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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9離婚吧 文 / 寶姑娘

    我猶豫起來。

    這些人的資料是真的,可他們是不是內鬼,我就不敢通過它來判定了。

    「你就不能白給我?」

    「絕對不能,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他得意地說:「我不怕你現在搶走跑路是因為,我還有半本,那上面才是寫著這些人都出賣了你們什麼。」

    「你……」

    他攤手,「所以讓我親親吧。」

    「你說要多少錢。」

    「我說過了,我就是要親你。」他正色起來,指著攝像頭的方向,說:「我認為這是一筆特別划算的生意。現在你老公不在,監控視野到不了這裡。我以前也不是沒親過你,就算被我騙了,你損失的也不過是一個吻。」

    我沒說話,確實,我很猶豫。

    「你應該知道徹查這些人需要花多少錢和多少人力物力,但默默地把他們調離權力中心,慢慢地把他們請離你的基金會,成本就非常低了。我在另外那本上寫了他們都做了哪些出賣基金會的事,你可以跟niclas一起對,我保證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我依然沒底,因為他騙過我許多次了。

    繁盛等了一會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時間快到了,考驗你領導魄力的時候到了。」

    如果這份名單是真的,它真的會節約很多錢和至少幾年的時間,可以大幅度地減少我和我家人被暗殺的風險。名單上有我的保鏢隊長,我至少可以確定他已經被買通了。

    於是我四下看了看,確定這裡沒有人,便說:「你親吧。」

    他一秒中也沒有耽擱,立刻就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顎。嘴唇貼了上來,他口中有股淡淡的煙味,身上有濃濃的硝煙味。

    畢竟對象是他,我無論如何都投入不進去。他一步步地向前,我不知道在怕著什麼,一步步地後悔,一直貼到了牆壁上。他的身體壓著我的,舌尖鑽入我的嘴巴裡,吮吸著我的舌。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他的接吻方式跟以前沒什麼不同,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格外纏綿和挑逗。可我已經不習慣,並且不舒服了。

    我就這樣毫無快感地忍耐著,受傷的指尖摳在光滑的牆壁上,刺痛令人清醒,加強了那種不適,讓這幾分鐘過得格外漫長。

    終於,他放開了手,我的下巴已經快被他捏斷了。

    他用手擦著嘴,笑著說:「這味道真夠噁心。」

    「你自己要親嘴的。」

    「我倒是想親裡面。」他邪惡起來,「你會同意麼?」

    「……」

    如果我現在還是單身,我絕對會反問他,「你以前沒親夠?」

    但想到韓千樹,就沒有接話,跟別的男人開色情玩笑,於他是一種極度的不尊重。

    繁盛被晾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了另外一本,說:「拿著吧。」

    「如果是假的,我會想盡辦法弄死你。」我這是真話,因為總覺得被他這麼親一下,跟出軌無異。

    「我保證。」他舉起了雙手,神情頑劣,「裡面只要有一個單詞是假的,你把音音改姓韓我一個字都不反對。」

    「那就這樣,我走了。」

    「記得派人接應我。」

    我這才想起看表,發現自己被他親了十多分鐘,「那倆人傷重不重?死了沒?」

    「小傷,我綁起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捉住了我揚起來的手,壞笑著說:「別生氣,寶貝,兵不厭詐嘛!」

    我恨恨地抽出手,推開他,正要走,手機突然響了。

    是韓千樹。

    我記得他今天飛倫敦,這麼快就下機了?

    我朝繁盛揮了揮手,叫他該走就走。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把電話接了起來,「老公?」

    他過了很久才出聲,「你在哪?」

    「在醫院。」我說:「看我爸爸。」

    他又沒說話。

    我開始不安,「怎麼啦?信號不好麼?」

    「沒有。」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疲倦,「事情處理完了?」

    「嗯。」我說:「挺順利的,謝謝你出得主意!」

    「那就好。」他說完這三個字,又沉默了好久,才問:「你和媽媽在一起嗎?」

    「你要跟她說話?」

    「嗯。」

    「等一下。」要從這裡走到病房還需要至少五分鐘,「我現在不在病房裡,我在洗手間,我馬上就出去,大概五分鐘……吧。」

    我說完就反應了過來,病房裡就有兩個洗手間,一個是正常的,和一個殘疾人用的。

    但願他沒有聽出來。

    可他沒有說話。

    我更加不安,「你怎麼啦?我是因為病房裡的洗手間我媽媽在用,殘疾人的用起來不舒服,所以才到外面來了。」

    「我們離婚吧。」他終於出了聲。

    「什麼?」

    「離婚吧。」他輕輕地說

    :「我也在醫院。」

    我呆了。

    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掛斷音,再打不接,然後關機了。

    我連忙跑回我爸爸的病房,醫生正在檢查,我媽媽在外間整理一些禮物。

    我還沒說話,她已經說:「你去哪了?千樹剛剛來找你。」

    「他來找我之後呢?」

    「出去找你了吧?然後就說機場有事先走了。」她狐疑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勉強地笑了一下,說:「我沒碰見他,他手機也沒電了,我現在出去找找。」

    「去吧。」

    我一邊下樓,一邊聯絡鄒小姐,讓她趕快過來盯著保鏢,免得我父母有事。

    還沒來得及安排其他的,就被前來處理車庫事件的警察攔住了去路。

    我又被請去了警察局,但因為錢和所有的槍支都被繁盛帶走,報警人也是他,活口他也給警察送了過去,所以整件事相當於證據鏈充足。

    我不知道他怎麼跟警察解釋的,這種時候也無心知道,總之審問到傍晚,我就被批准回家了,只是因為案件情況嚴重,我暫時不能離開柏林。

    這期間,韓千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給他發了幾條信息解釋接吻的事,他也沒有理我。

    他沒回家,也沒再去醫院,他的幾個朋友也紛紛表示他沒有去見過他們,打給他們公司,才知道他五點鐘飛去了巴黎。

    我不能離開柏林,只好先去機場,問他的行程,但就算我出示結婚證,他們依然表示他要求保密,所以不能告訴我。

    我現在還不敢驚動他父母,怕事情惡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在機場大廳等著,不停地打他的電話,希望他可以開機。

    然而一直沒有。

    直到航班時刻表上他飛的那班已經降落,他依然沒有開機。

    我一直在機場呆了兩天,明顯到工作人員都懷疑我,幾次詢問我情況,依然沒有他的消息。

    這兩天積壓了許多事,我媽媽一直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的行為已經讓她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音音也沒有人管,幸好奶媽是靠得住的,一直把他照顧得井井有條,但兩天了,他還是開始要媽媽。

    基金會也有許多事,雖然大都不用我親自出面。

    第三天早晨,我媽媽打來電話,告訴我我爸爸醒了。

    我便離開機場去醫院,此刻依然沒有打通韓千樹的電話。

    我爸爸沒有完全醒來,他只是睜開了眼睛,尚不能交流,醫生說他需要恢復,但現在一切正常。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他望著我的眼神。那種委屈又難受的感覺怎麼都忍不住,本來我該高興的,可我現在很無助。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知道韓千樹肯定看到了,所以他才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覺得他不打算要我了,而我不知道他這種跟我切斷聯繫的狀態究竟要多久,等他收到我的信息之後會不會相信我的解釋。

    一想到他要跟我離婚,心裡就覺得恐懼。

    這天晚上我回了家,兩個晚上沒睡,感覺自己像是浮在半空中。音音兩天沒見我了,很高興,給我跳了他新學的扭來扭去的舞蹈。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我收到了新郵件。

    是韓千樹發來的,未署名。

    我知道這種時候收到郵件不是好事,但還是懷抱著一絲絲期待,打開了郵件。

    裡面關聯了附件。

    是離婚協議書。

    他只寫了一行字,甚至沒有稱呼:簽字之後請郵寄給我,拿離婚證需要你親自到北京來。

    我連忙回復:我不離婚!你那天看到的畫面是因為我想要他手裡關於我們基金會內鬼的資料!我可以道歉,但我沒有背叛你!

    一分鐘左右,他就回了信:要麼協議,要麼起訴。

    軟的不吃是吧?

    我想了想,回過去:是你自己想趁機離婚吧?否則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聽我解釋?你放心,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足足過了十分鐘,他都沒有回信。

    我握著手機,心裡越發地不安穩。

    激將法似乎沒用……他會不會更生氣,直接起訴我?

    音音本來扭著給我跳舞,見我意興闌珊,心情受了傷害,趴在我膝蓋上,不高興地瞅著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難過,摟住他,說:「對不起,再給媽媽跳舞好不好?對不起,媽媽剛剛沒看到……」

    他聽懂了,掙脫了我的手,站在地上用力地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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