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黃金黎明 II

正文 第148章 文 / 姬泱

    148

    正月十五,元宵節。

    在這天要吃元宵或者湯圓,取的意思就是團團圓圓,可能是勳老夫人對於現在勳宅吃湯圓的人很滿意,就沒有再叫別的親戚朋友過來。

    吃了湯圓,這個年就算圓滿,也就算結束了。

    等待吃飯的時候,一群人在redhall裡面,陪著老太太說話。

    勳世奉坐下之前,衝著嘀咕了一句,「你們中國人怎麼有這麼話需要講?」

    呃,……這個,也對,我們似乎就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閒聊一下東家長,西家短,外加這邊的熊孩子考試沒好成績,還是那邊的閨女又交了一個讓人糟心的男朋友,這與西方人手中捏著一個香檳杯子,四處轉悠,逢人就勾搭,如果成功就過夜,不是獵物就是狩獵者的酒會完全就是根本不同的兩個哲學範疇。

    我看著他,也壓低聲音回了他一句,「勳先生,據我所知,這可是你們老勳家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只是坐下,然後,很自然的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冰雪環繞的防護牆,他的面孔上似乎都寫著——!!!

    這位可能被剛才那位氣到了。……其實那個姑娘其實根本沒有惹到他,勳盛頤珊為她引薦,勳世奉冷眼看著她們,似乎在看一場蹩腳的表演,他話都不說,連個表面的功夫都不做。我忽然想起來,勳夫人說的這句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我當時在勳暮生辦公室第一次看見勳世奉時候的情景?

    ——

    「?」

    不可一世的勳四少忽然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另外一隻手,彎下身體,在我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冰冷徹骨的吻手禮。

    完畢,他站立挺直,笑容完美,好像西伯利亞的陽光。

    「我是的哥哥,我是arthur。」

    ——

    這個,我聽著感覺也挺奇詭的,不過,我眼前這位的確也沒有得罪別人,人家見了面之後,一直就是安安分分,穩穩當當的坐著,真的很像盛頤珊那個輩分的大家閨秀。

    老夫人過來,坐在正座上,她說了一句,「今天是有人從國內給我帶來的凍頂烏龍,大家嘗嘗。」

    接著,佘太君指揮著幾位僕從把茶水端上來,一一放好,我想這茶水味道淡,喝點也沒啥,而對於勳世奉,佘太君則親手端了一杯現磨咖啡過來,也放在他手邊。

    我看著大家,勳老夫人同勳夫人正在聊,說一說最近家裡發生的一些事,勳暮生沒有回來,他最近去瑞士了,今天十五,這才往回趕,老夫人的意思是等他回來才開飯,然後就是勳盛頤珊領回來的那位,勳老夫人問她一句,她說一句,顯得似乎挺合乎老太太的口味的。

    我同勳世奉兩個坐在一個沙發上。

    我今天穿著裙子,也許是最近暴瘦,皮下肉太薄,冬天容易冷,現在就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到手腳冰涼,悄悄把雙腳躥了起來。

    勳世奉伸過來手,把我的腳拉到他的腿上,他穿著少,身體卻是溫的,我感覺還挺舒服的,就用腳趾抓了抓他的腿。

    沒想到這個時候,勳盛頤珊看向這邊,她一沉默,屋子中的聊天聲音就默了。

    大家似乎也看到了。

    我感覺我們兩個的姿勢在大庭廣眾下有些不太好,想要把腳抻回來,勳世奉抓著我的腳不讓我動彈,可是,他也沒有讓我就這麼攤在這邊,我看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直接蓋在我的腿上,衣服遮擋之下,我的腳還是壓在他的大腿上,只這麼一件西裝外套,似乎就可以把我們兩個的小動作遮擋住,於是,我的腳趾又抓了抓他的大腿,這次,他不讓我亂動,手指用力,按住我,卻沒有說話。

    我把手機拿出來,繼續看裡面《南北朝》的片花,這次是全部下載好的,一隻耳朵插|著耳機,而勳先生則安靜的坐在一旁,只是,他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放在蓋著自己腿的西裝外套上,剛好也壓住了外套下面我的腳趾。……動不了了……

    勳老夫人咳嗽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過去,她問了問那位的事。

    那個姑娘是盛頤珊妹妹的孩子,盛家那位妹妹曾經是一位叛逆的姑娘。她年輕的時候喜歡搖滾明星,沒有依照家族的意思嫁給一個看上去門當戶對的男人,而是跟著一位當時很才華橫溢,卻最終被時代遺忘的搖滾歌手同居,懷孕,生下了那個姑娘。後來,那位歌手一直事業不順,一直都很悲苦,最終,被人發現在邁阿密的一家餐館中吸|毒過量,死在後巷。盛頤珊的妹妹帶著女兒回到盛家,盛老將軍本來在生她們姐妹的時候年紀不小了,這麼多年過去,年歲更大,身體也不好,沒有幾年就去世了。將軍身後的遺囑留給盛頤珊妹妹一些不動產,於是就同她媽媽從此過著平靜的生活。

    這樣平靜的生活,直到她媽媽嫁給一位退役的棒球運動員,搬到聖路易斯之後為止。

    選擇留在紐約,她同盛頤珊一直有聯繫,勳夫人也一直資助她上學,今年剛從威斯理學院畢業,說起來,她還同蔣宋美齡、冰心,還有勳盛頤珊是校友呢。

    「,這個名字好。」勳老夫人聽著笑,「這與我們家的名字一樣。」

    要說,英固定名字就那麼幾個,重名概率高,碰到一個跟自己一個名字的姑娘,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緣分呢!

    我聽著她們說到我的名字,我甚至還抬頭看了她們一眼,笑,然後又低頭。

    勳老夫人的聲音,「

    ,今晚住下來,今天請朋友回來,明天,這裡有一場打獵。」

    我聽她叫了但是不知道她口中的是我還是那位美麗少女。

    我又抬頭,看了看老夫人,感覺老太太是看著我說話,於是,指了指自己,「是問我嗎?」

    「是。」

    「哦,今晚住這裡……」我問勳先生,「可以嗎?」

    他等了一下,點頭,「可以,明天是禮拜天,可以不用去辦公室。」

    我這才對老夫人說,「好的,那就又需要麻煩老夫人與佘姐了。」

    「你不用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

    隨後,老太太吩咐佘太君準備房間,幸好我們的車子中帶了今天晚上的睡衣,還有以防萬一的換洗衣服,甚至還有禮服,這些都是max大叔給裝上的。

    不過max大叔他到沒有過來,我們身邊也沒有跟著別人,勳世奉不喜歡勳宅的人碰我們的東西,今晚就我自己來照顧我們兩個人了。我把腳收回來,從沙發上起來,就跟著佘太君上樓,早有僕從把我們的行李搬到樓上。

    箱子打開,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還有我自己的化妝箱,和我帶著的裝著零食的盒子。這些零食都是max大叔的食譜,說是讓我養膘用的。我打開,把裡面4個裝著cheesecake的小木盒放到房間裡面的小冰箱裡面。

    勳暮生回來的時候,已經快8點了。

    他看到他表妹之後,有些奇怪,「你怎麼來了?」

    那位,「regina讓我過來一起過元宵節。」

    勳暮生皺眉,「你不是不喜歡中國傳統節日嗎?怎麼這次跑過來湊熱鬧?」

    這些,那姑娘沒說話,不過,勳暮生在聽到別人稱呼那個姑娘為的時候,又不太高興,「你不是3年前就改了名字叫paris了嗎,怎麼又叫這個名字?改了名字就是改了,不要換來換去的。」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我剛好下樓,就在他們身邊,聽到這些,我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露出一個什麼樣子的面孔來:打招呼的微笑不合適,別的表情似乎也不對。

    勳暮生看了我一眼,就對那位少女說,「你還是叫paris吧,跟你同名的那個不是你最嚮往的社交名媛嗎?再說,叫什麼,聽起來像一個陰暗古怪的英國童話。」

    我,「……」

    勳暮生回來陣勢還挺大的,他還帶來五六個朋友,這些人我掃了一眼,有些意外:

    這幾位全部是我們在劍橋讀書時候的同學,當然,都是勳暮生的同學。

    然後,聽勳暮生的介紹,這幾個人中有3個參與了維珍集團的太空項目,還有2個專攻人工智能,最後那一位,更牛,不但早已經得到一頂博士帽,現在竟然已經拿到了劍橋的聘書,對比他們,頓時感覺自己的悲催。

    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學校裡面混了幾年的同學,師出同門,怎麼現在的成就就是這樣的天差地別?果然是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古人誠我不欺。

    今天本來是元宵節,除了湯圓之外,廚房就準備了一些小菜,但是今天來的外國人太多,於是,廚師趕緊上陣,又準備了幾道菜,湯圓就成為晚飯最後的甜點,而吃湯圓的時候,大家已經離開了飯桌。

    本來今天晚餐應該奉行中國人的規矩,不能說話,但是今天外國人也多了一些,就不用墨守成規,這些西方背景的傢伙很喜歡一邊吃飯,一邊嘮嘮叨叨。餐桌上,可能是有客人在,我看勳世奉的臉色好多了,他居然能紆尊降貴的與那些人聊幾句。

    其中有一位叫做rbury(亨利·坎特伯雷)的傢伙甚至還見過他,就是當年勳暮生在那場與oxford比賽的賽艇會上,把對手一槳打落水中,這位親愛的harry(一般來說,哈利是亨利的小名)就是在勳暮生身後,拚命抱著他的腰,不讓他再揮手痛打落水狗的仁義之士!那一次,勳世奉匆匆從紐約趕過去擺平那件事,henry還在旁邊作證,並且起到不小的正面作用。

    勳世奉同這位親愛的harry好好敘了幾句舊,而後者把自己最近實驗室的成就大致說了一下,讓我對人工智能又有了新的認知。他們已經用靈長目動物的腦神經接駁計算機系統了。

    他,「康斯坦丁今年的有幾個項目是關於人工智能的,如果坎特伯雷先生有興趣,後天到我辦公室,我們可以再近一步詳談。」

    親愛的harry竟然有些感動,「聽您這樣說,我很榮幸,勳先生。其實,我一直不知道需要不需要跟您開口,我以為您不喜歡金雀花club的成員。」

    典型的劍橋口音。

    聞言,勳世奉只是挑眉,不他承認,卻也美譽否認。

    我在旁邊低頭吃湯圓,我已經吃了一碗了,正想著反正勳世奉也不吃,我就把他的那碗也拿過來,結果被他的手指擋住我的動作。

    他,「吃了一碗還不夠?」

    我,「我以為你不喜歡吃……」

    他,「你真想晚上只給我喝湯?」

    我,「……」

    我這才注意,一晚上,他除了喝了一點咖啡之外,什麼都沒入口。於是,趕緊鬆開想要奪走他手中瓷碗的手指。

    勳老夫人看了一眼佘太君,後者連忙又給我端了一碗湯圓過來,「少夫人,您吃這碗。」然後,她用一種很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說,「如果不夠,我再讓後廚煮,我們今天包出來好幾斤湯圓,絕對不能讓您餓著。」

    &nb

    sp;我,……,

    其實我剛才是怕浪費食物,我真的吃飽了,並且……我想要吼出來,我真的不是豬啊!!!

    「這位是勳夫人?」我聽見親愛的harry的聲音。

    然後,我又看見他看著我,我趕緊點頭,同樣用英語說,「對,我是arthur的妻子,我是,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剛才我們的話題可能有些無聊,讓女士們感覺到浪費時間了。」

    「不會。坎特伯雷先生,您實驗室的成就令人驚歎,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就可以擁有一位真正有感知,有感情,也許有思想也許沒有的機器人。」

    「勳夫人對於人工智能怎麼看?贊成還是反對?」

    「我的看法很正面,我喜歡科技極大發展的時代,如果,以後我們可以擁有這樣的人工智能,我們的生活應該會變得更加便捷,這一點,我很贊同海倫·霍普金斯教授的看法,我在網絡上看她的,論的時候,就感覺,與其戰戰兢兢,半遮半掩的進行這樣的而研究,索性不如放開手腳。」

    「難道,您不認為,創造另外一種會思維的人,無論是人還是機器人,這是上帝的權力嗎?」

    「可是,我不是基督徒,我信佛。」

    親愛的harry聽完,用一個英國人的表情對我點點頭,轉而,他看了一眼勳暮生,「雖然英國不等於美國,但也是一個移民國家,並且整個wealth曾經佔據這個星球人口的四分之一,英國的宗教以基督教為主,也有其他宗教,不過佛教徒卻佔據很少的比率,相對來說,印度教派的人數眾多。

    不過,像勳夫人這樣在劍橋受過教育,並且應該在英國住過很長時間的人是佛教徒,也是不多見的事情。我只是聽說一些華人名門望族子弟,從小送到海外升學,他們倒是保留了自己的信仰,佛教徒比較多,基督徒相對少一些,畢竟宗教是深受家庭潛移默化的影響,成年後,也不是很容易更改。」

    這個……這個……這個親愛的harry,我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當年上學的時候,大家都說他有些呆,但是他的成績又很棒,不要說每天不務正業的勳暮生,就是別的一起的人當中,一直是他的成績最好,但是他的心眼又很好,一直是他給大家準備筆記,別人可以泡吧胡鬧亂跑,同樣是金雀花club的成員,他每天都規規矩矩,雖然在金雀花中沒有少被捉弄,但是最後,大家都與他成為好朋友。

    我想,果然想要一門心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人必須用赤子之心,只是專心,專心就好,不要動其他亂七八糟的所謂的聰明腦筋。

    也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的透過現象看本質嗎?

    整個客廳靜默了很久。

    我想勳老夫人和佘太君不說話,可能是怕刺到我,畢竟在他們眼中,我的家世背景與教育背景不是他們勳家想要娶進門的女人的配置;勳夫人不說話,可能是覺得這句話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反諷,不用她開口我就無地自容了;至於別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於是,我只有開口,「henry,我不是劍橋出身,我是一名演員,目前在哥倫比亞大學讀一個沒有學位的課程。」

    「啊?!」他像是很意外,「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我,「沒關係。我的英是跟著bbc學的,我當時為了拿到好萊塢一個劇本下了大力氣。」

    「哦,勳夫人是演員。」

    ry馬上就轉變了話題,把有關於戲劇,尤其是莎士比亞的話題又拿出來,聊了大約20分鐘,似乎終於可以把他剛才的尷尬掩蓋過去。

    今晚其實過的很愉快,等我們上樓回臥室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

    在浴室中,我剛把衣服脫掉,勳世奉打開門,他走進來。

    我問他,「要一起洗嗎?」

    他把衣服也脫去,然後過來摟我。

    勳世奉扣住我的腰胯向他身下用力一勒……,身體被忽然打開,我抱著他的肩膀,他挪動兩步,到了巨大的花灑下面,站住,我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瓷磚面,他打開水龍頭,強勁的熱水從我們的頭頂仿若磅礡大雨一般砸下!水已經開始霧化,頃刻之間,周圍昏蒙一片。

    「好……」我聽見他的聲音,熱的比砸在我們身上的熱水還要沸騰,……「一起洗。」

    他的動作剛開始有些粗糲,讓我很不適應。我病好之後,每一次,我們都用很古老很本分的那種姿勢,他很厲害,完全不用花樣就可以讓人生生死死的,可是,這次卻太不一樣了……

    「輕點……輕點……」

    他在咬我,脖子,胸口,還有……不知道用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是什麼。

    我睡著了,再被他弄醒,斷斷續續的,從浴室到臥室,床單上全是潮濕的,換過一次,等我終於有力氣伸出手看表的時候,已經快4點了,他還想,……我把他按回去。

    「睡一會兒,等醒來再……」我關上燈,看著窗簾有些縫隙,月光灑進來,清輝滿地,「畢竟不是十幾二十幾歲了……」

    嗚,又被咬了。

    我感覺自己胸口被他咬的有些疼,推開他,翻身,背對著他。

    睡覺。

    然而,卻總也睡不著,他的呼吸很重,我知道他一直醒著。

    「你……睡不著嗎?」

    />

    他不回答,呼吸依舊重,甚至是熾熱的,我又翻身,半支起來身體,伸出兩隻手指,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我幫你按一下,也許就會困了。」

    揉了兩下,他忽然睜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那雙藍色的眼睛,好像莫測的深海。

    我輕聲對他說,「把眼睛閉上。」

    「。」

    「嗯。」

    「當初,……」勳世奉說,「如果你嫁給別人,我就算殺了那個人,也要把你奪過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聽著好像囈語,但是一字一句都好像鞭子一樣,直接抽到我的心口上,讓人的心口泛著血沫子一般的抽痛。

    手指在他的太陽穴兩旁,停了一下。

    「你,……把眼睛閉上,……」

    勳世奉卻沒有這樣做,「現在你嫁給我了,我不會做任何事情,所以,告訴我,你心底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