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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文 / 一片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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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雲師太這次足足花了四個多月,過程十分的順利,甚至到了要試藥的時候,都能遇到鬍子偷襲,靜雲乘亂帶人去捉了百十個鬍子,專門用來試藥。

    可是到了真正要出藥的這一天,靜雲這個全大梁國都數得上的煉藥師,也不由的開始緊張焦躁起來。

    因為一開始的失敗和試藥,到現在珍珠白玉果只剩下半顆,而雪魚和雪水已經徹底用完了,如果這一次失敗的話,他們就只能等徹底打跑鬍子,去那戈壁灘的深處尋找珍珠白玉果了。

    等藺秋坐著馬車趕到城郊廟宇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已經聞到裡面異香陣陣,似花非花、似藥非藥,竟是從未有過的好聞。等走到大殿,只見丈餘高的丹爐已經熄火,可是離開十米還能感到熱氣熏人,那異香便是從丹爐裡湧出來的。

    「秋兒來了,快來讓二姨看看,有沒有長高了?」靜雲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一臉的炭灰,一件僧袍也髒兮兮的,可是見到藺秋還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溜小跑的過去,摟著他又是摸手又是掐臉,把個怪阿姨的本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藺秋木著一張小臉忍她使為,他能感受到靜雲對他的關心和喜愛,而且靜雲的這種熱情讓他想起了梁熙,所以他微微彎了嘴角,讓靜雲又是一番大呼小叫的,什麼焦躁和緊張都煙飛雲散了。

    「出藥。」隨著一聲喊,丹爐的蓋子被懸掛在屋樑上的鐵索拉起,只聽「滋」的一聲,無數白煙從丹爐裡湧出,將整個大殿都籠罩其中,一眾人等被那異香熏得腦中一片迷茫,幾個小尼竟然雙腿發軟,站立不住而坐到在地。

    等白煙散盡,蓋子已經被移開,靜雲扶著梯子上去,拿開一層層的藥渣,又有一層層的濾器,只見丹爐的最底部,安靜的躺著一顆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藥丸。她不敢用手去取,只用一雙長長的銅筷子夾起來,小心的放入一個銅碗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等她下來後,幾個嬤嬤已經圍著那碗嘖嘖稱奇,這藥丸出來時還是黑色的,這一會兒功夫就成了通體雪白,到和那珍珠白玉果有些相似。

    靜雲歇了一會兒,先是給藺秋把脈,又取了一些血出來檢查。藺秋從小服藥,他的體質和常人不同,所以靜雲用了兩個月為藺秋調理身體,現在的藺秋臉色多了一分紅潤,連那一向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都透出幾分顏色。

    「如何?」劉嬤嬤見靜雲半天沒有說話,連忙問道。

    靜雲輕歎了一聲,說:「雖然還是有些弱,不過已經是現在能達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那……能服藥嗎?」劉嬤嬤的心七上八下的,生怕靜雲說不行,這藥可是唯一的機會了。

    靜雲想了想,走到藺秋面前,微微彎下腰,對他說:「秋兒,二姨想問問你的意見。這個藥如果吃了,你的身體會好起來,可是卻要吃一些苦,你還願意吃嗎?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吃,二姨也可以……」

    她還沒有說完,藺秋難得的打斷了她的話,說:「身體好了,能騎馬嗎?」

    靜雲一愣,微笑著說:「當然可以。」

    藺秋又問:「冬天能出去嗎?」

    靜雲點頭說:「可以。」

    藺秋想也不想的立刻說:「我吃。」

    靜雲眼窩有些發熱,騎馬、冬天能出門,這些難道就是藺秋的最大願望嗎?她點了點頭,說:「好。」

    劉嬤嬤親自去取了水來,把藥丸在水裡化開。那藥丸的確與眾不同,明明如嬰兒拳頭大小,可是丟在溫水裡,轉瞬已經全部化開,連渣滓都沒有,乳白色的一碗散發著濃香,不像湯藥倒像是牛乳一般。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假象,這湯藥一進嘴立刻苦得藺秋都微微頓了一下,連忙大口喝完了,又喝了幾口清水漱口,勉強把那苦味給壓了下去。

    湯藥剛喝下沒多久,藺秋就覺得一股暖流從胃部升起,慢慢的向下移到小腹,然後順著四肢湧向全身。一開始還只是一點點的溫度,暖暖的很是舒服,要知道藺秋因為身體的緣故,可是從來沒感受過多少溫暖,尤其是這種從內向外的暖意。

    可是沒多久,這溫度越來越高,藺秋臉頰上暈起兩團艷紅,額頭上也開始出汗。雖然他沒有說話,可是幾個嬤嬤都一直緊張的望著他,見此立刻手忙腳亂的幫他擦汗。

    又過了一會兒,原本的溫暖已經變成了灼熱,五臟六腑、血肉骨骸……彷彿掉入了火海一般,全身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個字「疼」。

    「怎麼了?小公子這是怎麼了?」龐嬤嬤驚駭得大叫出聲。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藺秋的小臉已經通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他的全身都在顫抖,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幾個嬤嬤都是常年服伺他的,又怎麼會不知道,此刻的藺秋一定在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

    靜雲一直切著藺秋的脈,小心的觀察著他的臉色,她知道這種痛苦,就像醍醐灌頂般,用藥力強行刺激藺秋的所有筋脈,讓他的體內產生真氣,這樣以後只要真氣還在,就能繼續滋養筋脈,讓他不畏寒暑、身體康泰。

    如果是一個身體強壯的人吃下這藥,大概只會覺得身體有些微的刺痛,可是藺秋不同,他的筋脈幾乎全部是堵塞的,這些年如果沒有靜雲的藥物支撐,他早已是一捧黃土。這藥力一次又一次衝擊筋脈的堵塞處,每次衝擊就會鬆動一些,可是每次衝擊也會帶來劇烈的疼痛。

    「小公子,你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啊。」幾個嬤嬤一邊擦著藺秋臉上的汗水,一邊已經泣不成聲……

    她們因為學武晚,要自行修出真氣,那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所以當年她們剛剛開始跟隨蘇紅衣的時候,蘇紅衣就曾用真氣為她們梳理筋脈,以產生真氣,所以她們知道這種痛苦。可是那她們本來就身體強健,再加上,蘇紅衣用真氣刺激筋脈的時候,可是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的,哪像這藥物一般,一股腦的在藺秋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別……哭……」藺秋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低得幾乎聽不清楚。「不……疼……別……哭……」

    劇烈的疼痛讓藺秋幾乎看不清楚東西,耳朵裡嗡嗡的響成一片,可是幾個嬤嬤那哭泣的臉卻清晰的在他面前晃動,哭聲更是彷彿在腦海裡迴響。

    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陪他時間最長的就是這幾個嬤嬤,別看她們對別人總是沒個好臉色,甚至殺人都不用過腦子,可是對著藺秋那真是鞠躬盡瘁,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妥妥當當,只怕藺秋受一點的委屈。

    看到她們哭,藺秋只覺得心裡難受,甚至連身上的痛都不如心裡的那種難受,他很想安慰她們,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說自己不疼,讓她們不要傷心。

    誰知道幾個嬤嬤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

    藺秋很著急,可是他平時就拙於交談,這時候哪裡還能想到安慰的話,他搖搖晃晃的想站起來,可是疼痛早就把他的力量給消磨殆盡,他一下癱軟在椅子上。

    「小公子!」幾個嬤嬤嚇得叫了出聲。

    靜雲連忙一把抱起藺秋,將他放在旁邊的榻上,讓他躺好,自己坐在旁邊,繼續緊張的觀察。

    幸虧大約一刻鐘之後,藺秋身上的疼痛終於慢慢減退,他也幾乎立刻就昏迷了過去。之前不是他不想昏迷強自硬撐,而是那疼痛實在太過強烈,根本就是想暈都暈不過去。

    「師太,我們家小公子怎麼樣了?」幾個嬤嬤又等了一會兒,直到靜雲站起來,才連忙圍過來低聲問。

    靜雲也是滿頭的汗水,聞言點點頭,又歎了口氣,說:「最初的危險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想了想,露出手裡的一根銀針,說:「我一直以為秋兒嬌生慣養,怕他頂不住,還打算在他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為他刺穴來減少疼痛,只是那樣剩下的藥力就只能白白浪費了,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硬氣。」

    的確,這種痛苦,大約任何一個人早就疼得嘶聲尖叫了,只有藺秋還沒學會,在疼痛時大叫來轉移痛苦的方法,所以他一直很沉默。

    聽說藺秋已經脫離了危險,幾個嬤嬤都長舒了一口氣,又聽靜雲誇藺秋,幾個嬤嬤立刻連連點頭。

    藺秋不能長期住在寺廟裡,所以幾個嬤嬤把靜雲也接到縣衙去住,想著等藺秋醒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也正好向她請教以後要如何為藺秋補身子。

    一行人,包括寺廟裡的十幾個尼姑一起搬去了縣衙。

    這時候每個人都一臉的輕鬆,一邊是內心歡呼雀躍的老嬤嬤,另一邊是勞累了四個月的尼姑們。

    可是她們誰都沒有想到,藺秋那天昏迷之後就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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