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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展令揚遭暗殺 文 / 燕小徐硯墨

    「嗯,看仔細了。每一回的配藥我都不會重複講解,你能記下多少就記下多少。」王逸風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面無表情了。

    「是。我知道了。」王瓷錦整個人的懶散淡然全部煙消雲散,只剩下全神貫注的『王瓷錦』,認真、細心、專注、執著。

    王逸風一看王瓷錦的這副模樣心頭火又湧起了了。無奈強制之下的他閉上了眼睛,壓下了眼底的情緒。當眼睛睜開時,他的眼裡,心底,腦中,只剩下了藥。

    王瓷錦專注的凝視著王逸風的動作,手勢,藥粉的順序,時間……

    ……

    「行了,父親,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叔叔他沒有興趣回族裡跟你搶權利地位。錦兒她也不會跟我搶的。他們的心根本就對這些利益權勢之類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他們都既然認為了我們所在意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完全是束縛自己的避之不及的事物,你幹嘛還是老抓著不放呢!」王瓷玉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王書言給堵了個正著,她語氣有些焦躁,「我說你都提防了叔叔數十年了,你看他跟你搶了嗎?!他都已經避到了族外,已經好十幾年除了必要的祭祀,就不曾回來過。你到底還要怎麼樣?父親,他是你的親弟弟,不是哪來冒出來的路人。你就算是提防著他,也不該詆毀他。」

    「王瓷玉——」王書言眉頭緊蹙,整張臉冷冰冰的,「這是你跟你父親說話的態度嗎?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以前都經受過什麼。你沒有資格在這裡指責我——」

    王瓷玉神色有些不耐,但她還是隱忍住了。

    「我才是嫡長子,可是從小,所有的人都疼愛他,所有的人都奉承他,所有的人都認定長大後的他才是族長。可我呢,我是什麼?!」王書言的神色有片刻的猙獰。

    「可是叔叔他最後不是拒絕繼任族長的位置了,不是嗎?!」

    聽到王瓷玉說到這個,王書言的神色更是猙獰和暴怒,「是,是,他是拒絕了。並將族長的位置以憐憫同情施捨的態度賜給了我!怎麼,難道我還要對他感恩戴德不成?!」

    「父親——」王瓷玉吼道,「你冷靜些!」

    王書言閉上眼睛使勁的努力平息自己暴走的情緒,他語氣低落黯然,「好了。不說你叔叔了。就說王瓷錦吧。她從小就比你要受老祖宗他們的疼愛。你憑什麼認為,她不會同你搶?!你為這個位置付出了三十年的努力,你真的會甘心拱手相讓嗎?要知道,那塊玉石可是信物啊!我才是族長,可是那信物卻不曾交到我手上。老祖宗他們將那信物給了王瓷錦,他們是什麼意思?這些還不夠讓我難堪,不夠令你心生警惕嗎?」

    王瓷玉看著一身疲憊倦怠的王書言,這是從小就疼愛自己的父親啊,她怎麼可能不心疼!王瓷玉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她語氣透著隱隱的心疼,「爸,你放心吧。那塊玉石並不代表著什麼。以前爺爺做族長的時候,四爺爺他也不是沒將玉石交給爺爺嗎。可是爺爺他為了我們王家付出了很多,不是嗎?!他付出的,我們王家,每一個人都銘記著。也都記載家族的功勞簿上。爸爸,你為家族付出的,我們的族人有目共睹。他們信任你,感激你,敬重你。我相信,即使當年是叔叔做了族長,他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好。而且,我答應你,我會對錦兒心生一份警惕的。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那麼我會待她如妹妹。如果她膽敢輕舉妄動,那麼我就毀了她!我向你許諾。」

    王書言凝視著王瓷玉的眼底,許久之後,「好,我信你。」

    王瓷玉望著王書言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後她才關上門,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

    王書言回到了寢室。他的妻子正披著衣服,繡著女紅在等待著他。

    「回來了,這麼夜了,安寢吧。」王書言的妻子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服侍著王書言換了睡衣。

    「嗯。」王書言敞著雙臂,半斂的明眸中滿是痛楚。他很想不在意,很想放開,很想不數十年如一日的忌憚著自己的弟弟。可是這一想法浮現到腦中,一當面對著對他相敬如賓的妻子時,他所有的念頭都被壓下了。

    王書言將被子拉高,側過身子,背對著王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王書言和自己的妻子青梅竹馬,夫妻恩愛。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們相敬如賓的背後,那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的沉默。王鈺從小就是被以族長夫人規格教養著長大。按著王書華的喜好,調教著的。可誰知,十八年的付出之後,一遭落入塵埃。王書華竟然為一個相識不過數月的女人拋棄了她,也拋棄了族長的位置。雖然她依然是族長夫人,可是她卻不是王書華的妻子。所以她以溫柔牴觸著,牴觸著王書言的感情和呵護。

    王書言眼角閃著一點水潤的光。王書言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從小就愛上了這個女人,為她付出,呵護了幾十年。他自問他對王鈺付出的所有,皆是全心全意。滿腔情意在面對著王鈺幾十年溫柔的面具,他累了,滿心的倦怠。即使王書華不曾為王鈺上心過一絲半點,可是也敵不過王鈺的心不在他王書言的身上。夠了,夠了!

    王書言和王鈺,一人一張被子,或許是床太大了,兩人之間的空位,好大。也冷了王書言的心。

    ……

    夜很靜,風都吹不動零星的樹葉。漆黑的夜幕,卷席著整個小區。

    突然間,床上的展令揚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小心的將熟睡的展沐陽,連人帶被的塞到了床底。立即的他就閃身到了門後,門無聲的開了,一個黑衣人閃了進來,他消音的手槍,子彈打在了床上。展令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就斷掉了黑衣人手上的手槍,槍支掉地,展令揚一腳就踢開了。兩個人就在這不大的臥室拳打腳踢了起來。

    r/>展令揚滿心的緊繃,眼前的這個男人,那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睛讓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沒有感情,如果不是殺手,就是被人專門訓練出來的肉盾。黑衣人即使收斂了一身的氣息,展令揚依然能聞到他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和漠然。每一招都是置人於死地,展令揚避得極為的狼狽和辛苦。

    剛對上十五分鐘,展令揚就知道他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身子被黑衣人一掌打飛到了門板上,門板立即裂開了。展令揚吐血滑落在地,身上的玉石從他身上滾了出來。黑衣人拾起了消音手槍瞄準了展令揚,展令揚睜大著眼睛望著黑衣人,心中絕望到了極點,他等不到錦兒了。他的呼吸都疼了,只是那黑衣人只是舉著槍,沒有向他開槍。他本來就快消散焦距的瞳孔慢慢聚焦,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那男人一直在盯著他身邊滾落在旁的玉石,眉宇間微微皺起。展令揚不解,不過他也沒出聲。此時他就怕在出那麼的一點聲響,會驚動了他那熟睡的孩兒。

    一陣風過。展令揚的眼中再也看不見那要殺他的男人。他吃力的環視了一下臥室,沒有!那人真的走了。手掌吃力的拾起那塊王瓷錦交給他的玉石,心頭滑過困惑。剛才的那人為何要放了他,那人看玉石的神情,是否玉石裡藏著秘密,而且還讓那人放過了他。展令揚的心頭滑過一個猜想,他猜想著這個夜晚要殺他的男人或許就是王家的人。不然那人不會本來就可以殺了他,可最終卻放過了他。

    展令揚此時滿心的隱憂。他怕王瓷錦和唐君晟那邊出事了。不然,該怎麼解釋今天晚上的事。

    「咳咳……」展令揚努力壓抑的咳嗽聲,他將展沐陽從床底抱回床上之後,就到了客廳,渾身虛脫的撥了電話,「周琦,是我。離開g市了嗎,沒有的話,過來給了治治傷。嗯,快點,不然你就給我收屍吧。」

    「咳咳……」展令揚倚著沙發,袖子再次擦拭著嘴角。微微的光,照亮了展令揚那被血染透了的袖子,微微發著黑。

    ……

    周琦一邊低聲的咒罵,一邊給展令揚上藥綁繃帶,還猛的給他塞了一些不知是何名堂的治內傷的藥。「怎麼回事,你怎麼傷這麼重的?幸好我還有點兒良心,搶了別人的車,趕來了你這裡,不然,你就等著流血光了死掉了吧!我說你啊,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為何不能告訴你爸和王書華他們,有他們在,你的安全不是更有保障嗎。而且,你身上的傷,也瞞不了多久……」

    周琦的絮叨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展令揚微微擰眉,語氣虛弱,他閉著眼睛,「這件事不可以告訴他們。今晚的那個人我懷疑是王家的人。我媽本來就對錦兒有意見,若是被她知道了,那我和錦兒的處境就更加麻煩了。而王叔叔他已經離開了王家幾十年了,離了王家的權利中心這麼久了,我也不能麻煩他,省得他又被捲入其中。不然我心裡不好受不說,錦兒她若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原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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