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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洞房夜 文 / 淺酌1992

    門外露出的卻是兩張熟悉的面孔。正是棠梨和月臨。

    明薇在驚訝之餘,不免又有些驚喜。

    二人進來後,門便關上了,並沒有別人再跟進來。明薇愣了一下,這似乎並不合規矩。

    「娘娘!」月臨和棠梨想著前些日子學的規矩,便是此時沒有旁人也不敢再喚舊時的稱呼。「太孫殿下命我們來服侍您!」

    是容臻的意思?

    明薇點點頭,心中一暖。

    即便容臻不受寵,東宮裡頭服侍的人也並不在少數,只讓她們過來並不是短了人手。容臻是怕她不習慣,才特意吩咐的吧!

    「今日就罷了。」明薇輕聲囑咐道:「以後沒有特別的吩咐,你們要照著東宮的規矩來。」東宮裡頭怕是眼線不少,她不能給別人留下話柄。風起於青萍之末,不少眼睛都盯在容臻身上,能不能幫上他暫且不提,但不能給他惹麻煩。

    月臨和棠梨連忙應下。

    「娘娘,折騰了這麼半晌,您一定餓了吧!」棠梨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朱漆描金的食盒,她笑瞇瞇的道:「您要不要先用點兒銀耳蓮子羹?」

    說話間月臨已經打開食盒,從裡頭端出了一盞還溫熱的銀耳蓮子羹。

    「是一個長相和善的公公送來的。」棠梨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氣,她語氣輕快的道:「說這也是太孫殿下一早就吩咐的!」

    月臨也同樣露出喜悅的表情。太孫殿下連這樣細緻入微的小事都想到了,說明他肯定對自家姑娘很滿意。只要有太孫殿下的寵愛,姑娘往後的日子都會過得很好!

    明薇聽了卻是微微一怔。出乎棠梨、月臨二人的意料,明薇雖然唇角也浮出了笑容,卻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容臻對她很好沒錯……

    「端來吧!」明薇不欲多說,微笑著示意棠梨把銀盞端上來。

    月臨二人只得當明薇折騰了這一日累了,便細心服侍著明薇用了些蓮子羹。

    明薇慢慢舀起一勺蓮子羹,有些晃神。前世今生她的兩次婚禮,都沒有鬧洞房這個環節。明薇有些自嘲的想著,先前是沒人敢打攪皇上和皇貴妃,這一回鬧太孫殿下的洞房,也沒有這個規矩吧!

    

    「娘娘,要不要我們服侍著您先更衣?」棠梨見明薇一身鳳冠霞帔穿著不舒服,便想替明薇換了輕便的寢衣。

    明薇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是等太孫殿下回來罷!」

    一方面是容臻還沒回來,她倒舒舒服服先換好了不禮貌。另一方面,她先寬衣解帶了,好像多迫不及待一樣……想到這裡,明薇臉上飛起一抹緋紅,不過新房裡頭紅燭灼灼,一時間棠梨二人沒有察覺出異樣來。

    「不愧是皇宮啊,我方才只是偷偷瞄了一眼,這氣派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棠梨傻乎乎笑道:「正殿裡頭的柱子金光閃閃的,別是金子堆的罷!」

    月臨在一旁捂著嘴笑她。

    明薇知道棠梨是想逗她開懷,便也從善如流的接話道:「倒不全是金子。不過是最外頭那一層漆了金粉。」

    主僕三人很有默契的輕聲說笑著,彷彿一夕之間又回到了成平侯府玉香園的小院子裡頭。外頭隱約傳來鼓樂喧天的熱鬧聲,化為了沉默的背景。

    這溫馨又靜謐的氣氛卻被門再度推開的聲音打破了。

    棠梨和月臨都被嚇得一激靈,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垂首站好。明薇倒是十分鎮定自若,規規矩矩的在床上做好,眉眼柔順。

    一股不算濃烈的酒味在新房裡瀰漫。

    有些踉蹌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只聽見有人輕聲道:「太孫殿下,您小心些!」

    是容臻喝醉了?

    來不及明薇多想,只見兩個紅衣宦官攙著容臻,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段裊娜、容貌上乘的宮女。

    「太孫殿下!」月臨二人忙給容臻見禮。

    容臻眼神迷離、腳步不穩,他擺了擺手,有些醉醺醺的道:「免、免禮!」

    「奴婢見過娘娘!」那兩個紅衣宦官、宮女齊齊給明薇行禮,口中道:「殿下今日高興,喝的多了些!」

    明薇點點頭。「先服侍殿下梳洗罷!」她剛想伸手去幫忙,容臻迷離的眼神中彷彿有了一絲清醒。他指著棠梨、月臨道「你們先服侍太孫妃梳洗,不必管我。」

    棠梨二人忙應下來。

    容臻滿意的點頭,然後任由身後的四個人攙著去了淨房裡頭更衣,把新房讓給了明薇。

    「娘娘,奴婢服侍您更衣!」月臨想著明薇還要先卸了妝、才能梳洗換衣裳,步驟比太孫麻煩多了,生怕太孫回來明薇還不能收拾利索。她一面手腳輕快的替明薇卸了鳳冠,一面催促棠梨道:「你去給娘娘拿水!」

    外頭早有服侍的小宮女捧著金盆,在外間候著。只等棠梨要水,外頭端著洗漱用具的小宮女們魚貫而入。

    她們十分有眼色的只是給棠梨和月臨打下手,並不爭強好勝的搶著去服侍明薇。

    明薇不由在心中點頭。

    彷彿是算準了時候一般,明薇才洗漱完畢,換好了夏日薄如蟬翼的寢衣,換好衣裳的容臻便推門而入。

    在新房

    房裡服侍人識趣的退下。

    棠梨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卻被月臨拉著悄聲離開了。

    新房裡只剩下明薇和容臻兩個人。

    兒臂粗的塗著金粉、雕著龍鳳紋飾的紅燭安靜的燃燒著,偶爾響起的「辟啪」聲倒成了這闃靜中唯一的聲音。

    一向鎮定自若的明薇,在這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緊張了。單薄的寢衣彷彿起不到丁點兒的御寒作用,她甚至覺得有些冷。

    而容臻則是站在離床榻幾步之遙的地方,目光灼灼的看著明薇。

    明薇端莊的坐姿宛如一幅靜謐的仕女圖,讓他迷戀不已。半垂著的眼瞼上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柔軟的小刷子,在他心上騷動。她低著頭,露出白皙優的脖頸。大紅的寢衣愈發襯得她膚如凝脂,而洗掉了胭脂後臉頰上那抹淡淡的緋紅,更讓人覺得心動不已。

    艷若桃李。

    容臻目光中不自覺的透出一抹癡迷。

    聽著容臻久久沒有動靜,明薇的呼吸越發變得急促。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嫁給容臻,就要做好接受的準備。圓房只是第一步而已,可她就是該死的緊張。還有一點兒她不願意承認的反感。

    到這時她才清晰的感覺到,原來容鐸帶給她的傷害,一直都沒有消減半分!

    明薇的原本平攤在膝蓋上的手掌不由緊緊攥成拳頭,如水般柔順又閃動著光澤的寢衣被她抓皺了一片。

    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容臻瞬間回過神來。

    等到明薇不安的抬眼偷看容臻時,只見容臻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又是一貫的溫和、從容。

    「殿下?」明薇有些疑惑,而後恍然大悟道:「您方才醉了……是裝的!」

    容臻微微一笑,甚至他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若是不裝醉,我豈不是要橫著回來了?別讓人知道。」

    明薇看到這個熟悉的動作,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假山的山洞裡。眉目俊朗的少年對她伸出手指,而她不得已尷尬的靠在少年的胸膛前。世上的事都是人想不到的,她當時怎麼會料到,她竟真的成為少年的妻子……

    山洞那一回因為他們是偷聽怕別人發現,容臻噤聲的動作顯得有些嚴肅,而這一回則是有些孩子氣的俏皮。彷彿要明薇替他保守不能見光的小秘密。

    明薇忍不住抿了嘴笑了。

    「是,太孫殿下。」

    原本緊張而曖昧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許多。

    「折騰這一日,你累了吧!」容臻刻意壓低的聲音,輕柔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早些歇著,明日還有得累呢!」

    明薇愣了愣。

    容臻的話時什麼意思?她沒理解錯的話,容臻沒有想在洞房花燭夜……圓房?

    見明薇漂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一抹茫然無措,容臻的心早就柔軟成一片。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床榻邊,卻不再接近。「你放心,我有辦法混過去,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不高的聲音中透著的篤定,讓明薇一下子想起了那日她去桓安侯府見容臻,容臻答應她退婚時的堅定。

    說來也奇怪,只要是容臻說出口的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選擇相信。

    「……殿下?」明薇不願意承認自己在聽到的那一瞬確實鬆了口氣。當她的目光落到大紅的被褥間那一抹刺目的白,頓時又有些灰心。元帕是騙不了的人的!東宮裡頭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她都做了選擇,到底還在矯情什麼?

    想到這裡,明薇把心一橫,有些視死如歸的決絕道:「妾身、妾身的蒲柳之姿可是不入殿下的眼睛?」

    說出這樣的話,對於明薇這樣的世家之女來說,無異於自薦枕席了。

    容臻心中先是一喜,可他的目光落到明薇輕顫不已的睫毛、因為緊張而蜷縮的手指、僵硬的身體上時,身上的燥熱和心中的喜悅都平靜下來。他知道她是不願這門婚事的,可他無恥的示弱讓她心軟了。

    容臻暗自深吸一口氣。

    既然她都破釜沈舟的托付終身,他該愈發的尊敬她、體貼她才是!便是今日勉強要了她,她日後也不會有什麼愉快的回憶!他想要明薇的這個人,可也不願意傷了明薇的心!

    圓房並不急在這一時。

    「別勉強自己。」容臻似是歎息的道:「咱們慢慢來,往後還有很長時間!」

    明薇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沒聽清容臻的話。

    容臻乾脆坐在了滿眼望去都是一片艷紅的大床上,彷彿朋友間閒適的交流一般,同明薇閒話。「這會兒再稱呼你七姑娘可就不合適了?咱們稱得上朋友了罷,我該怎樣稱呼你?」

    明薇緊張的情緒慢慢趨於平穩。她理順了自己的呼吸,抬眼看了一旁笑容溫柔得一塌糊塗的容臻。鬼使神差般的,那個名字脫口而出。

    「阿婉——」

    「阿晚?」容臻笑容加深了幾分,他似乎是細細咀嚼般又念了兩次,才讚道:「是個好名字!」

    那日在牡丹園,明薇和蘇璇說的話被容臻聽到了。如今他聽明薇肯告訴他自己的乳名,自然是放心、親近的意思。故此容臻便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的做法沒錯。

    明薇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就有些後悔了。不過見容臻並沒有聯繫到唐婉身上,在放鬆之餘有不免有些悵然。她在心中暗暗苦笑,自己是在想什麼?唐婉不過是三十六年前一個可悲的失敗者,又該有誰能記著呢?

    「幼時我母妃替我起過乳名的!」容臻投桃報李一般,興致勃勃的道:「我說了你可不許往外透出去!」

    見容臻從容的神色裡彷彿還透著一抹羞澀,她方纔的悵然便不翼而飛。她微笑著道:「殿下,你放心。妾身是不會說出去的!」

    「小時候我總是笨頭笨腦的,我母妃希望我長大後能聰明些。」容臻強調了再三,才慢吞吞的道:「睿智的睿,恩澤的澤。睿澤。」

    明薇聽了覺得有些奇怪。

    這名字一本正經的,實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的乳名。而且容臻羅裡吧嗦的介紹自己的乳名,怕沒這麼簡單。

    忽然間,有兩個字在明薇腦海中閃現。她福至心靈一般,抿著嘴笑道:「睿睿?」

    「嗯?」容臻條件反射的應了一句,而後才懊惱的發現中了明薇的計。

    明薇顧不得規矩了,頓時樂不可支的道:「殿下您的名字……真是朗朗上口呢!」

    「不許說出去!」容臻雖然板著臉,卻沒有絲毫威懾力。最終他自己也撐不住了,笑容裡頭帶了幾分示弱和討好。「五歲前都是這麼叫的!可後來到了要啟蒙的時候,總不大好,便改了睿澤。」

    說出這個名字時,明薇敏銳的察覺容臻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睿澤、睿澤……

    明薇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兩個字,忽然猜到了容臻失落的原因。

    天光下濟,睿澤曲流。銜恩未酬,居寵彌懼。

    其中睿澤的含義是「皇帝的恩寵」。

    可偏生容臻在容鐸面前,排得上是最不受寵的孫子了吧!現在看來著實有些諷刺。

    「太子妃娘娘一定是希望您聰明睿智、就如同那汪洋大澤一般,源源不絕、永不乾涸!」明薇絞盡腦汁的安慰容臻:「您可不能辜負娘娘的一片期待!」

    容臻眼底掠過一抹訝異,而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是,倒是我想的偏了。」容臻開懷的道:「謝謝你,阿晚!」

    這下不好意思的那個人輪到了明薇,她忙道:「您太客氣了……」她頓了頓,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促狹的笑道:「睿睿~」

    容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看著明薇。

    經過這樣鬧了一回,二人之間的緊張著實緩和了不少。

    「殿下,您為什麼送了那些東西給我?」明薇猶豫了片刻,還是把這些日子來她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畢竟是您辛辛苦苦攢下的產業,就這樣交到我的手裡……怕是有些不妥罷?」

    容臻自那日從展安口中聽到明薇出現時,心中便覺得寬慰不已。自己果真沒有看錯人,明薇是個細心沉穩、聰慧通透的女子!能循著痕跡找到恆泰銀樓,不動聲色接下來,按捺到現在才問出口。

    「哪裡有什麼不妥當?」容臻不想再給明薇徒增壓力,他笑瞇瞇的道:「這些庶務本該就交到你的手上啊!莫非阿晚你嫌累,想要甩手不做了?」

    明薇知道容臻有些答非所問了。

    兩萬兩銀子倒也罷了,只是那些產業所代表的一張巨大的關係網著實令她心驚。明薇神色間不免透出幾分複雜,容臻真的放心把這一切都告知她?

    「沒什麼不放心的!」容臻看出了明薇所想,他斟酌著詞句道:「或許把這些交給你,日後我行事更方便些!」

    他話中的安慰明薇豈會聽不出,只是有人願意這樣為自己毫無保留,明薇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

    「早些歇著吧!」容臻似乎不想多說,他瞥了一眼越燒越短的紅燭,輕聲道:「明兒一大早就要起來,有得半日不得閒兒!」

    又回到這個尷尬的話題上。

    「只不過要委屈你一下,我並不能離開這新房。」容臻十分歉然。「外頭服侍的人都看著,怕是會傳出不好的流言。」

    便沒有容臻這樣細細的解釋,那些道理明薇都懂。

    「可是……」明薇猶豫的道:「服侍的人就在外頭守著,動靜兒大一些她們便會知道。而且這兒似乎並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知道容臻體貼自己,明薇便也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可是床只有一張,東宮雖大,可到處都是眼線。太孫大婚之夜不和太孫妃圓房,這說明了什麼?更可況,這太孫妃還是皇上親封的長寧縣主、又是賜了婚的……

    「這區區小事也值得煩惱?」容臻運籌帷幄的一笑,自信滿滿的道:「小心點兒便是了。」

    話音未落,容臻便起身拿過一個枕頭,從床上報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竟是一副要在明薇床前打地鋪的準備!

    「太孫殿下,這可使不得!」明薇被嚇了一跳。

    便是此時正值八月,可入夜後到底天已經涼了。一共兩床被子,容臻只拿走一床,他要怎麼睡?鋪在地上便不能蓋了!這也是在東宮的悲哀了,服侍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有動作。甚至不能吩咐人多拿一套被褥、更別提換間屋子睡——

    「還是妾身下去罷!」明薇急道:「晚上天正涼!」

    容臻搖了搖頭,他道:「姑娘家身子單薄,我身體好著呢,你不必擔心!」

    忽然明薇曾想到自己的一件「豐功偉績」,在容臻跟前丟臉也不差這一回!於是明薇很快的躺下,拉過被子蓋好,然後翻身一卷,整個人便被包裹在被子中,只露出泛紅的臉。

    「您看,妾身可以捲起被子來睡!」明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時候妾身有一次從床上滾下來,偏巧裹著被子掉了下去。就這麼在地上睡了一夜,什麼事都沒有!」

    容臻在覺得好笑之餘,又覺得很心疼。

    連她掉到地上的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發現,想來明薇從前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明薇說過她娘只是身份低微的妾室,她身邊服侍的人肯定不精心……

    看到容臻流露出的疼惜之色,明薇便覺得頭大。這一回容臻還真是誤會了,裹著被子掉到地上是她穿越之前的事了,在現代可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可以,我也可以!」容臻把枕頭塞在裹成一團的明薇頭下,順便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明薇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簡直是「作繭自縛」了,她被束縛在被子裡頭,動都不能動一下!

    「乖乖的別動!」看到明薇像一隻蠶寶寶般在大床上動來動去,只是翻不開身,不由好笑道:「別把外頭服侍的人招來!莫非你想讓她們都參觀參觀,太孫妃是怎樣休息的?」

    懾於容臻的「威脅」,明薇果真不敢再亂動。

    忍住想要親一親她臉頰的衝動,容臻把枕頭放好,學著明薇的樣子,也把自己裹了起來。

    身形頎長的容臻被裹成蠶寶寶的模樣,明薇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不許笑了,快睡!」容臻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神色毫無威懾力,便把聲音又柔了幾分。「明兒一早還要去皇祖父那裡,還有三位叔叔、陳妃娘娘處是要走一趟的……」

    原本明天要見容鐸,明薇心中憤恨交加。可轉過臉看到無奈的絮叨著的容臻,卻又很快的平靜下來。

    明薇從善如流的閉上了眼睛。她悄聲道:「晚安。」

    不多時,刻意被壓低的溫柔男聲同樣回了一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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