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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心計 文 / 桃李默言

    姜二爺這句話把楊門太君氣樂了。

    楊門太君叫嚷道:「你憑什麼?」

    她守寡這麼多年,姜二爺說不要她就不要了?

    不對,楊門太君目光似能吃人,眼前的人行事再像楊帥,他也不是楊帥,他是無恥狗賊姜承義,「你混蛋!你不過是個跳樑小丑而已。」

    「我曉得你不相信,不信我可以藉著姜承義重現陽間。」

    姜二爺眼裡閃過失望,遺憾,失望的說道:「你不信,只是因為你不在意我。」

    「你……」楊門太君一口氣悶在胸口,沒見過像姜二爺這樣無恥的人。

    她為了楊帥守寡,操持楊家,保護楊家寶,還不是想讓楊家後繼有人?

    姜二爺道:「說中你的痛楚了吧,本來這話不想說,想再兒媳們面前給你留最後的一分體面,看在守寡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也不願意過多的苛責你。當著我的面,你辱罵姜承義,你還敢說你瞭解我?」

    「莫非你不知曉,我把姜承義當作自治看待,你罵他是狗賊,你把我當作狗賊的伯父?何況姜承義助我重現陽間,同我牽絆很深,我感激他都來不及。如果你果真一心想著我,又怎麼會口口聲聲辱罵我是跳樑小丑,是混球?乍見亡夫顯靈,不是應該高興?」

    「……」

    楊門太君身體晃了晃,「……你巧言令色,藉著楊帥欺負楊家,侮辱我,還敢說一切都是我的錯?」

    有沒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姜二爺歎息:「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當年就不該娶你,不該因為一時心軟留下你。」

    他自責後悔之態表現得十足。

    楊家兒媳婦紛紛狐疑起來,莫非當年婆母做了對不住公公的事兒?要不然公公怎麼會這麼說?

    如果無愧於心,不管公公上了誰的身,婆母都應該高興的。

    大舅母想要上前攙扶太君,被姜承義大有深意的目光阻止,大舅母緩緩的收回了伸出的手臂,慢慢的低垂下腦袋,沒有像以前寬慰弟妹們,也沒再幫婆母說話。

    她是明白的,姜二爺有私心,也想為阿澤和姜氏出一口氣,但姜二爺今日說這番話,也是在救楊家。

    楊門太君若是一直是楊家掌權人,楊家只有被毀一條路,因為太君已經瘋魔了。

    不僅楊家會有滅頂之災,身體孱弱的楊家寶也會被太君苛責而死,還有楊帥真正的外孫趙鐸溢……這一切讓大舅母無法為楊門太君辯解。

    楊家寶是小姑子拼盡一切保留下來的楊家血脈,一旦家寶有個好歹,大舅母才真真是罪責難贖。

    同時大舅母對姜二爺也是心懷愧疚,對趙鐸澤,趙鐸溢兄弟可悲可笑的命運很同情。

    她不能再站在楊門太君這邊。

    所以她沉默了。

    任由楊門太君被楊帥附身的姜二爺責難。

    楊門太君也是個貞烈女子,只是因為守寡多年和楊家多年來崇高的地位讓她有點自傲,自視甚高,「不該娶我?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說我?當年你在外領兵,我給你生了兒子女兒,你……太沒良心了。」

    姜二爺唯獨對楊門太君沒有任何同情心,除了楊門太君對瑤瑤不好外,他樸素的認為,如果不是楊門太君,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他就不用裝楊帥附身。

    旁人只會羨慕他能召喚楊帥。

    誰人知道他的為難,他愧對楊帥的英靈。

    「你是為本帥做了許多,然我娶誰,誰都會為我生兒育女。」姜二爺冷淡的反駁,「當年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眼下的事兒,我卻不能不管。」

    姜二爺抬起手臂指著已經看傻了忠伯,「何為忠僕?楊忠,你告訴本帥,你明知她用毒計算計秦王一脈,怎麼不規勸於她?旁人不知,你不知我同老秦王不是手足勝似手足?」

    「元帥……」

    忠伯已經全然相信了楊帥英魂重回陽間,他跟隨楊帥的時間最長,楊帥的音容笑貌一直銘刻在他腦子裡,如果說以前姜二爺還有表演的痕跡,此時他就是楊帥再生。

    忠僕之所以為忠僕就是腦子裡只有主子,再無旁人。

    忠伯跪在姜二爺身邊,「奴才該死,該死。」

    「以前你攔不住她,我不怪你,畢竟是女兒自己做得決定,既然她當初做了那個決定,結果怎樣都不能後悔。」姜二爺道:「前兩日你讓人去秦王府門前鬧事,你是想毀了楊家?京兆府尹官職在小,他也是朝廷命官,是京城的父母官,你是怎麼對他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皇上?」

    「當年我寧可含冤莫白也伏法,為得是什麼?就是想要告訴世人,君為臣綱!君叫臣死,臣欣然赴死。」

    姜承義滿臉的大義,楊帥啊,這話我幫您說了,皇上信不信,我可就管不到了。

    「三綱倫常,忠孝節義是我堅持一生的信念,哪怕最後粉身碎骨,千刀萬剮都沒有任何的遲疑後悔。」

    姜二爺抬起手臂指著幾乎被打擊得昏厥的楊門太君,流淚懺悔的忠伯,以及聽傻了的楊門寡婦,「你們毀了我一生的忠義,讓本帥最後赴死成了笑話,成了世人口中的邀名,讓本帥做了小人,楊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但這些委屈楊家心甘情願的承受,若是因此同皇上講條件,蔑視朝臣,本帥做鬼都不安心。」

    匡噹一聲,楊門太君摔倒在地上,嘴唇發紫,抬起驚恐的眸子,「你……你……」

    太像了,這番話只有楊帥能說出來。

    太君此時也沒了把握,莫非姜承義能讓亡夫附身?

    「如果您英魂不散,怎麼……怎麼能眼看著女兒一番心血付諸東流?眼看著秦王繼妃害了他?」

    「讓女兒心血付諸一炬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不知好歹,自作聰明的人。」

    姜二爺提起換子的事情就一肚子氣,「如果不是你什麼都想要,怎麼會出現眼下為難的狀況?你當皇上什麼都不知道?」

    楊門太君徹底沒了聲音。

    姜二爺對大舅母說道:「以後這個家就交給你,如果她安分的待著,你就給她一口吃的,一旦她不安分……你就把她送到尼姑庵堂去,左右她也想出家為本帥受節。」

    「……」大舅母沒有點頭,只是把姜二爺的話記在心上。

    「至於你,立刻去京兆府衙請罪,把事情交代清楚,記得不要牽連秦王世子夫婦……和趙鐸溢。」

    「元帥……」

    「我從未愧對於人,就因為你們我無顏面對永寧侯,面對老秦王,更無法面對他們兄弟。」

    「奴才這就去。」

    忠伯抹去眼淚,別說讓他去投案,便是讓他自盡,他也不眨眼睛的。

    「且慢。」姜二爺阻止了忠伯,「你還要記得關於太子殿下的病情,無論誰問你,你也要推說毫不知情,你根本不知道太子殿下染病的事情。」

    「屬下明白。」

    「再有你可以多說幾句秦王繼妃的是非。」

    姜二爺的小心眼可見一般,節操碎了一地。

    打發走了忠伯,姜二爺走到了楊家寶身邊,楊帥唯一的孫子被楊門太君養廢了,不僅身體病弱,精神也不好,以前是來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如今沒有吹風,他都能飛走。

    楊家寶再在楊家待上一個月,準保沒命。

    姜二爺以前看楊家寶還有點靈性,如今被楊門寡婦管教得跟個木頭差不多。

    楊家寶這副樣子,實在是惹人疼惜。

    「楊家都是寡婦,家寶卻是男娃,跟你們再在一起恐怕不合適。」

    姜二爺牽起楊家寶骨瘦如柴的手臂,「你同我走罷。」

    「住手,你不能帶走家寶。」楊門太君眼見著唯一的孫子離去,慌忙爬起,腳下不穩,她連滾帶爬的摔了兩跤才站穩腳步,一把扯住姜二爺的衣袖,「不行,你不能帶走家寶。」

    「你心裡眼裡還有家寶?你自己看看哪家像你這麼教養孫子?你把家寶當作了什麼?只是為楊家傳宗接代的人?」姜二爺甩開了楊門太君,「你明知道他身體不好,還不停的逼迫他讀書,練武,你是不是看著他死了你才心安?」

    「不是,不是。」太君辯解道:「我只是想讓振興楊家。」

    「你不懂,我只是想讓家寶過一點簡單,愉快的日子,楊家將來是興盛,還是落魄都好,我只求楊家寶能平安活下去,楊家血脈能傳承下去。經歷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富貴功名不過是一場夢。」

    姜二爺感傷般的低歎:「這場富貴夢,捆住了很多人,你該醒了。」

    「家寶,我帶你去找阿澤,以後你就同你表哥在一起吧,記得聽你表嫂的話,別給你表嫂惹麻煩。」

    「你是祖父麼?」

    姜二爺見楊家寶純真至極的目光,心中頗是酸澀,不好在他面前承認自己就是楊帥,抬起手臂摸了摸楊家寶的腦袋,「走吧。」

    「……公……」大舅母嗓子似被人捏住了一般,「送家寶去秦王府好嗎?」

    「先讓他在秦王府上住一段日子,有阿澤和溢兒,無人會虧待他。秦王沒有本事,也沒膽子不招待家寶。阿澤雖然最近很忙,但還是有空輔導家寶武藝的,他們三個歲數差不多,家寶同他們在一起,會變得像男子漢,不再是跟在你們這群婦人身後的孩子。」

    「我已經不指望楊家振興,卻不能看著楊家血脈活得卑微,懦弱,看著家寶軟弱,無能!」

    姜二爺因為愧對楊帥,才想著帶走楊家寶,本來他可以自己養的,後來他又想都如果把楊家寶教歪了,楊帥沒準會被氣活過來,楊帥英靈現身的話,會嚇死很多人。

    為了世人著想,他還是將楊家寶送到秦王府去為好。

    瑤瑤比他會教人。

    如果沒有瑤瑤時常的點撥,姜二爺也不至於走到今日。

    「你也可以隨時去秦王府隨時看看家寶,不過她不許出門!」姜二爺指著楊門太君說道:「記住,不許放她去秦王府。」

    「……是。」

    「還有,你的弟妹們……如果想要大歸的人,你讓人送她們回娘家去。」

    姜二爺對著大舅母身後的一群寡婦道:「是楊家虧待了你們。便是你們不想家去,尋常時也可出門探親訪友,不用再守著楊家,守著這座沒有希望的府邸。」

    一陣風吹過,姜二爺領著楊家寶出了楊家,身後傳來楊門太君的哭嚎,「把家寶還給我!」

    緊接著噗得一聲,楊家寶回頭,「祖母吐血了。」

    「她活該!」

    「可是祖母……」

    「家寶想孝順祖母?」

    「嗯。」

    楊家寶點頭,雖然太君對他很嚴厲,但他也想孝順祖母。

    姜二爺最喜歡孝順的孩子,孝順才是王道,摸了摸楊家寶的腦袋:「好,家寶想要孝順你祖母的心很好,只是你現在拿什麼孝順她?楊家的狀況,你也應該明白幾分,只有你真正的立起來,楊家才能恢復生機。你不僅要孝順你祖母,還有你的伯母嬸嬸,你既然是楊家唯一的血脈,就要擔負起照顧她們的責任。」

    「如今,你能承擔起來嗎?」

    「不能。」

    「所以我把你交給你表哥,他會幫做一個男兒。」

    「我一定聽表哥的話。」

    「好。」

    姜二爺讓人把楊家寶送到秦王府,想來瑤瑤,阿澤和趙鐸溢都會好好的照顧他。

    「二爺,您還去哪裡?」

    「去皇宮。」

    姜二爺苦澀的一笑,再一次大鬧了楊家,帶走楊家唯一的血脈,皇上心裡指不定怎麼想他,天地良心,雖然姜二爺也有把握楊家命脈的意思,可也是真正的想為楊帥保住最有這條血脈。

    以皇上對楊家的恨意,能不再楊家寶身上做文章?

    能眼看著楊家寶成才獨立?

    不把皇上心中這根刺給消了,姜二爺也怕因為自己一時心軟給女兒女婿帶來麻煩。

    況且他扮演楊帥,演得有些投入,萬一皇上真把他當作楊帥,或是認為他有野心,姜二爺不得哭死?

    姜二爺如何都不想因此被皇上卡擦了。

    他還是姜承義,永遠做不成楊帥。

    以後皇上下令,他才扮演楊帥,沒有皇上的命令,打死他也不假裝楊帥附身了。

    ******

    姜二爺跪在了宮門口,碰碰的使勁磕頭,「皇上,臣來向您請罪。」

    皇宮中,皇帝把手中的密報扔進火盆,眸底含著一抹複雜的情緒,恨了楊帥幾十年,今日他發覺……在恨意中,他對楊帥亦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夾雜其中。

    「不是對你,是對姜承義!」

    皇帝對自己說,「朕給你留一分血脈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姜老二雖然不如你能幹,他有一顆忠誠於朕的心,朕是看得太投入才會想到當年……」

    誰都不知皇帝當年啟用楊帥所面對的壓力和對他的信任。

    如果不是楊帥以京城為賭注。毫不在意皇帝,如果不是楊帥讓老秦王染病,並仇視懷疑皇帝,皇帝不至於把他千刀萬剮,絕他子嗣。

    「陛下?」

    「讓他跪著。」

    皇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誰還敢說姜承義一無是處?

    庸才能想到讓在宮門口做戲?

    在如今大明朝北疆防線不穩,太子病重,皇帝龍體欠安的時候,楊帥突然顯靈,會鼓舞民心士氣,可以幫皇帝穩住京城駐軍。

    姜二爺在宮門跪了一個時辰,整個京城都在注意著宮門口的狀況,此時姜承義就是楊帥!

    *****

    永寧侯在姜承義走後就沒心思同嘉敏郡主下棋了,派人出去瞭解狀況,聽得消息後,永寧侯苦笑道:「看看,誰能養出我家老二?他把楊家寶都弄出了楊家,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楊家寶代表著楊帥最後血脈,也是楊家的根,如今楊門太君苦苦守候的根苗被移植到了趙鐸澤夫妻身邊,影響太大了。

    「老二是個心善的,不是真心愧對楊帥,疼惜楊家寶,他不會把楊家寶送給瑤瑤。」

    嘉敏郡主拍了拍永寧侯的手臂,「正因為他有知恩圖報的心思,我們才沒挑錯世子,姜家才能後繼有人。」

    永寧侯點點頭,「是我小看了老二,也小看了瑤瑤和阿澤的心胸。」

    「侯爺,二爺去了宮門口。」

    「什麼?宮門口?」

    「是。」

    永寧侯眼珠轉了兩圈,拍案叫絕:「老二奇才,神來之筆。」

    嘉敏郡主也在最初的驚訝之後,感歎連連:「真難為他是如何想到的,縱使是聰明至極的人也不一定有能做到這一步,平時完全看不出老二有這等急才。」

    「他怕死,怕牽連孫女孫子,所以不如旁人想得深,全憑感覺做事。反而比旁人少了顧慮。」

    往往只憑直覺做事的人比心機深沉的更接近真相。

    嘉敏郡主認同永寧侯這番話,便是瑤瑤都不一定能想到。

    「你說,老二是不是怕孫女責怪他把楊家寶弄出楊家,才故意去宮門口的?瑤瑤見他又累又被罰的,一准心疼,哪會再怪他?」

    「很有可能。」

    嘉敏郡主和永寧侯相視一笑,嘉敏郡主說:「以前我認為老二養不出瑤瑤,如今看來是我想岔了,沒有老二,就沒有瑤瑤。」

    換個做父親,不會全然相信自己的女兒,更不會只聽女兒的話。

    「他們父女是前生修來的緣分,換了誰都不成。」永寧侯話語裡聽不出任何的羨慕,「有老二和孫子孫女也是我們的福氣,親生的兒女也有不孝順的,他們比親生的還好。」

    「哼。」嘉敏郡主板著臉道:「他們不是你的親生骨血?你跟我裝傻?」

    「沒有,沒有。」

    永寧侯顧不得擔心老二,轉而哄著嘉敏郡主。

    ******

    秦王府,秦王知曉楊家寶被送到王府後,不由得頭疼愈烈,姜二爺,本王到底欠了你什麼?

    「要不你去同姜老二說說?」太妃也不怎麼想接手楊家寶,「他也老大不小的,縱使是阿澤的表弟,也沒住在王府的道理,瓜田李下的,容易惹出是非,我們也是為了孫媳著想。」

    「我不能去。」

    秦王扶額痛苦的說:「他現在是楊帥,是本王的岳父,只要他說一句讓本王照看楊家寶,本王敢不答應嗎?母妃,別以為他幹不出來。本王……實在是不願意再見岳父大人。」

    太妃似洩氣的皮球,「我兒好命苦啊,怎麼就讓他做了楊帥?」

    「母妃,別再說了。楊家寶總歸是阿澤他們照顧,您就當看不到算了。既然他在宮門口請罪,只要皇上不說他有罪,本王就不能把楊家寶送回楊家去。」

    秦王琢磨皇上不可能判附身的楊帥有罪,最後一定是皆大歡喜的君臣拋頭痛哭,互訴衷腸,共敘離別之情。

    姜二爺跪得越久,越能顯示出姜二爺,不楊帥的忠誠,顯出皇上對錯殺楊帥的後悔。

    最讓秦王憤恨的就在這裡,怎麼他就想不到?

    秦王府白白勞心勞力,頂著世人的目光養著楊家寶,好處全讓姜二爺一人佔了,秦王心裡窩了一肚子火氣。

    「姜老二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關於繼妃懂得醫術的事情,我兒怎麼想的?」

    「母妃……」秦王對秦王妃還是有感情的,他又一向自詡對妻子情深意重,低聲道:「她只是會些皮毛。」

    「不是皮毛。」

    太妃肯定的說道:「絕對不是皮毛。」

    「您不是也讓太醫把脈過了?兒子身體很好。」

    「你今日很好,明日呢?」

    太妃道:「沒有當娘的不為自己兒子考慮,我曉得你從沒廢阿澤世子之位的心思,萬一她……毒經和醫經可是相通的,我給你納兩位側妃,以後遠著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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