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文 / 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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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劉、李、王三位先生,是他們在曼哈頓亂晃。
這天我沒有去康斯坦丁,而是和章亦冬,外加et發給章亦冬的工作人員在一家意大利餐館吃飯,吃過這頓飯,章亦冬還有et發給他的保姆,他們兩個人就要乘坐飛機回國了。
《紐約客》對於章亦冬的採訪已經登出,我看了看,當時的訪談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但是章亦冬自己處理的中規中矩,也沒有任何讓人挑剔的地方,於是,這個訪談就成了目前a&s工作室與et共同宣傳章亦冬最好的噱頭,為了讓鼕鼕更加拉風一些,et甚至還讓他在紐約這裡看了幾場秀,並且,我用那張hsun的名片為他拿到了第一排的位置,這讓a&s和et宣傳他的勁頭更加好像灌滿了雞血一般的充足!
我現在打開手機,就能看到章亦冬鋪天蓋地的宣傳,他本人的新浪微博粉絲已經突破了300萬,有人採訪喬深的時候頻頻向他提起章亦冬,而喬天王一直給予很正面的評價,上,關於章亦冬的討論轟轟烈烈,正反兩派涇渭分明。俗話說,不招人黑的偶像不是好偶像,粉絲的心都是複雜的,如果太招人愛的時候,畢竟吸引了黑,如果太招人黑的時候肯定有粉加入,這可真是萬古不變的真理!目前這樣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盛景,還是《南北朝》將要上檔,還沒有上檔的時候,以後還不一定成為什麼樣子轟轟烈烈,廖安同我聯繫了,這些全部是已經回國的張親自監督的。
於是,這次章亦冬回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就可以說是衣錦還鄉。
——「現在咱們圈子就認這個!」大洋彼岸的張對我說,「在外遊學就號稱鍍了一層金,至於這層金跨了海是不是會被太平洋上的海水洗掉,那就回國之後再見真章!」
所以,對於將要衣錦還鄉鼕鼕,我請他吃頓飯再讓他滾蛋,這樣的革命情誼,我們還是很深厚的。
et的工作人員吃了一個火爐子烤的pizza就走了,他們還要另外的工作需要做,比如說,掃貨,在我看來紐約這裡雖然不如倫敦好買,並且品味有些偏向浮華,不如倫敦那邊薄暮冥冥,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聽好買的,那些工作人員趁著這個機會,不但為藝人掃一些有趣的貴貨,也給自己增加一些小東西。
「紅酒配cheese,你最合適。」章亦冬把這些東西推到我面前,「我看你最近連硅膠都懶得帶了,簡直了,你嫁了人就成了婦女,再這樣下去,等你生了孩子,你就成大媽了。」
我了勒個去!!
章亦冬在外人面前特別傲嬌高冷,等到熟人面前,他那層高冷逐漸剝離,剩下的就是賤、賤、還有賤!
我,「鼕鼕,你好好吃,這麼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嗎?!」
我最近瘦的那個勁頭正在逐漸恢復,當然,胸也在逐漸恢復,但是,這個,這個,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g|奶不是一天就鼓起來的,這都需要時間,時間,時間!!!
章亦冬後靠,斜在椅子背上,忽然說,「上次,就是我們上次在牛排店吃飯的時候,那個一直看你的貴婦,是你婆婆吧。」
他說的,是勳夫人?
我,「是。」
章亦冬,「她曾經找過我。」
我,「鼕鼕,你不會又要走老路吧,我可告訴你,你現在這條路走不容易,雖然錢掙的不一定比之前多,但是多也好,少也好,好歹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錢。為了你這個機會,我在et吵過架,天王都給你讓了路,這個時候你再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可不是一個男人的行徑。」
章亦冬,「你胡說什麼?我就算再傍富婆,我也看不上她。她那次過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始我以為她好像要炮製我跟你的緋聞,後來看著又不像,她就好像是過來聊天的。天南海北的什麼都聊,她讀書挺多的,在她面前,讓人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我,「啊?」
章亦冬,「別這麼看著我,我雖然是個雜碎,但是雜碎也是有尊嚴的。」
我,「哦。」
章亦冬,「我之前也挺討厭你,以為你跟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貴婦們一樣。」
我,「呃?」
章亦冬,「結果……」
我,「咦?」
章亦冬,「你比她們還矯情。」
我,「……」
這個時候,劉、李、王三位先生就進來了,他們似乎想要品嚐一下紐約當地的美味,而不是每天都躲在唐人街吃燒鴨飯。
我一直在linda的項目中打零工,這段時間與劉、李、王三位先生有一些接觸,發現,其實人和人之間沒有太多的不和睦,去除了剛開始的防備,思想的不合拍,還有因為做生意雙方的利益而所站的角度,還有,性別,年輕,代溝,等等,去除這一切,我發現,其實這三位能被康斯坦丁選中成為潛在的合作者,是有原因的。他們準備的材料越來越標準,其實,原來不是他們不想好好弄,而是行業內所有人都不用好好弄,這樣,誰弄的好了,誰破產,於是,這樣的陳規陋習就逐漸了行業內的潛規則與新標準了。
我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改革開放30多年的縮影。
剛開始為了吃飯,曾經到上白山挖人參,後來又去海南炒地皮,再後來,就到廣東開娛樂廳,做一些進出口,現在看起來其實就是走|私的生意,再以後,還做過保健品,飲料什麼的生意,至於1997年之後,他們在香港成立了公司,生意的路子就更廣闊了,鮑魚、鑽石、船
船舶、地產、通訊,……他們對於自己的領域與產業沒有什麼偉大的規劃,就是什麼掙錢做什麼,什麼掙錢多就做什麼。
那三位其中一位看見我,特別熱情就走過來,「小啊!哎呀,真是巧啊,真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啊!啊?這位,就是你愛人吧。現在的年輕人真不一樣,有的根本不想結婚,我家那個閨女在南大讀書,讀的都博士後了,每天研究古書帖子,現在還不找男朋友,看看你們啊,這麼年輕婚都結了,孩子養的早,等到了我這個歲數啊,沒準你們連孫子都有了!哈哈!!」
章亦冬斜睨著那位,端坐在椅子上,根本沒動。
我趕緊站起來,與那位握手,「李先生,你好,你好,今天遇到真是巧,不過,這位不是我先生,他是我朋友,明天的飛機回國,我們在這裡吃飯。」
「啊?不是你老公啊!」那位劉先生過來,他上下看了看章亦冬。
最後一位王先生,踱著四方步,慢慢走過來,他看了一眼章亦冬,伸手拍著李先生的肩膀說,「老李,改不了你的這個毛病,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先慢上半拍,做事情就會好很多小姐,真高興在這裡遇到你,那咱們詳情不如偶遇,讓我們請你吃頓飯吧。我們還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看你在這裡時間很長了,我們的集團想要在曼哈頓租一間辦公室,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多謝,多謝,劉、李、王三位先生,我與朋友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等我回去,打電話給您的秘書,再約一個時間。咱們入鄉隨俗,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在辦公室談比較好。」
王先生笑著點頭,「好,既然這樣,那咱們下次再約。走吧,老李。」
他拉著身邊的人,結果那個人不動,李先生一雙眼睛依舊盯著章亦冬,好像把他的臉蛋能看出一個洞。
「你……」李先生指著章亦冬,「你不是搞了老錢閨女的那個誰嗎?他為了你差點離婚,聽說你不是去北京拍戲去了嗎你,你怎麼在這兒?」
「……」
我心中腦門上三道黑線流淌啊流淌,這是遇到章亦冬的舊相識了嗎?還有,搞了人家閨女,又讓人家老爺子為了他差點離婚,這關係亂的,……章亦冬,你熊的!!
章亦冬看了他一眼,「李叔叔才認出我啊,我可是一見面就知道李叔叔了呢!」
我汗!
劉、李、王三位先生這次一起看著我,「小,你,你不是結婚了嗎?」
我,「是……的……」
劉、李、王三位先生其中的老劉瞪著我,「原來還以為你這個小姑娘挺好,結果怎麼和這樣的男人搞到一起。小,我告訴你,你在康斯坦丁雖然掙錢多,但是你這點小錢是填不滿這小子的口袋的,你趕緊和他分開,好好跟著你老公過日子。」
我,「……」
我扭臉看著章亦冬,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像一個黃泥塑成的孫悟空。
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劉、李、王三位先生,我知道你們真是好意,但是,我們兩個真的是朋友。」
不過,在劉、李、王三位先生眼中,這個世界上男人同女人之間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單純的朋友關係,當然,我同章亦冬也不是單純的朋友,更精確的說法,我同他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但是,除此之外,我們還有的確還有一些不太主流,不太靠譜的友情,反正這個世界很大,無奇不有。
原本我以為這是很稀奇的了,但是,等章亦冬回國之後,我又遇到另外一個奇葩。
這位也是一個帥哥。
我是在勳夫人盛頤珊的一次慈善活動上看到他的。那次是勳夫人舉辦的一次珠寶拍賣會,說是收益的20%將要用於第三世界國家女童的教育費用。
我收到請柬的時候還挺高興的。因為我本人就是來自第三世界國家,也曾經是女童,雖然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艱難,但是我也知道目前我的老家燕城那邊關於女童被迫輟學的問題是既敏|感又苦難,但是,更悲慘的是,這些事情都被大家認為是理所應當而被理所應當的忽略掉。勳夫人有心舉辦這樣一個慈善拍賣會,無論出發點是不是想要做善事,但是,最起碼她真正做出了一些事情,來進行改變。
展台上是一套緬甸紅寶石首飾。
一個小小的tiara,黃金鑲嵌的三朵玫瑰,一條同tiara的設計幾乎一樣的項鏈,也是三朵玫瑰,還有一對耳環,一個手鏈,外加一個戒指。首飾值錢的不是一個一個的買,而是一套一套的買,這樣的一套緬甸紅寶石雖然沒有達到鴿子血的級別,也是挺少見的好成色。
因為這次慈善拍賣會的先期宣傳很到位,正式開拍的時候台下vip們舉牌也很熱烈。
我對於投資購買珠寶真的沒有太多的興趣,就用手機正在看我前一陣子下的賭局。
上個星期博彩公司援引了康斯坦丁的數據,宣佈arthurhsun的婚姻狀況,雖然資料與照片一直沒有公佈於世,但是根據美國證監會的官方資料,康斯坦丁最大股東同時也是董事局主席arthurhsun在兩年前與妻子在美國拉斯維加斯結婚。
根據這樣鐵一般的證據,博彩公司宣佈了賠率,我看了一下我自己的賭局,這一局,我一下子就可以進賬超過2000萬,還是綠油油的美子。
我正在暗爽,連身邊座位的那位離開我都沒注意,等重新坐下一位,我剛好利用手裡操作成功,正式把這2000萬落袋為安的時候,感覺身邊是黑色的西裝一角恍了一下,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個男人,與之前坐我身邊的人不一樣的男人。
/>他看起來有些像……說不出來像誰,就是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很大的一部分則是不對勁。
那個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只是衝著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愣了。
我知道這種不對勁從哪裡來了。
他像是一個聚合物,好像把男人那些惹人愛的風度都融合在一起了:
——年輕,俊美,風度翩翩,看起來很有錢,並且異常有格調,看他的樣子,一個女人可以在腦子中給他配上一些圖片,諸如,概念性的跑車,白蘭地,高山,海灘,私人遊艇,蒙地卡羅,夜幕下的城堡,沙灘上的火把,還有舞池中的流光溢彩。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至少我看出來,他就是一個聚合物。
展台上的爭奪已經到了火熱的程度。
我合上手機。
那個男人舉了一次牌子,忽然轉頭問我,「我想要為未婚妻購買一套紅寶石,你看,這套珠寶她會喜歡嗎?」
他的口音讓我莫名驚詫!
那種口音,很像勳世奉母親為他雙語啟蒙的另外一種母語!
但是不一樣的是,勳世奉是美國人,他是美國出生,美國長大,他的英語是純正的美國口音,而此時這個男人的口音,則是以這種歐洲小國語言為基調的英語,聽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在陌生下卻綿延著熟悉。
我想起他的問題,微笑著搖頭,「我不知道。」
同時,我看到遠處的勳盛頤珊似乎在同身邊的朋友說話,卻側眼看到了我們這裡。
我聽見男人繼續問我,「如果是你得到這樣的禮物,你會高興嗎?」
我搖頭,「不會。」
男人,「為什麼?」
我,「這套首飾超出了我的預算,我根本無法負擔這樣貴重的珠寶。」
男人微笑,這種感覺,讓我想到歐洲那種舊時代的浪漫電影,似乎,森林中流淌著清澈的河水,空氣中瀰漫著玫瑰、草,還有濕潤的土地的芬芳。
他,「如果,是你的愛慕者送給你的禮物呢?」
我繼續搖頭,「不高興。」
他,「為什麼?」
我,「我丈夫送給我的整套紅寶石首飾是真正的d,產自緬甸的mogok,如果這份禮物不如那套鴿子血,我是不會看它一眼的。沒有吸引力的creature,怎麼可能讓人從心底產生愉悅呢?」
他忽然笑了,「勳夫人,你很直接,好不掩蓋自己對金錢的崇拜。」
我,「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但是我不知道你。你是……??」
「fitzgeraldvanduyn。」(菲茨傑拉德·范杜因)
我,「你好,范杜因先生,您是荷蘭人嗎?」
他,「幾個世紀以前,是的。」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勳夫人,很高興見到您,如果您不介意,請收下我送給您的禮物,當然,雖然同勳先生送給您的珠寶無法相提並論,但是,還請您不要太介意。」
他離開。
周圍的人似乎對於他沒有太多的關注,等我拍賣會結束,我到莊園外面的草坪上吃蛋糕的時候,有一位穿著傳統黑白制服的老者,把一個黑色天鵝絨的首飾盒放在我面前,他給我打開,裡面是一顆紅寶石的做的胸花,是一隻大肚天鵝,而這一顆紅寶石則是天鵝的肚子。
我仔細看了一下隨著盒子送過來的件,明白,這是一顆貨真價實的d。
首飾盒子底是那個男人另外一張名片,——fitzgeraldvanduyn。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錯誤,范杜因家族是共濟會13家族之一,荷蘭後裔,原本以販賣奴隸起家,現在主要的勢力在金融屆,當然,還有一個很令他們有面子的事情是,范杜因家族主持羅德伯格會議,這個幾乎不為人知的會議真正控制世界金融秩序,這個浮華的世界,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這些人手中控制的一場美妙的景象,它並不是幻覺,但是,也絕對不是最真正的本質。
那位先生送我禮物,是為什麼呢?
我把首飾盒重新蓋上,拿著包包站起來,對那位老者說,「麻煩您,把這份禮物退給那位先生。」
「可是,夫人……」
「如果無法退回去,就放在展台上拍賣,收益全部投入勳盛頤珊的慈善基金,我相信,上東區有很多夫人小姐喜歡這顆鴿子血,畢竟紅成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成年鴿子動脈中賁張的血液,雖然有些殘酷,但,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