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繁盛】5還在笑 文 / 寶姑娘
好玩的事情沒有結束。
我知道徐姑娘想讓我幹什麼,但事已至此,連我都沒有替她想到辦法。
lisa學過防身術,徐姑娘也快准狠,但這樣的兩個女人都喜歡揪頭髮,簡直一地雞毛。我趁著混亂,假裝拉架,實則掰斷了lisa的手臂。
局面終於穩定下來。
我姑姑悄悄派人去解決,特意瞞著徐姑娘。
現在我的計劃是我要繼續睡她,保持這種美好的情人關係,摩擦出感情就更好辦了,我也被不少女人糾纏過。
我成功地住進了她的家,可能是為了養我,她把我安置到了一棟綠油油的小房子裡。
像個窮鬼地盤,感覺非常不好。
然後——
她就把財產送人了。
所以這個女人用了不到兩星期時間就把自己變成一個窮鬼:她把其他的錢都給了我。
為了報答她,我決定再跟她睡一陣子。
這段時間我很忙,因為家裡還有事要我做。
我只能半夜溜出去,一定要趕在早晨之前回來,因為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騎到我身上睡我,這麼小的願望我一定要滿足她。
知道這件事後,我們家開了一個家庭會議。
探討的內容就是這件事。
他們全票通過我先留在她身邊,因為這位繼承者有病,不排除他會考慮到老頭的遺囑而再把基金會還給她。
這天我照例趕在天亮之前回去。
一進門,看到房間裡有個煙頭。
我的金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那種興師問罪的造型,嚇得我腿抖。
其實我從來沒有仔細想過我對徐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因為這世上其實沒有真愛,那都是女孩子們想的。
我反而相信太濃烈的感情其實是一種悲哀,因為它取悅了別人,它成就了別人,贏家永遠是那個最會愛自己的。
就像我媽媽。
那是常態。
凡事不要太濃烈,我常常這樣規勸自己。
我知道徐姑娘不愛我,我也不覺得我愛她。
但我覺得她挺好的,起碼對我這樣一個「弱勢群體」還不錯。
我從小生活的那種環境,是標準的森林法則。有人試圖教我如何做人,但她死了,她一敗塗地,她用她自己的例子告訴我:做人會死的很慘,會一無所有,只有狼才能勝利。
阿景出了事。
我去看她。
她因為私自用藥流產被舉報,雖然藥物沒有問題,但沒有流乾淨,她又做了一次清宮。因為是自己的醫院,我吩咐醫生不要給她打麻藥。
我相信疼過一次她會記得教訓。
後來她軟綿綿地躺在病床上,我問她感覺如何,她一直哭,不說話。
那天她問我,「我喜歡他有錯嗎?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我說:「我也不知道。」
我接打不了情感問題,我只知道愛情的魅力就是它的隨機性和不可確定性。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我睡過的一個情感專家說的。
其實連親情也是。
太不確定了,徐姑娘的父母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如果我是她弟弟……
我卻不能選擇我的家人。
後面的事又印證了情感專家的話。
徐姑娘把我甩了,與此同時,那邊傳來niclas進醫院的消息。
他開始發病,不再是一個攜帶者。
很難說他能不能熬過穩定期,所以我無論如何要把她弄回來。
我自己也慌了。
大概是因為她對我很好。
她不會在飯桌上沉默地讓我心慌,不會時刻地盯著我。
我可以從她的小破房子裡輕鬆地走出去,而不是經過層層匯報,也可以輕鬆地走進去,而不是經過重重檢查。
她會注意著我的表情,在某一個她認為會引起我不適的話題時道歉並結束它。她還會在她犯錯時對我道歉,雖然她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而我也不過是說謊而已。
而我家裡的人,會在我失去母親後嘲笑我,說我媽媽的不是。我甚至記得那些看似光鮮的女人們圍著阿景,不斷地誘導她,強迫她,讓她回答:「我媽媽就是壞人,我喜歡爺爺家。」因為她不那樣說,她們就會圍攻她,會說她是白眼狼,不懂事,她是一個養不熟的人。
我還記得他們一次次地強迫我,把最爛的事踢給我,就像現在,她都跟我分手了,他們依然堅持要我去糾纏。
我知道,與很多人相比,徐姑娘不是那個最好的。這世上一定還有更好的女人。
我也知道,在我所生活的世界裡,這樣的彼此尊重有很多。
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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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有,唯獨我沒有。
別人都司空見慣的,對我而言是奢侈。
我喜歡她,羨慕她,可我不可避免地要去摧毀她。
這種感覺,就好比自己養了一隻漂亮通人性的寵物,它救我於水果,我卻因為飢餓而殺它吃肉。
我不覺得這是人性,卻只能選擇它。
這件事我姑姑必須配合我。
雖然我們彼此討厭,但她沒有其他選擇。
她和別人的看法不一樣,她不覺得我還能搞到基金會。所以她在明面上幫助我,暗地裡換掉了我的消炎藥。
阿景說這件事我祖父問了我姑姑,但得知她也被徐姑娘弄傷,她是為了幫助我,而沒有追究。
我知道如果我因為這件事死了,他們依然是這樣的態度。
我是個隨時可以被捨棄的人。
我的唯一任務依然是徐姑娘,以及跟林至美的聯絡。
她並沒有因為徐姑娘變成窮光蛋而對這件事放棄,讓我有點感動的是她還很相信我。
但她們家對聯姻的態度開始模糊,這件事我跟她都做不了主。我們的婚姻僅意味著我們兩家將會放心地形成合作,她沒有競爭,是絕對的繼承人。但如果我最終落敗,代孕所生的孩子將會姓林。
可他們更希望我是強的。
而我也希望。
我和林至美總是吵架。
起初是因為徐姑娘,她問我,「你跟她在一起有沒有套過她的話?你清不清楚她和她繼承人之間的關係?」
「不清楚。」我說:「我套不到。」
「你會套不到!」
「我真的套不到。」我承認,我沒有努力去套,因為太安逸了,我不想破壞那種安逸。她會懷疑我,我希望順其自然。
「你沒有鼓勵她去關心這件事嗎?那個lisa還活著!如果被她提前一步拿到基金會你就完蛋了!她會跟我們翻臉的!」
「殺了她啊。」
「同一間基金會死人太密集會被懷疑的!」
「慢慢殺啊。」
「慢慢哪等得到!艾滋病死起來太快了,niclas肯定已經立好了遺囑!」
「我真的沒套到話。」
我被甩了,失去了一個我或許不愛,卻讓我感受到尊重和溫情的人。
我的心情已經夠糟了。
「你真無能!」她咬牙切齒,「我家現在不希望你跟我結婚了!」
「那就不要結婚啊!」
她臉色大變,「你一直都是這麼想對不對?」
「對。」
「你看上她了是不是?」
「是。」
「我這就告訴我媽媽我要解除婚約!」她去開門,轉頭對我怒吼,「你去死吧!還真以為我必須嫁給你啊!扶不起的阿斗!」
隔天我就被我爺爺叫了過去。
這時我還拖著身上的傷,但他似乎並沒有看見,甚至沒有命人給我倒一杯茶。
他只問:「至美說你跟她分手了?」
「是。」
「混賬!」他轉頭命令他的隨從,「取我的槍來!」
隨從取了槍。
就擱在桌上。
他氣得渾身發抖,「既然你一直都不想娶她,那你為什麼當初要答應!」
他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只是把她強行地推進我的生命裡。
他們整天都在對我說「你媽媽雖然那樣子,但好在林家看得起你」!
他們策反了我妹妹,讓她相信他們的謊言,然後讓她同意在法庭上誣陷我。這時候林至美來了,她說她會支持我!
他們在我的水杯裡下藥,然後把林至美扒光了衣服放到我的床上!
我為什麼要答應?
他們吃了人,還在笑,還在問我為什麼不拒絕?
我拿什麼拒絕?
強盜的邏輯也是強盜的,我卻無從回答。
他生過了氣,又說:「我已經派你堂弟過去,你告訴我想娶誰?」
「我誰都不想娶。」
他看上去毫不驚訝,命他的隨從叫來我二叔,然毫不猶豫地吩咐他,「安排一下,把他處理了。」
「好的,爸爸。」他看向了我,默了默,溫和地說:「既然是阿盛,就讓他自己挑個死法吧。」
「隨便。」我知道他們沒有開玩笑,他們從不開玩笑,「但我希望我可以和我媽媽葬在一起。」
「不可能。」我祖父說:「拉到射擊場綁在靶子上。」
我被手銬銬住雙手,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我被拖了出去,綁在射擊場的槍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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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老頭也來了,站在太陽下,微微地瞇著眼睛。
隨扈開始檢查子彈,舉槍上膛。
我的手臂被反掰在背後,未痊癒的傷口陣陣發痛。
他們瞄準了我。
今天沒有風,射程不超五十米,我會被打成篩子。
這時,阿景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