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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6一拍兩散1000票加更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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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忙撥了過去。

    韓千樹很久才接,笑著說:「對不起,我剛剛在洗澡。」

    他的聲音這麼暖,讓我差點被凍成碎片的心稍微活過來了些。這感覺近似劫後餘生,我突然間很想哭,「千樹……」

    「怎麼了?」他著急起來,「出什麼事了?」

    「繁盛太壞了。」我沒辦法跟他講這件事,我怕他聽到之後和我有同樣的恐懼,他萬一因此而討厭音音怎麼辦?我只能說出這種感覺,並且知道他會安慰我,「音音流著他的血,以後是不是也會變成一個惡魔?」

    「怎麼會呢?」韓千樹放下了緊張,柔聲說:「你為什麼有這種擔心?孩子好不好取決於別人怎麼教他。」

    可那時繁盛應該還在父母身邊。

    哪個父母會教自己最多讀中學的小孩去殺人啊!

    冷空氣幾乎把我的眼淚凍住了,令我聲音顫抖,「我害怕,怕他也變成那樣。」

    「真的不會的,他也是你的孩子。」他忽然問:「你在外面?」

    「嗯。」

    「快回去,這麼冷了,你出來做什麼?」他又急了,「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我想出來抽支煙。」

    「你快回去。」他說:「聽話,外面麼冷!」

    我被他趕回了家,一進家門,暖空氣頓時撲面而來。

    我回了房間,音音還在床上酣睡,小手放在被子上,依然那麼可愛。

    韓千樹還在催促,「回去了嗎?」

    「嗯。」

    「好好暖一暖。」他慍怒著說:「然後把你的煙扔了。」

    「我……」

    「平時吸煙也就罷了,生完孩子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吸煙是加倍損傷!」他氣呼呼地教訓我,「還為了吸煙跑到外面去!受涼了怎麼辦?」

    我在這樣溫暖的訓斥聲中慢慢地平靜下來,說:「我知道錯了。」

    「把煙扔了。」

    「嗯。」

    「現在就去扔。」

    我拿出煙,朝垃圾桶走去,並且聽到他說:「還有你的打火機和火柴。」

    「知道啦!」

    「這件事不可能縱容你,我回去就要檢查你的房間!」

    「你敢!」我知道他敢。

    「這件事絕對要敢,這種行為也不需要尊重!你最好把煙戒了!」

    「知道了……」戒就戒吧,我把香煙扔進垃圾桶,匯報給他,「已經扔了。」

    「不行。」他一分鐘八個主意,「你再撿回來。」

    「又幹嘛!」

    「你撿回來,拍照給我,免得你等下再偷偷撿起來吸,等我回來才戒。」

    「你不說我都沒想到吔!」我一邊把煙拿回來,一邊說:「我藏一根再給你拍照。」

    「徐妍!」他怒了,「你知不知道之前知道你被搶救那麼久我有多心疼!你父母有多心疼!」

    「我開……」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把我打斷了,是真的生氣了,十分地霸道,「我不希望你身體再有問題了!你必須把煙戒了!」

    「對不起。」

    「不許再吸了!」

    「好。」

    「答應我了就必須做到!」

    「我保證。」

    「承諾!」

    「我承諾,」我狗腿道:「我還發誓。」

    「明天寫保證書,我要看。」

    「吸一支罰多少錢?」

    「一天不跟你說話。」

    好嚴厲。

    好吧,我從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寫。」

    「現在去睡覺,已經九點了。」他說:「音音晚上還要吵醒你。」

    我躺倒床上去,說:「那我睡了,奶爸。」

    他愕然沉默,繼而笑道:「我怎麼成奶爸了?」

    「本來你就是奶爸,有空逛街的話記得給音音稍兩件衣服。」香港是貿易大港,好東西有許多呢。

    「知道,我明天去逛,後天就回來。」他已經消氣了,「剛剛不該吼你,但你真的不能再吸煙了。」

    「好的,奶爸。」

    「喂!」

    「晚安,奶爸。」

    「晚安。」他認栽了,笑著說:「做個好夢,記得把臉擦一擦,別哭了。」

    「好。」

    「孩子都是好孩子,你是做媽媽的,別亂想他。」他那口氣就跟音音是他兒子一樣。

    我十分喜歡他這種口吻,「好的,奶爸來親我一下。」

    br/>

    然後聽到他親吻話筒的聲音。

    我也親了他一下,之後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那股勁兒過去之後,我現在看著音音,又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他。

    怎麼可以帶著偏見想自己的兒子?韓千樹說得對,他是繁盛的,卻也是我的。

    他才這麼小,還什麼都不懂。我知道善惡都是人性,而要培養他的哪一面,明明是教育來決定的。

    懷著種愧疚和疼愛,我摟著音音,正打算睡,電話就跳進來了一條短信息。

    是繁盛。

    只有兩個字:出來。

    我到客廳去打開窗簾,看到繁盛的車停在外面,視野內看不到保鏢車。

    他靠在車邊,手裡拿著手機,不知是巧合還是感覺,他轉頭看向了我這邊。

    我父母都睡了,我不能讓他按門鈴吵醒他們,只好穿了羽絨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走近了,才看清他衣服穿得七零八落,襯衫的紐扣明顯地系串了,看起來非常狼狽。

    我站在柵欄門裡,雖然門只到我的腰,但還是比較有安全感。

    他嘟著臉,雖然顯得很不高興,但並非發怒,反而是求和的味道,「怎麼穿得這麼少?不換了衣服再出來?」

    「怕你按門鈴吵醒音音。」

    「怎麼會?」他揣起手機,低下那顆凌亂的頭,雙手狠狠地擦了一把臉,看樣子酒還沒醒,「現在回去換一下吧。」

    「你要說很久?」

    「得看你多久才原諒我?」

    「我現在就原諒你了。」

    「才不可能……」他又抬起頭,目光混沌著,可憐巴巴地瞅著我,說:「我三叔讓我做的,真的,我沒推卸責任……」他雙手握住了我的手臂,唉聲歎氣,「我以為那樣說你會覺得高興啊,我這麼不想娶她,又那麼想娶你。你看我多愛你,音音也是我唯一的孩子。」

    「行了。」我懶得去猜測他說得是真是假,反正他就是放羊的孩子,「我相信,我回去睡覺了。」

    「不要。」他軟軟地咕噥,同時握緊了我的手臂,這樣一手握著我一條手臂的動作,讓我連轉身都做不到。他可憐兮兮地望著我,說:「現在你更歧視我了。」

    「真的沒有。」他本來就偏執,喝醉了更難溝通。

    「那我想抱抱你。」

    「你明天要訂婚。」

    「咱倆還沒離婚。」他根本就不是來問我意見的,不由分說地摟住了我的背,死乞白賴地摟住了我。我越推他,他就越用力,最後我只好認栽,沒再動了。

    他像個流氓一樣地使勁在我耳邊抽了抽鼻子,神經兮兮地笑,「還是那麼香,還有奶味。」

    「……」

    「以前你整天欺負我,我只有在你睡著時候才覺得不生氣。」他把下顎擱在我肩膀上,顎骨太硬硌得我生疼,「可現在沒有你,我每天都睡不著……」

    煩死我了。

    我又推了推,他結果他的手臂又收緊了,完全是有意識地故意發神經。

    然後他還問,「你怎麼不理我?」

    「我想回去睡覺。」

    「以後都不能抱你了。」他用臉頰蹭我的臉,這是他以前很愛做的動作,「出來讓我好好抱抱。」

    「我要回去了。」

    他終於閉嘴了。

    我安靜了一會兒,那種煩得頭都要炸開的感覺總算輕鬆了些。

    但好景不長,他突然鬆開手轉而捧住了我的臉。濃濃的酒氣傳來,我的頭不能動,腿隔著柵欄,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用手錘他。

    但他根本不搭理,吮住了我的嘴巴,一手扣住了我的後頸,另一隻手又按到了我的背後,逼我的身體緊貼他。

    背部的耐痛力更強,我再錘或掐他都無妨,所以他把力氣全都用到了嘴巴上,試圖撬開我的牙齒。

    我也把力氣用到了嘴巴上,咬緊牙關。這樣一來,就忽略了其他地方,等我感覺到不舒服時,他的手已經順著我的睡衣下擺摸了進去,並且在我背上摸了有一會兒了。

    那種肌膚相親的觸感極度令我不適,不由自主地改變了關注點。他趁機把舌頭伸了進來,絆住了我的。

    我連忙又合上牙齒企圖咬他,他的手卻順著我的腰塞了進去。我只好再次改變關注點,掙扎著用手臂去拉他的手。他便把手伸了出去,轉而捏住了我的下顎,控制著我隨時想要咬他的牙齒。

    我知道他現在巴不得我摸他,柵欄又保護著他的死穴,就等於完全沒有能掣肘他的地方。

    最後放棄了,他想親就親吧。

    結果我不掙扎他反而鬆了口。右手重新摟緊了我的腰,手掌按著我的後腦,額頭抵著我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神態悲傷得十分明顯,「我想好好地親親你,你不打我好不好?」

    「我真的困了。」

    明天就訂婚,今天跑來騷擾我幹什麼!

    他閉了閉眼,低聲說:「你知道的,沒有權利就要受欺負,也什麼都保

    保護不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

    「我知道你怎麼想,可你想的那些我都做不到。」他垂著眼皮,又長又密的睫毛遮掩著情緒,而他的臉在那些彩色的微光中顯得極不真實,「我早就想通了,我注定得不到你,做不到讓你更愛我,可我卻越來越愛你,越來越愛你的這種樣子……我最想活成的樣子。」

    他摟緊了我,吻著我的脖頸,顫聲說:「今天晚上你對我稍稍好一點,就像你有一點愛我那樣,這樣我就沒有遺憾了。」他笑了起來,低低的聲音在空曠的雪夜中顯得十分空蕩,「然後我們就仁至義盡了,感情關係從此一拍兩散,我再也不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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