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7她失蹤了 文 / 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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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去接我兒子。進門時他正哭鬧不休,一見到我立刻就伸手要抱抱。
我抱起他,問:「怎麼啦?這麼傷心?」
我媽在旁邊解釋,「他可能是想你了,喝了奶,紙尿褲也剛換過。」
音音正摟著我的脖子,把小臉貼在我臉上,臉上的表情可愛死了,讓人想捏捏。
我好心情地拍拍他的小屁股,問:「是不是想媽媽了?」
話一說完立刻就後悔了,但音音並沒有哭,而是用小手捧住了我的臉。
我忙說:「來親媽媽一下。」
他扭過臉,皺起了鼻子。
「還嫌我抹粉。」猴精猴精的。
吃過早餐後,韓千樹的爸爸打電話給我爸爸,他爸爸說路挺遠,安排司機來接我們。
到地方已經快十點,音音最近就在附近的地方打轉,看到沒見過的建築物興奮得不行。他不是那種喜歡用叫喚來表達自己情緒的孩子,所以他只是趴在玻璃上,眼睛不夠用地看。
韓千樹的父母今天態度很好,我父母也表現出什麼彆扭。到是我很尷尬,想找機會道歉,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音音見到人多就不敢下地,摟著我的脖子,怎麼都放不下去。
他們也把我完全無視了,幾個人在韓千樹舅舅秘書的帶領下忙來忙去。
只剩韓千樹的叔叔偷偷溜到咖啡廳坐著,我看到他悄悄揉著腿。
我也連忙過去,坐到他對面,問:「叔叔,您腿不舒服嗎?」
「風濕,老毛病了。」他笑著說:「你一直抱著他挺累吧。」
「嗯。」我說:「人一多他就不下來。」
「可能是怕別人把他抱走了。」他笑著說:「這孩子看著就聰明,別人說話聽得很認真。」
「是。」我心裡美滋滋的,「謝謝。」
「千樹的話……從小就實在,只有別人欺負他,沒有他欺負別人。」
我點了點頭。
「所以我哥哥想讓他從政從商我都覺得不合適。」他笑呵呵地說:「說是做飛行員危險,其實做什麼都一樣的,我也說不准那哪天就被暗殺了,也收到過恐嚇信。」
「恐嚇信?」
「十多年前了,有一次競選的時候,全家人都被恐嚇,我妻子因為這個精神緊張,還去看了心理醫生。」他歎了口氣,又看向了我,又笑了,「我看你今天也挺彆扭的。」
「那天是我情緒太激動了,也太敏感了。我想道歉,又不知道該怎麼提。」
「這是難免的,道歉我覺得就不必了,雙方都有錯。」他說到這,又問:「你還是大陸護照?」
「嗯。」
「我看你倆不行就把護照換了吧。」他說:「然後搬到我這邊來。」
「這……?」
好事兒啊!
「是我自己的一個看法,你考慮考慮。」他笑著說:「我覺得千樹應該沒什麼意見。」
十一點半才試好了衣服,都很合適,只有韓千樹他媽媽的衣服需要改一點,但兩天就能做完。
中午不知道該去哪吃飯,我打給韓千樹,他說:「我試了一上午菜,現在一點都不餓。」
「你故意的。」
「當然。」他笑著說:「要不要來一起吃?我還沒試完。」
「還差多少?」
「三十多道吧。」他說:「一共一百多道。」
「這麼多!」
「各地都有,反正我現在已經嘗不出味道了。」他說:「你如果來我就去接你。」
中午要和韓千樹的家人一起吃飯,相比之下還是和韓千樹去試菜讓我覺得舒服些。
走時我爸爸叫住我,暗示我記得道歉這回事。
於是我端了杯茶水,說:「伯父伯母,昨天是我不對,我態度太強勢了。」
「沒關係。」韓千樹的媽媽說:「你不用放在心上。」
韓父笑著說:「也是我們沒有弄清事情,你哥哥那時也不全是你的錯。」
我想了想,說:「我和韓千樹說好肯定會生孩子,現在音音回來,我更想給他要個弟弟。」
韓母明顯鬆了一口氣,「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我們也沒別的要求。」
坐下沒幾分鐘,韓千樹就來了。
我抱了音音一上午,累得手臂都快沒知覺。韓千樹把他抱走了,我在起身時看到韓母看著韓千樹的眼神,她的眼睛裡有心疼又有無奈。
上車後,我一直沒吭聲,韓千樹趁著紅燈扭頭看了我一眼,問:「怎麼這種表情?」
「突然不討厭你媽媽了。」我此時才剛剛回神,「剛剛你抱著音音的時候,你媽媽心裡肯定特別難受。」
他微愕,扭過頭沉默。
「你怎
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我也知道她難受,但她把我想像的太難受了。我還沒辦法向她和我爸爸證明,我娶了你,要比娶他們想像中的那種女孩幸福。」
「我會對你好的。」我說:「不會讓你媽媽繼續心疼你。」
「那就好了。」他一邊重新發動汽車,一邊笑,「手手伸過來。」
我正要伸手,音音已經把手伸了過去。
他握了半天,握住了音音的小手。扭頭瞅了一眼,又看著我,笑得像個真正的父親。
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心裡重重的陰霾少了許多。
真的,我嫁給他要比嫁給任何一個男人都幸福——直到很多年後,我依然這麼認為。
中午試菜把我吃了個飽,好多菜我只聽說過,但沒有吃過。這次的廚師是韓千樹的舅舅從全國各地搜羅的,手裡都帶著絕活,食材也是盡量選了最新鮮的,簡直快活!
只能吃小麵條小雞蛋的音音被坑得快哭了,直到終於等到了肉鬆粥他才冷靜了一點。
下午回家,我給?niclas打電話,寒暄了幾句,我便切入正題,問:「lisa還好嗎?」
「她……」他難過地說:「她失蹤了。我已經報了警,但沒有意義。」
「她什麼時候失蹤的?」
「接到刀子後不久,她不聽我的勸告去了酒吧,警察調查到她那天吸了毒,此後我沒有再見過她。」
毫無疑問,她死了。
「請節哀。」我說:「真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件事。」
「沒什麼,因為是失蹤,我暫時還無法公佈有關這件事的任何消息。」他說:「其實我也非常抱歉,她並沒有改,而我希望她可以改,我想把她作為接班人來培養,那段時間她確實變得認真多了,但她沒有改,如果她乖乖待在家裡,或許還是安全的……」
「你不要難過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我只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幾乎沒有感覺。
雖然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
她到我家來,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
我們一起聊天,一起看電視,一起呆著,就像所有的閨蜜那樣。
我們會為了電視劇裡的情節爭論,轉眼又和好。
會給彼此在穿著打扮上的建議。
她曾經幫我學德語,一整天一整天地和我進行反覆地問候,聽我介紹我自己,模擬售貨員、銀行職員、警察,糾正我的每一個句式和單詞。
但後來我那麼恨她。
她理直氣壯地說在結婚前一切都是自由的,finn已經不愛我了,我也不是他的真愛,我不該霸佔他。
她還說她從沒有背叛過我們之間的友誼。
所有的一切,如今全都歷歷在目。
就像我背上的那隻鳳凰,隨著年歲的增長,不斷地變型,想要洗掉,想要抹去,不但好好痛上一陣,還會留下猙獰的疤痕。
我們都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我繼續問niclas,「其實我今天聯絡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嬸嬸。」
「我想問你,β基金會現在與obe和它的相關產業有來往嗎?」
「沒有。」他乾脆地說:「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確保沒有。」
「他們曾經聯絡過你嗎?」
「聯絡過很多次,在你結婚之後也繼續聯絡過。但我已經明確告訴他們,您的手中沒有任何實際權力。我會參考您的意見和建議,但前提是它沒有違反任何公司的章程。」他說得清清楚楚,「業界都十分清楚obe涉黑,一旦與他們合作,基金會內部的善良人士會覺得萬分痛苦,從而懷疑領導人的正確性,您大可以放心,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那就好。」
「嬸嬸。」他沉默了一下,說:「既然您今天問我這件事,那麼我也有一個一直以來都在疑惑的問題。」
「沒事,你可以問我任何事。」
「我想您知道obe隸屬的組織,所以我想問,在您和我叔叔的婚姻期間,」他又停了停,下定了決心似得,「是lisa告訴我,她說您在和我叔叔去世前,就和繁先生在一起。」
「如果是那樣,我不必再把基金會給你,我大可以以自己的名義和obe合作。」
「我也是想到這一點,才選擇了相信您。」他的語氣放鬆了不少,「知道您跟他離婚,從基金會的角度上來說,我非常得開心。」
「我也是。」我說:「我又要結婚了。」
「那麼恭喜!」他笑著問:「請問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