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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屁滾尿流 文 / 皮蛋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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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8-24

    馬伊文和許孟縈兩人換了衣服回到前廳,在門口碰到的時候不免又是眉來眼去的一番無聲交流,之後才各懷鬼胎的分別進了門。

    身負『勾引』重任的許孟縈更是一落座就急不可耐的對江封昊眨著眼各種猛放電,捏著手絹石榴姐上身一副快來讓我勾搭的猴急模樣。

    江封昊眼角直抽,胃中迅速翻湧出滔天大浪,差點一個沒忍住一拳頭揮過去,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一干下人也全都不忍卒睹的扭過頭,放任全身雞皮疙瘩群起革命,再投身大地堆積成山。

    忘記帶矜持也就算了,可你突然這樣掉節操的抽風是腫麼回事?

    「這酒是西山窖藏十年的蓮花白,如不嫌棄,兩位就多喝點吧。」強忍著將對面兩人胖揍一頓再丟出去的衝動,江封昊努力的將許孟縈的臉給自動屏蔽,臉上習慣性掛著萬年不變的吊兒郎當笑容,「來人,倒酒。」

    隨伺的丫鬟立刻上前,替舅甥兩人將酒杯滿上。

    「酒香濃烈,味美甘醇,果然是好酒,好酒啊!」

    見江封昊如此熱情,馬伊文自是不疑有他,還當自己已經和皇室貴胄搭上了線即將飛黃騰達,忙不迭的催促同樣自我感覺良好的許孟縈出手表現一番。

    「縈兒,還不快敬王爺一杯。」

    「是,舅舅。」許孟縈嬌笑一聲,連忙用手托起酒杯,「孟縈敬……」

    「不必了,本王不習慣這一套。」江封昊皮笑肉不笑的打斷她,「要是覺得這酒能入口,就多喝點,別糟蹋了本王的一番心意就好。」

    正主兒都這麼開口了,兩人也就不好再多說別的,只好任憑身邊的丫鬟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們滿上酒杯。

    雖然心裡疑惑為何江封昊半句不提剛才發生的事,似乎對那個冒失的丫鬟多有包庇未對其施以懲罰,但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官階地位又比人家低了好幾個級別,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和著酒默默的往肚子裡吞了。

    就在舅甥兩人都被灌了滿肚子酒水感覺似乎有那麼點不對勁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把清冷低沉的男聲,「王爺,那酒不能喝!」

    屋子裡的人皆是一頓,馬伊文跟許孟縈先是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隨即不約而同低頭瞪著手裡的酒杯,強忍著將它們給當場丟出去的衝動裝著表面功夫維持良好的禮儀。

    「原來是冷護衛。」

    比起馬伊文兩人的恐慌,江封昊似乎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動作瀟灑的將杯中好酒一飲而盡,隨即懶洋洋的瞥一眼正抬腳進門的瘦高身影,「你倒是給本王說說看,這酒怎麼就喝不得了?」

    「這……」

    一身利落的護院裝扮,五官平淡無奇的冷千山目光從廳裡一眾人身上掃過,重點落在坐立難安的馬伊文和許孟縈身上,嘴巴張了張,又慢慢合了回去,看樣子似有難言之隱。

    江封昊也跟著瞥了對面兩人一眼,挑了挑眉,「但說無妨。」

    得了上級指示,身為人家下屬的冷千山也就只好實話實說,「屬下方才在廚房外抓到一形跡可疑之人,盤問之後才知道那人在給王爺的酒水裡下了藥。」

    話說著,又走前兩步,從懷裡拿出一個細頸瓷瓶放到江封昊面前,「這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屬下大膽推測,下在酒裡的應該就是這東西。」

    客廳裡再次安靜下來,許孟縈在看到那小瓷瓶的時候臉色驀地變得一片青綠,連帶身體也微微抖了起來,不安的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舅舅馬伊文的袖子,後者嚥了口唾沫,喉結滑動了下,臉上也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似乎那小瓶子裡裝著的就是傳說中的洪水猛獸。

    「哦?」眼角餘光瞄到兩人的有趣反應,江封昊在心裡冷笑一聲,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懶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裝作頗感興趣的拿起那瓶子轉來轉去的看了一圈,「除了下藥,那人還有沒有說什麼?」

    「那人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肯說。屬下擔心王爺,故而才先行過來通報一聲。」說到這裡,冷千山倏地轉過頭,「對了王爺,剛才那酒……」

    江封昊很乾脆的舉起酒壺,壺口朝下點了點,再無奈的一攤手,「喝了。」

    「全喝了?」看一眼江封昊手中的酒壺,冷千山面色詭異沉思良久。半晌,突地換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語調輕鬆的補了一句,「哦,那也沒關係。」

    此話一出,全部人立刻將眼光集中到他身上。

    冷千山淡定以對,一邊背公式一樣解釋道,「據剛才那人交代,因為時間匆忙,所以他只來得及向其中一壺酒下藥,而壺身上有他做的十字記號——」

    話到這裡便停住了,不用冷千山多說,廳裡眾人的目光已經迅速的集結到江封昊身上去了。

    至於後者則是瞭然的勾了勾嘴角,很是大方的把酒壺舉高了些,又左右晃了晃好讓大夥兒能滿足好奇心看個清楚。

    光滑的酒壺表面亮得簡直能當鏡子看,別說十字記號了,連個芝麻大的劃痕都沒有。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好命的王爺大人果然沒有雀屏中選被當小白鼠——但酒既然都已經從廚房送到飯桌上來了,那就說明肯定會有其他人不幸中招。

    到底是誰呢?

    眾人的目光飄啊飄,從江封昊那邊慢慢的飄過桌面上的各色踩盤湯碗,最後紛紛落到桌上另外一隻酒壺上。

    盯著面前那只在壺蓋下一點的地方刻著明晃晃十字的酒壺,馬伊文、許孟縈臉上就像掛了盞霓虹燈一樣花花綠綠的,從發黑變成蒼白再變成醬紫,最後定格在青綠上。

    「原來那酒是被二位喝了……!真是抱歉,府裡出了這等事,都是本王治理不當。」心情大好的看著對面兩人大汗淋漓雙眼失神不知如何自處的模樣,江封昊強忍著想狂笑的衝動,努力裝出一臉的同情和惋惜,「來人,快去請大夫……」

    「王爺,屬下認為大夫可以不用來了。」一直都在冷眼旁觀的冷千山突地再次開口,雙手環胸將從不離身的長刀抱在懷裡,「因為剛才那個人說了,下在酒裡的是……」

    冷千山話還沒說完,抱著肚子一臉扭曲的馬伊文已經猛的站了起來,弓著腰撅起屁股放了一個震天價響的臭屁。

    「舅舅!」身處滿是異味的氣體中,同樣腹痛如絞的許孟縈臉色難看似是警告的喊了一聲,自己則是捧著肚子如坐針氈,死命忍著想要放屁的衝動,一邊努力的朝江封昊裂開一個幾近扭曲的可怖笑容,「王爺,孟縈突然想起還,還有點事,沒……沒做,請容我和舅舅先……」

    「啊,有蟑螂!」

    人群裡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即只聽得尖叫聲四起,人影亂晃中,許孟縈冷汗涔涔的捧著肚子,正猶豫著要不要趁機先往茅房跑幾趟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一隻手指頭大小的黑褐色昆蟲突然由遠而近,啪唧一下牢牢的粘到了她雙眼中間,緊隨其後的還有一隻臭烘烘髒兮兮的超大碼鞋子。

    受此驚嚇,肚子裡同樣也在翻天覆地的許孟縈一個愣神,正想要拉開喉嚨放聲尖叫的時候,比之更快的響屁已經如炸雷一般,接二連三的在客廳裡響了起來。

    客廳裡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是瀉藥。」

    一臉酷相擺了個威武poss卻被冷落許久的冷千山總算把握機會刷了個存在感,慢悠悠的將真相道出給眾人科普了一番。

    「……」

    面對面前所有人或驚愕或同情或竊笑的眼神,面如死灰的許孟縈終於再也熬不住,兩眼一翻,帶著同樣半死不活的小強君一起,成功的昏了過去。

    本想讓許孟縈攀上江封昊這株大樹好助自己飛黃騰達,沒料到卻落得現在這種狼狽的境況。

    見不爭氣的外甥女嚇暈過去,自己渾身上下更是像突然間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一樣又癢又痛,腹痛入絞的馬伊文也顧不得什麼禮貌形象,臉色青綠的捂著肚子奪門而出,一路朝茅廁狂奔而去。

    目送他一路屁滾尿流的離開,廳裡眾人都繃著臉,臉頰肌肉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江封昊沒開口,他們也就沒動,一群人或坐或站,亂沒同情心一把的圍成一圈圍觀臉上帶著個明顯鞋印,已經完全不省人事的許孟縈,恨不能人手一隻手機將這精彩的一幕拍下來。

    何小喬從隔壁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大型『垃圾』許孟縈已經讓人抬走送到醫館去了,幾名丫鬟忙碌的收拾著狼藉的餐桌。

    作為主人的江封昊則是依舊大馬金刀的坐在旁邊兀自喝著小酒,見她走過去,不忘拿酒杯朝她示意的舉了舉。

    瞄了一眼立在旁邊跟條大木頭沒啥區別的冷千山,何小喬拉了張凳子在江封昊旁邊坐下,不多囉嗦的直入主題,「那瓶子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從剛才舅甥兩人驚恐的表情來看,那個無意中被她拿到的瓶子到底屬於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現在她好奇的是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以及那對不請自來的舅甥膽敢如此不自量力來拈虎鬚的真正原因。

    當然,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人陰差陽錯的把東西送到她手裡,說不定今天沒有任何防備的江封昊還真就讓他們成功推倒了——所以說挑選隊友的時候一定要慎重,碰上個豬隊友的話還是別掙扎了,趕緊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吧!

    「不過是些青樓裡常用的合歡散,最不入流的助性藥,吃不死人的。」

    面對何小喬的疑問,江封昊這次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選擇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

    「原來如此。」

    江封昊這麼一說,何小喬立刻就全都明白了。

    富家千金頭腦發熱盼望飛上枝頭變鳳凰,與一心以進軍朝廷為目標的娘舅一拍即合,妄圖裡應外合拿清白當籌碼上演仙人跳好成功上位入主王府——

    真是狗血四溢的戲碼,虧得那舅甥倆居然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天衣無縫演的高興。

    如此鮮血淋漓的『圖樣圖森破』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不知道等許孟縈醒過來之後,想起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尖叫又是放屁的形象盡失,會不會一時衝動就往牆面柱子上撞?

    唔,很有可能。

    阿彌陀佛,真是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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