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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不要命的秀恩愛 文 / 文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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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陽初升,海天連接的地方一片明燦亮麗的色彩,他精緻如畫的眉目,溫言軟語的情話,映出這一刻美好如斑斕的畫卷。

    梁語佳怔了又怔,抬起眸注視著他,「你剛才……只是故意戲耍我的?」語氣中隱隱有咬牙的意味。

    宋言只是笑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我只是想知道,你心底還是在乎我的……」

    梁語佳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不想讓他看出她心底的感覺,沒好氣地剜他一眼,「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為我遭受危險而已,你不知道我是失去一次生命的人麼?只有失去了才會知道倍加珍惜!你那樣做,我當然會看不慣!這與我在不在乎你沒有直接關係的好麼?」

    「那也總比你無動於衷強吧。」宋言只是笑著,因為聽出了她話語中有絲急切的辯解。

    「你……」他簡直是可惡透頂!

    宋言攬住她,額頭抵著她的,溫柔誘哄,「答應我好麼?」

    「答應……什麼?」她氣息有些亂,思路也有些亂,要命!這傢伙溫柔起來簡直能蠱惑聖女!

    「讓我們重新開始!」

    「不……」拒絕的話語被吻堵!

    「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一直親到你答應為止!」

    「你這是無賴行徑……唔!」她氣吼,卻再次被堵住。

    纏纏綿綿的吻了好久,他才放開她,兩人氣喘吁吁地凝望著,他湛黑的眸中溢滿笑意,而她則是羞惱交加,那一副含嗔帶怒的模樣太美,簡直勾去了他的三魂七魄。

    他癡癡地望著她,低喃:「語佳,不管未來我們會遇到什麼,不要害怕,不要退怯,請你相信,我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今天我們以吻起誓,以這日出、大海為證,好麼?」

    梁語佳呆怔著,沉醉在那雙溫柔凝注的黑眸中,難以自拔,也……不太想自拔。

    她此時的心裡很亂,無法決斷,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她的心告訴她——答應了吧,你也很喜歡他的不是麼?何不試一試?

    但她的理智立刻衝上來——不要!你忘了你前一世的悲劇麼?萬一嘗試之後的結果還是悲劇呢?這世間有多少對癡男怨女是可以在一起相伴一生的?生活不比愛情,它有太多的瑣碎鋒利的稜角需要去磨合,而有的人就是在這樣日以繼夜的磨合之中消耗完所有的愛情,到最後,只剩下「將就」和「忍耐」。

    她有三年的婚姻生活經歷,她的心早已累的千瘡百孔,她承認她很懦弱,沒有勇氣再去承受一次,只想平淡安靜地過完這一生,好好照顧好爸爸和韓良!

    僅此,足夠。

    宋言耐心地等待著她,雙眸緊緊鎖住她,不容她逃避,也不放過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知道她在掙扎,知道她很為難,可是若不逼她,這女人一定會永遠縮在自己的「龜殼」內不願意面對!

    「很難回答麼?」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希望,聲音微微顫冷。

    梁語佳淺淺歎息,「宋言,不要逼我。」她是真的很難回答。

    宋言的神情短暫的怔了一下之後,溫潤的嗓音略微無奈地傳來,「就連答應讓我追求一下都不行麼?」

    「為什麼呢?你明知我可能不會答應你的……」她淺歎。

    「沒試過,誰又知道結果如何呢?」他只是低低一笑。「你可以拒絕我的求婚,拒絕當我的女朋友,但是你不能拒絕我的追求,語佳,請你多少也對我公平一點,好麼?」沒關係,通往羅馬的道路從來不是只有一條,他宋言從不輕言索取,但是一旦索取,絕沒有放棄的可能。

    他的目光太灼熱太炙人太溫柔,以至於她無法再說出拒絕的話。

    「好吧,你想追就追……」在他還來不及露出更大的笑容之前,她又道:「但是——你追你的,我沒有承諾過你什麼,不論何時何地任何情況之下,我沒有答應,你就不能說我們倆有除了『朋友』之外的任何關係!」

    「好。」他很輕易地應允了,嘴角的笑意加深。

    梁語佳忍不住也揚起了唇角,「既然這樣,你可以先放開我了吧?」她可沒忘記他們倆還一直站在海邊,而他的手緊緊攬住她的腰。

    宋言沒有放開她,反而更緊地把她攬往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尋到她的唇,在烙下吻之前,只聽他低淺的嗓音很溫和的傳來:「既然你現在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那麼,不介意我提前行使一下我未來的權利吧?」

    梁語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唇便已經印上她的……

    嗚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為什麼她只是答應了他的追求卻還是被襲吻了?

    在被他吻的暈乎乎的時候,她腦海中再次閃現他剛才的那句話——提前行使……是表示他一定會追求到她?他有那麼大的自信?

    她突然激靈一下,伸手一把推開了他,又羞又怒地盯著他。

    「宋言,你再這樣,我以後理都不會理你一下!」她出聲警告,卻只看到他好滿足好快樂的笑容。

    「好啦,別生氣了。」他輕輕攬過她的肩,與她一同面對大海,「你看,今天的日出很美,不是麼??」

    梁語佳隨著他說的視線也看向了遠處,一輪明日正冉冉升起,燦爛奪目,輝光四溢。

    她感歎一句:「是啊,好美……」

    兩人安靜地靠在一起,欣賞著這一番海邊日出的美景。

    這一刻,他們似乎忘了氣怒,忘了爭執,忘了這世間的紛紛擾擾,內心裡只剩下一片安靜祥和。

    良久,宋言開口:「語佳,你看,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但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沒有重複從不回頭。這世上,只有時間是從來不會改變的,能夠改變的只有我們的內心。若是我們一直執著於過去那些永遠不可能回頭的傷痛而徘徊不前,甚至錯失擁抱幸福的機遇,那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

    她知道,他在罵她是最笨的傻瓜,可是——

    「宋言,有些傷痛,是永遠停留在那裡的……」她這麼回答他。

    ……

    從海邊回來之後,他們兩個人毫無意外地都得了重感冒!

    市立醫院的內科病房內,方照耀穿著一身白大褂,卻毫無形象可言地大咧咧地橫躺在一邊會客用的沙發上,望著那一對苦命……哦不,玩浪漫玩到重感冒結果一同來住院的男女身上。

    「呵呵,真是情真意切啊,兩位。」方照耀笑的賤兮兮的,滿滿的羨慕嫉妒恨的嘲諷口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景,沒事無聊到跑去吹一夜的海風,結果就是為了看那個勞什子的日出,然後把自己搞到重感冒住院的地步!」

    他長歎一口氣:「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敢自稱是情場浪子了,跟你們倆比,老子羞愧到死!」

    梁語佳早就聽不下去方照耀的一番話,所以她已經戴著耳塞,自顧地聽手機裡的音樂去了——聽一個滿腹牢騷的男人囉嗦,不如聽一聽美妙的音樂來純淨心靈。至於方照耀說的那些——抱歉,她沒感覺。

    因而住在她隔壁床位的宋言只能痛苦地繼續受著荼毒,好在他定力一向極好,自顧用著筆記本一手打著吊針一手控制著鍵盤操作,目光緊盯著電腦屏幕,一副忙到拚命的樣子,壓根聽不進方照耀的喋喋不休。

    自從昨天早上他和梁語佳從海邊回去之後,原本梁語佳是打算回梁家一趟的,但是被他阻止了——他還要追求她呢,如果真的決定回梁家了,還怎麼方便他的追求?

    結果他們倆就在她家裡爭執起來,但是他們沒爭太久,因為漸漸的他們倆相繼打噴嚏,流鼻涕,咳嗽……到了晚上,他們倆都開始頭暈頭痛,而且開始發燒。

    韓良最先發現了他們倆的不對勁,當他放學回去之後,就看到他們兩個人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兩個人的手中都拿著紙巾,旁邊的垃圾簍內紙巾至少也有一大半。

    「你們倆感冒這麼嚴重怎麼不去醫院?」

    「只是感冒而已,韓良,幫我去買點藥回來。」梁語佳撐著昏痛不已的頭,遞給了韓良一張醫保卡。她和宋言都沒力氣下樓去買藥,所以一直在撐著等韓良回來,「我去給你做晚飯。」她剛站起身,忍不住昏眩了一下。

    韓良連忙接住她,瞥到一邊的宋言似乎也想站起來,他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你們兩個年紀都那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韓良倒像個大人似的呵斥了他們倆一句,接下來他打電話給醫院的120,把他們都送去了醫院,給他們辦理住院手續,忙前忙後的,像是一下子懂的了很多,會承擔起事了。

    梁語佳看了心裡很欣慰也很感動,而宋言在一邊告訴她:「這都是你改變他的。」

    醫院裡的床位吃緊,醫生徵詢了一下他們倆的意見,能不能住在同一個病房,這個提議宋言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而梁語佳雖然不願,可是病房內確實沒有其他空的床位了,她只能同意。

    因為今天不是週日,所以韓良堅持要留在醫院裡照顧他們時被他們倆制止了,責令他回去好好休息,畢竟第二天的課業更重要。何況他們是兩個人同時住院,怎麼也能彼此照顧一下的。在掛了一夜的水之後,今早他們倆的發燒症狀明顯都減輕了。而他們因為還需留在醫院裡繼續掛水,所以今天還要住院一天,但是他們倆已經可以起床照顧自己。

    這兩天他們其實一直都沒休息好,在得到了充分休息之後,兩個人早上醒來,一睜開眼看到對面床上的人,竟有一種恍如隔世,歲月靜好的感覺。

    兩人相視,微微一笑,有些奇異而微妙的感覺在病房或是在彼此的心裡蔓延。

    住院是件很枯燥無聊的事,兩個人的身份又處於曖昧尷尬期,好在今天一天他們倆的病房很熱鬧,根本沒機會給他們倆醞釀什麼情緒。

    從一早上宋言的手機響了開始,隨後他無意中說起他和梁語佳在住院,然後沒過半個小時,何世蘭領著趙阿姨帶著兩大盒的湯品來到了醫院,對於他們倆都批評教育了一頓,大意就是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之類的,再加上梁語佳剛進的醫院又進醫院,何世蘭尤其把宋言凶狠地臭罵一頓,而宋言只是淡笑著,望著梁語佳欲言又止的臉色。

    梁語佳最終還是不忍,把自己提出去海邊看日出的事說了出來,何世蘭雖沒再罵宋言,不過從她突然笑瞇瞇地親熱地跟她東拉西扯,就跟以前沒什麼兩樣時,梁語佳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她疑惑地看向宋言,卻只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溫和俊臉。

    直到何世蘭離去之時,她溫柔地對她說:「語佳,你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好起來。伯母知道你心底有阿言的,等你們倆都好了,再跟阿言來家裡吃飯。」

    梁語

    佳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何世蘭那麼凶狠地罵宋言,而宋言不回嘴只看她,是想看她到底在不在乎他被罵?更有一種可能,他和何世蘭兩個人在演雙簧!

    梁語佳氣啊,可她的怒氣還沒開始發洩,她的手機鈴聲也響了。

    是朱虹打來的,一聽到她住院,朱虹也是二話不說,一會之後出現在他們的病房裡了。

    見他們倆都在病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朱虹自然也是一臉的鄙視加不屑外加一頓嘲諷,不過她嘲諷的對象只敢針對梁語佳,在她心裡是把宋言當成完美好男人的。

    朱虹帶來了一個消息:「昨天下午那場烏龍相親之後,劉忻回家就跟父母和哥哥說了他心底的想法,他說他和梁小姐原是同學,兩人都沒有意願發展除朋友之外的關係,所以請停止聯姻的想法。」

    這個消息對梁語佳來說也是意料之中的,畢竟昨天她和劉忻就是這樣約定好的,而她準備回梁家也就是打算跟爺爺說清楚這件事。這下好了,既然劉忻已經說了出來,想必她爺爺應該也收到了這個消息,那麼她就不必再解釋什麼了。

    「不過,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聽了朱虹的話,梁語佳疑惑地問起。

    朱虹一臉的正經嚴肅,「切,當然是那個劉忻自己打電話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

    她沒說的是昨天晚上接到劉忻的電話時她吃驚的差點摔了手機,然後聽了他斷斷續續的說完整件事,她扯著唇問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而那邊的劉忻更加結巴地說道:「我……我只是,不想你誤會我……」

    瞧她的樣子,梁語佳原本想探究什麼的視線遺憾地收了回來,然後又跟朱虹聊了會,直到朱虹有事離開。

    當朱虹走了之後,宋言大概是為了討好她,或是安撫她之前的怒氣,笑著道:「你沒發現剛才朱虹說到劉忻的時候耳朵根紅了麼?」

    梁語佳震驚了三秒,然後轉過眸,盯著他:「你觀察她觀察的那麼仔細?」

    「……」宋言呆震了。然後他看到梁語佳突然轉過身,留給他一個背影,一副再也不想理他的樣子。

    老天作證,他只是想哄她開心而已,貌似卻……

    不過很快他們的病房門第三次被人打開,那個人就是目前一副大爺似的橫躺在這裡的方照耀。

    方照耀一進來就對他們倆酸言酸語了一番,然後見他們倆都不願搭理他的樣子,他自覺無趣,又不客氣地享用起他們病房內的吃食。

    「喂,我說了半天,你們倆倒是給個反應啊?」

    梁語佳繼續聽歌,宋言目光盯著電腦,頭也不抬地道:「你今天很閒的話我不介意馬上讓你忙到說不了話。」

    多年好友,方照耀自然聽的出來宋言這是在趕人,不過他就是不想走,咧嘴一笑,故意說的怪腔怪調,「你個沒良心的,老子偷空下來看看你們倆怎麼樣了,表達一下我的關心,一來就沒見到好臉色,現在還趕我走?」

    梁語佳雖然聽著歌,但方照耀聲音那麼大,她又怎麼可能完全聽不到?

    暗中翻了一個白眼,她心想:誰要你那麼囉嗦,再不走人她也要忍不住出聲趕他了!

    方照耀臉皮厚,才不在乎宋言的話,嘿嘿一笑,他忍不住八卦起來,「我說你們倆都還不知道吧?今天你們可是我們醫院的紅人啊,外面的小護士們都傳開了,說有一對情侶吹一夜海風吹成了重感冒住院!我當時聽到就覺得這實在太奇葩了,忍不住就下樓來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結果發現竟然是你們倆……嘖嘖,我說,你們有必要這麼不要命的秀恩愛麼?」

    梁語佳忍不下去了,拉下耳塞,送給他一記白眼,「表哥,你要是閒的很,我猜這醫院裡應該有很多小護士等著跟你約會。」

    宋言這時的目光也不再盯著電腦,而是伸手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嗯了幾聲之後,他掛斷電話才道:「奉勸你一分鐘之內馬上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方照耀的臉上露出欠扁的笑容,「哼,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啊?」

    宋言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這副樣子,方照耀反而有些擔心起來,他原本橫躺的身體剛收起來,病房門四度被人打開。

    下一秒,方照耀嚇的彈跳起來。

    「哇靠!」他暗咒一聲。

    來人是一身很職業氣息的方照嵐,她颯爽明朗的容顏配上那一身剪裁利落的黑白灰三色的職業裝,讓她整個人顯得精神而強勢。

    她的目光掃視了病房一圈,然後毫不意外地挑起了眉,對著方照耀道:「看來你果真很閒,正好——」她說著就從隨身包中抽出幾份件甩在了他身上,「這裡有幾分合同案子需要解決,你去吧。」

    方照耀哇咧一下跳開幾步遠,讓那些件絲毫沒沾到他的身,而他對方照嵐和那些件簡直是避如蛇蠍一般。

    「那個……老姐,你來啦,哈哈哈,阿言,語佳,你們好好休息,拜拜,再聯絡!」匆匆說了幾句,一瞬間溜的比兔子還快。

    方照嵐的眼底微微閃過一抹暗色,隨即她笑開來,轉身面對梁語佳和宋言,「怎麼樣?你們倆?」

    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之中自然也看出來她已經知道了他們倆的事,梁語佳羞愧的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為什麼只是重感冒住院而已,怎麼搞的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樣?而且每個人來看他們的眼神都是那種揶揄和曖昧的樣子。

    事實上

    ,真的沒他們想像的那樣好麼?

    方照嵐不是個八卦的人,她也只是簡單地表達了一下關心之後,又跟梁語佳道起歉來:「語佳,不好意思,那晚我拖著你喝酒,聽說還把你喝醉了是不是?」

    梁語佳笑笑,是她自己想喝而已,「沒關係,我酒量本來就不好。」

    閒話了幾句,方照嵐臉色恢復成職場上精明幹練的模樣,但口氣中還是帶著一抹揶揄:「宋總,你剛跟我們方氏簽下那麼大的合約,結果你人卻不出席今天早上那麼重要的現場會議,還得讓我親自跑來醫院把件呈送給你御覽,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宋言好像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溫和地笑著接下了她遞過來的件,「多謝方總百忙之中跑來這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不敢說辛苦!誰叫我們是苦命的替人打工的,而您是大老闆!」某種時候,方照嵐與方照耀不愧是姐弟倆,一張嘴,都利索著!

    宋言只是笑笑,已經低眸開始認真地看件了。

    在宋言看件期間,方照嵐與梁語佳又隨意地聊起了天。

    等到宋言簽好件,方照嵐離開之後,他們倆以為終於可以歇一歇,喘上一口氣時,病房的門第五度被人敲開。

    這一次,打開病房門的人是捧著一束鮮花,精緻漂亮的臉上充滿溫柔又擔憂的美麗女孩。

    瑪格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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