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八一 眼睛蛇洗牌 查洩密源 文 / 趕牛牛
忽然，又聽到那花機關猛烈的「突！突！……」聲。跟著又是「轟！轟！……」不斷的爆炸聲。
緊接著又傳來「叭！叭！……」兩聲槍響。
紅雲，非常熟習的槍聲。不由驚喜、驕傲、得意的說；「你聽，是他開槍了」
李夢湘，詫異的，親妮的說；「亂講，你咱知道？」
紅雲，臉上紅紅的，幸福的，得意拽拽的說；「你聽，這是九八，他開槍的節奏」。天啦！……老話說，女人的歸宿，是心的歸屬。
這劉家奶奶，可真沒給孫子作雲看錯人。就知道這知冷，知熱，知疼人。心細如髮，聰慧柔靜的丫頭，打小那心就在孫兒作雲身上繫著。所以，早就要作雲，把她做大做小給收了，好早些抱上這最看重的，最會唸書的，又勤修家傳武功老三作雲，為她養的重孫子。
可就因為，一是金魚沒找到；二是對這李夢湘的那份堅守；三老雷犧牲後，他早就根據李夢湘，在校時的那些細微的變化，懷疑李夢湘就是失聯的金魚。那樣失去組織聯繫的她太苦了！……太孤獨了！……不能再在情感上使她失去堅持和支柱。因此，就始終和奶奶執拗著。
如今這紅雲丫頭長大了，不僅知道怎樣疼，這心儀的人兒。知道他身上的氣味，襯衣上的氣味，襪子上的氣味。還有那生理上，啥時候會夢遊、神射。
每每那時、漿洗時。她都會心疼的，羞澀的，嬌柔的想。你咱就不把我梳弄了呢！……這鱉著多難受呀！……反正早晚是你的，反正得給奶奶，養一堆重孫子小把戲玩意。
李夢湘，心底不由泛起絲絲酸意說；「你都能這樣熟習他伢？」
忽然，緊精會神瞄著瞄準儀的紅雲，輕聲說；「來了」。
李夢湘，順聲看去，就見厚德堂東邊的樊西巷子裡。一黑衣人，來到前夜，那矮胖子撞牆而又沒撞。然後，飄如鬼魅般，上到房頂進去的那地方。
只見那黑衣人，沖那三丈高的青磚院牆衝去，擺去副誓要撞死不活姿態猛的衝了過去。
然而，當臨近院牆時他又沒撞。不僅沒撞，反而騰空躍起，踩著那牆體節節攀升，有如幽冥鬼怪飛上了房頂。沿著那房沿屋脊。躬著腰，左手平彎在胸前，右手後擺，迅疾的向福春茶樓後院奔去。
室內李夢湘，輕聲的說；「快進去了，他咱就算計得這准？」
紅雲，瞄著瞄準儀輕聲的回答說；「看他悠閒沒事，一小紈跨公子樣，整天追著咱三女人轉。可那腦殼裡，就轉著怎麼打這小日本」。
那黑衣人，來到福春茶樓後院房上。見兩夜間巡守，回轉身去背對他時，下的飛身撲了下去。從後面捂著一巡守的嘴，一刀就割開了喉管。一驚之下，另一巡守剛扭頭。
那黑衣人，明晃晃，陰森森的刀子一揮。那剛扭過來的喉管就一股鮮血衝去，向地上倒去。黑衣人，伸腳就將他勾住放在地上。然後，又將這個捂著嘴的也放到地上。
那身子一閃，就向後棟的上房撲去，來到門邊用刀子將門撬開。
那房間的榻榻米上，春光乍現。那粉嫩的小手臂，壓在武村糾雄那毛絨絨的胸口。可能是武村糾雄，這小日本體溫太高。
還是那小女人，晚上睡覺蓋不住被子。還是那小女人，本身睡覺不安份，愛踢被子愛露。那下半部分就硬是沒給蓋住，那一片狼跡，一榻糊塗，是人都會想入非非，雄雞高昂，有可能再沫春意還難說。
可來的黑衣人，是凶殘的小日本主人的家樸，那份忠心可泣鬼神。硬是硬生生的堅守原則壓住心跺浮動，潔身自好。
來到榻榻米上，一刀就從那女人的左後背捅進了心室。那女人痛苦的彈了兩下就沒戲了。
那武村糾雄，驚得下的就彈起「誰？」
黑衣人，陰森森，凶狠的說；「神岡，主人說你廢了，早該向天皇壁下謝罪了」。
那被兩殺人機器，剛捅廢了腿的武村糾雄聽後。驚恐的指著神岡說；「你，你……」。
可是再也「你！你！……」不去來了。神岡的刀，深深的捅進了他左心室。
雞叫二遍的時候，紅雲的眼睛離開了瞄準儀，從窗子上收起槍說；「看來，來的不是眼睛蛇。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說就去用布裏槍。
李夢湘，含情默默，情深款款的在想。——他可真神，真會利用茅盾。來時說，如果進去了又去來就開槍狙殺，很可能是眼睛蛇；如果進去了不去來，那就是眼睛蛇，懷疑洩密源在這兒。派人來洗牌按管茶樓，深查洩密源。這樣就不要驚動他，順著他摸眼睛蛇。
如今這人進去都一個多時晨了，聽院子裡的動靜應該是接管了茶樓。那麼順著他找眼睛蛇希望就很大了。
緊張有序的一天，絞殺！暗戰！………延續到雞叫二遍時終於結束了。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日，星期四，縫雙九雙煞，縫「死」字諧聲的一天。延續了幾小時才告結束。
勝利之大，希望之大，讓長沙人民看到了抗戰的希望！……看到了家園的希望！……白鷺！神秘的白鷺！……燃燒起了抗戰之怒火！……樹起了湘江，三湘大地抗戰之——魂！……
一輪紅紅的日出，在湘江裡冉冉升起的時候……
紅日映照著三湘！
湘江兒女在縱情歌唱！
來吧！……魏巍岳麓！
銅壁鐵牆！
抗戰的烽火在盡情燃燒！
氣焰衝上雲霄！
聽吧！……
千年學府，十萬鏗鏘！
手挽著手走向抗日戰場！
紅日映照著湘江！……
湘江兒女在縱情歌唱！
吼吧！……唯楚有才！
豪情激昂！
洶湧的怒濤在熱血奔放！
血灑三湘大地！
聽吧！
血肉之軀，衝鋒戰豪！
昂首挺胸勇赴硝煙戰場！
早上，省府大院辦公樓內。那蘭花水蛇腰一扭一扭，那屁股一擺一翹的來到自己辦公窒門口打開門。剛進門就見辦公桌上那對鎮紙交叉著成十字架，她下的就鎖好門。
過去拿開十字架放好，在檯燈座子底部的線管理拿去張紙條，打開一看；「福春茶樓你別去了，那我另行接管了。你停止一切活動，全力撐控劉家碼頭和船為我神戰所用」。落款畫著條嚇死人的，兇惡的，吐著細細長長尖舌的——眼睛蛇。
然後，劃上根火柴，將那紙條焚為灰燼。又打開窗戶散盡煙味。
作雲，正悠閒的在辦公室裡，喝茶看報。心裡思索著。這眼睛蛇是誰呢？這省府大院誰具備這些條件咾？
昨晚交手絞殺，那個子不高，披著件黑披風，似見那人較胖。可這清水衙門裡，胖子就多了去了，就這處長也靠近這條件。可人家在這衙門裡，都是老幾年的本地人。那裙帶上的關係也老大，本人也就一白臉草包。字還不識一尿桶，卻偏偏在這秘書接待處搞上個處長。
正在思考中，印象、記憶、人物，對比中的作雲。聽到了那粗重和細巧碎步，兩種腳步聲的傳來和接近。馬上收回心事，寧心靜氣下來，津津樂道的看著那報，左手還端著那杯茶都停在嘴邊忘記喝。
那門開處，那肥處長，那粗重的腳步，就踩著木樓板「跨通！……跨通！……」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