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五十三 勝利起運 闖龍王港 文 / 趕牛牛
城防司令部內，豐悌謙恭的在電話裡，對張主席回答說；「是，屬下馬上親擬方案，明天面呈主席申閱」。說完就聽電話裡傳來「嘟！嘟！……」掛機斷線忙音。
他放下電話座下，馬上又抓起另一內線電話說；「給我接三團，我等著」。
電話接通了，電話裡傳來，徐昆得意洋洋的，嗓大聲粗的聲音說；「喂！……婊姐夫，還正想著向您報喜呢！……你就親自打電話問喜了。咱買賣好著呢！……那錢，我可是在用炮彈箱子裝了……」。
辦公室裡，豐悌打斷徐昆，電話裡得意洋洋的聲音說；「好了，好了。戰況通報上說，日本人對岳陽，臨鄉在發起最後攻擊。張主席剛才親自打電話，要制定執行計劃，明天上午送到他辦公桌上。馬上就要一把火燒了，你再抓緊點。只要人家給錢就讓他拖，能撈多少是多少。到時一把火燒了，啥都沒撈到」。說完就把電話「卡嚓！……」掛斷……
三面環山，周邊溝、港、塘縱橫，糧田、棉地、梯田交錯，隱避的龍王港裡。勝利按計劃順利打掉日軍三個糧食收購站，紛紛而至的運糧重車。在岳雲的指揮，紅雲和古靈精怪的小容，二人協助，及不斷鼓勵下。一切都按計劃順利完成，三條船順利裝載完畢。
雖然，留下一卡車糧棉未裝，不算滿載。但在這枯水季節，水道交錯縱橫，淺灘暗底，無處不在，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龍王港子裡，那吃水也夠嚇人的了。
劉細滿爹，至始至終就沉燜的，執拗的，整個就蹲那兒，一鍋又一鍋子的「叭噠！……」他的煙鍋子。一鍋子完後，又不緊不慢的在船幫子上敲掉煙灰。然後，又不緊不慢的填上，紅雲給他切的，有如頭髮絲，金黃金黃，香香撲鼻的煙絲。劃上根洋火，點上鍋子。「叭噠！……」，的叭著他的煙窩子……
那煙絲燃燒的香味，隨風都香上二里遠……
岳雲，來到父親身邊說；「父親，跳收了，攬解了，得請您進艙把梢拿艙。咱們起航去發了」。
劉細滿爹，不緊不慢的在船幫子上，再次向水裡敲掉，還沒「叭噠！……」完的那鍋子煙。站起身來，將兩尺長的銅煙桿插在後腰。
然後，氣沉丹田，提氣而後沉發聲，中氣雄渾的大聲唱著；「起航囉！……楊帆囉！……一路順風順水去發囉！！……」
整個龍王港山坳裡，空蕩的迴盪著；「起航囉！……楊帆囉！……一路順風順水去發囉！……囉！……囉！……」
那幾十年的內家修為，勁道十足的丹田之氣，那久久在山谷裡的迴盪。一波接一波，一陣壓一陣。真是地動山搖！……氣勢雄渾！……驚泣鬼神！……
然後，神采飛揚，紅光滿面，眼睛精光四射，穩健的走進後梢舵艙，氣吞山河的對軍伢子說；「小崽子，發車！……」
機艙裡軍伢子，馬上發動了車。然後，從小輪機艙裡鑽了去來，並站到船弦上。
劉細滿爹，又氣吞山河，中氣十足的大聲說；「老大，你去船頭。小崽子，你去梢尾。咱們闖龍王灘，龍王口子」。
岳雲，拿上根船上的深水撐桿，來到被頂被頂著的船頭。將撐桿插向岸上，用力慢慢將船頭，撐離岸邊……
劉細滿爹，在舵艙裡，細細的，慢慢的，試試著加油，打舵……
軍伢子，一根撐桿，死死的撐在岸上。所謂船頭一尺，船尾需擺一丈。軍伢子的那根撐桿就這樣，死死的頂在岸上。讓船頭的老大岳雲，將船頭一寸一寸的撐離岸邊。而他就是頂著後梢，不被甩上岸裡擱起……
船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離開岸邊。也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的，在劉細滿爹，試著試著加油推動下向前行去……
岳雲，提足全身真氣，將二萬多斤糧棉，三條船的自重的船頭，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撐離岸……
後梢上，軍伢子，修為較淺，用足吃奶的力，一臉漲得血紅。死死的頂住後梢，不讓後梢在這狹窄的水道裡甩上岸。隨著船慢慢的前行，後梢也慢慢開始離岸……
重載的船，終於駛上了航道，小油門的「轟！轟！……」，慢慢的前行著。劉細滿爹，雙眼精光透視的看著前方，憑著風裡雨，幾十年，加上跟父輩，祖輩，在這湘江裡幾十年風裡雨裡闖蕩的經驗。對這條母親河的熟習，對這母親河的親切。早上來時，對水路航道的摸探。不停的在記憶裡尋找著岸上的參照物，調整著航向，航道。
岳雲，在船頭，隨著船的慢慢行進，不停的向前插桿，試探著前方水道的深淺。當後梢的父親打舵，船頭擺動時。他就逆向將撐桿，死死的插進水裡，阻住船頭擺向的速度。幫父親把船頭，調整進想走的深水航道區。不至於船頭偏離深水航道，而後梢還擺不過來。
特別是轉彎時，船頭必須駛過一段航道才能打舵。則船頭一尺，船尾一丈。後梢，會甩到灘上岸上擱淺。這就是，劉細滿爹剛來時，為什麼要用步子仗船長。此刻，就胸用成足，船頭在彎上要過去多遠打向轉舵。
船頭的老大頂撐，後梢上軍伢子的逆頂，船才會轉過彎道，安全的駛上航道。十來里水路，足足吃力的走了個把小時。終於，三父子齊心協力，共同努力下闖過了龍王灘，闖過了龍王港口子，安全的駛入了湘江。
一路上的驚險，看得船上，三個北方長大的小八路和小劉。是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心都跳到嗓子口。而有力無處使，也有力不會使。
湘江裡正航道上後。劉細滿爹，一手把航，一邊向後面探身，對軍伢子說；「小崽子，還站那兒傻呆著，過來接舵」。
軍伢子，在艙簷下落上撐桿，來到梢艙，剛接過梢。
劉細滿爹，就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在軍伢子頭頂上來了兩個「桂圓蛋」。然後，從後腰上抽去那二尺長的愛物銅煙桿，走去後梢艙，彎腰解開吊在後面。他早上駕來的劃子，任它飄去……
只急得船上，三個身著**服裝，扛著長槍的小八路和小劉，沒跳腳。不是因為北方長大的罕鴨子不識水性，估計都會跳水去撈劃子了。只得心裡拚命的喊；「船飄了！船飄了！……這執拗老頭，咱船都不要了呢！……」
剛回到後梢的岳雲，也只當沒看見，拿著撐桿站在父親身邊……
把梢的軍伢子，更沒把這執拗老頭的行為當回事。只管自己穩穩的把住舵，認真的駕駛著他的船隊。
劉細滿爹，不緊不慢的填好煙鍋子，劃上根火柴點燃鍋子。「叭噠！……」，很很的叭上口煙鍋子，長長的吐去口香香的煙霧。
忽然，一把抓住兒子伸在他面前的撐桿，迅疾的就從舵門邊助跑到梢後弦邊，人就縱身飛起，空中把那撐桿穩穩的插在江裡。當人飛得人與撐桿都成垂直時，手上用力，撐桿就向岳倒來。岳雲，下的就接住撐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