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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良知何在 文 / 大示申

    第四十五章良知何在

    陶如軒忽然覺得袁世貴真是個小人,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給賣了,可又一想,姚母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姚麗麗卻一清二楚,今後還是要暴露的。袁世貴把自己叫過來,不就是這個目的嗎。也只好作罷。

    一聽說陶如軒是縣委的派過來的,姚母才重新坐了下來。

    陶如軒就拉了姚母的手道:「阿姨,你別著急,有我在這裡麗麗不會有事的。我的意思是,現在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剛才袁總也說了,願意出十萬元,這事就這麼算了。你要是覺得少,就讓他們再加。」

    這話說出來,袁世貴就悄悄在身後拽了陶如軒一把,又皺了一下眉頭,那意思明顯是在說,十萬元已經不少了。

    陶如軒也不理會他,繼續對姚母道:「再說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對麗麗的影響也不好,麗麗還小,以後還怎麼嫁人。倒不如把錢收下,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跟姚麗麗完全不同,姚母是個不善言辭又有些木訥的女人,坐在那裡除了抹眼淚之外,一句話也不說,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陶如軒回頭看了袁世貴一眼,心想袁世貴的小舅子鬧出這樣的事情,跟袁世貴平時的慫恿也脫不了干係,就一狠心,接著對姚母道:「阿姨,要不這樣,我做主了,讓他們出三十萬,你看行不行?」

    姚母沒有說話,袁世貴的臉先綠了,當著姚母的面也不好說,就把陶如軒拉到了外面道:「陶科長,是不是多了點,畢竟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就出三十萬,一條人命也不過三十萬嘛。」

    陶如軒知道他心疼,可不讓他心疼,以後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會發生,就虎著臉嚇唬道:「我問你,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你小舅子把人家姚麗麗囚禁了兩天多時間,要是報到公安局可是雙重大罪——非法拘禁和強女干未遂,量刑起碼在十年以上,弄不好判無期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要是真心疼錢,那我現在就給崔局打電話,讓他們把你那不爭氣的小舅子帶走。這樣你既不用花錢,也省了不少心。」

    陶如軒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就要撥。袁世貴急忙擋住了,陪著苦瓜一樣的笑臉,一咬牙道:「好好好,看你陶科長的面子,三十萬就三十萬,我出了!」

    陶如軒卻道:「話不能這麼說。我是你請過來說和的,可不是主動跑來管你這種破事的,你看我什麼面子。你要是這樣說,我可就沒辦法管了。」

    袁世貴不敢再廢話了,搖頭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人再次進入房中。陶如軒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給姚母說了半天,畢竟三十萬元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不是小數,姚母終於答應了。

    這才讓姚母跟姚麗麗見了面。母女二人話不多,只是一陣一陣地抽泣。陶如軒的心就被一次次地揪了起來,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也他媽是個混蛋,脖頸裡好像被塞了什麼東西一樣,一口一口地喘氣。

    晚上,小妹陶如燕過來,將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袋子扔在床上道:「這是姚麗麗讓我帶給你的,說是感謝你陶大人的幫忙。你就收下吧。」

    陶如軒看著小妹,笑了一聲問道:「你覺得你哥是那樣的人嗎?」

    小妹卻淡淡的道:「實話實說,你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不過你現在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真說不上來。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為虎作倀,你覺得這些事情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住口!」陶如軒沒想到小妹會如此口無遮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可又覺得也不能完全怪小妹,口氣就緩和了下來道:「燕子,按說你怎麼說我都不怪你。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把袁世貴的小舅子送進監獄,袁世貴還能給姚麗麗出那三十萬嗎?現在姚麗麗得到了實惠,也算懲戒了袁世貴的小舅子,何樂而不為呢?」

    「那麼公平呢?正義呢?都不要了嗎?難道這就是你一個國家公職人員的道德標準嗎?」陶如燕說著話,眼睛裡已經噙滿了淚水。

    陶如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準備在小妹的肩膀上拍拍,以示安慰,不想手剛落下,小妹便躲開了。陶如軒只好用另一隻手接了,把兩隻手放在一起搓了搓道:「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但是我希望你能自己掂量掂量,三十萬和你所謂的公平、正義孰輕孰重。」忽然覺得自己簡直有點無聊透頂,明明知道這種事情管下來,肯定是費力不討好,為什麼還要插手呢。自己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想到這裡,陶如軒便又有些不耐煩了,揮了揮手道:「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另外,你也可以告訴姚麗麗,要是她覺得吃了虧,或者是違背了你們所謂的公平、正義原則,就把錢給袁世貴退回去,然後去公安局報案。還可以告訴她,如果官司打到法院,我還可以給她出庭作證。」

    陶如燕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愣了半天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歪屁股坐在床沿上,抹著眼淚道:「我這不也是覺得心裡憋屈嗎,幹嘛那樣吼人家。難道你認為我就那麼不通事理嗎。」說著便哭的梨花帶水。

    陶如軒又只好去哄她,翻來覆去簡直不勝其煩,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個活寶堂妹,就不由想起了親姐姐陶如意。姐姐在京海已經大半年沒回來了,前段時間說中秋節肯定回來,後來又說臨時有事回不來了,也不知道現在在京海怎麼樣。

    苦口婆心勸了一頓,又說了許多安慰的話,才算把人打發走了。返回來又發現黑袋子還在床上扔著,又急忙給送了出去。這錢說什麼也不能收,要是收下了今後恐怕真被姚麗麗看不起了。

    送袋子回來,卻碰到了母親。陶如軒的事情母親一般不會過問,今天卻好像有什麼話要說。陶如軒只好站住了。

    母親果然有話要說,陶如軒站住了,母親就問道:「燕子怎麼了,我看她剛才出去的時候怎麼好像哭過一樣,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陶如軒苦笑一下道:「媽,您想哪兒去了,她只要不欺負我,我就燒高香了,我哪兒敢欺負她。」

    母親似有不悅之色道:「這兩年小三年大的,你也別老慣著她。」說著轉身要走,又好像想起什麼,站住了問道:「對了,昨天跟你一塊出去的那女孩子是誰?我也沒顧上問你,看模樣倒還不不錯,要是差不多就領回來,讓我們給你參謀參謀。」

    陶如軒急忙道:「媽,您誤會了。那是顧書記的女兒,剛從省城回來,說讓我帶她對對湖、娘娘廟看看,我就帶她去看了看。」

    母親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們顧書記幹嘛讓你帶他女兒去逛呢?不會有什麼意思吧。」沒等陶如軒說話就接著語重心長道:「也不是當媽的干涉你,這種千金大小姐,你可得考慮清楚了,咱們這小門小戶的,怕是難長久。」

    父親卻從屋裡出來了,手叉在腰裡,也不看母親,多少有些義憤填膺的意思道:「你這是屁話,什麼叫小門小戶,你以為這還是封建社會?我們家可是標準的工人階*級家庭,哪兒就低別人一等了。」

    母親不想跟父親拌嘴,卻還是嘀咕道:「話是這麼說,可現在誰還管你什麼工人階*級。不說你無能就算給你面子了。」

    父親一下子火了,沖母親就喊了起來道:「工人階*級怎麼就無能了,你把黨章翻出來看看,看工人階*級是不是排在第一位,是不是領導階*級。」

    母親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好好好,算我錯了,工人階*級排在第一位,工人階*級的地位至高無上,這總行了吧。」轉臉進屋卻又道:「可這工*人階級的掙的卻比誰都少。」

    這次連父親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想做個小動作,見兒子在跟前,只好把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來,對陶如軒道:「小子,別聽你媽瞎說,你也不小了,自己事兒自己掂量著辦,只要你喜歡,別說是縣委書記的女兒,就是市委書記、省委書記的女兒,咱家都容得下。」說著跟著母親進屋了。

    陶如軒見二老鬧了一回,也忍不住笑了,看著父親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還市委書記、省委書記的女兒,哪兒有那麼多好事就輪到你兒子頭上了。」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顧平忽然問陶如軒道:「聽說你昨天給人平事去了?」

    陶如軒就有些懵了,不知道顧平怎麼就能對縣裡發生的事情知道如此一清二楚。上次朱立安在洪福酒樓耍酒瘋,沒多長時間顧平就把電話打了過來。這次幾乎又是一模一樣的情形,好像顧平長了一雙千里眼,坐在家裡便能掌控縣裡的一切。陶如軒沒敢撒謊,一五一十地說。

    顧平似有不悅之色,卻只道:「以後離那個袁世貴遠一些。」便再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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