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保險箱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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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好的,還是每天上班。」
「那就好。」
那天我跟繁盛走時,始終不敢看韓千樹的表情。
他一定覺得自己被耍了,都妥協至此,我卻依然跟繁盛走了。
只是我真的是怕他出事,我怕繁盛發瘋跟我們魚死網破。不值,他只是進監獄,我不想讓韓千樹死。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
雖然是我的親生兒子,但很遺憾,我到現在依然不期待他。
我才二十四歲,就牽了個孩子,以後的人生有多束手束腳,想想就恐懼。
即使有一天覺得即將被逼瘋而想要自殺,也要想想孩子。
我是在安嫻走後,才覺得我和韓千樹已經沒有希望了。偷偷地打開了手機,翻著我們那幾張為數不多的合影,拍照時我是真的很開心,覺得即使有孩子,前途也是一片光明。那是一種愚勇,可我一點都不後悔。
可惜在那張照片拍出後的一小時,我們就分開了。
他一定很難過。
我想想就悲傷。
正翻著,突然發現有政府部門的短信息。
一個是關於飛行執照,要我親自去辦理新執照領取。另一個是警察局,說我哥哥的房子被盜,房子的產權人無法聯絡,希望我去解決。
晚上我等到繁盛回來,他最近心情好極了,原因可能是我對他還不錯,也可能是因為他有奶喝。
我的肚子現在四個月,已經稍微顯懷,每天更困了,幸運的是依然沒有開始孕吐。
足以見得我兒子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繁盛每天雷打不動地在我吃夜宵的時間回來,而我每天雷打不動地在半夜三點起床吃西蘭花,什麼佐料都沒有,水煮那種就很好吃。
他對這種綠帽子植物百吃不膩,每天都要跟著我吃幾口,然後問我:「好不好吃?」
「一般。」
「那你還整天吃……」
「我兒子愛吃這個。」
「所以是我兒子!」他摸摸我的肚子,為了這麼一個微小的勝利而得意著,「我想了我兒子的名字。」
「姓徐。」
「喂!」他果然不依,「我又沒入贅!」
「叫徐繁。」
「繁徐!」
「徐繁。」
「按道理說,連你都得冠我的姓!你得叫繁徐妍!」他不依不饒的鬧。
「難聽死了,什麼破名字。」我瞪著他,問:「你是白種人嗎?你不是半路移民的?憑什麼冠姓?」
「你就是不講道理……」他又認輸了。
我倆結婚時,登記處就告訴我們了,如果我需要冠姓改護照,接下來就可以辦。
我立刻就拒絕了,不論是繁徐妍還是徐妍·繁聽起來都像精神病,我要是冠個韓還好聽點。
「那我兒子姓我的。」他在這個問題上毫不退讓,「否則你也跟我姓!」
我掏出我的槍,拍在桌上,「你看著辦吧!」
他也掏了出來。
沒有達成一致,這個問題就此擱置。
在這個問題上,我並不想太過要求,會這麼說,不過是抱著那種「萬一他答應了」的心態。
然後我說:「明天我要出門。」
「哦。」
「可以?」
「做什麼去?」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弄丟證件那件事搞定了,我去領一個新的。」我問:「你要不要跟來?」
他這個人逆反心很重,我邀請他,他就不來,叫他不要跟著我,他就一定要跟著。
果然,他說:「明天沒空,我要換藥。」然後不忿地瞪我,「都不關心我的傷口。」
我招呼他,「過來我拆開看看。」
他抱胸,「不要。」
「快過來。」
他往我身邊擠了擠。
我解開他的襯衣,發現傷口還包著,也沒拆,拉開看了看,問:「癒合了嗎?」
「還沒有。」
「這麼久都沒癒合?」
「我是重傷。」他趁機賣可憐,「當時我都被急救了。你真是一點都不心疼我。我還每天帶著傷照顧你。」
這是真話,我抱了抱他,說:「現在開始不用照顧了。」
「不要。」他摟住我,美滋滋地笑了,「你親親我就夠了。」
我到他臉上親了一口。
他順勢靠進了我懷裡,轉性似的,許久都沒有說話。
在這安靜的幾分鐘裡,我突然發現自己也沒那麼嫌棄他。我更嫌棄的是,他所代表的那
那種生活。
第二天我先去搞定了證件,我的證件還沒有找到,但已經在各國海關失效,現在為我補辦了新的證件。他們沒有告訴我更多有關盜賊身份的信息,想必情況比較特殊。
然後我去了警察局,問了我哥哥房子被盜的事。
他們領著我去看了現場,因為家裡還沒回來人,現場並沒有動。
聽說是趁夜盜竊,第二天早晨被鄰居發現。最近裡面的租房客已經搬走,除了原本的一些傢俱,基本家徒四壁。
裡面一片狼藉,許多東西都有被翻動的痕跡,但警察按照租房客留下的清單進行對比,發現什麼都沒有丟失。
盜竊犯是慣犯,已經逮捕,口供說他發現房子裡沒有人,就撬門進去打算搬點東西出來,但因為沒有什麼值錢的二做吧。
房間裡的確什麼都沒丟,當然也沒沒什麼值錢的,我哥哥的重要遺物都已經搬去我父母家了。
只是客廳地板上被砸了個大洞,警察解釋說:「我們在這個位置發現了保險箱,認為它可能就是盜賊的目標,但因為鑲嵌在地板下,而沒有被盜賊發現。我們認為這很重要,把它帶回了警局保管。」
「我哥哥的房間地板下有保險箱?」我從來都不知道。
「對。」他說:「保險箱必須有許可才能打開,我們已經設法聯絡到徐先生的妻子,她為提供保險箱的公司提供了許可,只要你在場,就可以打開保險箱。」
「那他們什麼時候來?」
「下午就可以。」
「好,」我忙說:「那我等著。」
女傭在我身後扯我,「夫人,我們下午……」
「另外,警察先生!我還想再看一遍卷宗,可以用警車再載我一程嗎?我哥哥失蹤了,他的房子裡又出現了這樣的事。」
「當然可以。」
在警察面前,女傭不敢再說話。
到警察局之後,我又看了一遍卷宗和現場照片,警局收集的證據很細緻,看不出什麼問題,盜賊也已經抓捕歸案,只是還沒有提起訴訟。
我拖拉著時間,警察見我懷孕,給我拿了盒裝牛奶和蛋糕。
我吃完才十一點半,實在沒辦法再拖延,就在這時,窗外有車開了過來。
繁盛的勞斯萊斯。
也許是直覺,也許是因為女傭的表情始終有些緊張,也或許是因為我從沒見過我哥哥的保險箱……
更或許是因為我完全不信任繁盛。
總之我的反應是站起身,先離開了這間有窗戶的休息室。
女傭站在門口,朝裡面看看,試圖攔我。
正巧他們背後有一位警察走過,我連忙喊:「警察先生!」
他站住了腳步,扭過頭,看到我,立刻粲然一笑,「夫人,是你叫我嗎?」
「您不記得我了嗎?」是上次的黑人帥哥!
「當然。」他笑著說:「你到警察局來,是因為有麻煩需要幫忙嗎?」
「是的。」拖延一會兒算一會兒,我說:「我專程來找您,尋求您的幫助,您可以分出一點時間,讓我去您的辦公室單獨談話嗎?」
他看了看攔著我的女傭,估計是想起了上次不同尋常的情況,說:「當然可以,請您跟我來。」
「少奶奶……」
「抱歉,兩位小姐。」帥警察很給力地對她們冷下了臉,「這裡是警察局,只要不違反法律,她有做任何事情的權利,你們沒有權利限制她。」
成功地進了帥警察的辦公室。
他是普通警員,裡面還有其他人。
我坐下來,說:「真的太感謝您了,您已經第二次幫忙。」
「你原本就有這樣的權利。」他問:「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有人在監禁你嗎?」
「這不是最重要的,」時間不多,我先解決眼前的事,「我想在您的辦公室裡待一會兒,但我的丈夫已經來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他想了想,說:「我需要知道您的身份。」
「我叫徐妍。」我說:「我剛剛登記過,為了我哥哥徐暄的房子被盜竊的事。我丈夫叫繁盛。」
他已經查到了,沒有說話。
「您還好嗎?」我焦急地問。
他回神,說:「您丈夫昨天已經為了保險箱的事來過,但徐暄的妻子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她只授權給了你一個人。」
「是。」
「所以,保險箱一定會在您的面前打開。」他說:「只是作為盜竊案的重要證物,它暫時不能被你帶回去。」
「我知道,我只是……」
「我的意思是……」他無奈地攤手,「私自把您留在辦公室,是違反法律的行為,您丈夫可以因此對我提出訴訟。但只要保險箱在警察局,您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讓任何證物丟失。」
「可是我的時間……」
他肯定對繁盛他們家族有所瞭解,否則不會有剛剛的失神表情,果然,現在我還沒開口,他已經主
動說了,「當您有空時,可以隨時聯絡警局,我們盡量請保險箱公司的人員提前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