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父女夜談(2) 文 / 我不是驕子
「怕只怕北漠專挑刁鑽的問題,只怕到時候我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啊!」辰傲蒼又何嘗不知此事斷沒有退縮的可能?可若是使者當堂發難,這堂堂王朝萬一找不到人應對,那……可就不是簡單的沒面子了!整個永世王朝可能都會淪為笑話!
「何必管那麼多?!能不能應付過來還是兩說,就算是真的無法應付,難道王朝的將士還會怕小小北漠?!只要到時候我們對北漠使者表現出足夠的禮遇,若他們再存心刁難,咱們就想方設法將他們刁難的事情宣揚出去,讓世人看清他們的險惡用心!」
對於這種小人,何必講就什麼『君子之心』?!
「而且,本就是在王朝的地盤上,這消息要怎麼傳、何時傳,哪還能要北漠人左右?!只怕到時候北漠人只得悔恨砸了自己的腳!」
想來想去,這件事也沒有更好的迂迴之術,雨晴只能將自己所想的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說了出來。
辰傲蒼聞言眼睛一亮,又將雨晴的意見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遍,不得不說這也的確是個辦法,只需要明日朝上和皇上、大臣們再探討一番,必要時提前做好部署!那麼這件事就不會對永世王朝造成太壞的影響,頂多也就是傳出一些『北漠百般刁難,王朝置之不理』的謠言。
倒是大臣們顧及太多,才讓自己進退維谷!
困擾自己多時的問題迎刃而解,辰傲蒼瞬間就精神了許多,對著雨晴舒心一笑:「真是幸虧有晴兒啊!」
「爹爹過譽了!具體安排還得讓爹爹和皇上、大臣們商量著辦呢,晴兒可幫不了忙!」
充分說出自己的看法之後,雨晴再次回到之前『天真無邪』的少女狀態,笑嘻嘻的上前抱住辰傲蒼的胳膊:「爹爹今天就是因為這事所以遲遲才歸嗎?」
「可不是,就在殿裡站了大半天,真是比打仗還累人啊!你曹寅叔叔後來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仰著頭和人商量對策!」尚在朝堂的時候大家都一心放在思考問題上,自然某些細節禮儀的東西都被人落在了一邊,現在想來倒覺得好笑了!
雨晴回來後也見過曹寅一面,這十年的時間他竟是比其他人還要老得更快一些,明明和爹爹一般的年齡,偏偏被那霜白了頭髮顯老了許多!
雨晴還一度以為是曹寅叔叔遭遇了什麼變故,幾番打聽才知他不過是要比其他大臣更用心一些,過的更為清苦一些……
這樣一來,他的老倒是說的過去了!
想著那樣一心為國的鬢髮斑白者坐在地上和人商討對策,雨晴心中便五味陳雜,說不出個什麼滋味!
只想著趕快轉移話題,不願意讓心中的酸澀之感從眼眶流露出來!
「爹爹,皇子可以不上朝嗎?」忽然想到今日遇見的李曜光,雨晴自然而然的轉開了話題。
畢竟,今日大家都在金鑾殿內為國事煩憂,而他作為將有可能成為繼承者的皇子之一,卻不在場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據說,同為皇子的曜陽哥哥可是到了傍晚才回府的!
「按例皇子年滿十六就得上朝聽政。不過,你曜陽哥哥是例外,十二歲就以吏部聽官的職位踏進了金鑾殿!小小年紀就將戶部、吏部、工部、兵部、禮部的事情摸了個通透,這等作為,在我朝歷代皇子中也稱得上是佼佼者了!」現在只要在辰傲蒼面前一提到皇子二字,那他想到的十有**便是向來被他看中的四皇子李曜陽了!
詫異的看著爹爹滿臉的驕傲之色,雨晴不得不張口告訴他一個殘酷的現實:「爹爹,曜陽哥哥是皇上的兒子!」不是您的兒子,所以……沒必要這樣吧!至於這麼誇他嗎?
「幸虧他不是你爹的兒子!」被雨晴的話怔住了,良久之後辰傲蒼才拍拍雨晴的肩膀輕聲道。
聰敏的雨晴此刻也有點轉不過彎了,不知道爹爹這句話是什麼個意思!
隨便啦,不懂就不懂,又沒什麼關係!
反正現在自己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那二皇子不用上朝?」
「他?!」不知道雨晴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人,辰傲蒼還是更喜歡她多問問四皇子,不過既然問了他自然不會藏著不說,只是輕微皺了眉,看得出對二皇子很不滿!
「他有皇上縱容著,來不來上朝還不是由他自己決定。」辰傲蒼就討厭那些恃寵而驕、無法無天還不思進取的人!
「就連不上朝皇上也由著他?」水靈靈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些年來二皇子可是犯了不少事,可還不是被皇上一件件的壓了下來!」似不願意提及那些荒唐的作為,辰傲蒼將雙手覆於後背,轉過了身子。
以前辰傲蒼還會好意上前勸誡二皇子幾句,可他卻從來都是當面應允,事後還是我行我素!久而久之,辰傲蒼對他的態度也由原來的惋惜到了現在的不恥!
皇上縱容?究竟是真的因寵愛而縱容還是因想要放棄而縱容?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爹爹,皇上真正疼愛的其實是曜陽哥哥對不對?皇上其實是想毀了……!」
原本苦思的難題有了眉目,辰傲蒼便也沒了再在『素心』待下去的**,於是開始收拾書桌準備離去。
不料一番驚人的話傳來,辰傲蒼連忙奔至雨晴身邊,伸手摀住她的嘴:「晴兒,這些話可別亂說!」
「爹爹,這事兒您心裡一直有數對不對?」推開嘴邊的的大手,雨晴壓低了聲音
繼續問道。
辰傲蒼聞言卻不回答,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晴兒,皇家的事情不是你我能管的!」
只這幾句話雨晴便知父親早看出了這些,只是……身為臣子就算看出了又怎樣,還不是只能繼續裝聾作啞的看著?!
突然想到今日李曜光的表現,雨晴心中豁達了幾分!想必他也洞察了一切,所以刻意在外面裝作不可一世的樣子,甚至隱藏自己的真實功力!只怕,他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做給那個身處高位的人看的吧!也難怪在自己問出那句話時,他會……
同為子嗣,他為何就要這樣厚此薄彼呢?!
「唉,最是無情帝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