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孽情 文 / 大示申
第一百一十六章孽情
大家就歎息了一陣,余大姐交代說,這事千萬不能讓老馮的兩個兒子知道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老馮恐怕就沒法活了。大家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便也散了,只有餘大姐留下來安慰老馮一陣。
機關的晚上總是寧靜的嚇人,老馮這些天一閒下來就呆呆地坐在大廳門前,癡癡地看著門外,似乎有些不甘心,總覺得那不過是一場噩夢。
陶如軒出來見了,就在他脊背上拍了拍,也坐在了一旁,遞上一支煙。兩個人就默默地抽了起來,一支煙快抽完了,老馮才歎了一口氣,轉身問道:「陶鎮長怎麼沒回去?」
陶如軒不好說是陪刁青吟,就扯謊道:「有點事,忙完晚了就沒回去。」又勸老馮道:「別再想了,女人是個好女人,就是個騙子,還想她幹什麼。」話說的有些不合邏輯。
老馮將手裡的煙蒂放在地上,狠狠地一腳踩滅了,語無倫次地罵道:「不得好死的玩意,好個屁,早晚一天讓汽車撞死,全家都掉進茅坑裡淹死,x她八輩先人,x她祖宗十八代,挨千刀的貨,騙了我的錢,讓她買吃的噎死,買穿的凍死,買用的摔死,兒子沒屁眼,全家當技女……」
老馮罵的惡毒,陶如軒不好接茬,就玩笑道:「你就別罵了,寬寬心,就當花大價錢找小姐了。」
老馮馬上瞪著眼睛道:「三萬元老子就找他那x貨色?十八的不讓我找?我找她?」
陶如軒只好笑笑,也不想再跟他說什麼了,見煙盒空了,就起身上街買煙。
剛進商店,抬頭就碰見了芊芊。芊芊一見陶如軒,臉就馬上紅紅的,眼睛躲躲閃閃了半天,才問道:「陶鎮長,你也賣東西?」
陶如軒就一邊掏錢給老闆一邊對芊芊道:「沒煙了,買盒煙。」見芊芊手裡拿一堆零食,就隨口道:「晚上可不能吃太多零食,容易發胖。」
陶如軒不過隨口一說,芊芊卻把零食全放下了,道:「那我不買了。」
身後的老闆娘見此情景,就挖了陶如軒一眼,又把零食放回了貨架,也是認識的,回來就帶著幾分埋怨的口氣玩笑道:「陶鎮長,你可把我的生意攪了!」
陶如軒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想起什麼,又對老闆娘道:「芊芊是我乾妹妹,難道我會向著你?」
老闆娘應了兩聲,神色卻有些暖昧了起來,又在芊芊臉上看了一眼,發現芊芊的臉紅紅,就哦哦地笑。
陶如軒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弄巧成拙了,現在這社會,都被娛樂圈搞亂了,凡是帶了「干」字的就跟稱呼沒有任何關係,比如乾爹、乾媽、乾姐姐、乾妹妹,壓根與爹媽姐妹挨不著邊,不過是遮人耳目。老闆娘必然把自己和芊芊的關係看成那樣了。
不好再待下去了,陶如軒跟老闆擺擺手,轉身離開。芊芊卻跟在了身後。
出了門,芊芊也不叫陶鎮長了,就朝陶如軒的背影唉了一聲。陶如軒已經點了一支煙,轉身問道:「有事嗎?」
芊芊卻不說話,一直低著頭。黑燈瞎火的,陶如軒也看不出清楚她的臉色,只能從她的神情上看出點意思,就伸手在她肩頭上輕拍了拍道:「趕緊回去吧,大晚上的,再不回去,一會你爸媽該著急了。」
芊芊好像有些失望,嗯了一聲,才抬頭看了陶如軒一眼,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見陶如軒還在,就又停了下來。陶如軒只好再次催促道:「趕緊回去吧。」
芊芊還是不走,遠遠地看著陶如軒,半天又低下了頭,忽然便跑了過來,一把抱了陶如軒,飛快地在唇上親了一下,又在陶如軒臉上看了一眼就是一臉的桃紅,轉身逃也似地跑開了。
陶如軒卻半天回不過神,在嘴上抹了一把,一股青澀的味道,像清晨草原上的空氣,清淡卻讓人回味無窮。陶如軒不由地陣陣激動,卻馬上是一種罪惡感襲上心頭,急忙止住了。
回到機關,老馮還在大廳門前坐著,陶如軒就關心道:「馮師傅,冰涼的地,坐的時間長了要拉肚子的,趕緊回去吧。」
老馮卻轉而言其他道:「刁鎮長剛才找你哩。」
陶如軒感覺老馮好像知道了什麼,也不便說什麼,哦哦地應了兩聲,又去了一趟廁所,才上樓而去。
刁青吟果然在辦公室等著,軟軟地坐在床上,頭髮也解開了,散落在一邊,可能是剛洗完,外套早脫了,只穿了一件吊帶裙子,好像連內衣也沒穿,動一下,胸前便一閃一閃的,兩條白皙的長腿壓在一起,卻只含含糊糊地遮住了羞處,見陶如軒進來就嗔怪問道:「去哪兒了,怎麼這麼長時間?」
陶如軒的心就猛烈地跳動了起來,嘴巴忽然幹幹的,想要宣洩一下,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也不好馬上撲過去,就故意鎮定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剛買回來的香煙,在手裡晃了一下道:「買煙去了。」又問道:「你洗澡了?」
刁青吟就在身上看了一眼道:「倒是想洗哩,哪兒洗去,隨便擦了擦,總不能一身臭汗吧。你也擦擦吧。」說著站起來去倒水。
陶如軒今天多少有些亢奮,胡亂洗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將刁青吟抱入了懷中,吻了起來。那件吊帶在便在刁青吟身上滑落了下去。刁青吟果然已經準備好了,吊帶便是最後的衣服了,擁吻了一會,便如蛇一樣鑽進了陶如軒的懷中,吸允了起來……
感官的衝擊有時候是非常強烈的,特別是像刁青吟這樣的女人,有著複雜的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感,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的任何反應都會被他們牢牢地記下來,哪怕是簡單地重複,也會不厭其煩,總能在細微之處讓男人如癡如醉。
禮拜五早上開例會之前,張桂樹忽然跑到賈清水辦公室坐了一會,卻什麼都不說,只隨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份報紙翻了半天。賈清水弄不清張桂樹的意圖,也只能在張桂樹的對面乾坐著。
大概四五分鐘的樣子,張桂樹把手裡的報紙扔在桌子上,做出起身要走的樣子,卻忽然問道:「你忘了?」
賈清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問,就摸了半天腦袋,笑笑道:「沒有,沒有,怎麼能忘呢。」
張桂樹就站住了,問道:「那你說說是什麼事兒。」
賈清水哼哧了半天卻答不上來,張桂樹就有些火了,還好並沒有發作,瞪了賈清水一眼,用食指指點著道:「你說這個人……讓我說你什麼好。背後議論領導的事情,你難道打算讓我在會上說嗎?」
賈清水這才忽然想起,卻不肯承認自己忘了,哦了一聲道:「你說這事啊,沒忘,我記著呢。」
張桂樹知道他肯定忘了,卻不便再計較,冷哼了一聲,一甩手轉身走了。
開會的時候,賈清水第一件事便把張桂樹交代的事情提了出來,無外乎要說:現在在機關幹部中有一股不正之風,喜歡在背後議論領導的是是非非,這種風氣很不好,這種人很不地道云云。
張桂樹覺得賈清水的話說的不夠嚴厲,沒有份量,沒等賈清水說完就乾脆親自上陣,接茬道:「同志們,剛才賈書記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明白了。我在這裡再說三點:第一,過去說過的只要以後不再說了就是好同志,我們既往不咎;第二,從今天開始,如果讓我發現誰再在背後嚼舌根子,就讓紀檢委一查到底,絕不手軟,我就不相信你們誰身上能沒有問題;第三,希望全體機關幹部能對外能保持好咱們王顯鎮的良好形象,對內能維護好咱們王顯鎮團結一致的大好局面。」
張桂樹雖然說了三點,但最有震懾力的還是第二點。現在的幹部乾淨的少了,鎮政府的人都是一個落一個坑,各管一攤,三兩年下來總會沾上這樣那樣的事情,真正查起來,能脫掉干係的恐怕少之又少。張桂樹是多年的老鄉真了,對此深信不疑,說起話來自然底氣十足。加之縣鄉一級的紀委查案向來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說查誰就查誰,隨便找個理由便可以辦案。再不濟,也可以先找你談話,談著談著便談出事情了。只是縣鄉一級的紀委幹部的素質也是參差不齊,查案時間長了,連自身也不乾淨了。一旦這樣就怕得罪人,一般上面不壓任務,也不會主動去查誰。
果然,張桂樹說完,大家臉上就有了怯意,直到散會,會場都靜悄悄的,沒一個人敢說話。
終於散會了,大家如鳥獸散,在一塊慣了的,便互相對視著笑笑,也不說什麼,卻明擺著是對張桂樹剛才說的話不滿。
同在一個機關裡上班,誰沒有點見不得人的事情,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口口聲聲說查這個查那個,那先把你自己查查再說,你不相信別人沒問題,難道你自己就沒問題了?大不了魚死網破,都把底子抖出來曬曬,看是你的事情多還是我的事情多。說白了,你也不過是仗勢欺人,圖個嘴上痛快,難道你還真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