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免職朱立安 文 / 大示申
第四十章免職朱立安
散會後,大家心中暗念阿彌陀佛,起碼沒讓紀委參與對朱立安的處理,說明顧平還是比較仁慈的。
既然顧平並不沒有深究的意思,事情就好辦了,唐新華跟劉齊家商量了一下道:「就給個黨內警告處分吧。」
劉齊家卻覺得有些不妥,就分析道:「畢竟顧書記發了火,給個黨內警告處分未免太輕,恐怕難以讓顧書記熄火。」
唐新華就有些為難了道:「如果真要是往深的追究,朱立安可就算是瀆職了,要請紀委出面的。我們不好處理的。」
劉齊家道:「不如乾脆先把這個朱立安叫過來問問具體情況再說,要是確實是汪縣的意思,那咱們心裡也有個數,不管怎麼處理也要朱利安把這個底兜著。」
不想,沒等唐新華和劉齊家叫朱立安。朱立安當天下午自己就找上門了,先是一頓大呼冤枉,又哭天抹淚道:「不管怎麼處理我都沒意見,但是組織一定要相信我這是替人受過。」
唐新華的臉就一下子拉了下來道:「朱立安,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你的事我和劉部長可就沒權利處理了,只好請你到紀委坐坐了。」
朱立安馬上就害怕了,眼珠子轉了半天,又是一副極度委屈的樣子道:「唐主任,劉部長,你們抬抬手吧。我不說了,全聽你們的。」
唐新華看朱立安一副可憐相,就把劉齊家叫到另一間辦公室商量道:「要是黨內警告輕了,就給個嚴重警告吧。」又道:「其實這事跟我們倆有什麼關係,明擺著得罪人。」
劉齊家只好應了下來,又給朱立安說了一聲,朱立安表示沒意見,就由唐新華負責給顧平匯報了一下。不想顧平一聽是個黨內嚴重警告,就瞪著眼睛道:「我說唐主任,你和齊家同志是不是也太不拿黨紀國法當回事了。我給你們說,朱立安這可是瀆職,雖說讓你們處理,不移交檢察院了,但也不能這麼和稀泥吧?」
唐新華就有些摸不準顧平的意思了,被訓斥了一頓,灰溜溜地出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抬頭湊巧看見陶如軒迎面走了過來,便迎了上去。
陶如軒去顧平家吃了一頓餃子後,機關已經有些傳言了,不過分析的角度不同,版本自然各有不同。流傳最廣的,恐怕就是關於顧平想讓陶如軒做自己乘龍快婿的說法了。因為顧平那天安排家宴的時候,正好女兒顧小雅從省城回來。這難道能單純地說是一種巧合嗎。
「小陶,忙嗎?」雖然縣委辦其他人都已經把陶如軒稱作陶科長了,但唐新華畢竟是縣委常委,身份、地位不同,自不會跟這個風,依然稱陶如軒為小陶。
陶如軒急忙笑道:「唐主任,有事嗎?」
唐新華就把陶如軒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朱立安的事情簡單給陶如軒說了一下,問道:「小陶,有些話我知道是不該問你的,但是你也知道,處理的儘管是一個朱立安,牽扯的卻是顧書記和汪縣長。所以我和劉部長也不得不謹慎啊。所以,就想問問你,看顧書記到底是什麼意見,我和劉部長心裡也好有個譜。」
陶如軒就覺得這個唐新華有點窩囊,就算是此事牽涉到了顧平和汪建設,但是跟你唐新華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是你把朱立安砍了頭,汪建設也不會把這筆爛賬算到你的頭上,頂多對你有點成見。可你又是縣委辦主任,而且是縣委常委,汪建設就算是對你有不滿,說你是顧平的人,那又能怎麼樣。縣委辦主任不為縣委書記服務,難道要為你縣長跑腿嗎。再則說了,你是縣委辦主任,卻拿這種事情來問我,算怎麼回事。
不過這都是陶如軒心裡的話,是絕對不能當面說出來的,聽完唐新華的話,陶如軒只能故作糊塗道:「實在不好意思,唐主任,顧書記還真沒提過這事。所以,我也不知道顧書記到底是意思。」說這句話的目的,一是不能讓唐新華看輕了自己,只說顧平沒沒跟自己提過這件事,其它事情可就不一定了;二是為後面話做個鋪墊,即便是以後追究起來,也不能說自己在中間傳閒話。
「我倒是好像記得,去年,也可能是前年吧,農業局的副局長打著汪縣的旗號,勾結保險公司強行在下面鄉鎮徵收農業保險,後來被幾個鄉鎮聯合告發了,不是給免職了嗎。」陶如軒點到為止,絕口不提朱立安的事情。
唐新華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通,就抓了陶如軒的手,滿面笑容地用力捏了捏,避重就輕道:「小陶好記性,前年的事情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足見小陶是個有心人呀。」說完又在陶如軒的肩膀上拍了拍轉身走了。
下午送顧平回家的路上,顧平忽然問道:「小陶,唐新華是不是找過你了?」
陶如軒沒有隱瞞,實話是說了,心裡卻對顧平越來越佩服了。按說唐新華就算給顧平匯報,也絕不可能把自己賣了,可顧平一下子就能猜出來這是自己的主意。
顧平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做很好。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有數,但是不要直接說出來,更不要去直接參與。」
朱立安被免職了,這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有人說朱立安做了替罪羊,有人說朱立安活該,也有人說是這是為了平息事態而達成的某種協議,用不了多長時間,朱立安還會官復原職。
不管怎麼說,朱立安的官兒丟了,心裡很委屈,情緒低落之程度可想而知,就讓袁世貴幫他約一約梁紅艷,說既然他已經做到了隨傳隨到,梁紅艷就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此事確因梁紅艷而起。梁紅艷怕朱立安鬧事,不得不赴約,又拉上了陶如軒。
這次四個人沒有去大酒店,而是選擇了洪福樓。
見面落座,朱立安就拉了梁紅艷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的部長姐姐,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我,不管怎麼說,我這也是為汪縣做出的犧牲,不能讓我白受這份冤枉。」
一聽這話,梁紅艷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道:「我說朱立安,做人是不是得講點良心,這種話怎麼好隨口就說。對你做出處理的是唐新華和劉齊家,又不是汪縣長,你怎麼隨隨便便就往汪縣長身上賴呢。我要是知道你這麼沒骨氣,當初就不該拉你。」
朱立安的話就軟了下來道:「好姐姐,算我錯了行了吧。我這不也是一時的氣話嗎。」
梁紅艷摔開朱立安的手道:「告訴你,氣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也不管了,悉聽尊便。」
袁世貴就一旁打圓場道:「梁部長,您千萬別生氣,我覺得朱局這也是一時的氣話。大家其實都為了我,我給賠禮道歉。」
梁紅艷冷冷道:「你知道就好。」坐下來接著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情算是過去了,該怎麼辦,你自己心裡要有個數。」又發起了火道:「我說袁世貴,你這人怎麼回事,就不能消停消停,不給別人製造麻煩嗎,啊?你那兩個臭錢是拴在肋骨身上還是連著心呢,多給那些工人們發一點就不行嗎?要不然,能出這麼大麻煩嗎?」
陶如軒坐在一旁只顧抽煙、吃菜,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朱立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盯著陶如軒道:「陶科長,今天我可要說你兩句了。我怎麼聽說,唐春華和劉部長免我職的主意是你給出的。」
陶如軒沉默了一下,淡淡笑了笑道:「朱局,你太抬舉我了吧。我雖說是顧書記的秘書,可說白了就是跑腿打雜的,唐主任和劉部長可都是縣委常委,憑什麼聽我的?」
朱立安撓了半天頭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梁紅艷道:「朱立安,我看你這個人就是死性不改、瘋狗一條,不是咬這個就是咬那個。你也不想想,你這個樣子,往後誰還敢交你這個朋友?」
朱立安也意識到自己怎麼也不該把矛頭指向陶如軒,急忙道歉道:「陶科長不要見怪,我也是聽他們胡說八道。」說著端起酒杯道:「什麼也不說了,我自罰一杯,算是給陶科長賠禮了。」說著一口乾了。
陶如軒也不理他,但總覺得今天梁紅艷把自己叫過來是有目的的,只是梁紅艷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就那樣沉著。
朱立安今天心情不好,一直纏著袁世貴跟他喝酒。袁世貴自知理虧,就只好一杯一杯地陪著,沒多大會功夫,兩瓶茅台就見底了。兩個人的話也雲山霧罩了起來,朱立安罵天罵地罵玉皇,就是再不敢罵人。
梁紅艷就把陶如軒叫到了另一個包間,沉默了半天才道:「有個事,你大概還不知道,余敏華離婚了。」說完就看著陶如軒。
陶如軒腦子嗡地一下,這才想起,已經好長時間沒收到余敏華的微信了,卻不知道梁紅艷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心裡就犯起了嘀咕,恐怕自己和余敏華的事情,梁紅艷也多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