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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壞得透頂 文 / 大示申

    第一百八十四章壞得透頂

    想到這裡,陶如軒便用詢問的口氣道:「黃書記,這件事情是不是等開春選舉完了再說呢?」也是一個非常無奈的拖延戰略。

    謀劃好的手段,黃兆龍自然知道陶如軒的用意,卻也並不說破,故意反問道:「你覺得合適嗎?」說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將陶如軒桌子上放的筆記本很隨意地拿起來翻看了起來。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陶如軒咬了咬牙,只能這麼說了。

    黃兆龍便把筆記本合起來重新放在桌子上,笑笑道:「也好,既然你沒什麼意見,那我就讓張谷書記安排了。」又心情沉重道:「這個余懷彪的問題恐怕不會少。我看了一下村民反應問題的材料,光剋扣村民退耕還林資金就有三四萬,還有一塊二十多畝的機動地承包,另外虛報冒領農補款也是一塊,這些七七八八算下來,恐怕要過三十萬。這就還不算老百姓不知道的。我估計數目不會小。」

    黃兆龍所說的問題,幾乎每一個村幹部都有,但誰也不願意說出來,陶如軒就是嗎是嗎地應了兩聲。

    黃兆龍離開後,陶如軒就去了賈清水的辦公室。賈清水正在跟一個女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賈清水說幾句,女人便花枝亂顫地笑幾聲,又要指點著賈清水嬌嗔怪一聲:賈書記真壞。賈清水也不見怪,只是哈哈地笑,見陶如軒進來便止住了,給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回身看看陶如軒,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叫一聲陶鎮長,轉身走了。

    「誰啊?」陶如軒覺得有些眼生,轉身看著女人扭著屁股離開的背影,隨意問道。

    賈清水笑著擺擺手道:「那誰,說了你也不認識,街上煙酒店的婆娘。」說著臉色紅紅的。

    陶如軒便看出了點意思,也沒心思關心他這些事情,就哦了一聲,在賈清水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最近怎麼樣?你管的幾個村有什麼事嗎?」

    賈清水遞上來一支煙道:「除了王顯村幾個上訪告狀的之外,也沒什麼事兒。」又埋怨道:「這個余懷彪真是讓人又可氣又好笑。」

    陶如軒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故事,也急著問他告狀的事情,接著問道:「怎麼個又可氣又可笑了?」

    賈清水便往門口看了一眼,還是不放心,又去關了門才壓低了聲音道:「這個余懷彪簡直是壞透腔了,村裡一個婆娘找他辦低保,他看人家有幾分姿色,就給人家暗示。那女人也是不安分的,想著以後還能從他身上弄些好處,就答應了。他就把那女人睡了。可能是女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誘人。余懷彪就覺得吃了虧。女人問他低保的事情,他就推三推四的不想給辦。女人逼得急了,他就給女人使壞,告訴女人晚上在家裡等他著,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讓女人不要開燈。女人放開了便不當回事,以為他不滿足,就答應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陶如軒也聽的入了神問道:「怎麼著?」

    賈清水還沒說便笑的差點岔了氣,終於止住了接著道:「結果,到了晚上他自己並沒有去,而是讓村裡一個光棍漢去了。也是交代好了的,光棍漢去了也不開燈,就黑燈瞎火地鑽進了女人的被子裡。女人以為是余懷彪,也不聲張,任由光棍漢折騰。光棍漢是沒見過女人的,折騰起來便沒完沒了。女人終於感覺不對勁了,急忙開了燈,才發現是光棍漢,一想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一下子跳了起來。可也不敢聲張。」

    說到這裡,賈清水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要說這個余懷彪,壞就壞在這裡。當天晚上,余懷彪說要去女人家,女人便早早把丈夫打發出去了。結果余懷彪卻在半道上把女人的丈夫攔了下來,又加鹽調醋地說了一些女人如何如何不檢點的壞話,又說女人晚上要跟光棍漢胡搞。女人的丈夫哪兒受得了這個,一聽便火冒三丈,從路邊撿了根棍子就要回家收拾女人。

    余懷彪卻好像一番好意一樣給女人的丈夫說,捉賊拿贓捉(女干)拿雙,讓男人沉住氣。男人就聽了余懷彪的勸。兩個人便躲在女人的家門外,等光棍漢進去了,覺得差不多了,余懷彪這才把女人的丈夫放了進去。

    女人丈夫進去後正好撞見女人從被子裡跳了出來,赤條條的,身上還留了些光棍漢的髒污,光棍漢也是一個模樣。這一下哪兒還了得,女人的丈夫掄起棍子,不容分說,就把光棍漢打了個皮開肉綻,趕出了家門,又把女人捆在床上折磨了半晚上。這個余懷彪還覺得不夠精彩,又把左鄰右舍都叫來了,那女人便那樣赤條條在眾人面前展覽了一遍。你說說,你說說,這余懷彪是不是壞透頂了?」

    賈清水說著又笑了起來。

    陶如軒問道:「那後來呢?」

    賈清水道:「後來那女人的丈夫覺得自家婆娘跟人胡搞,終歸是顏面掃地的事情,都四十出頭的人了,離婚也不現實,便覺得沒辦法再在村裡待下去了,一氣之下,把女人丟在家裡,一個人出去打工去了。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蛋,女人的丈夫一走,村裡那些張三李四王麻子,凡是那天見過女人那一身好皮*肉的,沒有不動心的,又知道她是個連光棍漢都願意將就的女人,便三天兩頭往女人家裡蹭,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挑逗女人。

    女人剛開始還老是虎著臉,不管是誰,再也不沾了,後來想想,自己丟了人又挨了丈夫的打,現在連丈夫也走了,反正已經是沒人疼沒人愛的了,也就想通了,便豁了出去,心一橫,做了個來者不拒的女人,每天晚上迎來送往,把一個村子的男人睡了十有七八。

    最主要的是,這女人吃了一次虧便有了心機,將跟那些男人在一起的事情都錄了像,用這些錄像要挾這些男人幫她搞倒余懷彪。余懷彪在王顯村當了多年的村霸,誰敢輕易招惹,那些男人自然害怕,便說什麼也不肯幫忙。

    結果女人又想了一個辦法,在那些相好的男人裡面挑了七八個平時還算橫的起來的,湊一天晚上分別告訴這七八男人來自己家裡。這些男人也不知內情,便紛紛來了,見了面才知道上了女人的當,可相互也不好說什麼,就裝的跟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半天,只能聽候女人指派。女人便給這七八個人開了個會,說要把余懷彪整倒。

    人多力量大,這七八個男人平時跟余懷彪也有些嫌隙,湊在一塊越說越火氣大,商量了半個晚上,便拉起了要跟余懷彪決一死戰的架勢。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這些人又七七八八地湊了一些人,幾乎就把半個村子的人都發動了起來,西拉東扯,說著說著,有些原先在支村委幹過的人,後來跟余懷彪鬧翻了,就連余懷彪的老底也抖摟了出來,全村人立時便形成了一股打倒余懷彪的氣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以這個女人為首的一幫人便天天尋釁滋事,要找余懷彪的麻煩,在我這裡跑了幾趟,在黃書記那裡也跑了幾趟,都是告余懷彪的狀。」

    聽到這裡,陶如軒算是對余懷彪的事情基本明白了,又問賈清水道:「那女人叫什麼?」

    賈清水道:「叫茹芳,好像是姓田。馬上換屆選舉了,現在這女人更加張狂了,揚言說要爭這個村長的位置。簡直是瘋了嘛。」

    汾城話裡茹芳和女人養孩子地方的發音非常相似,陶如軒不由就笑了起來道:「怎麼叫這麼個名字。」

    本是大家不大注意的事情,陶如軒一說,賈清水也意識到了什麼,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道:「是啊,是啊,這女人怎麼叫這麼個名字,還偏偏娘希匹的姓了個田。看來這浪*貨也是天生注定的。」

    陶如軒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又想起了剛才黃兆龍說的話。這種事情,按照過去的一貫做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做做思想工作讓田如芳一夥人息訪,或是讓余懷彪想辦法把事情擺平,從來沒有一上來就查的。可見黃兆龍還是要借題發揮,想借助這場農村的戰火,將鎮政府也燒起來。

    想到這裡,陶如軒歎了一口氣,言歸正傳道:「賈書記,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賈清水顯然沒防備陶如軒會問這個問題,就愣一下笑笑道:「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怎麼處理了。想讓余懷彪倒台也容易,讓張谷書記下去查一查便萬事大吉了,而且也有理由查他。不過,我想黃書記不會這麼處理。余懷彪是老幹部了,鬧起來恐怕連鎮政府的某些人都要牽扯進去,查到最後,這個茹芳同志知道的越多,對鎮政府就越不利,事情就會越鬧越大。」

    陶如軒點了點頭,表示對賈清水看法的認可,又苦笑了一聲,看著賈清水道:「可是現在黃書記的態度是要查。」

    「什麼?查?!」賈清水幾乎不敢相信陶如軒的話,嘴巴張在那裡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余懷彪是賈清水分管片區的村幹部,兩個人的關係又一直很親密的樣子,一旦查起來,賈清水豈能脫得了干係。

    「這個……黃書記是不是要瘋了!」賈清水頭一次當著別人的面非議一把手,可見也是有些著急了,又問陶如軒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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