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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8爭為我是來打老虎的加更 文 / 寶姑娘

    韓千樹連忙拿起水槍去打,我怕繁盛又把我兒子騙哭了,連忙悄悄拽了拽他,給他使眼色叫他別裝太過。

    繁盛會意,游回了音音身邊,說:「爸爸已經好了。」

    音音連忙看他手捂著的地方,依然很擔心,「爸爸痛不痛?」

    「不痛。」繁盛自豪地說:「爸爸是打不死的!」

    音音立刻把他早就儲備好的氣球炸彈交給繁盛,「那爸爸快打它!」

    我們被這艘海盜船噴得渾身濕透,最後終於成功地「炸毀」了它。

    它冒著散發著果味的彩色煙霧,升起了白旗。

    一個海盜站在欄杆上,是人偽裝的,還挺像傑克船長。

    他搖著白旗,說:「你們簡直太厲害了!我認輸了!」

    音音咯咯直笑,用水槍指著他,奶聲奶氣地問:「寶藏在哪?」

    繁盛說:「音音告訴他,把寶藏交出來我們就不打他了。」

    「已經不能打他了。」韓千樹剛剛告訴他了,投降的不能再打。

    繁盛壞笑著問:「那他只投降不交寶藏怎麼辦?」

    對音音來說這個問題相當有難度,他思考了好久,不確定地問:「爸爸喜歡他嗎?」

    「不喜歡。」

    「舅舅呢?」

    「不喜歡。」

    「媽媽?」

    「不喜歡。」我問:「你要幹什麼?」

    音音天真地問:「我們可以吃了他吧?」

    「不可以。」我們被他弄尷尬了,海盜聽到他的問題也嚇了一跳,連忙說:「我們交寶藏!現在就交!」

    海盜把寶箱拴在繩子上放了下來。

    音音搗騰著小胳膊小腿游過去了,箱子看來不重,他抱在懷裡還能輕鬆地游。

    他把箱子交給繁盛,讓他給他打開。

    裡面是一顆很大的棒棒糖,直徑快趕上我的臉了。

    音音立刻就流出了口水,繁盛問:「爸爸告訴你有糖了吧?」

    這麼大,蛀牙怪算是白玩了。

    我們上了岸,音音捧著棒棒糖,舔了舔,高興地:「真好吃。」

    我說:「給媽媽嘗嘗。」

    他舉到了我身邊。

    不算很甜,果味很濃。

    繁盛解釋,「是無糖的。」

    「居然只給一顆糖。」

    「我都斥資一億多建這個了。」他冷哼,「我兒子就喜歡吃糖。」

    這麼大的運動量,出來之後,我們渾身都在疼。

    現在已經六點,但音音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我們打算讓他睡一個小時,今天七點再吃飯。

    我們三個坐在客廳聊之前沒有說完的話題。

    繁盛先發表他的意見,「我希望你們不要培養他當飛行員。」

    我說:「他一直都喜歡。」

    「那是因為你們在引導。」繁盛不悅地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都是飛行員,他肯定根本不知道飛行員是什麼。」

    我不服,「飛行員哪裡不好?」

    「太危險。」繁盛迴避了我的目光,說:「壽命太短。而且說穿了只是一個司機而已。」

    這是真的,飛行員常年壓力大,很多人的心臟血壓等等都不好。對心理素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我說:「我們沒有培養他的意思。」

    「那為什麼會送飛機給他?」他還是針對韓千樹了。

    韓千樹看著他,說:「你瞭解飛行員麼?」

    「我有飛行員。」

    「對你來說,飛行員就是壽命太短,給人打工,就這麼簡單?」他當然不喜歡別人置喙他的職業,「那我也是不是可以說,你那行,殺人放火,泯滅人性,正常人不會做。」

    繁盛也火了,「我不是要跟你吵架!」

    「我也不是,」韓千樹比他冷靜一些,「音音說他想要一架寫著他的名字的飛機。原因是我們有,他沒有,所以我送了他。他未來不一定要當飛行員,但這應該不妨礙他有考飛行執照的興趣。」

    這話也是對的,因為我兒子這種出身的,考個飛行執照就像考個車本一樣。完全可以當興趣。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們現在在有意培養他往那條路上走。」看得出,這件事在繁盛心裡很重要,「你可以認為我對飛行員有偏見,我的確有。我認為它是高危行業,我不希望我兒子對它有半點興趣,他平安是最重要的。」

    「繁盛。」我不能讓他們兩個吵下去了,「考個執照是正常的。」

    「他從現在就開始有興趣,可能只是考個執照玩玩這麼簡單麼?」繁盛又把矛頭對準了韓千樹,「你自己想一想,如果是你的兒子,你捨得他做這行麼?因為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才願意放心大膽地引著他往那條路上走!」

    我說:「繁盛,你不要這樣曲解。」

    繁盛看向了我,表情十分失望,「你不覺得你應該對音音將來的人生負責麼?」

    「我應該。」我討厭他這樣扣帽子,「可我只負責同意他的正常興趣,然後告訴他這件事應該承擔的風險。他不止喜歡飛機,他還喜歡跳舞,他能給我跳好幾個小時。有什麼問題?」

    繁盛的根在這裡,「喜歡飛機不算正常興趣,他一旦走上那條路說不准那天就死了。」

    我理解他對我們職業的反感,於是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像你說的,他喜歡跳舞,他做舞蹈那行我沒問題。」繁盛激動地說:「但飛行員不行,我希望你們兩個……」他特意看了韓千樹一眼,意有所指,「不要刻意地培養他。」

    韓千樹已經沒法再說什麼了,因為他無論說什麼,繁盛那一句「你不是他親生父親」的綁架邏輯就能立刻讓他啞口無言。

    所以這話我來跟他爭,「你知不知道舞蹈行業裡也有人得抑鬱症自殺?也有人因為練習受傷而終身殘疾?」

    繁盛擺出了一副暴躁的表情,「你別跟我講特殊情況。」

    「是你在跟我講特殊情況,每一行都是有風險的。即便我現在做的這個,也是有風險的,我要每天帶著十幾個保鏢提防自己被暗殺。」我說:「你也不用把責任推到千樹身上,別總說他不是音音的親生父親就怎麼怎麼樣。」

    繁盛似乎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看向了我,滿臉失望,「你把撫養權給我吧。」

    「這件事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能保證讓他不接觸我的職業。」看來他上次不是隨便說說,是有考慮的,「但你不能。」

    「我沒覺得我的職業哪裡見不得人。」我說:「哪怕我明天就死,至少我無愧於心。」

    他冷笑,「明天就死,你無愧於心有什麼用?你哥哥倒是無愧於心,但別人怎麼說他?有用麼?人走茶涼你們懂不懂?」

    「那我先祝你長命百歲。」理念不合就好比他說德語我說漢語,完全就沒法溝通,當然,我跟繁盛總是溝通不了,「你的話我不想聽,你想要撫養權就來搶。」

    繁盛蹙起了眉,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講理的?」

    「上一句話之前我一直都在跟你講理。」我說:「我告訴你,我希望我兒子選擇他喜歡的生活,而你說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韓千樹告訴你他要飛機更多的是因為他希望家裡別人有的他也有,你卻堅持認為這是我們在定向培養他。」

    繁盛咬了咬牙,道:「你現在真是太強詞奪理了。」

    「千樹剛剛跟你說的時候,你不也拋出一句,他不是音音的父親,所以他根本不為他考慮麼?」我說:「我也覺得你很強詞奪理。」

    繁盛似乎放棄了溝通,說:「看來我只能要撫養權了。」

    「去要。」

    他怒道:「你現在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隨你怎麼想。」我說:「你不能理解就算了。」

    繁盛思考了幾秒鐘,靠到了椅背上,疊起了腿,看著我們,問:「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你覺得你永遠都是正確的?」他瞪起了眼睛,「我永遠都是錯的?」

    「是你教我的,對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我說:「在我沒實力的時候,我兒子挨著後媽的掐,見到她的照片就嚇得發抖。」

    「是,我太太這件事做得不對也不好,但你老公玩得不也是溫水煮青蛙?」他冷冷地盯著韓千樹,說:「我兒子現在越來越喜歡他,你們又不允許他繼承我的財產。日後你們生了孩子要怎麼辦?這樣下去他絕對會心甘情願地輔佐韓先生的兒子。」

    看來癥結在這裡。

    我說:「這個問題你真得想得太早了。你要是能全漂白,音音一分錢都不會少繼承你的。」

    繁盛握緊了拳,「你明明知道我要花多少年才能徹底漂白它。」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想想你自己的經歷。」我冷冷地說:「我也想我兒子活得久一點。」

    他露出了頹勢,「我錯就錯在選了你。」

    「說得好像你選我是因為你喜歡我一樣,你還不是喜歡基金會?」

    繁盛沒有說話,但他依然非常憤怒,滿臉的失望。

    「這樣吧。」韓千樹開了口,問繁盛,「你認為我該如何對音音?我應該虐待他嗎?」

    「你最好別打這種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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