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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時刻 第二百八二章 木降 文 / 蘇南清風

    郭金橋和林彩雲她們臉色大變,手腕子紛紛彎下去,我知道只要蓋世傑稍微那麼一動,三把尼泊爾刀和郭金橋的小手槍就會一齊發作,蓋世傑就是再牛逼的本事,也會立馬死於非命。

    我故作鎮靜自若地咳嗽了一聲,伸出手把槍撥開:「蓋大哥,你不讓我說我不說就是了,何必拿刀動槍的,萬一槍走了火可就不好玩了。」

    蓋世傑把手機退了保險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頹然坐下:「小兄弟,你可別怪我衝動,我酒喝的有點多,奉勸你一句吧,在諒山在越南千萬別對巴貢不敬,他不找你麻煩也會有人找你麻煩。」

    我心說:特麼是他找到我的好不好。就又給他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跟他碰:「蓋大哥,我是初來貴地,不懂規矩,你可得擔待著點兒。」

    蓋世傑臉色也緩和下來,舉著酒杯跟我們碰杯:「我剛開始來的時候跟你一樣,可是自從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後,我就再也不敢對法師不敬了。」說著擼起左胳膊肘兒給我們看。陣圍余劃。

    我們一看那條胳膊不由得頭皮根根豎起,身上肌肉一陣陣發緊,直覺得後脊樑骨噌噌冒涼氣。

    只見那條胳膊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黑色的斑點,密集程度令人一看之下以為是生了什麼怪病,我想這肯定與葬柩法師有關了。

    當年蓋世傑在老家也是個混黑的小混混,有一回他們所在的小幫派和另一個較大的幫派搶地盤,幾十人出其不意殺到對立幫派的老窩,他的老大阿寶也是彪悍,手持兩把殺豬的剔骨刀硬是砍倒了十幾人,把對方老大給砍倒了,直到對方答應讓出地盤才放了他。

    那個老大也是活該命不長久,流血過多死了。

    砍人沒關係,但不能死人,一死人問題就大了,阿寶成了通緝犯,被逼的沒辦法,蓋世傑一時頭腦一熱就答應給阿寶背鍋,老大答應他會好好照顧他的父母和兄妹,還有他的女朋友。

    那時候蓋世傑頭腦簡單,以為自己替老大頂罪,老大能對自己的家人會好好照應的,也沒想到判刑的時候會判死刑,就有些後悔了,父母來探監的時候告訴他阿寶跟蓋世傑的女朋友勾搭成奸,已經搬到一起住了,該給的三十萬安家費也沒給,完全忘了當初的承諾。

    蓋世傑這時候才覺得世態炎涼,人心險惡,心裡萬念俱滅。

    轉監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押送的監車翻下了山坡,蓋世傑清醒過來後只聽到一聲的呻吟聲,睜開滿是血污的雙眼看見一車人死的只剩下個獄警,獄警手裡緊緊握著槍,但兩條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了。

    蓋世傑這陣子腦子特別清醒,從獄警手上把槍給奪下來,也沒殺他,就抽著獄警的煙看著他慢慢死去。

    蓋世傑找了個有水的地方,洗乾淨臉,又跑回來剝了一個人的衣服穿上,把肩章撕了,連夜扒車回惠州,找到阿寶住的地方,見兩個人正在廝混,抬手就是三槍,不過回來的時候他也是多個心眼兒,找了件破衣服。

    槍聲沉悶,倒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把阿寶的錢財搜刮乾淨一直往南逃去,一路逃跑的時候絕不走大路,而是扒火車,一直到了廣西憑祥,又下車步行到一個道朗嶺的小地方,偷渡到了越南。

    蓋世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得冷酷無情,不再相信任何人,也知道前面的路險惡無比,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回頭路好走,到了紅瑤人的村落,那時這裡還很窮,還沒有沒有種植鴉片。

    但是葬柩部落已經開始向四周的村落施加壓力,逼那些紅瑤就範。

    那時諒山的紅瑤族已經很少了,因為地處交戰區,村落裡死了很多人,幾乎十室九空,蓋世傑光逃進這遍荒山野嶺,飢餓加上對當地溽熱的不適應,差一點兒就死掉了,幸虧當地一個老人把他救了,從此蓋世傑就以此為家,不願意再走了。

    不久葬柩部落又來強抽食物,那天來了一個法師和十多個其他村落的人,凡是不肯交食物的立即會被人捆上押回葬柩製作法器。

    抽到救起蓋世傑的孤老汪巴大叔時,汪巴大叔只交出僅有的一蘿稻穀,被吊在樹上一陣毒打,蓋世傑躲在山坡上草叢裡實在忍受不了,開槍打死了紅瑤人,衝下去救汪巴大叔。

    但汪巴大叔已經被打死了,蓋世傑一眼就看見那名法師,抬起手就是幾槍,讓他沒想到的是,子彈雖然打中了法師,但卻打不死他。

    蓋世傑的舉動也激怒了法師,法師拿出法器做起了邪法。

    蓋世傑說到此處,滿臉還是驚恐失色的表情,端起酒來一飲而盡,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

    法師拿出人頭骨的法器隨手撿起一根樹枝,隨手一搓那樹枝竟然憑空消失了,蓋世傑說真好像是武俠電影那麼神奇,可是不久他就覺得不是神奇了,而是恐怖。

    他只覺得渾身又麻又癢又痛,不是平時那種皮膚上的癢癢,而是象從骨頭上長了什麼東西出來,慢慢刺破皮肉,他脫下衣服時只見渾身都長滿了幼小的樹芽,並且還在不停地向外生長。蓋世傑魂飛魄散,再也無法鎮定了,知道自己得罪了會神通的法師,撲通跪拜在地,乞求饒命。

    法師這才停下咒語,說了幾句十分古怪的話,但蓋世傑卻一下就明白了,跪拜說:「只求不死,會幫著葬柩部落做任何事。」

    法師又拈了泥巴唸唸有詞,那些樹芽就緩緩縮小,但在全身上下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樣子十分恐怖。

    法師說:這是木降,你與葬柩部落已有契約,每履約一次,全身的麻點就會少了幾分。

    蓋世傑說已經快二十年了,現在已經減少到只有這條胳膊才有。

    我們聽他說完他自己的故事,覺得不過如此,因為我們見過比這更恐怖的降術,那些小牙籤長在身體裡肯定不會好受了,這說明契約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承諾,胡亂承諾了無法兌現會死的很難看。

    我看看林彩雲琪琪和卓亞,好像我跟誰都不能隨便說:我要你,我愛你,我娶你,我……,還是讓我下次亂說話的時候先把舌頭給咬了吧。

    不知不覺的兩瓶王糧液就喝完了,蓋世傑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估計他整天跟這些越南人呆在一起,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他兢兢業業幫著葬柩部落開始拓展勢力範圍,蓋世傑是混黑的,知道這地方是無政府管的,葬柩部落就是這裡的最高統治者,開始打起種植鴉片的主意,沒想到竟然走對了路子。

    葬柩人看他頭腦靈活機靈,就讓他負責管理,漸漸地蓋世傑就混出了名堂,雖然諒山的毒品生意雖然沒法做到像緬支那金三角那麼大,但是前程大好,不斷有人前來接觸。

    主要原來就是這地方根本沒人管,當地政府對毒品走私一貫是睜一眼閉一眼,況且禍害的是中國,他們還可以抽取不菲的費用,何樂不為。

    我問蓋世傑:「那個法師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額頭上有兩顆蛇牙的印痕啊?」

    蓋世傑點頭說是,又問我們從哪兒聽來的,我說一路走過來人們都是這麼說的,又問他關於巴貢**師的事,當然我是表現出一種極其虔誠的表情問的,至少不會讓蓋世傑對我們起疑心。

    蓋世傑說:「那次對我下木降的人就是巴貢。」

    我問他巴貢一般在任多長時間,蓋世傑說:「巴貢是永久的,除非有人提出鬥法,贏了一方才可以勝任。」

    我又問他現在的巴貢**師是什麼時候上任的,他想了想說應該是很久之前了,反正他來之後,一直就一個巴貢。

    那麼說來這個巴貢就是給蓋世傑下木降的那個人了,擦,這小子快成妖怪了,我在江北區那間套房裡和他打鬥的時候,看他那樣子不過三四十歲,一點可都沒顯出老態龍鍾的樣子。

    琪琪插了一句:「巴貢**師現在在這裡嗎?」

    蓋世傑立即敏感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笑笑,雙手合個十說道:「既然這麼神奇,我們想見見他老人家,不指望他老人家給我們開悟,膜拜一下也好啊。」

    蓋世傑神情複雜地變了幾變,小聲說:「小兄弟,我勸你還是不要見他了,你前程無限,外面人都叫**師是邪術師,你懂了吧。」

    我點點頭,心裡對蓋世傑也產生了點小小的好感,雖然可能是看在錢的份上的,可畢竟他在船上,還奉勸我別上賊船,也算是難得了。

    林彩雲終於開口了:「蓋大哥,你對我們好,我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只遠遠地膜拜他一下,俗話說見廟拜廟,見山拜山,我們是做生意的,只圖生意興旺,沒有別的什麼想法。」

    蓋世傑正要說話,我們就覺得燈光忽明忽暗的,從門外又吹進來一股陰風,瞬間餐廳裡就變得陰陰慘慘的了。♂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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