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彆扭 文 / 我不是驕子

    某日午後，從大開的四皇子府門前迅速躥出一個淡青色的嬌小身影，只見她『咻——！』的一聲便消失到門前停靠的馬車內。

    「這丫頭怎麼回事？這兩天一直怪怪的。」跟著李曜陽緩緩走出來的舒雲不解的問了句。

    李曜陽聞言，噙著苦笑自嘲道：「應該是我太心急，嚇著她了。」無奈的搖搖頭，李曜陽大步流星的朝馬車走去，隨即一個跳躍輕輕鬆鬆的坐到趕馬車的小侍的位置。

    「四爺，您不進去嗎？」眼見著自己的位置被主子霸佔，小侍忐忑的問了句，自己可是專門趕車的，爺這樣做不是在搶自家飯碗嘛！

    似沒料到自己已經『鳩佔鵲巢』，李曜陽淡淡的看了拿小侍一眼，嚇得小侍即刻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就算爺要搶自己的飯碗也只得認了。

    「進來吧。」就在此刻，馬車的簾子內悠悠傳來一聲悅耳的女聲，李曜陽立刻翻身坐了進去。

    小侍見狀趕緊坐上去，揚著馬鞭甩了一圈，精準的抽到馬屁股上，就怕主子又突然跑出來搶了自己位置。那樣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馬車裡的主子忙著幹大事呢！

    馬車本來能夠容得下三四人，可自從李曜陽坐進來後，雨晴只覺得這樣的空間太過狹窄，擠得自己手腳均不知道如何放，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多嘴』！

    「你……」

    「你……」

    也許太過凝滯的空氣讓二人都有點不適應，努力找著話題，可這一開口卻是異口同聲，於是趕緊急急停下。

    「你先講……」

    「你先說……」

    「哈哈哈，耀陽哥哥，我們這算不算是『此中有深意，欲辯已忘言』啊？」濃厚的尷尬久久不曾消散，雨晴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隨即大聲笑道。

    因雨晴一聲爽朗的笑，週遭的尷尬的確消除了不少，李曜陽也不如剛剛的侷促，主動到雨晴身邊坐下，拿起小桌上擺放好的橘子，慢慢悠悠的剝了起來：「是啊，一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還擔心晴兒你以後都不理我了呢！」

    「哪會啊，耀陽哥哥這麼好！」晴兒笑嘻嘻的抱住那人的胳膊，像極了朝大哥哥撒嬌的小妹妹：「耀陽哥哥說『牡丹節』好玩嗎？那裡是不是有很多像極了《女戒》中形容的女子？」

    「呵呵，『雍容華貴』的人偶不少，像晴兒這般鮮活的姑娘卻是沒幾個。」對於那樣的『牡丹節』李曜陽一向沒什麼好感，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在看見比自己身份略低的人時個個要麼眼高於頂，要麼惺惺作態；在看見身份高貴的人時，卻又儼然成了『不知廉恥』的奴才，舔著臉陪人談笑。不過，這種灰暗的事情李曜陽還是不想說給她聽的，只簡簡單單用『人偶』形容了一下。

    雨晴聞言，托著腦袋思考良久，彷彿在刻畫『牡丹節』的情形：「那不是很沒意思？！」

    「對啊，所以晴兒到那邊權當自己是『賞花人』就好了，無聊的人也別去理！」說著將剝好的橘子掰下一小塊送到她嘴裡：「因為，那裡的只有牡丹值得一看！」……

    宮城外百步講究的是『臣落轎，武將下馬』以視為對天子的敬重，而作為不受待見的皇子一員，李曜陽自然不會有例外。

    距離百步分割線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小侍便勒緊馬韁，讓它停了下來。隨即一個翻身跳下馬車，將掛在馬車跳板處的小凳安放在地上：「主子，到了！」

    近處剛下馬車的小姐們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好奇的探向剛剛抵達的馬車，大概也是在猜測這來的是哪家小姐。

    「啊，是四皇子的馬車！」不知是誰喊了句，瞬間小姐們就熱鬧起來了，紛紛朝馬車走近了一些。四皇子雖然不受皇上恩寵，可卻依仗他的優、能力，直接越過二皇子成了眾多小姐們的夢中情人！

    在小姐們殷切的注視下，馬車的簾子終於被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撥開，一身素淨白衫的高大男子總算不負眾望的走了出來。

    「四皇子真俊啊！」

    「要是能被四皇子看一樣就好了！」……

    這邊小姐們『小聲』的交談越來越放肆，周邊路過的世子門聞言都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一群沒頭沒腦的花癡啊！』

    正期待著下了馬車的人能回頭看一眼，不料那人卻是再次朝馬車內伸手，其間根本沒有看向其它地方。

    『還有人？』眾位小姐更加伸長了脖子，想看看被四皇子接出來的是何等大人物！

    只見一雙玉手慢慢的放到四皇子李曜陽攤開的手掌心內，然後就著他的力道緩緩走出馬車，目不斜視的跳了下來。

    待那女子站直了身體後，眾千金總算看清了來人：約莫十四五歲的年齡，臉上只微施粉黛，卻顯得女孩的臉晶瑩剔透，美得讓人轉不開眼。女孩上身穿著淺青色的小袖短襦並以白色的披帛裝飾，下身罩著一席同色系的墜地長裙，裙腰束至腋下，用白色的綢帶系紮著，綢帶旁邊是服帖的玉珮吊墜，通身清的裝扮與僅用珍珠絲帶稍稍繫起一絲黑髮垂於腦後的髮型相得益彰。

    「瞧她那個狐媚樣兒！」這廂李曜陽攜著雨晴剛走遠，一打扮貴氣、艷麗的貌美女子便不服氣的一跺腳，惡狠狠道，在看到兩人親密的並肩前行時，又不解氣的哼了一句。

    雨晴這一出場就『技壓群芳』，自然惹

    得不少小姐們不痛快，可是公子王孫子卻是一致性『羨慕嫉妒』的望著女孩身邊的男人。

    女子這聲抱怨聲音不大不小，可某些自幼練武的公子們卻是一字不漏的盡數聽了進去，不過大家都知道今天能在此的都不是普通人，也就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縱使心中對口出惡言的女子感到不悅，卻又都不願意出來說點什麼，全當沒聽見。唯有一錦衣男子順著聲音望去，看出是何人後，眉峰一挑，毫不留情的出言譏諷道：「你要是收起這副變形的嘴臉，再卸掉滿頭土不拉嘰的裝飾還有那身礙眼的衣物，或許還是有人會稍稍多看你一眼的！」

    「曹贇，你……！」曹贇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音調，甚至有點大聲嚷嚷，他這一句話自然成功的將其餘一干公子小姐門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其中還不乏輕蔑、幸災樂禍的目光盯著女子，女子一時羞憤不已，但還是紅著臉『蹭蹭——』跑到曹贇面前，纖手直指『罪魁禍首』：「你以為你是右丞相曹寅的獨子本小姐就不敢動你？！」女子是當今左丞相的嫡女，名喚張嘉怡，在左丞張府一直很受重視，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主子，如今第一次被人當眾奚落，自然是氣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