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聖誕快樂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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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和韓千樹約好,讓他晚上來我這吃飯,便進了我的花園。
正要進門,突然看到一個黃色的小影子跑過去。
我心思一動,去了花園裡,見到角落裡瑟縮著兩個小黃影。
唷,這不是繁盛的狐狸嘛!
正省得我給收容所打電話了。
我朝它倆招手,見它們不動,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走近了,發現它們正瑟瑟發抖。
我伸過手去,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其中一隻的頭。
慢慢地摸了幾下,它把小脖子伸了出來。
再摸一會兒,另一隻也耷拉下耳朵,把頭擠了過來。
我成功地把兩隻弄回了家,找來舊毯子給它們在壁爐旁搭了窩,兩隻立刻縮進去。
給點吃的頓時狼吞虎嚥。
它倆是黑葡萄一樣的圓眼睛,米老鼠一樣的小鼻子,個頭還和之前一樣,真可愛。
我給繁景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狐狸找到了,她立刻興奮起來,說:「那太棒啦!」
「我會照顧。」我說。
「嗯嗯,謝謝您,不過它們有點凶。」
「知道了。」
晚上韓千樹來吃飯,發現了兩隻,表現得不太開心。不過兩隻很願意去親近他,大約是因為被拋棄了,學會了討好。
倒是挺像繁盛。
然後我就換上比基尼,到韓千樹家去泡溫泉。
他不能泡,坐在岸邊陪我聊天,說:「聖誕節想收什麼禮物?」
「又有禮物了?」
「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節。」
「你明天跟我回去就行了。」
他一愣,然後問:「那我需要給伯父伯母買點什麼?」
我笑得栽進了水裡,翻了個跟頭才站起來,「別這麼官方,聽著好恐怖。」
「喜歡首飾嗎?」
「我媽不戴。」
「我說你。」
「對了,說起首飾。」我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你什麼時候去迪拜?」
「不常去。」
「噢。」
「想買什麼?」
「我在迪拜買的耳環送給幫咱們忙的護士了。」我說:「我很喜歡,可當時身上沒什麼錢。」
韓千樹立刻說:「我給了她五百歐。」
「她收歐元?」
「她朝我要的,否則不帶我去見飛行員。」他立刻扶住額頭,苦笑道:「怎麼連你的東西也要走了。」
「還有一條項鏈呢。」我氣死了,「真是獅子大開口,好後悔。」
「算了。」他已經想通了:「這種能救人一命的當地人都是找遊客敲竹槓,飛行員也收了我兩千。」
我覺得真對不起韓千樹,「我要是不把錢都買羊腿就好了。」
他笑了起來,「吃到肚子裡也沒虧。」
「其中一塊給了飛行員。」
「那兩千不算虧,至少把咱們安全送出去了。」他心寬地說:「等我碰上去迪拜的線,我幫你買回來。」
「是四年前的貨,不好找了。」
「我試試看,不過以後這種事咱倆要商量一下,被收兩次錢還真鬱悶。」
「嗯,那你記得幫我捎回來,我等下回去給你錢。」
「不用了。」他悠然道:「我大男子主義。」
「我提這個不是為了讓你買。」
他睥睨我,「那是為了讓我聽著?」
「只是請你捎。」
「你在我面前提了,」他的邏輯和我不一樣,「我難道要裝傻?女人說這個不是暗示?」
「是暗示?」
「是啊。」
「哦。」
「怎麼了?」
「以前也總和finn這麼說,他從來沒被暗示到。」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都不知道是暗示。」
「別想他了。」他躺在休息椅上,口氣淡淡的,「他不愛你。」
大概是因為他這姿態看上去太帥了,讓我不小心沉默了。
第二天一早,我照鏡子發現自己白了一點。
郵遞員又來了,送來了報紙,如每天一般,和我打了招呼。
我倆正聊著,計程車開過來,繁景跌跌撞撞地衝出來,握住了我的手臂,說:「徐姐!我哥哥酒吧的同事給了我這個!」
她說著,抽出了一把刀子。
是最普通的那種水果刀,但刀刃上染著紅,像是血。刀柄上什麼都沒有,並不像lisa給我的那把,帶
帶有那間作坊的名字和編號。
我會聯想到那把,是因為猛地一看,刀子的樣式和長度出奇地相似。
郵遞員在旁邊驚叫,「天哪!」
「怎麼了?」我問。
「沒、沒什麼!」他驚恐地看著我手中的刀,一步步後退,然後溜之大吉。
我領著繁景進屋,問:「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哥哥受傷,暫時不在酒吧,酒吧的同事就幫他收拾了個人用品送了過來。我在他的東西裡發現了這把刀。」她同樣滿臉恐懼,「我哥哥說這把刀是他出事前一周在自己的員工更衣櫃裡發現的,對了,還有這個。」
她拿出一張賀卡,背景是湛藍的天空,沒有任何建築。
上面用德語工整得打印著:一百萬,帶走你的禮物。
真是看得我滿頭霧水,我問:「你哥哥確定它是莫名出現的?」
「對,員工更衣櫃只有他和hr有鑰匙,門口攝像頭也沒有照到可疑人士。」
「你認為這刀子有什麼意義?」
「我……」她猶豫了一下,說:「我哥哥說,王先生生前也接到過一把刀子,對嗎?」
「嗯。」這件事繁盛知道。
「我認為,這樣的刀子是一種威脅。」她說:「用來通知對方,我將要殺你。」
和我的推測一樣。
「也許是為了幫他避禍。」
「也對。」她琢磨了一會兒,說:「我真的好害怕。不論是哪一種,都很恐怖不是嗎?」
「嗯。」我心裡也毛毛的,怎麼出事的都是我身邊的人?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來。
繁景尖叫一聲,我連忙按住她的手,說:「別一驚一乍,我出去看看。」
我冷靜了一下,開門出去,是快遞公司,送來了我給家人訂購的禮物。
真是虛驚一場。
快遞員幫我把禮物抬進來,我送他出門,一轉頭,突然發現郵箱的鎖被打開了!
取報紙根本不用開郵箱,抽出來就可以,我絕沒有這種習慣。
我心生懷疑,打開郵箱,看到郵箱底部,靜靜地躺著兩把紅色的刀子。
這次是真的血,順著刀刃流淌下來,滴落到地上。
白色的賀卡被雪浸透,依舊是那樣的機打字體:聖誕快樂,五十萬,換兩條珍貴的生命。
我嚇呆了。
突然,聽到繁景的尖叫聲。
聲音是從後院傳來,我連忙跑去,她正跪在雪地上,懷裡摟著兩隻小狐狸,地上已經見了血。
我連忙跑過去,萬幸,它們只是受了傷,好像還活著。
我連忙去取車,讓繁景抱著它們,一路上都在想:假定繁景的推測是正確的,紅色的刀子就代表要錢,白色的代表殺人?
因為lisa給我的刀子,並沒有搭配任何紙片。
為了確定這件事,在等待醫生給狐狸治療時,我又打給了lisa。
答案果然是沒有發現賀卡。
我突然覺得自己獲得了某種暗示,這一切似乎都是針對我的。
感覺真的太糟了。
好在狐狸的傷沒有危及性命,回去的路上,繁景一直在發抖。
我開車回了家。
正好我媽打電話過來,我讓繁景先進去,自己接我媽的電話。
毫無疑問,是催我。
我一眼就瞥見了韓千樹的郵筒,連忙去敲他的門,強忍著恐懼把事情對他說了一遍,說:「你把郵筒打開,給我看看。」
他二話沒說,拿了鑰匙打開來。
還好,裡面空空如也。
我冷靜多了,而他這才開口,依然很鎮定,「別擔心,也許只是惡作劇。」
「你說繁盛會不會是因為我才被人扎?」
「不會。」他說:「一定是他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可finn出事了,狐狸出事了,都接到了刀子!」
「但動機呢?」他冷靜地問:「動機在哪裡?」
「我不知道……是要我給錢吧?」
「給錢也應該是他姑姑。」
「那……」
繁景突然衝了出來,握著手機,哭得臉都花了,「徐姐,我哥哥出事了!」
我完全不會說話。
韓千樹握了握我的手,問:「出了什麼事?」
「他掛的水裡被摻了青黴素,他對青黴素過敏!」她哭著說:「現在在搶救……」
我和韓千樹對視了一眼,轉得是同樣的念頭。
又趕去了醫院。
到時繁盛已經結束了搶救,進了加護病房。
我們不能進去
,但能夠隔著玻璃看到他。他戴著氧氣罩,感覺非常虛弱。
繁景一直在哭,不斷地抓著我,問:「怎麼辦啊?我哥哥如果死了,我就沒有親人了……」
「聯絡你姑姑。」我說:「我要跟她見面。」
「見我姑姑?」
「一百萬簡直太多了。」我說:「不管是不是親姑姑,她都得出一份。而且借據的事也要接洽。」
彩蛋:
「啪」!
耳光聲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美麗高傲的婦人咬牙切齒,「你居然縱容他做這種事!」
「我必須聽從他的安排,他是唯一的管事。您也一樣必須無條件服從。」
「如果他死了我就立刻把你身上的所有器官掏出去,一樣一樣地餵狗!」她稍稍收斂怒氣,「請傳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