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獨裁者

正文 223翻身的機會 文 / 寶姑娘

    他苦笑了一下,又打感情牌,「你總把我想得這麼壞」

    「我不能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問:「而且請你再解釋一下,你親愛的老婆現在為什麼不救你?她到今天都還沒露面。」

    他揚起眼角,玩味道:「你吃醋啊?」

    「等我這件事解決之後,你總得有個去處吧?」

    「你不是盼著我死?」

    「不是。」我說:「我盼著你死,但我不能傷了音音的心。我盼著你進監獄,被別的黑幫殺,但殺你的人不能是我。」

    他抿著嘴唇,微微地笑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說:「她可能不是要殺我,但她不會讓我好過。」

    「她會對你做什麼?」

    「控制。」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就像我控制你那樣。」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是啊。」他笑著說:「雖然我知道你很想聽我懺悔道歉,站在你的角我也的確做錯,但於我的情況而言,我沒有更好的方式。」

    其實我沒想過要他懺悔道歉,因為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我也知道我跟他的立場會有不同的抉擇,這世上很多的事沒有對錯和答案,就像倫理中的「電車難題」,每一方都有自己的道理。

    「所以你說句實話,等我的事情解決,誰來要你,我能交?」

    他看著我,沒吭聲。

    「我的立場剛剛已經表達清楚,我不會把資料給你,不會扶持你東山再起,不會在沒有利益的條件下保護你。但我知道我不能要你的命,所以,你可以自己選擇,能救你也好,能幫你也好,我給你這個選擇。」

    他先是沉默,許久,才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就林至美吧。」

    「你不是說她控制你?」

    「不想死。」他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

    「好,那你先休息,不用擔心,我會加強警衛。」我站起身來,說:「等你出院再讓音音來看你。」

    他依然沉默,我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回去的上,我和韓千樹聊了聊整件事,他一直沒說話,表情有些沉重。

    這樣搞的我很緊張,「我是不是對他狠了?」

    我以為他會說:「他的不幸是他自己造成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結果他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鐘,突然問:「你還在恨他嗎?」

    「不知道。」我說:「恨也不為過吧。」

    他點了點頭,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他,說:「千樹。」

    「嗯?」他也扭過了頭,平靜地看著我。

    「你跟他不一樣。」我強調道:「我不會輕易地去恨別人。即使有一天你愛上別人,告訴我你要跟我離婚,我也不會恨你。因為你很真誠地愛過我,別覺得害怕,好麼?」

    「我知道。」他握住了我的手,苦笑了一下,說:「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可憐,對不起,我控制不了這種感覺。你也知道,有時候我比較沒立場。」

    「可憐?」

    「他既然算計過要殺他老婆,就足以看出他有多恨她。如果是我落到這步田地,驕傲一生,到頭來要靠著最恨的人保命。代入自己之後,突然覺得那種感覺必定比死了還難受。」

    「你又不會讓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也許我也會。」他握緊了我的手指,很無助似地說:「也許我也會,每個人都會。」

    我明白了。

    他跟李昂之間,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和繁盛跟他叔的情況差不多。甚至他跟繁盛的位置都差不多,他們都在跟一個比自己精明更多的人奪權。

    他始終躲避著,就是因為這樣的戰鬥血腥,它會把人一步一步地變得堅硬而殘忍。

    就像繁盛。

    「其實我覺得現在就夠了,你不需要跟他去搶,我已經很強大了。」我抱住了他,保證道:「你有我,千樹,你有我。」

    第二天一早,鄒小姐告訴我,說繁聯絡我,希望我們可以見面。

    「為了什麼事?」

    「她說她希望跟她丈夫見一面,聽說他遇到了危險。」鄒小姐說:「她說她已經連夜派人去南非解決刀的事,對您產生諸多打擾,她感到很抱歉。她希望當面對您道歉。」

    「南非那天有消息了麼?」

    「社交網站已經開始有消息,網民爆了相關內部,但現在只有不到一萬人關注。」

    「爆料的賬號發來,我看看。」我說:「找個借口拖著她,等等看官方有沒有什麼消息,輿論被引導得如何。」

    「好的。」

    鄒小姐剛走,aaron又來了,說費霖的隨侍打來電話,說他希望私下跟我視頻見面。

    他絕對是為了繁盛的事情而來,但繁盛那天寧可選擇林至美,也沒有選他,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可能是因為同行是冤家。

    &

    nbsp;但費霖的二哥做的是白道生意,雖然按基金會要求,他二哥沒有給我們捐款,但他介紹過不少富豪跟我們合作。這件事我是接了基金會,看了那些資料才清楚,bauer先生對他二哥評價不錯。

    於是我讓aaron給我排出午餐時間,跟他視頻通話。

    跟費霖視頻的感覺簡直就像在看人物肖像畫,他基本一動不動。

    他的目的果然是跟繁盛有關,說:「聽說繁先生遇到危險,抱歉因為他們家裡不斷否認這個消息,只好打擾您。」

    「沒有關係。」我說:「他已經轉危為安。」

    他微微頷,說:「我父親與繁先生的父親是故交,這次他遇到困境,我希望能夠盡己所能地幫助他。」

    我沒說話。

    他稍作停頓,說:「南非發生的事件我願意站出來承擔,希望夫人可以釋放繁先生。」

    **!是來落井下石的!

    「我並沒有挾持他,事實上是因為他希望和孩在一起,但尊重我不想讓孩離開的意願,才選擇暫住在我認為安全的地方。」我忍不住動了肝火,「這是我的家事,希望費先生不要輕易插手。」

    「我的確不想插手,」費霖說:「但繁先生昨天剛剛死裡逃生,兇手是您的私人醫生,而您以手段要挾強迫繁家認罪。抱歉,夫人,事關我朋友的性命,我做不到信任您。」

    「您弄錯了,費先生,我不需要依靠您的信任過活。」我不想再聊下去了,「這件事沒有任何商榷的餘地,我希望您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他淡淡地說:「我只好訴諸武力了。」

    「悉聽尊便。」我就知道談崩了肯定就是這樣,「不過我和尊夫人做了多年朋友,浴室照也拍過不少。如果費先生執意要插手,我不介意那些照片藉著尊夫人的名氣飛到全世界。」

    費霖沒說話,還是那張死人臉。

    我估計,他現在絕對在心裡罵我是小人。

    我問:「費先生還有其他事麼?」

    費霖這才開了口,「夫人似乎並不想要他的命?」

    「只有上帝才有資格要別人的命。」

    他的表情立刻就輕鬆了不少,因為他是天主教徒,我雖然是為了讀書才入教,但按照教會的邏輯,跟他也算主內的姐弟。

    「如果繁先生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他隨時聯絡我。」他說:「抱歉,看樣是我受到了某種誤導。」

    「沒有關係。」我說:「費先生客氣了。」

    費霖來聯絡我,我就得去把這件事告訴繁盛。

    狐狸的事證明他們家是有能力監聽電話的,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

    我還是親自去比較好。

    午休還有一小時,我去醫院時,繁盛正在吃飯。

    我進門問:「怎麼沒讓護士餵你?」

    「男護士。」他神情尷尬,「感覺怪了。」

    「我怕女的強姦你,特意給你安排了男護士。」

    他沒吭聲,瞅了瞅我,問:「你怎麼來了?」

    我把費霖的事說了一遍,說:「來告訴你,有個小人企圖給你落井下石。」

    他聽得很認真,表情越來越嚴肅,最後笑了,「這是好事啊!」

    「你打算投靠費霖?他可是站在你家那邊的。」

    他沒解釋,只高興地說:「我能不能聯絡他?」

    「你老婆也要見你。」

    「我先聯絡他好不好?」

    「你改變主意了?」我問:「打算讓他救你出火坑?你倆關係這麼好?」

    「稱不上好,但他父親去世了,葬禮的請柬上邀請的是我,我叔沒有資格去。」他笑著說:「我沒能參加他父親的葬禮,所以我現在可以去新加坡。」

    「我沒聽懂。」

    「就是這樣。」他興奮地連話都說不明白,「費老先生和費霖一樣,不是個喜歡變通的人。所以我父親去世後,費家和我們很少往來。」

    「嗯。」

    「但我上任之前,去拜訪過費老先生,我你知道的,我嘴甜又可愛。」他得意起來,「我下台前就被軟禁了一陣,為了順利要我交資料。那幾天費家突然發來了葬禮請柬,但我家當然不肯要我去新加坡。別人拿著寫著我的名字的請柬也沒有用,所以費霖對我們家有芥蒂。」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