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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進程〔捉蟲) 文 / 桃李默言

    楊家寶的身體狀況不佳,楊門太君若是想興盛楊家還得依靠趙鐸溢。

    不然楊門太君也不會費盡心思讓趙鐸溢拜師了。

    把握住趙鐸溢,秦王妃就等同於卡住了楊家的脖子。

    「好了,溢兒,咱們用膳罷。」

    「嗯。」

    趙鐸溢見秦王妃臉上重現光彩,他唇邊也多了幾分安心的笑意,勸道:「其實母妃不必為弟弟們擔心,在東宮裡誰也不會虧待了父王的兒子,最近大兄威名很盛,東宮屬臣不敢對弟弟們不好。」

    本來心情漸好的秦王妃聽見最後這句真話,泛起了酸水。

    秦王嫡子竟然淪落到看庶孽的臉色,在大明朝是聞所未聞的事。

    嫡庶的差別在勳貴人家極為嚴苛。

    縱使秦王妃是繼妃,她生的兒子也是嫡子,比趙鐸澤天生高貴幾分。

    「溢兒多用點。」秦王妃忍住不悅,給趙鐸溢夾菜,「大多是你愛吃的飯菜,多吃點。」

    趙鐸溢曉得秦王妃對趙鐸澤有心結,也就不再多言了,專心吃著飯菜。

    用過膳食後,秦王妃又道:「興榮候家的小姐你也見了,你看著可好?」

    「一切由母妃做主。」

    趙鐸溢靦腆的一笑,拱了拱手道:「母妃看著好,她便好,左右母妃不會害我。」

    「莞娘那孩子品貌出色,性情親和活潑,你祖母是極是喜歡的,就是牽連到後宮裡的寵妃……我怕王爺那關過不去。你也說太子殿下得陛下信任,莞娘的姑姑最近幾年寵冠六宮,多次同皇后娘娘爭鋒,我擔心……擔心漢初的事情重現。」

    「皇上不是漢高祖,皇后娘娘也不是呂皇后。」趙鐸溢輕聲歎息:「再得寵,沒有皇子傍身又有何用?不過母妃擔憂的事情也有道理,皇后總是國母,她姑姑做得事的確過格了。」

    「除了她姑姑外,莞娘倒是極好。這世上就沒有萬全的人。」秦王妃想了想道:「本來我想幫你尋一個像世子妃那樣的……可惜世子妃若是尋常人家也能養得出,也就不會被世子爺疼寵了。世子爺把世子妃當作寶貝看待,自打有了世子妃,世子爺就沒再尋過旁人。」

    趙鐸溢淡淡的笑道:「因為值得。」

    他雲淡風輕的樣子似完全放下了一般。

    秦王妃略有不甘心,如果趙鐸溢喜歡過世子妃,怎麼可能毫無感覺?還是說他已經沒有勇氣再惦記世子妃?

    想到姜璐瑤那張沉穩的俏臉,秦王妃心底堵得死死的,一向自視甚高的她在姜璐瑤面前吃了不小的暗算。

    王府被姜璐瑤層層滲透,如今要害,油水的部門雖然還是在她手中掌握著。

    可姜璐瑤弄得那些規章制度,把靠近秦王妃的親信逼得不敢越雷池一步,親信縱使做著管事,也再難像過去一樣隨心所欲。

    這群親信大多是王府的老人,也有許多是秦王妃的陪嫁,在主子們面前甚是有臉面,被新規矩束縛,他們自然是要鬧事的,秦王妃便讓他們去太妃面前哭訴委屈。

    結果,還沒等他們哭訴完,姜璐瑤就帶著賬本去見太妃了。

    多年的舊賬,姜璐瑤只用了一個時辰就算得清清楚楚,這一算不要緊,這群人貪污了王府不少的銀子,把太妃氣得差一點背過氣去,正好姜璐瑤的生母二太太也在,說了好一番的話,大罵王府的奴才不要臉,敢挖主子牆角。

    二太太可是最恨這種奴才的,說話極是不客氣,並建議太妃不能留下這樣的奴才。

    秦王妃本來還想給他們求情,王府若是對奴才太刻薄,會讓外人議論。

    二太太卻說,貪污銀錢,還用客氣?對貪墨銀子的奴才放縱,主子不是傻子,就是呆著。

    二太太一副看呆子的目光讓秦王妃很受傷。

    太妃也就撒手不管了,姜璐瑤倒是沒把這群人怎樣,只是要追回他們貪墨王府的銀子,可銀子大多都用去了,他們哪裡還得上銀子?

    不過,姜璐瑤有高招,以公抵債,每月除了發放他們必要的生活月錢,其餘的工錢全部扣下,當作還銀。

    王府的僕從被梳理了一番,此時再也沒人敢小看世子妃。

    整治僕從還不是最讓秦王妃生氣的,更讓她覺得憋屈的是,姜璐瑤沒有給她留一分的機會,她這邊剛把姜家其餘幾個房頭說動了心,那邊姜家就鬧出庶子謀害嫡母的不孝醜聞。

    姜家理所當然的分家,如今永寧侯府只有姜二爺一家,秦王妃前面的謀劃付諸流水。

    秦王妃還打算用姜璐琪和趙鐸溢有私情,或是拿捏住蕭睿華,或是借此抹黑姜璐瑤,也曾想過借用姜璐琪把姜璐瑤同趙鐸溢弄到一起……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

    那邊蕭睿華肩挑兩房,再娶了一位妻子,姜璐琪以養病的名義閉門不出。

    每一次,姜璐瑤都搶在秦王妃前面,讓秦王妃想要進行的計策無法實行,每次都鬱悶的不行。

    秦王妃有時候也想,是不是姜璐瑤會讀心術?怎麼每次她還沒做什麼,她就把弱點乾淨利落的剔除掉了。

    就不能給秦王妃留一線機會?

    就不能等到秦王妃出招後,姜璐瑤再反擊嗎?

    秦王妃按了按額頭,「世子妃同莞娘聽說倒是挺要好的,世子妃比莞娘聰慧,曉得同後宮寵妃扯上關係。」

    「母妃……」趙鐸溢不好為嫂子說話,「嫂子應該只是單純的看重興榮候府小姐。」

    「溢兒啊,我是擔心你將來的妻子被世子妃比得沒有地位。」

    「嫂子是世子妃,在王府的地位理應高過兒子將來的妻子。」

    「你?!」

    秦王妃再一次被趙鐸溢鬱悶到了,「罷了,如果太妃和王爺同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趙鐸溢點頭道:「兒子讓母妃跟著操心了。」

    「無妨,只是不知王爺會不會看重莞娘。」秦王妃既然敢挑莞娘來刺激楊門寡婦的神經,就因為她曉得秦王有可能同意這門婚事。

    秦王並非是看重了莞娘的寵妃姑姑,而是看重興榮候和楊帥的恩怨。

    秦王比任何人都想消除同楊帥聯姻的影響。

    娶了舉世公認的同楊帥有恩怨的興榮候愛女,也可以向皇上表態,秦王無心接手楊帥的一切。

    同時太子的病情也是秦王擔心的,一旦太子病故,皇上一準會廢後另立皇后,以皇后之名正下一任太子的嫡血出身,最近莞娘的姑姑可是有心收養無母的八皇子。

    只要皇上把八皇子過繼到她名下,她就有可能登上皇后的位置。

    八皇子將來做了太子敢不敬她的話,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八皇子。

    秦王恩准這門親事,可以說給王府另外找了一條路。

    一旦太子登基,皇后報復莞娘的姑姑,秦王可以讓趙鐸溢休妻……趙鐸溢雖然很得秦王的心,可世子都得為秦王府的將來犧牲,何況一個庶子媳婦了。

    楊門太君也是曉得秦王無情,所以秦王妃才想著藉著莞娘逼迫楊門太君揭穿換子的事情,誰能想到楊門太君偏偏忍住了。

    *****

    夜晚時分,秦王妃從秦王口中得了確定的消息,秦王讓她準備聘禮……秦王妃笑著答應了,「王爺,太妃前些日子還提起石料的事情,世子妃怎麼沒了動靜?這批石料可是太妃娘家人買得便宜貨兒。」

    秦王不可能像姜二爺一樣縱橫市井,探聽石料的價格波動,在秦王看來商賈的事情都是小事,是俗物。

    「世子妃怕是顧及著宮裡的太后娘娘,太妃張羅著修園子已經有幾日了。」秦王妃依偎在秦王懷裡,「妾身看勤儉的風頭已經過去了,此時動土是好時候呢。」

    秦王並不反對太妃大修園林,縱情貪圖享樂也可讓皇上放心些,最近秦王世子趙鐸澤威名顯赫,秦王聽說趙鐸澤率軍八百破一萬後,不僅沒有任何的驚喜,為子自豪,反而嚇得差一點上表請罪。

    如果不是皇帝對秦王表示很滿意趙鐸澤,秦王都有可能對揚名立萬的兒子請家法了。

    沒見過這麼能闖禍的世子。

    「明日你同兒媳說說,趕緊把園子修建起來,也好讓母親早日住進去。」

    「這話妾身不好說,要不,王爺同世子說說?世子爺縱使事事聽世子妃的話,還能不聽王爺的命令?」

    秦王煩躁的皺緊眉頭,秦王妃的話提醒了他,秦王府將來的繼承人怎能受制於妻子?

    「看王爺皺眉的樣子……妾身好心疼。」

    秦王妃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揉開了秦王的眉頭,溫柔的抱住秦王的腰,「王爺到底為何煩惱?是外面有事麼?」

    秦王歎息道:「若是兒媳像是王妃一般乖順懂事,曉得勸著些是阿澤就好了。阿澤不讓人放心,他隔三差五的不弄出點動靜來,渾身就不舒服,外面人都說阿澤是楊帥再生。楊帥……」

    有什麼好的?

    楊家還不夠慘?

    秦王可不想王府將來有一日步楊家的後塵。

    「妾身曉得王爺疼惜世子爺。」秦王妃心疼的說道:「您愁懷了身子,世子爺也不會曉得,姜二爺什麼話都敢世子爺說,王爺您太內斂了一些,這一點不如世子爺的岳父。」

    秦王直到現在依然看不上姜二爺。

    對姜二爺,他一向是敬而遠之,只要姜二爺還能打著楊帥的名義,秦王就一日不想見姜二爺。

    他可不想好好的頭上多了一位『岳父』。

    秦王妃看穿了秦王的心思,沒用的王爺,竟然被姜二爺嚇到了。

    秦王道:「過兩日等阿澤閒了,我再同他說說。」

    「妾身只要王爺不再煩心。」

    「本王曉得王妃……」秦王解開了秦王妃的衣服,抱住妻子的嬌軀,擺動起來,一時間幔帳裡嬌吟聲不絕於耳。

    *******

    「瑤瑤,還睡啊,陪陪我嘛。」

    趙鐸澤咬著愛妻的耳朵,身體緊貼著姜璐瑤,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好不容易回來早了一些,你卻只顧著睡覺不理我啦。」

    「好煩呢。」姜璐瑤閉著眼睛躲開趙鐸澤的騷擾,摸了摸他的腦袋,「乖,讓我再睡一會。」

    趙鐸澤似被安撫了老虎,蹭了蹭姜璐瑤的手心,仔細的看著渴睡的愛妻,眼睛亮亮的,「瑤瑤有沒有尋太醫?會不會你……」

    「沒呢,我什麼時候換洗你還不知?」

    「那更應該找太醫。」

    趙鐸澤心底的喜悅去了一大半,轉而擔心的說道:「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姜璐瑤這回用手堵住趙鐸澤的嘴,「閉嘴,睡覺。」

    趙鐸澤的耳朵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好吧,睡覺,睡覺。」

    摟著愛妻,趙鐸澤卻想,明日一定要找太醫來看看,瑤瑤這麼瞌睡下去對身體不好。

    在外奔波一天,趙鐸澤毫無睡意,江南傳來的消息,河水已經在漲了,河道衙門四周也由皇上親自部下了密探……趙鐸澤有心親自去淮河沿岸走一趟,只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信得過他。

    皇上萬一派他出京,一旦石材的事情暴漏了,姜璐瑤會承受很大的責難。

    趙鐸澤捨不得瑤瑤受苦,可是……去淮河沿岸實在是一個大好機會,他又不願意放棄。

    該怎麼辦?

    趙鐸澤盯著姜璐瑤熟睡的臉龐,罷了,機會以後還會有,讓瑤瑤受磨難,他還算瑤瑤的好丈夫嗎?

    出事後,秦王,太妃一定會推替罪羊出來,就讓他親自領略父王的選擇吧。

    *****

    京城某處茶樓,趙鐸澤對隔著一張桌子的蕭睿華道,「你去江南,我留在京城。」

    蕭睿華捏著茶杯手一頓,抬眼道:「我去?不是應該……」

    「我留在京城。」趙鐸澤堅決的說道。

    「是為了秦王殿下?還是為了世子妃?」

    「都有。」

    「哪個更重?」

    「瑤瑤。」

    趙鐸澤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眉目間不見任何的遲疑之色。

    蕭睿華笑道:「過了啊,世子殿下。」

    不必在他面前表現得多重視姜璐瑤,他已經認輸了。

    趙鐸澤道:「一點都不過。」

    再親近的人,都不曉得瑤瑤對他的重要,如果沒有瑤瑤,又哪來的今日?

    「聽說世子爺的二弟即將迎娶興榮候二小姐?」

    「嗯。」趙鐸澤點頭道:「秦王妃給二弟尋得好親事。」

    「楊門太君能忍得住?」

    「她不想忍也得忍!」趙鐸澤嘴角嘲諷的勾起,「楊家現在有什麼資格同皇上談條件?她把皇上的愧疚當回事,但卻不敢用皇上對楊家的愧疚,沒有萬全把握,她不大可能會揭穿此事。」

    「況且永寧侯說過,興榮候和楊帥並非不死不休的仇敵,興榮候罵楊帥的話……是……」

    「一時氣話?」

    「觀念想法不和,其實楊帥死得那日,興榮候也不怎麼好受。」

    「他們的世界,我只怕是這輩子都無法理解。」蕭睿華默默的想著,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有著本質的區別。

    文官集團對外也很一致,嚴防武將壓在他們頭上。

    可文官集團內部的黨爭,不死不休。

    趙鐸澤緩緩的說道:「瑤瑤說,如果這門婚事能成,對他而言是好事,莞娘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

    「……」蕭睿華笑呵呵的問道:「世子爺是想這門親事成呢?還是眼看著他被秦王妃利用?」

    「我沒你想得卑鄙,也沒你想得高尚不計較恩怨。」

    不知從何時起,趙鐸澤把蕭睿華當作了知己看待,有些話可以在他面前傾訴,不是不能同瑤瑤說,而是趙鐸澤希望在瑤瑤面前做一個頂天立地,能給瑤瑤遮擋一切風雨的丈夫。

    哪怕瑤瑤很堅強,不需要他的保護。

    在姜二爺面前,趙鐸澤更不好提,一是怕岳父小看自己,二是怕岳父再鬧出什麼事來,三岳父給予他的已經夠多了,趙鐸澤心存感激不敢要求更多。

    因此知道真相的蕭睿華,不僅成了他的盟友,還成了他的『知己』。

    誰能想到他們兩個會有心平氣和面對面喝茶,聊天,推心置腹的時候?

    「我頂多不插手,不破壞,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趙鐸澤還是無法喜歡趙鐸溢,這也是真心話,看到趙鐸溢,他就想到十幾年前的事情,想到他苦逼的世子生涯,他沒有辦法原諒楊妃,自然無法寬容趙鐸溢。

    可見趙鐸溢被秦王妃利用算計,趙鐸澤也覺得不好受。

    瑤瑤的話,他一直記得。

    他們兩個都沒錯,錯得是旁人,既然他得到了瑤瑤,得到了以前想都想不到幸福,又何必總想著趙鐸溢痛苦?

    是該有個人出現拽他一把,再讓趙鐸溢善良下去,趙鐸澤不知道趙鐸溢將來會是什麼樣。

    蕭睿華把茶水蓄滿,推到趙鐸澤面前,鄭重的問道:「石料的事情,你可有把握?玩火**可是會被我笑死的。」

    「……」

    趙鐸澤沉默了一會,搖頭道:「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還留在京城?」

    「不走到父王面前,我甘心。你明白,蕭睿華,我不甘心。」

    「你是想得到秦王的承認,還是想心無旁念的離開?」

    「都有一些。」

    「我到寧願你心無旁念的放棄世子的位置。」蕭睿華盯著桌上的乾果盤子,感覺到趙鐸澤的注視,頭皮有點發麻,低聲道:「世子的位置和仇恨束縛你太久了,只有掙脫束縛,你才有可能走到權傾天下的位置上,我投靠你,也有可能成功。若是你只能做一位王爺,我……我為我自己不甘心。」

    「你有什麼不甘心的?未來的首輔閣老?」

    「不甘心輔佐一個草包總可以了吧。」

    「哈哈。」

    趙鐸澤大笑,「蕭睿華,你是一個妙人呢。」

    「很好笑?」蕭睿華嘴角抽動了一下,「你別以為輔佐一個草包很容易,同草包懦弱的帝王相比,我更願意同英主開創盛世,當年陛下魄力不足,只能小修小補,如今龍體已經不准許他革新了,大明朝雖然比陛下登基之初弊政少些,但如今內用外患極需解決的問題有很多。」

    蕭睿華同趙鐸澤目光相碰,「我需要一個信任我,我也信任的君主,既然我放棄了做權臣的想法,為何不能求一段千古傳誦的君臣佳話?」

    「你覺得我合適?」

    「如果你不合適,我不會同你坐在這裡品茶,聽你炫耀你過得很好,炫耀世子妃很好,聽你說……說你羅裡吧嗦的煩心事。」

    蕭睿華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我很忙的,好嗎?」

    趙鐸澤臉上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被蕭睿華評價為有英主的潛質,他口中像是含了蜂蜜一般甜,不過他那番得意的樣子,顯然讓蕭睿華看得很不爽,加了一句:「對了,還有重要一點就是,您娶了一位足以名標史冊,讓後世人知道怎麼做皇后的好妻子。這一點比世子爺的才華還重要。」

    「……」

    趙鐸澤笑容僵硬在臉上,蕭睿華一定是故意這麼說,「我知道你羨慕我,我不生氣。」

    蕭睿華暗罵了一句,厚臉皮!

    「既然你把去江南的差事讓給我,我希望我回到京城後,你依然活蹦亂跳的,你的妻子……她依然幸福。」

    蕭睿華起身,最後說道:「既然是你選的,就不要後悔,無論結果怎樣,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我記得了。」

    「走啦。」

    蕭睿華推門走出了茶樓。

    過了一會,趙鐸澤結賬後,領人悄悄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著急外出,沒有查錯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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