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 第十七章 暗算 文 / 蘇南清風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除了我爸不在了,每晚再也聽不到他熟悉的鼾聲,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飯,再也聽不到他因勞累而呻吟的聲音。
但無論上一輩子有何恩怨,無論我媽怎麼恨他,他都是是我們的爸爸。
學習任務日漸繁重,我每天忙的焦頭爛額。我給妹妹在小學附近找了個小飯桌就餐,吃完飯還可以休息個把小時;自己就在學校食堂吃,晚上放學後一道買菜下廚房,我們必須學會適應沒有爸爸的日子。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段期間林家姐妹把我們兄妹當珍稀動物了,每天除了帶些燒的好吃的飯菜,還經常買來面皮和肉餡一起包餃子,那場面真是溫馨感人,小姚姚就算了,還是給她們排個號吧,這年頭老大、二奶的日子都不好過呢,小三無孔不入,小四都已經新鮮出爐了——嗯?我啥時候能有個小三?
吃著她們帶來的飯菜,趕腳那真是幸福的味道啊,我直想馬上從四樓跳下去。唉,還是算了,估計她們會哭死,與其讓她們哭死,不如我好好活著。
我和妹妹很感激她們,在我們最痛苦無望的時候,是她們給我們帶來了快樂。
騷老頭說的話是對的,人在痛苦和疼痛中最能記住該記住的東西。我們記住了感恩。
我已經沒法再帶家教了,雖然家長和小盆友一再挽留,我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放棄,沒有什麼能比帶好妹妹和學習更重要,如果成績下滑,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妹妹每次都能拿獎狀回來,小丫頭學習上完全不用我操心,事實上她比我更堅強,主動承擔起家庭主婦的工作,買菜洗衣打掃衛生,做起什麼來都是得心應手,乾淨利落。
不久又是一次考試,我每天都做題目做到很晚,有次晚上做的太晚,趴在桌子就睡著了,突然電話鈴聲把我驚醒,拿起一看,原來是騷老頭的電話。
騷老頭很是不爽:「兔崽子,你把爺爺我忘了吧。」
我一看時間,真是糟糕,已經到三點了,我趕緊說:「爺爺,我馬上就去。」
騷老頭長歎一聲:「算了,我也不逼你,看你沒睡醒的口氣,今天就別來了,你可忘記了,你還欠我錢呢。」
我趕緊說:「沒呢,忘誰也不敢忘記你老人家啊,趕明兒煲個雞湯給你喝。」
老頭樂了:「滾蛋,下跟我來這套,我老人家就想聊天玩。」
掛了電話,我看看複習資料也做的差不多了,有道題目不是很明白,明天再去問問林彩雲,洗澡睡覺。
洗完澡後我卻再也睡不著了,從抽屜裡拿出那條打算給騷老頭的香煙,拆開一包吸了一隻,尋思著是不是老頭那見見他。
也許是跟著他時間長了的緣故,學了些不知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的易經經,反正睡覺時間確實是少了,每天大概只要睡四五個小時就可以了,有時一連幾天熬夜做習題都沒問題,午休稍稍休息幾分鐘就精神倍兒棒。
可老頭說泡妞成功率倍增,完全是口花花沒真格的,事到如今除了和林家姐妹關係密切外,還沒發展第三個呢,那貌似也不是他的功勞啊。
我拿起一把短刀揣在身上,看看妹妹房中寂靜無聲,留下個小字條,怕妹妹起來看不到我著急,關了門推著自行車就往老頭住的地方騎去。
其實老頭住的這地方是市中心的拆遷地帶,邊緣有的地方已經圍了起來,推土機和打樁機已經在裡面工作了,我找了個缺口鑽進去。
騎了一段路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我看見前方有五六個人正在向小黑屋子包抄過去,藉著工地遠遠照射過來的燈光,我似乎看見他們的手裡還抄著傢伙。
靠,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現五六個人,是個人都能想到他們不是好東西,難道是拆遷隊引來的流氓?
這個地塊應該已經拆了好長時間了,好大的一片空地,這裡原先是老市政府所在地,還有的就是周邊的棚戶區。
市中心可是寸土寸金,當初我就納悶,拆了這麼多年,怎麼就單單讓騷老頭獨門獨院的三間小屋子戳在這裡,原來介老頭簡直就是個又臭又硬的釘子戶嘛。
想想騷老頭各種對付我的陰損手段,我徹底算是明白了,騷老頭想訛政府呢。尼瑪,想想我就生氣,你為毛要訛我家啊?狗日的老頭大小通吃啊,你特麼也不怕報應啊,我家要不是給你這樣逼,我爸他會那麼拚命幹活嗎?
醫生都說了,我爸那是過勞死,活活給累死的。
一想到我爸我就難受了,同時心裡對這個騷老頭也更恨了幾分。現在看來這老頭想訛政府,人家拆遷隊不幹了,雇幾個黑澀會砍倒你嚇跑你,看你還敢裝逼。
我越想越覺得太特麼刺激了,介老頭牛逼著呢,從來都是佔我便宜,這下好了,有人收拾你這個孫子。我在旁邊偷著樂吧,若是把你嚇跑了,欠錢也不用還了,嘿嘿。
轉念又一想,騷老頭雖然可惡,但畢竟跟我相處這麼長時間了,與情與理我不能袖手不管,可人家人多啊,老頭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菜刀啊。
我撐住自行車悄悄放在一邊,躡手躡腳跟了過去,快到老頭家小院我才發現根本就不止五六個人,而是二三十人,這些人個個手裡拿著長矛砍刀。
臥槽,看來老頭太牛逼了,也把拆遷隊給逼急了吧,不然二三十人去砍個老頭,拆遷隊這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行,我這要是上去還不被他們砍成爛西瓜?不如躲在一邊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老頭打不過他們,我再報警。在我想來,別看這些人多,騷老頭對付他們還真不一定誰輸誰贏。
再說了這老頭這麼壞,讓他吃吃苦頭也好,等他們把他砍翻在地,不能動了我再去救他,說不定他一激動,欠款免了,不用再還了,豈不是更好,賣了個人情,把欠款也還上了,嘿嘿嘿。
正當我無恥地幻想著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彭地一聲跺開了院門衝了進去。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麼叫黑澀會了,黑澀會就是打架砍人不帶手電筒的,摸黑幹哪。
幾個人進去之後就哎喲幾聲,接著就是幾聲壓抑的慘叫聲,院子外的人就是一愣,接著就低聲商量了一會,看那樣子是在想對策呢。我早料到先頭進去的那幾個人跟騷老頭干會吃虧的,真和我想的一樣。
看來這夥人可能也有點頭大,可能也沒想到老頭會這麼厲害吧,竊竊私語了一陣子,終於商量好了。我躲藏在後面,心說話,你們全進去,把騷老頭干翻在地,我也不用還錢了;要是等騷老頭把他們全打倒了,我再去踹他們一腳賣個人情。
果然院外一陣騷動,那夥人爬牆的爬牆,進院子的進院子,我靠,幾十個人爬牆是什麼樣壯觀場面,跟下餃子一樣,跳到院子裡咚咚響,好一通雜亂的聲音後,有人低喝了聲「上」,我能想像得到那夥人拿刀舉矛一擁而上群毆的樣子,只聽裡面丁當哎喲叫喚打的熱鬧,這老頭還真經揍啊。
我悄悄摸過去,打算在騷老頭打倒最後一個小流氓的時候我好踹他一腳了,聽著裡面動靜漸小,尋思差不多了,老頭打倒我來補刀,嘿嘿。
我鬼頭鬼腦往裡面看,果然不出所料,只見中間站著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不是騷老頭還是誰?他面前的那個流氓刀也掉了,正手忙腳亂地和老頭對打呢,院子裡東倒西歪倒著幾十個。
騷老頭就是強悍,可真不是蓋的,這麼多人愣是沒弄倒他,我靠,牛逼哇。
騷老頭似乎有些不想玩了,一掌扇過去,那小子歪歪扭扭就要倒了,我跳起來蹦過去照著那小子的屁股就是一腳,心裡還美呢,呆會介騷老頭無論如何得給我點好處,否則我不依呢。
估計連騷老頭都沒想到我會突然蹦出來,惶急之時大叫了聲:「兔崽子,牆上有人!」我嗯了一聲,剛想說:有人?什麼人?你又在騙我,怎麼樣?我可是幫你打倒他們的,你甭想耍賴皮。
我就覺得不對,老頭已經向我急速飆過來,那動作就像一隻掉的只剩下一顆大門牙吼叫也嘶嘶漏風,但還不服氣的老虎猛撲過來。就在剎那間,我猛一回頭,就看見東邊牆上伏著一個人,那人就像一隻弓身伺機撲擊的毒蛇,正冷冷地窺視著我們。
猝然一股寒意襲上心頭,那是種被毒蛇盯住著魔般的感覺,讓我渾身如凍僵一般動彈不得,緊接著我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起來重重摔在地上,耳朵裡只聽「呯」地一聲爆響。
我心裡還在納悶兒,難道那小子會屁股神功?一屁股把我彈出去了?有這麼誇張嗎?想到屁股我又想到那天林彩雲用小屁股彈我,我靠,跟裝上了無敵小彈簧似的,又綿又軟,好舒服,嗯,好像我就那麼被她抱在懷裡了,渾身輕飄飄的,如若置身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