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6.365 銀樣鑞槍頭 文 / 老馬識途 非包月作品
第368節365銀樣鑞槍頭
在古代,北方人喜歡用槍,南方人則喜歡用刀,因為北方有馬,騎在馬上拿著槍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而南方人則很少騎馬,一把大刀背在背上,比拿著一根槍在手裡要方便多了。
一般來說,用刀的高手只要臂力強勁,身體靈活就行,而用槍的人就得腰勁過硬才行,因為長槍那麼長,全靠腰勁來支撐,如果腰勁不足的話,是不能靈活的使用長槍的。王志一眼就能看出擂台上的戴翼腳下沉穩,但腰力不足,雖然不能斷定他就是花架子,但絕對稱不上是槍法的高手,也就對他不是怎麼看好了。
「下面有請來自日本的加籐佳一」由於第一場波多諾伏的拳賽讓主辦方失了不少面子,所以,主持人對加籐佳一的介紹並不多,他出場時場內的大燈也已經打開了,一個中等身材的日本人懷中抱著一把武士刀,從戴翼的另一側走上了擂台。
這個日本人大概一米七二左右,赤著雙腳,在其額頭上纏了一個布條,正中處有個日本國旗的標誌,上台後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對面的戴翼。
主持人見兩個人都上來了就大聲的道;「現在是五分鐘的投注時間,可以開始投注了!」他說完以後就跳下了擂台,雖然還有投注時間,但難保這些人不會狂性大發,現在的擂台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威脅度最高的地方。加上還有兵器,被他們隨便的碰一下都會吃不消。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記過,隨著「叮鈴鈴」的一陣鈴響,拳場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圍觀的那些貴婦淑女和豪商巨富們,一個個均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冷兵器的對戰,遠比赤手空拳的格鬥來得更加危險,不管是一槍扎中對方或者是一刀砍中了對手,那都有肢體分解的可能,場面將更加的血腥,而且勝負往往都在一招之中定乾坤。
「請賜教!」聽到鈴聲後,那個日本人對著戴翼彎下了腰,不過就在戴翼不知道是該擺出槍架子還是回禮的時候,那個日本人突然欺身而上,「珵」的一聲脆響,一抹亮光隨之彈出,閃電般的往戴翼的咽喉處劃去。
「卑鄙!」場內所有人心中都對這個日本人很是不恥,但這是生死搏鬥,不是講禮節的場所,大家也就都沒有喊出聲來。
戴翼雖然功夫在王志眼裡有些稀鬆平常,但他的對敵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就在那刀光快要切到咽喉處的時候,下意識的將右手提著的鋼槍往上一抬。
「噹!」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戴翼身形暴退,想拉開跟這個日本人的距離,因為槍在冷兵器中是遠距離攻擊的兵器,如果和加籐佳一拉不開距離,那這場對決戴翼也就不用打下去了,直接跳下擂台開跑還能保住性命。
戴翼的反應雖然很快,但加籐佳一的經驗卻是更加豐富,他自然知道長槍和武士刀這兩種武器之間的差距,一刀劈出之後,身體就如附髓之蛆般的貼了上去,雙手把持著的武士刀閃電般的劈出了三刀。
「鐺……鐺鐺!」三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過,兩道人影驟然分開,戴翼連連退後了七八步,直到後背碰到拳台的護繩才停了下來。
「受傷了?」台下有眼尖的人發現戴翼的左手在不斷顫抖著,左肩處的白色練功服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很顯然肩膀上被砍了一刀,傷勢如何就只有戴翼自己才知曉了。
「丟人現眼,竟然還練的是羅家槍,羅成要是還活著,不被他給氣死才怪了!」
看到兩人的交手,慕容天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一槍在手居然被人給逼得連身體都護不周全,簡直就是練槍之人的恥辱。
要知道槍有百兵之王的美稱,兩軍對陣最管用就是槍,槍若是使得好,那就如同有生命一般,五尺之內水都潑不進,連人帶馬都可以保護起來,絕對不會被人搶到懷裡來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戴翼連這起碼的用槍知識都沒有掌握。
坐在一旁的朱峰此時臉色也極為難看,剛才派出的羅波被波多諾伏活生生的撕裂,眼下冷兵器對決中,這才一個照面,戴翼又受了傷,他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了。
派戴翼上場,朱峰其實也是迫於無奈,因為現在江湖中練拳腳的人或許還有很多,但習練兵器的卻是少之又少,主要是因為兵器被國家列為管制刀具,出門無法隨身攜帶,所以相應練習的人也就少了許多。
「你的功夫的不行,當年我的師父曾經砍下過你們中國高手的一條胳膊的,殺了你的這樣的小人物的有辱我的寶刀的,現在的我的也會傚法我師父的,只砍你的一條胳膊,不要你的性命的!」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台上的兩人分開之後,加籐佳一沒有急於進攻,竟然一臉狂傲的用生澀的中國話侮辱著戴翼,而且還將手中的武士刀收入鞘中,極盡輕蔑之及。
「這個傢伙的刀法很不錯,斷刀流是不是在日本很有名?」王志看了一眼朱峰道。劍道在日本源遠流長,修習劍道的人地位極高,而這個加籐佳一卻放棄了劍道而練刀,而且還投入到了這種無規則對戰組織中,的確是令人費解。
朱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去過日本,不過日本用刀的人確實不少,從那些軍隊的高官只配武士刀而不配劍看來,這個斷刀流的組織在日本的地位應該是很高的。他在無規則對戰大賽中初出道的時候,就奪得冷兵器之王的稱號,後來在韓國連勝十場,沒有碰到過對手,得了一個刀王的名號。
王志笑著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開這個拳場的,自己沒有相應的對手,就邀請這些世界級的高手來參賽,那不是送錢給別人嗎?這個日本人如果在你這裡又得一個刀王,那你不是要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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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朱峰苦笑了一聲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這樣的拳場是不能拒絕別人參與比賽的,這是國際通例,就與剛才慕容打波多諾伏一樣,只要敢上去就可以向對方挑戰。我賠錢倒是小事,如果被他在我這裡得了一個刀王的話,對我們華夏的武術界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是別的國家的人還要好一點,如果被日本人得去了,我不被這裡的人罵死才怪了。」
就在朱峰心中暗自叫苦的時候,台上的對決又開始了,慕容天看到戴翼耍出了一個槍花後,忍不住站起身大聲罵了起來,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剛才分開的時候,戴翼本來已經和加籐佳一拉開了七八米的距離,按理說這麼大的距離,足可以使他完全發揮出槍的特點,制敵於三米之外,拳經上講「棍怕點頭槍怕圓」,說的就是大槍一旦抖開來,槍頭亂擺,猶如梅花吐蕊,就是同等功力的人都是不能硬碰的。
可是戴翼剛才抖了個槍花,就像雞啄米一樣,連三朵槍花都沒抖弄出來,被加籐佳一用已經入了鞘的刀鞘一格擋,那重達數十斤的槍身居然歪到一邊去了。
王志歎了口氣道:「朱總,這樣的拳手以後就不要讓他們上台了,你輸了錢是小事,丟的可是中國人的臉!」
隨著王志的話聲,加籐佳一握在刀柄上的右手猛地往外一抽,那鋒利的武士刀脫鞘而出,順著槍身就滑了下去,一陣刺耳難聽的金屬摩擦聲傳遍了場內。
加籐佳一從格擋開戴翼的槍到武士刀出鞘都是一氣呵成,那金屬摩擦聲剛剛通過擂台上的音響傳出之後,一聲慘呼也隨之響了起來。
練了幾天羅家槍的戴翼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重達數十斤的鋼槍竟然會被對方擋開,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只感覺面前寒光一閃,右手傳來一陣劇痛。右手的五根手指,除了大拇指還在之外,其餘四根手指已然是齊根斷去,當那股劇痛傳到腦部神經之後,他手心的槍也「光當」一聲掉在了擂台上。
但他的噩夢還沒有完結,就在他大聲哀嚎全然忘了身邊環境之時,方才刀鋒斜掠削斷他四根手指的武士刀,此時已經高高揚起,閃電般的對著他的右肩劈了下去。
「啊?!」戴翼的慘嚎聲隨著這一刀的落下嘎然而止,當手臂掉落在擂台上之時,他甚至還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只是當肩膀處的鮮血猶如泉湧一般的噴出時,這哥們乾脆兩眼一閉,直接昏倒了過去。
「王八蛋!」看到這一幕,朱峰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重重的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在他的地下拳場,這三年中並沒有多少冷兵器對決的場面,僅有的一兩次,戴翼也憑借武器的重量和幾斤蠻力,把鋼槍當成鐵棍用,著實把對手給橫掃了。
朱峰在國外訓練的都是潛伏和追蹤技巧,練的也多是一招制敵的功夫,遠一點的都是用槍,對冷兵器也就所知不多,原本還以為戴翼的功夫有多高,所以即使沒有比賽的時候,他也是用大價錢把戴翼給養了起來。
但這一戰就使得他原形畢露了,幾個照面下來就被這日本人砍斷了手臂,典型的就是一銀樣蠟槍頭,頓時把朱峰那白皙的臉都氣的有些發紫了。「上去兩個人,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抬下來。」摔了杯子之後,朱峰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拿著對講機接著說道:「送到醫院去,盡量把他那胳膊給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