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四皇子李曜陽 文 / 我不是驕子
四皇子是當朝皇貴妃所生，名曜陽，也曾頗受皇上重視過，在他還未開口說話時就為他請好了永世王朝最好的、武師傅。當然，四皇子天生聰明好學，倒也沒有辜負皇上的信任，傳言四阿哥年僅七歲就能指物作詩、十歲就在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上獨自射殺一頭雄獅，不過也正是在這一年，皇貴妃突然失去了皇上的恩寵，他自然也逐漸被皇上所不待見。在他才剛滿十一歲時，只因為給皇帝奉茶時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就被皇帝丟進吏部做一些本該由下人負責的端茶送水的粗使活計。
如今四皇子已滿十二歲，在吏部也做出了一些功績，不過又被發配到了工部做跑腿、調查的事情，這不，接連七天大雨，他是一日沒缺的往郊外跑，視察大水淹沒農田的情況！
「辰將軍！」看著迎面而來的男人，李曜陽咧嘴一笑加快了腳程，在走近辰傲蒼時恭敬的鞠了個躬，那樣老成的動作與這般稚嫩的身軀竟自然到猶如天成，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滑稽。
「使不得，四皇子！」迅速將行禮的人扶了起來：「四皇子身份尊貴，臣又如何受得起！」
「辰將軍一生為國效力，曜陽不過是個功未成名未就的小兒，有什麼受得起受不起的！」李曜陽苦笑著道了句，言語之中毫無出生皇家天然的傲氣，說著又看了看辰傲蒼：「怎麼辰將軍還穿著這身朝服？」在永世王朝，官員上朝、當值都是有專門的服飾的，一般情況下這些服飾都不做他用。如今下朝少說也有三個時辰了，可辰傲蒼依舊穿著上朝的衣服，李曜陽會如此詢問也不奇怪。
「哈哈，臣剛下朝就遇內人臨盆，所以還來不及更衣，讓四皇子見笑了。」辰傲蒼尷尬的笑了笑，再拍拍衣服上莫須有的褶皺。
李曜陽自聽到『臨盆』二字後，眼中就毫不掩飾喜悅之光，出口的聲音也帶著因愉快而產生的顫抖：「不知是位公子還是小姐？」
「是個女兒，四皇子要不要進去看看？」不得不說辰傲蒼潛意識中還是接受了『平湖散人』的說法，對李曜陽說話的語氣比平日裡都要親近的多。見他聽說自己夫人臨盆時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開心，竟也與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人不相上下。若是不相識的人，還要誤以為喜得貴女的是他呢！
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在聽說自己可以進去看看時，李曜陽開心的叫道：「好啊！」就那麼一瞬間，在他臉上綻放的異彩像極了同齡孩童那種找到心愛之物時的單純的神色。
走到客廳之後，辰傲蒼便吩咐下人去將幼女抱出來，而自己則是陪著李曜陽閒聊。
「這就是將軍的千金麼？」話說到一半，李曜陽的注意力便緩步走近的婦人懷中襁褓所吸引，一向注重禮節的他此刻卻是連招呼也不打就快步走了過去，瘦小卻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在嬰兒臉頰劃過，陌生的觸感惹得嬰兒咧嘴一笑，那樣純潔的笑臉頃刻間就讓李曜陽心中響起了些微的冰破之聲，看著那燦若星辰的雙眼由衷道：「她好美！」
辰傲蒼一直緊張的注意著李曜陽見到自己女兒時的神情，見他眼中喜愛之情不假，當下就覺著放心了許多，甚至暗暗下了個決定。但是到猝不及防的聽見他誇獎自己女兒美的時候，辰傲蒼還是忍不住面部表情一滯，雖然自己的寶貝女兒的確是個大美人，但這話讓一個外人說出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略不自然的從婦人懷中抱過孩子，眼中不自覺就生出一份自豪，毫不造作的驕傲道：「我女兒當然美！」
「那個……辰將軍，」
「怎麼了？」熱衷於逗弄小孩的辰傲蒼一時忘記了李曜陽的存在，在聽到吞吞吐吐的聲音時才反應過來，忙熱切的問道。只是後者卻只是低垂著頭，紅紅的耳根昭示著他現在正處在尷尬中，這樣的場景讓一時讓神經大條的辰傲蒼不知所措，只以為是自己照顧不周，連忙單手將嬰兒托住，空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四阿哥請上座！」
「不……不是……我只是想抱抱小姐。」看著這麼一個動作，李曜陽忙不迭的搖了搖頭，臉幾乎都快埋進胸口了，並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想法。
幸虧辰傲蒼自幼習武，內力、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然的話還真聽不清這位皇子剛剛囁嚅的說的是什麼東西。審視的看了一眼已經觸及到自己肩部男子，雖然此刻因尷尬低著頭卻也掩蓋不了身上的一股子傲氣和貴氣，心中的滿意度瞬間又提升了許多，掛著自認為最為溫和的笑臉將襁褓往前一遞：「我正好有點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四皇子幫忙照看一會兒？」
在李曜陽接過襁褓時，辰傲蒼便舉步走出了大廳，不過他卻並未走遠，只是在一處隱秘的地方觀察著廳內的動靜。在看到李曜陽抱著襁褓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時，辰傲蒼由衷的輕笑道：「還真是呵護的緊啊！」眼神情不自禁的掃向廳中年輕男子的臉頰：他始終也只是個孩子，學得再多、在官場混的再老練也不過還是那個擁有童真的十二歲小皇子。只是，小小年紀的他就被皇上逼到這樣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樣究竟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辰傲蒼一直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直到李曜陽還是侷促不安，甚至開始皺眉時才故作匆忙的往大廳內走去。
「辰將軍，時間不早了，請恕我就此告辭。」李曜陽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時，三兩步就迎了上去，輕柔的將襁褓放在他的懷中。
見他去意已決，辰傲蒼自然不會挽留，只客氣道：「四皇子還有要事？」
「唉，辰將軍可還記得宋大人？我不想再連累了將軍！」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曜陽在說這句話時眼睛竟然染上了一抹灰色。宋大人是曾經主動與他交際的一名官員，本來二人在一起聊得也都是些公務上的事情，不過皇上認為他在勾結外官，所以一怒之下革了宋大人的職，而他也被罰禁閉，之後還有一些妄圖與他交際的官員也都先後被各
種理由查辦，所以幾乎官員與他也只有點頭之交，有些年輕的甚至見他都是繞道而走，更別說相互串門了。如今他在辰傲蒼家待了這麼久，當然會擔憂給他帶來麻煩。
辰傲蒼自然知道宋大人的故事，也知道皇上處置了一些與他交往的大臣，不過……皇上倒也沒有將所有與他交流的大臣都處置了，至少那些與他交好的肱骨大臣現在都還身居高位！但看著李曜陽現在的表情辰傲蒼也不知怎麼安慰他，只得道：「我辰傲蒼交朋友從來不關乎朝堂，純粹只是因為知心而交。所以，四皇子不用擔心皇上那邊，若皇上問起來我自會解釋清楚！」
「只怕解釋不清啊！」對於這麼一番話，李曜陽顯然是毫無信心，撇撇嘴無奈道。
辰傲蒼聽見他幾乎喪氣的口吻，親暱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長輩的口吻寬慰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或許並不是巧合，一切正猶如辰傲蒼所說，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皇上似乎默許了他與辰傲蒼之間的來往，那一次他在辰家待了整個下午的事情早在官場傳的沸沸揚揚，可皇上只警告了他一句『好自為之』便沒了下。李曜陽本來還以為皇上是在等機會抓住把柄，所以一直不敢與辰傲蒼表現得太親密，可是轉眼已有一年之久，皇上那邊依舊是沒有動靜。既然如此，李曜陽也漸漸放開了，去往辰家的次數越來越多，由最初的數月去一次漸漸的變成了幾乎每日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