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8 翅膀 為鑽石滿三百加更 文 / 京狸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老天故意想讓我歷經這一關,我伸手去接水果刀的過程中。還是晚了一步。
刀子直接垂落到了梧桐的手臂上,然後側著滑落,長長的一道刀疤,瞬間就滲出了血。
我尖叫了一聲,姚薇也跟著我尖叫。
而梧桐,再看見自己流血了以後,哇的一下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急著喊爸爸。
我趕緊從辦公室的櫃子裡找出了急救箱,裡面沒有止血的,但好在有紗布,我下意識的一圈一圈的來回纏繞。可血流根本就不止!
身後的姚薇早已沒了身影,估計是臨陣脫逃了!
我見手臂傷口不淺,而且血流不止,一把就將梧桐抱在了懷裡,朝著門外就狂奔,就算是找到一家診所也好!
可是剛跑到電梯門口,冷簡就從走廊的另一側喊叫了我的名字:「江書影!」
我聞聲,聽出了他口中的怒火,讓人心裡打顫。
側頭,姚薇正一路跌撞的跟在冷簡身後,滿臉的小人得志!
我繼續按著電梯的向下鍵,用手摀住紗布包紮的地方。
冷簡跑過來的時候,直接將梧桐從我懷裡搶走。
我感覺,剎那間,他對我有極度的不信任。甚至是厭煩。
他一言不發,我倍感恐怖。
我們四人出了公司後,冷簡開車去了附近的醫院,還在路程不遠,超速行駛只用了五六分鐘。
一下車,冷簡就飛奔而去,我和姚薇跟在身後。一路小跑。
大廳的流動護士在看到梧桐的情況後,直接帶著冷簡去了相應的科室,我和姚薇等在外面。心情惴惴不安。
等待了十幾分鐘後,梧桐被重新包紮了一次,而且消過了毒,醫生給開了點藥,說沒什麼大礙。
但此時的冷簡有些失神,像是剛從某場磨難中抽身而出那般憔悴。
我走到他身旁,碰了碰他的身子,說:「醫生說沒事了!你別害怕了!」
可是冷簡根本就沒看我。右手不停的掐著太陽穴,身子倚在走廊牆壁上。
兩分鐘後,他開了口:「江書影,你以後能不能小心一點?你不能讓梧桐受一點的傷口!你知不知道!」
我漠然,回頭看了看姚薇,一猜就是她惡人先告狀!
「冷簡!不是我……」還沒說完,姚薇那個混蛋就插了嘴:「冷總對不起!剛才我在屋裡的時候,就應該督促一下書影!真對不起!是我的錯!」
姚薇楚楚可憐,把我襯托的像個罪人一樣。
我面向冷簡,繼續解釋道:「冷簡你別聽她胡說,剛才不是我劃破梧桐的!是姚薇她……」
「行了你別說了!」冷簡發了火,腦門的紋路不停的擰在一起,看的我心裡發酸。
他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呢!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我吞回嘴邊的話,跟著歎氣倚在了牆邊,姚薇在一旁詭異的微笑,把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身邊的梧桐像是個小淚人,一直膽戰心驚的依附在冷簡身邊,看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害怕的呢喃道:「爸爸,我會不會死掉啊!我會不會死掉啊!」
冷簡抹了一把臉,彎身把梧桐抱在了懷裡,說:「不會的!小傷口沒事的!梧桐那麼堅強!不會有事的!」
說完,冷簡就打算往外走。
我跟在他的身後,徹底沒了發言權。
上車後,冷簡把梧桐自己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想讓梧桐來我懷裡,可冷簡直接拒絕了。
姚薇坐在我身邊,偷偷訕笑。
重新回到公司的時候,冷簡面無表情的上了樓,我一路尾隨,呆在了外屋的辦公室,反正他看見我就會覺得煩。
姚薇回公司後,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特意在我面前炫耀了幾下!我心想,你有什麼可得瑟的!等冷簡不生氣了,我解釋清楚以後,你看你還能張狂到哪裡去!
屋裡,梧桐繼續看著動畫片,我在外屋的辦公室,聽著裡面的聲音,冷簡把那個水果刀撿了起來,凶狠的扔到了垃圾桶裡。
五分鐘的靜謐後,我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頭,是冷簡過來了。
他拿著一摞文件,放到了我的辦公桌上,說:「你幫我把這個處理一下吧!比較急!」
我看他狀態好了不少,就繼續追問道:「你不生氣了是嗎?不生我的氣了?」
他頓了頓腳,眼皮耷拉向下。
我知道梧桐對他來說很重要,但我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重要。
他沒回聲,似乎轉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強制他不要離開。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觸碰他,感覺很冰冷,也很不安。
他突然沒了要走的意思,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側臉,安慰道:「沒事了!別害怕了!」
「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梧桐!」我軟聲道歉。
他勉強笑了笑,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不怪你!是我太緊張了!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小傷口,沒什麼的!醫生也說沒事了!而且也沒有流太多血!是我自己太緊張了!」
我低頭,不知道怎麼繼續安慰他。
一分鐘後,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傾吐道:「書影,以後幫我照顧好梧桐吧!他是個需要特別對待的孩子!我愛他,超乎一切的愛他!」!
我抬頭,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倏然如此動情。
接著,他繼續說道:「其實梧桐身體一直不好,前幾年查出是白血病,在國外那段時間,是去做了骨髓移植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我還是害怕他會突然離開我……」
聽到這,我突然想起小梧桐曾對我說過的那句話:「小姨,爸爸說了,只要我把這些藥吃完,我就會長出像天使那樣的翅膀!」
我和冷簡同時哽咽了,彼此間的那些小秘密即刻變的開朗,但在見光的一刻,又務必沉重了!縱引撲血。
我曾想過梧桐的身體不好,會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但我沒想過,會是如果不盡人意的特殊。
我深知那樣一種病狀意味著什麼,手術成功的幾率即便很高,卻也無法完全保證他們能安然一生,而且對痛苦和死亡的懼怕,是恆久的。
為什麼,那麼弱小的生命,要遭受如此多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