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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8慈善家 文 / 寶姑娘

    我有些不理解,「她的繼承人為什麼不懂經營?」

    「我能讓他參與麼?」他得意且無恥,「你以為我那麼多年在那裡是吃乾飯的?」

    「你現在在我家也是吃乾飯的。」

    「哪有干飯……」他嘀咕,「根本只有西蘭花。」

    「你出的這種主意只配吃西蘭花。」

    「我還有好主意。」他認真起來,「比你現在的好。」

    「說來聽聽。」

    「把我太太叫來,我跟她聊聊。」

    「我為什麼要冒這種風險?」

    「因為你跟她的信息不對稱,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拿什麼跟她談?」此刻他眼裡的精明和他剛剛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判若兩人,「我就不一樣了,我跟她的信息是對稱的。」

    「所以你願意告訴我麼?」

    他笑了,「跟他離婚,跟我復婚,我就告訴你。」

    「算了。」

    他不以為然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總得有一個先妥協。」

    「按照我的邏輯,我們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彼此妥協的必要。按照你的邏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妥協的也應該是你。」

    他攤手,「那就沒得談了。」

    「所以你繼續吃西蘭花吧。」

    「只好這樣了。」他壞笑著說:「其實我現在的日子也不錯,我喜歡的女人養著我,我兒子陪著我玩。很快樂,自由又不能當飯吃?」

    「你覺悟挺高的。」

    「那當然。」

    「我也不介意一輩子用西蘭花養著你。」我站起身,說:「可惜你是個有野心的人。」

    他扶了扶眼鏡框,沒吭聲。

    韓千樹今天要飛北京,再去洛杉磯,行程很緊湊,我們也沒怎麼聊。

    躺在床上,一整夜都在想他。

    第二天的行程依舊滿滿,明天是關於非洲難民的發佈會,是個號召捐款的儀式。今天我要過問一下相關準備。

    我一早去開會,在去的路上看了看各大網絡日報和社交軟件上涉黑傳聞的新聞評論。

    評論從昨天開始編程了兩極分化的趨勢,這和我們預測的差不多。

    整件事的新聞性不言而喻,南非當地的一些記者,爆出了小女孩從出生就被虐待、飢餓、折磨以及毆打致死的情況。

    這些甚至不需要誇大就能激起人們的同情心,所以在譴責基金會涉黑的同時。另一派人認為大快人心,說既然法律混亂,惡人無法受到懲戒,殺了也未嘗不可。激進些的,甚至認為白刀子所代表的黑幫做的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我相信他們都是出於好意,但這不是縱容黑幫做大的理由。

    終究還是那句話:榜樣和英雄固然是正義的化身,可需要英雄的社會,恰恰是令人心酸的。

    早晨開會主要是說這件事,這件事令我們基金會獲得了不少關注度,促進了我們的募捐儀式。

    其中南非和津巴布韋的捐款要求暴漲,孟九爺說得對,人們更願意幫助自己的同胞。

    整件事朝著非常好的方向發展,但我們也收到了來自政府方面的質疑,他們希望我們盡快解決涉黑傳聞。

    這件事當然也有眉目,午餐時aaron拿來了視頻,說:「男妓願意以個人身份提出指控,控告她強迫他進行他無法接受的性行為活動。而且他的經濟條件已經構成我們基金會提供幫助的目的,我們現在已經介入給予他保護,並且幫助他完成控告。」

    「做得不錯。」

    我正要打開,他又攔住我,臉上的表情有點怪,「您千萬不要在吃飯的時候看。」

    「哦……」

    不會吧,真做了?

    「最好一個人。」他扶了扶眼睛。

    「好的。」我問:「這件事niclas有沒有過問?」

    「沒有。」他說:「他完全沒有詢問這件事。」

    「很好。」我也不想告訴他,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我和他的關係是交接而非一體,「他的身體還好麼?」

    「最近還好。」aaron一直跟在niclas身邊,也是他一手提拔,所以對他的情況是清楚的,「我真的希望他以後都會這樣好下去。一想到他得了那樣的痛苦的絕症,就非常難過,上帝為什麼不能寬厚地對待善良的人?」

    「不要難過了。」我說:「也許這本就是一種寬厚,因為天堂比人間更好,我們覺得死亡恐怖,只是因為沒有人回來為我們形容死後的生活。」

    他抹了抹眼睛,點了點頭。

    下午我去看了一下發佈會現場就接到了家裡人的電話,說有一個奇妙的快遞,需要我親自處理。

    回家就看到快遞箱子擺在中間,裡面蹲著個小東西。

    它一見到我立刻大叫,輕盈地跳出了箱子,用頭蹭蹭我的腳。

    是貓貓!

    管家解釋說:「我們不敢碰它,它也不肯自己出來,對陌生人非常戒備。」

    「是我的貓。」我摸著它的背,發現它長大了不少。它心情很好,嗓子裡一直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豎著尾巴,伸著頭讓我摸它,「這是誰寄來的?」

    「是先生。」

    我連忙給韓千樹發信息,他過了兩個小時才回電話,笑著問:「接到貓貓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為了給你個驚喜啊。」他笑著問:「音音見到沒有?」

    「他現在在繁盛那邊。」

    他沒說話。

    我知道這樣給他斷章取義地說他肯定會誤會,忙說:「我抓了他,他們家會跟我贖人。」

    「喔……」他一句也沒有表態。

    「等你回來我仔細對你解釋,別生氣,好不好?」

    「我沒生氣。」他說:「回去再說吧。」

    「嗯。」

    我總感覺他的語氣聽起來依舊很勉強,當然,乍一聽到這種話,任誰都無法開心。所以我覺得自己似乎碰了個軟釘子。

    這天我沒有親自去接音音,而是讓鄒小姐和照顧他的乳母一起去。

    音音回來時已經睡了,貓貓在半夜時輕車熟路地找到音音,躺到了他身邊。第二天早晨起床時也因為知道要去見爸爸而沒有鬧。

    但他堅持要把貓貓抱走,我跟他說了好久,才做通他的工作。

    一隻貓沒關係,但這隻貓是韓千樹冒著生命危險救回來的,也是韓千樹喜歡的寵物。我覺得如果韓千樹突然回來,他看到自己的寵物被抱去繁盛那裡,他也會不舒服。

    我趁著不忙去醫院咨詢了一下我的狀況,醫生說:「剖腹產不到兩年絕對無法懷孕,對你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那最快要幾年?」

    「至少三年。」她說:「你的刀口需要時間來承受一個孩子。」

    想要生個孩子平衡一下現狀的計劃也失敗,我不想我和韓千樹的感情被惡化,但我換位思考一下,覺得在韓千樹的立場上,他會不舒服的。

    雖說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經得起這些考驗,但只要條件允許,我還是希望沒有任何考驗。

    到家之後,我正忙著準備發佈會,繁盛那邊的保鏢打來電話,說:「夫人,那位先生說無論如何都要跟您通話。」

    「我沒有時間。」

    「他說您承諾過他,您絕對知道您承諾了什麼。」

    煩!我現在很忙!

    「我不知道,叫他安靜點。」

    「但他說他會自殺,事實上他現在正在我的身邊,拿著餐刀對著自己的頸動脈。」

    自殺狂魔。

    「把電話給他。」

    一陣窸窣,繁盛笑嘻嘻的聲音響起,「你終於肯跟我說話啦?」

    「有什麼事?」

    「你前天說你要給我看視頻。」

    「我現在沒空,晚上去給你看。」

    「那就給我加餐。」

    「妓女沒有送去麼?」

    「送來了,但她看著沒什麼嚼頭。」他咕噥,「我要吃肉。徐爺你行行好,你再不答應,我只好喝音音的肉鬆粥了。」

    「你真是無恥。」

    「人在飢餓時是顧不上尊嚴的。」

    「我晚上給你看視頻。食譜沒得商量,你不服氣可以告我。」

    「我哪敢啊……順便也看看虛弱的我。」

    「電話給保鏢。」

    保鏢接過來,「夫人。」

    「他今天的食譜是什麼?」

    「西蘭花沙拉,清炒西蘭花,和西蘭花湯。」

    「下星期把主菜換成肉炒西蘭花。」

    「好的。」

    捐款活動是由我和niclas一起去。

    我們演示了相關照片,並發表了號召捐款的演講。

    演講以陳述事實為主,不需要任何誇大。捐款分兩部分,一部分用來支援飢餓,飢餓問題幾乎是人所共知的事實,許多孩子因為飢餓而腹腔積液,因為飢餓而失去行動能力。我看到的那些人還能吃到麵包,事實上餓死的人非常多。

    我們需要錢,給更多人的物資,讓更多的難民吃飽肚子。

    另一部分用來幫助在家庭中遭受歧視和暴力的人,目前以女性和孩子為主。

    事實上我在看基金會這些年的幫助案例就可以瞭解到,每年遭受家庭暴力的人不在少數。我們也清楚這些人之所以忍耐家庭暴力,有一部分是因為經濟的嚴重不對等,性別歧視。而女性遭受丈夫的家庭暴力,兩個人又共同對孩子進行暴力對待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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