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一個人安靜一點（1） 文 / 勻如墨

    季南這天沒有來學校，讓周曉繆有些頗為擔心。

    那次跟王陽他們打了架，朱雨安告訴她季南不會跟我們一起上下學了。

    她急切地問，為什麼？

    朱雨安複述季南的話，「我喜歡一個人安靜一點。」

    周曉繆又問，為什麼？

    但顯然是不會有回答了。

    她很難想明白季南心裡的想法，但越是讓她不明白的事，就越想弄明白。她想過無數個可能，終究只能想到也許、可能、季南討厭她？在她的心裡，季南是個翩翩如玉的男孩，不動聲色卻也帶給她很多的溫暖，她很想去觸碰他的內心，只是從來害怕失敗。

    週末的時候，她有些忐忑地敲響了季南家的門，響過三聲之後，有人過來開門，是個女孩。讓她震驚的是，是上次的那個女孩。

    長長的髮絲垂了下來，她的手攀在門的一側，一雙眼睛有些懼怕又帶著警惕直直地望向周曉繆。

    「季南在嗎？」

    女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一把關上了門，任她敲個百十遍也無動靜。周曉繆有些莫名其妙，失落地往回走，卻在河陽湖畔見到了季南。

    她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想問的話很多，比如說，你為什麼沒有來學校，生病了啊，還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不想和我們一起走了呢，你是不是討厭我呢？這一連串的問題終究是周曉繆心裡沉浸的疑問，但她絕不像讓季南覺得她很煩，自然沒有問出來。

    她提了提手裡的小半筐雞蛋說道，「我媽媽前幾天上市場買的，可新鮮了，去你家找你……你又不在……」

    季南看向她，有些沉重，淡淡地說道，「不用了，還是你們自己吃吧。」

    周曉繆又將雞蛋推給季南，「沒事，我家有好多好多勒！」

    季南的胳膊一推，籃子帶推擠之間摔落在裡，有些雞蛋破碎地躺在籃子裡，而蛋黃的汁液破殼而出，濃烈地流向馬路，還有粘稠在周曉繆的手裡。

    周曉繆還想說些什麼，季南卻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越過她走向了自家的門口，她連追上去的機會都沒有，又或許是不敢。

    周曉繆蹲下身子，有些可惜地撿起地上碎了的雞蛋殼，小心翼翼地放進籃子裡，像是摔碎的不是一個雞蛋，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她很難過。珍視的東西被遭到了嫌棄，而那個人卻是季南。

    河陽湖的風帶著些沉澱的細沙刮向周曉繆的臉上，微有些疼，她手裡拽向的籃子被握得緊緊的，勒得疼痛都全然沒有發覺，天空有些黯淡下來，只一群鳥兒雜雜地亂叫。有些難過，改抱起籃子慢吞吞地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周曉繆視線的遠方，一個男孩透過闔上門的瞬間，看著她落寞離開的身影，微鎖著的眉心下是幽深而半帶辰光的眼眸，他低下頭來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他身後的女孩睜著可愛的大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笑著轉過身來，「小姚，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