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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8黎明之前 文 / 寶姑娘

    「那謝謝你了。」對於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神經,我感到很欣慰。

    「皮笑肉不笑。」他問:「身體好點了嗎?」

    「沒什麼事。」

    「那就好。」他哂笑道:「新聞上描述得很嚴重呢,女英雄。」

    那天我跟韓千樹被抬下飛機後,據說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我倆拉著手,始終沒有放開,醫生也沒有給我們扯開,並排送上了救護車。

    飛機還在半空中時,媒體已經開始播這件事,當時關注人數相當多,媒體也極盡渲染。

    這件事總要有人被稱讚,我不覺得我們哪裡擔不起,便說:「謝謝誇獎。」

    「我也捏了一把汗呢。」他淡淡地說:「恨不得立刻就去看你。」

    「我問你一句話。」

    「嗯哼。」

    「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他沉吟了一下,答:「你出事的那天我正在醫院。」

    「在醫院做什麼?」

    「我中了一槍。」他笑著說:「正在醫院。」

    「中了一槍?」

    「左肺。」

    「那你現在……」

    「還在醫院躺著。」

    「聽著真不像。」

    他又笑,「中氣十足是吧?」

    「嗯。」

    「肺而已,又不是心臟,縫縫補補也就沒事了。」他語氣輕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發病例給你。」

    「算了。」他發得來病例,當然也做得了假,何必多此一舉。

    「好像你還不信。」

    「我覺得如果一直肺被打穿你說話時候起碼要喘息一下吧。」

    他淫笑,「我只有**的時候才會喘息。」

    「看來最近喘息太多了,所以現在才這麼正常。」

    「沒錯啊。」他問:「你怎麼突然開始關心我的私生活了?」

    「你被身邊的女人暗算了?」

    「嗯哼。」

    「林至美跟你家合夥了?」

    「顯而易見。」

    「你為什麼會知道酒店這次?」我才不信他半年就東山再起手眼通天,女媧造人還得有個過程呢。

    「因為我知道有人要到醫院來暗算我。」他正經起來,「這就意味著你們兩個肯定也會同時出事。然後我打聽了一下,發現你們要住酒店。酒店可是殺人越貨的好場所。」

    酒店來往的人多,為了保護客人**,房間裡又不可能安裝攝像頭。它的設施也不可能像我家一樣,深宅大院並且保鏢眾多。

    而且酒店的員工太多,打掃過程中,送餐過程中,甚至人體炸彈都能達到目的。

    它真的是殺人的好場所。

    「你們家跟林至美都瘋了?」

    「沒瘋,是你跟你老公太厲害了。」他幽幽地說:「這個計劃我到現在依然覺得天衣無縫,如果是我,我也這麼幹。」

    「你什麼意思?」

    「你老公家裡可能早就活動過關係,不過這也是大勢所趨,今年一直都在研究修改法律。全都是對我們不利的條款。」他說:「他們已經開始著急了。」

    大勢所趨是真的,他們已經鑽了太多空子了。

    至於找不找關係那都不重要,因為我和韓千樹已經多次拜訪過比較熟悉的幾位政要。

    今年選舉的幾個活動我沒有參與,都是韓千樹在代勞,因為我參加那種活動會犯困。這段時間雜事很多,我跟韓千樹還沒仔細交流過這些事。

    「你把話說清楚。」我們的電話都是特殊波段,沒有被監聽的風險,所以我挺願意問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鬧出來這麼大的案件,死那幾個修理工根本解決不了。」

    「這屬於正常風險。」他說:「如果他們這次不成功,法律一旦修改,中間很多生意全都會被迫停止。但如果成功,錢就可以在法律修改之前洗好轉走。到時換個證據混亂些的國家,不用太遠,意大利就行。」

    「真是異想天開!」雖然我這麼說,但我心裡也後怕不已。

    國家法律不是輕易就能修改出來,需要的時間非常多。

    與之相比,打音音的撫養權官司,轉賬都非常容易。因為基金會的分部大都在法律不健全的國家,因為那樣的國家裡需要幫助的人最多!

    也就是說這個計劃並不愚蠢,簡直就是在釜底抽薪。

    「你要知道,你已經把基金會裡所有的內鬼都清理掉了。他們沒辦法通過內鬼獲取你的任何資料,唯一的路線只有從音音這裡。」他說:「要同時做掉我們三個人需要非常周密的計劃。我不懂飛機,但已經有這麼多人分析過了,你們的情況基本必死。」

    「是。」我說:「如果我們當時晚幾分鐘迫降在維也納,飛機就失控了,最好結果是自己爆炸。」

    奧地利是丘陵地帶,維也納環山。根據降落最後的情形可

    以知道,飛機最後一次失速,我們已經無法控制。高度再提升一點,我們很可能會撞山。

    「所以這個計劃很周密。」他笑著說:「你幸運而已。」

    「我當然幸運。」雖然事情後怕,但我還是忍不住自豪,「我老公厲害吧!」

    「服了。」他說:「不過接下來肯定還會有麻煩,你們最好早點做出應對。」

    「我知道。」我說:「你也小心。」

    「嗯哼。」他笑了,「現在我們應該結成同盟了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繁盛他們家和林至美聯合,兩派變成一派。他們在暗處我在明處,本來就很被動。而繁盛不合作是敵人,合作有至少一半的概率是朋友,怎麼算都應該結盟。

    當然,我對他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從勢力上我有本事在關鍵時刻保他一命,就像上次那樣。

    而且我還有個小心思,就是這次能跟繁盛議和,等那別人解決掉以後,他過他的,我過我的。韓千樹就可以繼續做他喜歡的事了。

    「應該。」我說:「不過我可能幫不上你太多忙。」

    「你已經幫過了嘛。就是如果我哪天落魄投奔你一下,還請你像上次一樣把我保護起來。」他用詞怪異,語氣曖昧,力求在語言上地佔我便宜,「我會把情報告訴你們,保住我心愛的女人不死。」

    「顧好你自己吧。」

    「謝謝關心。」

    「那就這樣?」

    「不打算關心人家一下?」

    「你自己說的,縫縫補補就沒事了。」

    掛了電話,韓千樹還沒出來。

    我剛剛告訴他我要給繁盛打電話,所以他選擇了迴避。我猜他是因為想到繁盛會趁機說點曖昧的,怕自己難過就去洗澡了。

    我去浴室找他,不幸去晚了,他剛圍上浴巾,正在刷牙。

    我這次的情況對他說了一下,問:「我沒做錯吧?」

    他叼著牙刷,按了按我的頭,眼角露著笑意,「幹得漂亮。」

    「但是現在可以確定修改立法之前我們都很危險了。」

    「不見得。」

    「有何高見?」

    「警方絕對會對你我特殊保護,因為這件事現在是案件,咱們是受害人。」他一邊刷牙,一邊含糊地說:「這估計是歐洲這幾年最大的抗議遊行了吧?」

    「是啊。」我攤手,「股市都狂跌,我好多錢都飛了。」

    「你又跑偏。」

    「順便心疼一下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粘他,具體表現在我看到他就像抱他,想摸他,想親他,不論他在幹什麼,我都想貼過去。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想像對待珍貴的古董一樣仔細地把玩。

    他氣定神閒地握住我打算解他浴巾的手,說:「現在政府肯定要拿出一些舉措來安撫遊行和罷工,這種規模光有態度肯定不夠。所以不用擔心,肯定很快就有臨時法案出台了。」

    我咬住了他的肩膀,「噢。」

    「對不起。」

    「什麼?」

    「我沒想到這個。」他臉上露出了挫敗,「之前參加選舉相關的活動時,他們就已經流露出了對黑幫問題的決心。如果我注意這一點就好了。」

    「你注意有用嗎?」我說:「這次咱們都中招了。」

    「但我真的太笨了啊。」他緊蹙著眉的樣子很讓人心疼,「出事之後我居然還沒有想通整件事。」

    「完美主義真的不好。」我說:「你才剛恢復幾天?醫生都讓你不要用腦過度。而且這次的情況這麼嚴重,他們還要繼續殺咱們已經非常愚蠢了。」

    「應該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砸了,他們會更受困,所以更瘋狂。」他還是很落寞,因為他這個人對自己的要求簡直太高了,「我早該有這個判斷。」

    其實在捉摸人性這件事上,我和韓千樹始終不及繁盛,我們總是無法把人想得更壞更瘋狂。這可能跟我們的經歷有關,我和韓千樹從小的家庭都很溫暖,繁盛那種家庭鍛煉出來的敏銳是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的。

    當然,我並不覺得有那種特質是一件好事。

    就像餓過肚子的人最知道飢餓的苦。

    那是一種深刻的不幸。

    在理清這件事後,我們立刻安排包了整間酒店。警方在當天下午就找上了我們,是來配合我們清空酒店的客人。因為酒店房間爆炸案又與我們有關,他們現在已經有了正當的名義對我們實施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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