現著詭異的氣泡狀,好像一瞬間經受過高溫熱鍋的燒煮,疾速沸騰!
一種燃燒生命的沸騰。
一種強悍無匹,絕世無雙的沸騰!
有如死亡的吳文胥莫名奇妙的吹了一口氣息,很輕微而平淡的氣息,可是,當這股氣息從領主大人的唇中呼出,那頭壓住雙眸的濕漉短髮,竟是緊跟著沸騰,沖天而起!
一雙令人無法直視的眼在數不清的刀光劍影下緩緩睜開,那之中,是冷酷殺戮的猩紅,猩紅到比『赴死者』們的奪命之殺更為絕望。
吳文胥詭異笑道:「老鼠就是老鼠,是無法勝過我這百獸之王的!」
「轟!」
數十道交叉沉重的揮砍下來,剁得爛泥狼藉四濺,彷彿暴雨沖刷的刷刷墜落,而『赴死者』們的目標,那位本應該必死無疑,單膝跪地的男人,還哪裡有他的影子?!
「太慢了。」
『赴死者』們完全疑惑了,他們不會思考,只會依靠本能剿滅一切活物,對於強大者施展人海戰術是他們唯一的底牌了,現在圍攻的目標憑空消失,他們是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傻愣愣的卻是不知下一步該如何了。
「嗖。」
六十多個行屍走肉的『赴死者』之中忽然卷席起一陣衣決獵動的顫慄,血腥的疾風吸入鼻子,讓人瑟瑟發抖,這股冰冷的風絕對不存在著手下留情之說,它驟然吹佛,一直吹入了肺腑。
「轟通!」
一具『赴死者』的屍體面無表情的搖晃到底,兩具,三具……
如若這些『赴死者』還倖存著意識,定然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使出十八輩的力氣亡命奔逃了,因為每旦這股邪異的冷風刮過,必然伴隨著同伴命喪當場,他們甚至看不清風的走向,更別說風中蘊藏的是何物了!
「怎麼不還手,你們不是很想殺我的嗎?」
血腥之極的邪風戛然而止,鋪天蓋地的血肉迸裂聲裡,竟然憑立出一道人影,那個持著滴血斷劍的男人,不是吳文胥又是誰!
「唔!」
『赴死者』們僵硬的扭過頭,摧魂漿與地獄鈴蘭的毒液,又驅逐著他們義無反顧的撲向了吳文胥,不過,他們遲緩的挪動在吳文胥的眼睛裡,比蝸牛還要慢!
「劃!」
吳文胥森然一笑,左手托住疾風之刃,右掌抵住劍柄,霎那出劍,那劍劃過深紅的血風,以電光火石的般驚人速度,『赴死者』們的第一道呼吸還未從鼻息裡吐出,一連竄飆血不要命的從他們喉嚨前噴湧出來,無數具行屍走肉的『赴死者』倒地,再無聲息!
吳文胥是什麼人?
八級大魔法師的肉身,經歷過人間第七禁咒骷炎之殤淬煉過的肉身,不說堅不可摧,然而力量和速度,早就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極限,一種他們拼盡一生努力,也絕對不可能超越的極限!
「死!」
被『赴死者』們圍毆的憋屈,簡直令吳文胥進入了一種超凡入聖的殺戮境界!
吳文胥出劍收劍,快如流星,一氣呵成,青色的人影浸潤在血色風暴之中,反而滴血不沾,但凡被冰冷的雙眸掃過的傢伙,下一霎那必然屍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
『以為派一些傻不拉唧的白癡就能殺死老子了,嗯?』
吳文胥的身影已經閃爍成一道疾風匯聚的殘影,一息刺出十來道的疾風劍刃,眼花繚亂之下是無情的收割,區區八十人,也夠塞牙縫嗎?信仰之城,有種派十萬人來吧!
「這…不可能啊……」
白金忍冬紋表框著的纖薄魔法屏幕裡的景象,不知何時被一陣腥風血雨所取代,只看見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如風瀟灑,然後成片成片的『赴死者』無聲倒地。
黎風狀若癡呆的盯著屏幕,雙手死死抓著被褥,抓得絲綢繡線有如他的心臟一般紊亂,黎風艱難的扯起那變得扭曲的唇角,從嘴中吐出的喃喃自語,卻和斷氣沒什麼區別。
「嘿嘿,嘿嘿嘿,我們一定是眼睛花了……」
那個被沈大公子呵斥,心中暗爽不已的胖子,面色慘白,居然像被抽乾了一身脂肪似的軟塌塌倒在床上,壓住了身旁少女的嬌軀,壓得她幾乎要斷氣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一個必死無疑,將劍刃刺進自己胸膛的傢伙,他怎麼可能死而復生,他怎麼可能,爆發出比煉獄競技場冰魔人還要強悍無匹的力量!
屏幕裡如今展現的投影,根本是一場毫無反手之力的屠殺,那些孔武有力,看起來魁梧強悍的『赴死者』們,在吳文胥的劍下比豆腐花還要不堪一擊,價值四千八百萬金幣的領主大人,僅僅是一瞬之間,令六個咒殺自己的紈褲子弟陷入史無前例的深淵。
其實有時候下賭注不僅要看情勢,也是要看人的。
賭我們一向喜歡開掛的領主大人死,那不是和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嘛?
沈公子楞楞的看著屏幕,直到六個傢伙洋洋自得的臉色,變得如同吃了大便青綠,沈煉撓撓腦袋,弱弱的說道:「那個,好像你們每人欠我八百萬金幣啊?」
「轟隆!」
一陣抽搐倒地的異響,六個紈褲子弟口吐白沫,竟然嚇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