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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撞破 文 / 燕小徐硯墨

    「咦——」王瓷錦忍不住吸氣。樂極生悲的她又扯到了未癒合的傷口。

    白陶習慣性的伸出手又縮回。他的眼神滯了一下,「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啊……」

    白陶的話沒說完王瓷錦的臉就白了。即使嗓音不再相似但是那說話的嫻熟和方式讓她如墜入了不願再追憶起的人。因為越是想起越是殤……

    「我們並不熟。」王瓷錦的話冷硬如冬日裡的月光。

    「你?」白陶眸光波動,在王瓷錦未發現前又沉寂了下來,「是的。我們不熟。」

    王瓷錦的清秀的臉在光暈下一半清明一半黯淡。

    「抱歉。白陶,我欠你一條命。以後如遇到什麼困難的事,跟我說一聲,能幫得上忙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王瓷錦眸中含笑,給出承諾。而那錯中複雜的心思被掩埋在了心底看不到的角落。

    「噗——」白陶點頭,「我還以為你會以身相許。」

    王瓷錦愕然:「你不適合笑。」白陶剛毅的臉扭曲了,「而且我有丈夫。」

    這下輪到白陶愕然了。他緊握著拳頭背在身後,一聲的冷冽透著令人窒息的灼熱:「你在開玩笑嗎!即使不認同我的話,你也不該撒謊騙我。」

    王瓷錦雖然對白陶的怒火感到莫名奇妙。但是鑒於對方是自己的恩人,她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我是真的有丈夫了,而且他才過世沒幾年。」

    白陶整張臉五顏六色的紛雜,看著讓人既高興又痛苦,彆扭極了。

    「你沒事吧?」王瓷錦靠著靠枕,古怪的看著白陶的表情。雖然對方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她並不打算太過深入的瞭解對方。因為能成為殺手的人,大部分都是心理有缺陷的。她看著眼前這位,剛同她沒說多久話,就神情變幻不定的白陶。她深有體會的覺得殺手什麼的,還真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白陶胸腔起伏得劇烈,那雙令王瓷錦熟悉的眸子閃著星光,晶亮的直視著王瓷錦。

    王瓷錦擰眉,人盡量的往後挪了挪。她祈求對方可別有什麼人格分裂或是精神、心裡變態什麼的。她才從地府裡爬出來可不想再一不小心就又魂歸地府了。畢竟現在他是一個高武力值的男人,而自己則是一個受傷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手無縛雞之力?若那些曾被王瓷錦往死裡虐過的兵崽子在場的話,他們肯定翻白眼連連了。

    白陶感覺到了王瓷錦的害怕,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你以後不要再同h組織的勢力較量了。」

    王瓷錦不虛弱也不害怕了。她盡力挺直著腰身一臉寒霜道:「白陶,我念你的恩情。但是我的事情你沒有資格評論和攪和!」

    「不是。」白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越界了,「我代你教訓他們,以後你就不要一身涉嫌同他們面對面的較量了。這次是運氣好,若是你下次你再受傷傷得比這次還重的話,你讓我……你讓你爸爸和你的孩子怎麼辦?他們會傷心會難過,而且……」

    「白陶!」王瓷錦這次頭真的大了,她是真的不喜歡別人討論她的事情,而且還是家裡的事情。特別這個談論的人還是自己不甚熟悉的人,「這是我的私事。」

    白陶一臉的黯然。沉默了半晌的他小聲道:「我也不想管別人的事情。只是你很像我的妻子,所以我就忍不住了。總想著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中。其實我沒有什麼惡意的。」

    看著一臉黯然,講話都邏輯混亂的白陶,王瓷錦不好意思了,「抱歉。那你妻子現在呢?」

    白陶眼睛半掩,一身哀傷的氣息讓王瓷錦不忍詢問下去。她想,這男人的妻子肯定是不好了。心頭不免同情:「你不要再傷心了。如果你的妻子地下有知她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王瓷錦乾巴巴的安慰著。她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或許不起什麼作用。但是作為聽到人家獨白的對方,自己若是什麼話也不說,這也不太好。

    白陶渾身一僵:「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吧。」說罷,白陶從打開的窗戶攀了下去。

    「誒?」王瓷錦想要喚住對方,「可以走門的。」可是白陶已經沒了影,而且窗也被他關好了。沒有夜風乾擾的窗簾,安靜的沉睡著。

    住院的這段時間,王瓷錦的心情一直很好。白天有家人陪著,而且不怎麼待見她的黃怡倩有時也會同展鵬一起出現。自從黃怡倩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展令揚的死有唐可晟參與的因素在裡面,她就非常不待見王瓷錦和唐君晟,連同展沐陽,她都不願再帶回展家照顧。

    或許是這次王瓷錦的險些喪命,又或許是展鵬的強制手段。對於黃怡倩的出現,王瓷錦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至於晚上則是白陶神出鬼沒般的出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是因為那所眼睛還是因為白陶本身?王瓷錦解釋不出合理的答案。不過她是很高興白陶每天晚上爬窗進來同他聊天又爬窗出去的。即使兩人大多時候是一個人發呆,一個人如木頭坐著,都不說話,王瓷錦心情也是很好的。

    這般說不出理由的相處,自然得本該如此。

    這天晚上王瓷錦正捧著蘇擎給她帶來的《勸導》,白陶則正襟危坐的左右手跟圍棋較量。兩人並沒有說話,可是氣氛卻和諧、自然。

    「砰——」門被大力的打開了。

    蘇擎關上門,雙手各自理了理袖子,他看也不看空蕩蕩的只有王瓷錦坐在床上的病房,「別躲了,出來吧。」他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了看棋盤,手捻起了一顆白子,「我說你偷偷入我妹的房間多久了?要不是前

    前幾天有人稟告了我,我還被蒙在鼓裡呢!」

    啪——落子!

    雖然知道對方並不存在傷害王瓷錦的意思。但是被自己的妹子這麼隱瞞著同別人交往,蘇擎的心情還是十分差火的。所以他才從進門到現在理都不理王瓷錦!對這只長年齡不長腦子,傻乎乎的什麼人都相信的表妹,蘇擎其實十分火大。雖然這男人看起來對王瓷錦無害,但是誰又能保證得了不出意外呢?

    蘇擎磨牙!他實在有些不想承認王瓷錦是蘇家的孩子了!既傻又笨還呆!

    白陶從衣帽間出來。對蘇擎這個人他還是十分忌憚的。雖然對方看起來很無害,但是他從來不敢小瞧了對方。

    「到你落子了。」蘇擎攤開掌心示意對方。

    白陶什麼話也不說。木木著表情坐到蘇擎對面,掃了一眼,捻起黑子就放上。

    接下來兩人都不出聲了,只剩下落子聲在這個房間迴響。棋盤上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血染江山如畫!

    王瓷錦這下可不淡定了。她雖然不知道蘇擎知道了多少,又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從小到大的反射性本能告訴她,蘇擎生氣了,如果不好好安撫,她以後可慘了。不,現在就開始慘了。

    王瓷錦神情飄忽,眼睛四處的亂瞟,手上的書頁在她的指頭下,左右晃動,就是不翻頁。

    蘇擎和白陶兩人旗鼓相當,滿額頭汗津津的。許久之後蘇擎暢快的大笑,眸中隱含著欣賞:「哈哈,你這小子不錯。我可是很難遇到能同我平局的人。」

    白陶眼中儘是淋漓盡致:「我也很少能遇到同我旗鼓相當的人。」

    「說吧。你接近我妹有何目的?」蘇擎氣場大開,壓得空氣閃著火光。

    白陶搖頭:「沒有目的。」

    蘇擎好笑的撇嘴:「沒有目的?沒有目的你會在機場外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沒有目的,米會夜夜闖進別人的病房?你這樣說,沒有人會相信的。」

    不遠處的王瓷錦垂首看著那入不了眼睛的字體。

    「我不需要別人的相信。」

    蘇擎挑眉:「說真的。我家的錦兒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要臉蛋沒臉蛋的。而且都有兩個孩子了,確實是沒有什麼值得追求的。如果不是錦兒這個人,那麼你需要從錦兒身上得到什麼?」他見鬼的才會相信一個男人夜夜陪著一個女人,會什麼想法都沒有!

    紙張被撕裂的聲音。

    白陶的鋒眉快要縮成一團了。他眼睛不曾避開的直視蘇擎:「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要是你想要理由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白陶眸光漣漪蕩起,「錦兒女士同我的妻子長得相像。所以我才會相救的。這幾個晚上的逗留,我也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伴。我也想白天過來,只是我的身份並不適合。」

    蘇擎瞳孔微縮,他將白陶打量得仔細。這人的眼神告訴他,他並沒有在跟他撒謊,他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他也有些明白錦兒會同意這個男人出現在這的理由了。是這雙眼睛吧。和那個人很像!即使他不曾同展令揚有過太多的相處,但是那雙眸子他還是熟悉的。他的眸子就如同眼前這個男人的眸子一樣。如果只是看眼睛,不看其他,他或許會錯認眼前這個人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

    蘇擎食指帶著韻律敲打著手背:「你的身份會給錦兒帶來危險。」

    白陶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小心翼翼。」

    「你對那天同你交手的人有什麼瞭解?」蘇擎突然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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