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116 文 / 姬泱
chapter13地球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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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聽說美帝國主義這個詞,是在太祖皇帝詩篇當中,而第一次從電台聽到這個詞,則是從一個說中的節目中。那是我很小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網絡不發達,想要學習英語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好像特|務一樣調試著家中那個可以收短波的收音機,從而接聽bbn。
當時我聽到一個著名英節目的片頭,對話是如下:
「孫子啊,地拎著你那個馬扎子,聽你爺爺我給你念叨念叨。你看見了沒有,這是大海,大海的那頭就是這個地球上最牛b,最民主,最自由,最公正,最美好的國度!」
我還記得當時自己特別自豪的心態。
臥槽,誰說我們不能同心同德,這不,在他們的宣傳當中,還是說我們新中國很好的嘛。
然後,……
我聽到……
「孫子啊,你一定要記得,那個國家就是……美利堅合眾國!」
我就徹底的orz了。
這個心理陰影一直到現在。
我只聽過這個國家,從來沒有踏足過那裡,據說,那是地球的另外一邊,據說,那裡是另外一個世界,據說,那裡的人都講英語。
……
「alice,你會更改國籍嗎?」
思緒回來,我正在接受一個訪談,這是我宣告結婚退圈、離開北京之前最後一次通告。
我看著對面的主持人,很有名,名校背景,人氣質,於是讓他顯得在這樣繽紛複雜的傳媒圈中顯得幾分寬厚。
「我?我不會,我不會改變國籍,我永遠都會是中國人。」
「那孩子呢?」
孩子,……讓他這樣一問,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心頭炸裂的酸軟和期待。
「孩子的父親是美國人,所以孩子他或者是她,……」我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一下,本來想要說,孩子的父親是美國人,孩子也應該是美國籍,不過我然後改口,「我會等到他們長大之後自己選擇國籍。不過,我應該不會只生一個孩子,所以,要是他們一定想要持有中國護照,我需要現在開始攢錢向計生委補交罰款。」
其實這不是一句幽默的話語,不過我們兩個還是默契的笑了。
最後,那位主持人讓攝影師關閉攝影機,問了我一句,「alice,有一句話,可能涉及到隱|私,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下。我讓他們關閉了攝影機,就是想要先與你溝通一下。」
我,「梁先生,您請說。」
「你與勳先生的愛情,無論真相是什麼,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我們最傳統美色與權貴金錢的交易,再加上也是老夫少妻,那麼,alice,你對婚姻真正的想法和定義是什麼?」
我對婚姻的定義是什麼?
金錢,權勢,美|色,還是愛情?
我沒有想那麼多,不過我知道,我想要嫁給那個男人,我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這些為什麼要對別人說呢?
我看著主持人,「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我等著他把攝影機重新打開,再問別的問題,可是,他看著我,並沒有打開攝影機,「alice,你的擇偶標準一直都是像勳先生這樣的人嗎?事業上一定要成功,麻省理工的博士,站在金錢與權勢構建的金字塔最頂端?」
擇偶,標準?
我忽然想起來當年在萬荷千峰園,我爹告訴我,蘇家選擇女婿的標準,高的已經開始有些玄妙了。
——蘇門擇婿,不論門第高低財帛多寡,唯重小女心意,若得一少郎,與小女心意相通,兼之品性才學具佳,便為蘇氏東床坦腹。
事業成功,金錢權勢這些有關孔方兄的一切相關事宜似乎並不是第一考量的因素,而是,……人品。也就是說,其實,蘇家對於嫁女最先看中的是人品,並且最好擁有普世價值觀。這個,再用這個來要求我的丈夫勳世奉先生,似乎有些,……呃,強人所難。
不過。
也不用再拘泥這些。
我看著眼前的梁先生,「其實,我的要求比這個要高。愛情是人類所有需要中最頂級最奢侈的存在,我要求的並不是什麼金錢權勢,我的婚姻要求的只是愛情。」
「我可以把這句話放在我們發佈的採訪稿裡面嗎?」
我點頭,「可以啊,因為,這是實話啊。」
「那,能不能與我們分享一下你與勳先生的愛情故事?」
我同勳世奉的愛情故事?
這麼多年,隔著前世今生,多少人和事都流淌過去。
時間擁有至高無上的魔力,在它面前,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會流轉,你可以擁有一切原本可能不屬於你的東西,也會失去很多原本似乎應該就屬於你的,……很多事情是他都不知道,也沒有察覺的,所以,這樣的故事,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直到現在,我似乎還能聽見時間滴答滴答在流淌的聲音。
梁先生,「alice,這些不想說,也可以。」
/>我,「不,我只是在想,有一句話說過,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我同勳先生的婚姻如果剝離了外面的幻象,也許和別人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平時的生活沒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只不過是細水流長。」
「你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還記得嗎?」
「歷歷在目。那是在……」
我想起來,那是在倫敦。
那是,勳暮生在倫敦海德公園對面的公寓。
那間公寓不止的很簡約,不張揚,卻在另外一方面極盡窮奢極侈。那裡的牆面上掛著很多照片,異常珍貴,彰顯了勳暮生外公家族不平凡的家世。那些照片囊括了中國近代史上幾個重要人物,而他的外公盛將軍則是抗戰名將,曾經出現在我中學歷史課本中。
就在那間公寓,復活節前的時光。
美如讚美詩。
陽光好似清透的薄絲,灑落在落地窗上,這讓玻璃外面的海德公園顯得鬱鬱蔥蔥,有身穿白褲紅衣黑帽的騎手騎馬,也有孩子天真的笑聲。碧透的藍天籠罩著那一切。
勳世奉就坐在一把黑色天鵝絨的椅子上。
他在看書。
那一年,他只有25歲,相對於他已經擁有的地位,那個歲數年輕的很過分,甚至過分到了恐怖的地步。那個時候,他已經擁有百億市值的a-tech,並且康斯坦丁已經開始崛起。
名震華爾街的金融帝國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年輕,年輕的令人恐怖。
我看著梁先生,「那是在一個白天,我看見他,他正在看書。我當時就想,如果以後坐在他身邊與他一起看書,這樣的一生也許平淡,但是也不錯。」
「原來alice喜歡讀書很好的男人。」
「是。」我點頭,「我喜歡會讀書的人。」
我們的氣氛很好,看見這樣的梁先生,我願意多說一些,然後,他們把攝影機打開,化妝師給我補妝,然後,鏡頭對準我,燈光也亮起。
梁先生,「alice,剛才我們聊的很好,接下來我要問,……」
我點頭,「好。」
「如果,勳世奉不是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你還會嫁給他嗎?如果他沒有康斯坦丁,你還能僅因為他擁有麻省理工的博士學位而嫁給比你年長將近14歲的男人嗎?」
梁主持人的化好像利劍一下直接刺過來!
就在此時,我們之間擁有一種相對平和、安全的談話氛圍好像一層柔軟的保護層,讓我相對放鬆,也相對看不清他。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我依然可以說,——當然,我愛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金錢。
但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麼要對著刻意給我設下陷阱的主持人說呢?
然後,我選擇沉默。
也許,勳世奉不是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我們之間就不會用那麼多的波折。
如果他愛我,我喜歡他,我會很開心的做一個讀書人的太太。
可是,就算我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又有多少人相信?
於是,我只是看著鏡頭,笑著,說,「梁先生,我先生15歲取得博士學位踏入商海,20年的搏命血戰創下康斯坦丁這個龐大的金融帝國,這本來就是他的功勳,不應該成為評價他感情的負面因素。
你剛才說的那個假設並不存在。
我先生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擁有最美麗的大腦,豐沛情感的男人,無論他出身豪門,還是平民百姓,無論他手握金融帝國,還是孑然一身,如果他愛我,我都會嫁給他。」
「這個回答,您滿意嗎?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