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麻煩不小 文 / 大示申
第四章麻煩不小
酒過三巡,曲家聲作為今天的主賓,話匣子就打開了,剛開始還給陶如軒和余敏華講一些官場上的道理,說著說著就把說起了宣傳部的是是非非,誰誰誰跟誰誰誰的關係曖昧,誰誰誰是誰誰誰的人的,誰誰誰不是個東西,最後話裡話外就出了一些罵人的話,說三年前他本來是有機會上副部長的,最後卻硬生生被梁紅艷給擠掉了。她梁紅艷有什麼,不就靠兩腿中間夾個x嗎。
飯桌上儘管只有三個人,但余敏華畢竟是女同志,曲家聲怎麼也不應該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陶如軒就看了一下時間,說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家了。又打趣說,再要是晚了,你們兩個有家有室的回去之後恐怕要挨批了。同時陶如軒也意識到:曲家聲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上不去,恐怕跟他那張沒把門的嘴有著極大的關係。
剛才曲家聲說那種話的時候,余敏華已經覺得很尷尬了,自然附和陶如軒的建議。曲家聲大概也感到自己出醜露乖了,也沒再說什麼。
一次小小的飯局就這樣結束了。因為曲家聲喝的有點高了,陶如軒就幫著打了輛車。不想重新回到飯店,卻發現余敏華已經把帳結了。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事情,本來是自己請客,怎麼能讓余敏華結賬呢,急忙問了一下服務員多少錢,便從口袋裡掏出錢給余敏華。
余敏華卻死活不肯要,說大家吃飯就圖個高興,誰掏錢還不是一樣的,又說陶如軒再要是這樣的話就見外了。說話的時候,手還一直壓在陶如軒的拿錢的手上。畢竟男女有別,陶如軒的眼睛落在余敏華手中的時候,余敏華急忙將手抽了回去,為了掩飾又刻意整理了一下頭髮。
也不知是因為剛才在曲家聲的再三要求下,余敏華也喝了一杯白酒的原因,還是因為剛才兩個人肌膚之親的尷尬,余敏華白皙的臉龐上又增加了幾分紅潤,羞赧中顯得更加動人了。這是一個漂亮且善解人意的女人,雖然平時並不注重穿著打扮,一年四季都是一條牛仔褲,但也難以掩飾她的美麗和婀娜。
「我們……也趕緊回家把。」余敏華看了陶如軒一眼,又急忙低下了頭道。
陶如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因情不自禁而失態,趕緊收回神思,把目光從余敏華的身上移開,往門外看了一眼,做了個請的動作道:「是啊,我們也該回家了。」
從飯店出來,兩個人還有一段一起回家路。余敏華騎的是一輛電動車,陶如軒則是一輛單車,速度有別,余敏華就有意無意地將速度放慢了一些,陶如軒則比平時騎的快了一些,兩個人就這樣齊頭並進,卻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分手的時候,才互相說了一聲再見。
直到進家門的那一刻,陶如軒還是沒能從激動和不安中平息下來,不得不一再警告自己,余敏華是個有夫之婦,自己決不能有什麼非分的想法,那樣的話非但毀了人家,恐怕連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那種情這東西不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陶如軒越是警告自己反而越是感到放不下了。
這段時間,三叔一直在汾城忙生意上的事情。雖然汾城也有房子,但是畢竟是一個人,作為大哥大嫂,陶如軒的父母自然要求他在家裡吃飯。三叔當然也樂得打擾,便乾脆把灶直接開在了大哥家中。
陶如軒進門的時候,母親正一個人在看電視,三叔則跟父親在那裡下象棋,一見陶如軒回來,三叔馬上招呼道:「寶兒,你回來的正是時候,趕緊過來救命。你老子欺負我,已經連贏我五局了,這局再要是輸了他,你三叔這張老臉可要裝進褲襠裡了。」
父親是胡同裡出了名的象棋高手,三叔那臭棋簍子肯定不是對手。陶如軒從小受父親的熏陶,當然也是深諳此道,從高中開始,跟父親對弈已經是輸贏參半了,上了大學後,父親因為年齡原因已經下不過陶如軒了。
見三叔向陶如軒求援,父親當然不幹了,在三叔伸向陶如軒的手上拍了一巴掌道:「好好下你的棋,找外援算什麼本事。」
三叔估計是再次被父親逼到了窮途末路,便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道:「得,你要是不讓我找外援,這棋我也不跟你下了。老這樣輸,還有什麼意思。我還是找寶兒說會話去。」說著起身跟著陶如軒進了房間。父親搖頭笑了一下也不會計較,便跟母親一塊看電視是去了。
一進房間,三叔馬上在陶如軒臉上打量了一番道:「寶兒,你今天這臉色可有點不大對勁。是不是找對象了?」
三叔在商場混了幾十年,看人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眼就看出了陶如軒的心思。不過這種事情,陶如軒怎麼也不能給三叔說。要是真的談對象,那還能說,因為一個有夫之婦而心神不寧,說出來豈不是笑話。
陶如軒便掩飾道:「三叔,您想哪兒去了,我下午不是跟幾個同事吃飯去了嗎,順便喝了點酒。不信你聞聞。」說著張嘴沖三叔哈了一口氣。
三叔皺了一下眉頭道:「你是喝酒了,不過你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我怎麼感覺有股子酸味。」
陶如軒知道三叔的意思,卻還是故作糊塗道:「是嗎?那大概是我這幾天消化不良。」說著便轉移了話題,將跟梁紅艷對自己的讚賞和要帶自己出差的事兒給三叔說了一下,接著道:「這事我還得謝謝三叔您,要不是您指點,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當這個公務員呢。」
不想三叔聽完卻皺了起眉頭,半天才一臉正色問道:「寶兒,你剛才說的這個梁紅艷部長是女的還是男的?」
陶如軒便實話實說道:「是個女的。」也許是聽了丁曉曼那番話的原因,陶如軒還是怕引起三叔的誤會,便笑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已經四十出頭了。」
三叔沉默良久才道:「寶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陶如軒不明白三叔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句話,便點了點頭道:「聽過啊,意思不是說三十歲、四十歲是人正當年的時候嗎。」
「錯!」三叔一下就否定了陶如軒的理解。其實,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給陶如軒解釋過這句俚語的真正意思,陶如軒所謂的理解也是字面意思上的理解。
「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就給你說說吧。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說的其實是女人對那種事情的需要。」
三叔說的還算隱晦,但陶如軒還是不由地臉紅了一下。因為陶如軒忽然想到余敏華今年正好三十歲,豈不是如狼之年。
「這位梁紅艷部長剛好四十歲出頭,我恐怕她對你是不懷『好意』啊。但是這種事情對於男人而言,並不存在吃虧不吃虧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你怎麼想。你要是想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那麼回事。更何況,這個年齡的女人都很理智,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反而沒有後顧之憂。逢場作戲,各取所需吧。」
三叔侃侃而談,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陶如軒而言,卻是翻江倒海的事情。首先,陶如軒沒想到事情真讓丁曉曼給說准了;其次,如果梁紅艷要是真的提出那方面的要求,自己該如何應付,難道真如三叔所言,就來個逢場作戲嗎,這恐怕自己很難做到;第三,今後將如何面對梁紅艷。
見陶如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三叔便在陶如軒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不過你也不要過於擔心,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給三叔說。在汾城地面上,三叔還是能說得上話的,顧書記和汪縣長還是會給我幾分面子的。不過,還是我前兩天給你說的話,身在官場就要遵守官場的遊戲規則。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自己解決。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磨練出來,才能走的更遠。那些官二代,你也能看見,事事都靠老子幫扶,結果沒有幾個能超過老子的,一輩子的能耐也就只能在這個小縣城打轉。」
這一夜,陶如軒失眠了。他想不到自己剛剛在官場摸著點門道就遇到了這檔沒法衡量的好事兒。從人的原始本性來說,梁紅艷除了年齡大點之外,還是個不錯的女人,儘管已經四十出頭,卻絕對能算得上風韻猶存,而且身上體現出更多的是一個成熟女人的魅力。也許是善於裝扮的原因,如果是一個不知情的人,第一眼看到梁紅艷,絕對不會說她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
然而,正如丁曉曼所言,這種老母牛啃嫩草的事情,終究讓陶如軒難以接受。如果真要是一場姐弟戀的話,那麼余敏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跟梁紅艷終歸有些隔閡,恐怕也談不上戀不戀的事情,只是一種需求而已。就像男人找小姐一樣,你總不至於去深究小姐的年齡和身世去吧。或許裡面多少能參雜一些情感的問題,但也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