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6章 噩夢裡的女人 文 / 碧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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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震驚，身姿僵硬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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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最疼愛她的哥哥……吼她了？而且臉上……還是那麼厭惡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最寵、最愛她了，怎麼可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就算林朧月死的時候，他也只是沉默，沒有說出任何傷害她的話。林朧月可是哥哥的摯愛，擁有那麼重要地位的女人都無法讓哥哥對她生氣，眼前的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哥……」古月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向古風靠近。她像平時一樣，女兒氣的拉著他的袖角輕輕扯動，妄圖牽扯到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古風不為所動，冷哼一聲。目光觸及林語，才意識到他暴露了太多了情緒。
「知道我是你哥就好，小語是我的客人，你可不能在這裡耍大小姐脾氣，記住了？」古風降低了怒火，半是責怪半是教導的訓她。
古月乖巧的點點頭，她就知道，只要她服軟哥哥就不會拿她怎樣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她哥哥誒。她從出生，他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了。他對她的感情，她還不清楚嗎？
為了在林語面前保留一點美好的印象，古風打算作罷。不著痕跡的轉身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著，之後才端出哥哥的作派來輕言細語道：「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還不是因為哥哥老是不回家，爸媽都在念叨了，我也想你了，就來找你了嘛。」見哥哥態度變得溫柔，古月忘記了還有其他人在場，親暱的抱著哥哥的脖子撒嬌。
兩人兄妹情深，林語不便打擾。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就被古風喊住了。
「小語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古風推開黏在身上的古月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林語跟前，臉上略有倉惶之色。
古月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擔心激怒哥哥，只是微微瞪了林語一眼，不敢像剛才那般放肆。
奇怪，古月不是古風的妹妹嗎？為什麼林語感覺古風很不願意和她待在一起呢？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古風招了招手，示意古月靠近一些才稍微滿意的揚起了嘴角。
「這是我妹妹古月，我和她……是異父異母。」古風撇清了自己和古月的關係，不想林語誤會。
恰巧這樣的解釋，加上古月的話，更容易讓林語這個反應遲鈍的人誤會了。
「哥哥，你幹嘛在外人面前說這些啊。還有，叫我月兒，月兒，不要叫我的全名啦，我不愛聽！」古月沉不住氣的爭辯，她是哥哥的月兒，唯一的月兒。
聽完古月的話，林語目光灼灼的盯著兩人，之後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
林語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看樣子，剛才她真的是誤會古風了。這古風告訴自己他和古月是異父異母的關係，再瞧瞧古月對他的態度，兩人分明像情侶。礙於兩人是兄妹，關係複雜不便點破，林語也只好收住。
「你誤會了！」古風腦筋轉得快，從林語的表情裡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急著解釋，古月卻好似碰到了知己，高興的將她拉到了一旁。
「對對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古月也老大不小了，最近爸媽也總是旁敲側擊的問她可否有意中人，她沒敢將愛慕哥哥的事情說出來。心裡對哥哥的感情，猶如洪水猛獸，卻要被她拚命的壓制著。現在，終於有一個人知道了她的心思，還誤會哥哥對她也是一樣的感情。真是老天相助，她與哥哥的感情，終於有了突破口了。
林語之前是見過古月的，這女子一看就是被慣壞了。她渾身散發出一股驕縱大小姐的氣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避開。
也對，出身在古家這樣的大家庭裡，天生就是大家小姐的命，哪裡有她不能驕傲的理由呢？
這樣的女人，鋒芒太露，我還是能避則避吧。見古月迎上來，林語心裡犯著嘀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你叫小語？」古月心情很好，親暱的拉著林語，前後態度態度完全轉變。
「古月小姐，我叫林語。」林語不太習慣這樣的待遇，嘴角扯出一個奇怪的笑。看起來很友好，落在古月眼裡，卻成了最刺激的毒藥。
「啊，是你！」正面瞧見林語的真切模樣，古月嚇得失魂尖叫，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往後倒去。
林語不明所以，想了許久，憶起了前不久西家舉行的宴會，料想古月是想起那晚她們不愉快的見面了。
眼見古月快要摔倒，後面是稜角分明的方桌，要是腦袋磕上去，那還了得？瞧著古風還在發愣，林語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她一把拉住古月，這才讓古月沒被磕傷。
看著古月站穩腳跟林語這才鬆了一口氣，孰料古月驚魂甫定，順著林語的力道把她推到在地上。
重重的跌撞感讓林語暫時失去思考能力，她只是詫異的望著古月，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更讀不懂她的眼神！
「月兒！」古風也很吃驚，沒人比他更清楚古月有多任性。即使如此，他也沒想到自己家的這個妹妹變臉比翻書還神速。
古月最怕被哥哥吼，這一次聽到責怪，只是轉過頭看了看古風一眼。
今天一定是見鬼了，她要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老天！為什麼，為什麼林朧月這個女人為什麼就是陰魂不散？她好不容讓她從哥哥的生命裡消失了，才六年，才六年她又回來和自己奪寵？
不能忍！
眼神驚恐的在林語身上遊走，古月來不及和哥哥道別，步履慌亂的離開了辦公室。
陰晴不定的女神經離開了，林語崩起的神經這才放了起來。雙手支撐在地，她動作不雅的想從地上爬起來。還好她平日裡上班都是穿套穿西服的，看起來乾脆簡練。要是穿了裙子，這下一定夠尷尬。
古風的腦海裡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一步跨過去攔腰將林語抱了起來。在林語沒來及反抗之時，已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林語不自然的攏了攏頭髮，盡量不去看古風免得氣氛尷尬。
「對不起，古家夫婦老來得子，月兒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只要是她想要的，沒有人會反駁，養成了她驕縱大小姐的個性，讓你平白無辜受委屈了。」古風垂眸凝著林語，眼底儘是歉意。
林語沒有理由承受古家大小姐的脾氣，她完全可以將心裡的不快發洩在古風身上。他是古月的哥哥，自己妹妹犯下的錯，他沒有理由不承擔。
她心裡是有一肚子火，今天一切發生的都很莫名其妙。先是被前台的接待為難，接著是和人事部的經理翻舊仇，現在又是和古家兄妹鬧得一團糟！
去他大爺的，她的八字是不是和古家不和啊，事情只要牽扯到古氏，就沒有好事情發生，這不得不讓她嚴重懷疑：這就是命。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心裡翻江倒海，林語表面上卻沒有說什麼。
哎，算她倒霉吧！以後見了古家的人繞道走就是，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心裡是這麼想的，古家兄妹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其實……你也應該察覺到了吧，我對你抱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古風想把事情對林語說清楚，不想她被蒙在鼓裡。就算他是因為朧月才對林語有感覺的，因此心裡也很愧疚。儘管如此，都不能成為他放手一搏的理由。
「什麼？」古風的話還沒說話，林語察覺到會有一場狂風暴雨，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隨時準備截話的姿勢。
「小語，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都很突然，可是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那些只能壓制在心底深處的故事說出來好嗎？」
他的臉上，那種痛不欲生的神情又開始出現。林語不忍拒絕，只好坐下來靜靜的傾聽。
她聽著古風講述著一個陌生男孩的過往，故事裡出現了一位溫暖的女孩，兩個人的人生被上帝交織在一起，纏繞，纏繞後又分離。
故事明明那麼俗套，林語卻不知怎麼的淚流滿面。心裡傳來撕裂般的難受，直到古風講完故事回頭發現溫柔的替她擦眼淚她才回神。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哭？她不過是旁觀者而已，為什麼聽著別人的愛情故事，會如同身受？難道，僅僅是因為感情的共鳴？
「原來，你竟有這樣的過往。」林語接過紙巾，不好意思的垂頭擦眼淚。她不能讓古風發現自己的異常，故事裡古風也說了，她和那個叫林朧月的人，有七分神似，這才是今天真正嚇到古月的原因。
而古月之所以那麼害怕見到林朧月，是因為朧月的死說不定和古月有莫大的關係。
當然，這些只是古風的猜測。朧月死了，她的姑姑也搬離了這座城市不願回來。古風找不到任何證據驗證自己的推測，只好不甘作罷。
古風看著林語為他和朧月傷感，並沒有點破。是的，朧月致死，他是不敢去驗證的。他是古家的樣子，羽翼未豐，戳破了那層紙，他跌落為落魄公子，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他厭惡孤兒院裡灰暗的天空，破舊的平房，也厭惡世人憐憫的眼神……他生來應該是高傲的，該他俯瞰眾生的，為了站在最高處，他可以不折手段。真正算起來，他最愛的朧月，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的！
「我能看看朧月長像什麼樣子嗎？」林語有些好奇，見古風又望著她發神，她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他一定是看著她就想起自己心愛的人了。
古風遲疑了片刻，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了左手邊的第二個櫃子，然後取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林語。
這張照片年代久遠，因為沒有保護層周邊已經被磨損，或許是古風經常拿著看的緣故吧。
定睛望著照片裡的人，林語瞬間感覺五雷轟頂，驚詫得不敢相信。
這……這……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林朧月的身影這麼像她噩夢裡的女人？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