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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9可以抓捕他們嗎 文 / 寶姑娘

    所以這份證據,要麼會交給警方,用於剷除他們。如果不能,就退而求其次,讓他們找不到,只要找不到,他們就會害怕,會緊張,他們不會殺死繁盛和繁景,因為他們要看到那份東西才安心。

    就我的理解是這樣的。接下來我們沒有聊太多,因為會耽誤開庭時間。

    韓千樹五點鐘就去公司開會,為了配合其他時區的時間。

    他這個會議一直開到八點半,主要是再次叮嚀今天的開庭,再次確定他在公司的領導地位,而不是不久前的我。是擔心萬一音音這裡出狀況,先讓大家有萬全的心理準備。

    音音被接走時,神色如常,捧著我的臉親我,我問他,「晚上想吃什麼呀?」

    他中午要跟警察在一起。

    「不知道。」他嘟著嘴巴,陷入思考。

    「那媽媽想。」我說:「晚上給你做小涼面還不好?」

    「好。」

    我等著韓千樹一起回來,我在路上告訴他,「音音昨天非要抱著貓貓睡,貓貓都沒撓他。」

    他也笑了,「貓這種動物很奇怪,平時別人近不了身,但對孩子特別寬容。」

    一路到了法院。

    門口已經聚攏了一些記者,很禮貌地希望採訪這件事。

    我們也很禮貌地拒絕了他們,畢竟撫養權問題屬於我們的私人糾紛。

    我們前腳進來,繁盛的團隊後腳就來了。他春風的得意得走了過來,有禮貌地說:「夫人,你好嗎!」

    「很好,謝謝。」

    他的手原本是打算伸出來的,但我並沒有伸手,所以他的手僵在衣服邊。

    我們繞開他,進了裡面。

    很快,就位開庭。

    他等同於原告方,陳述他曾被我剝奪探視權,以及希望得到撫養權。理由是我虐待音音。

    我的律師也拿出了林至美曾經虐待音音的憑據,而那時繁盛跟林至美是婚姻關係。

    繁盛表示他已經因此和林至美離婚,於是我們拿出了他和林至美仍在一起的證據。

    但他一口咬定他們不會復婚,然後他的律師繼續把話題扯到了我虐待音音身上。

    這當然是整件事的關鍵點,到此刻,我依然胸有成足。

    接下來是繁盛的律師陳述整件事,就是我餓了音音幾天,對他的身心產生了極大的傷害,並以言語威脅的方式拒絕讓他報警。所以音音趁著跟繁盛見面時,把事情告訴他,還說此類事件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並希望可以到爸爸身邊生活。

    這件事不論真假,都很重要,法官很重視,問繁盛是否有證據。

    繁盛的律師表示他拿不出證據,因為他在見音音期間沒有電子設備進行錄音。

    目前情勢還是倒向我這邊的,但繁盛臉上始終維持著極度自信的表情,我竟莫名地不安起來。

    音音還不到四歲,應該沒有這種心智。難道他答應我只是希望我不要再費盡說服他?

    之後音音被請出來。

    他情緒很穩定,進來時先對離他比較近的繁盛笑了一下,又對我笑了笑,然後乖乖地站好了。

    法庭先安撫他,告訴他現在他不論說什麼,都有警方會保護他。但他要保持誠實,只說事實。

    他點頭,有禮貌地用德語回答:「我知道,先生。但我的德語還不夠好,必要的時候我需要用漢語表述。」

    法庭答應。

    我看著他認真的小臉,心裡滋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不由看向了韓千樹的方向,他也皺起了眉。

    繁盛的律師先問:「你認識被告席上的這位夫人嗎?」

    「是的,她是我媽媽,她叫徐妍。」

    「原告席上的這位先生呢?」

    「他是我爸爸,他的名字是繁盛。」

    這麼流利真讓人緊張,他竟然一點都不怯場。

    「那麼,你的母親曾虐待你嗎?」

    我的律師忙說:「抗議!」

    「抗議無效。」法官說:「繼續。」

    「不,先生。」音音看著她,認真地回答,「她只是比較嚴厲。」

    「她沒有做過令你不能容忍的事嗎?」

    音音眨了眨眼睛,說:「我想沒有。」

    「一件都沒有?你可以仔細地想想看。」

    「抗議!」

    他們的問題有點在專門往那個方向引導的意思。

    果然,法官說:「抗議有效,請原告律師改變提問方式。」

    「好的。」他換了一個問題,「你願意告訴我們,你母親平時是怎樣管教你呢?」

    「她會和我說好一些事情。」音音就像背下來了似得,「比如我不能拒絕吃我討厭的食物,不能在晚上七點鐘之後看電視和玩耍。」

    「那麼,如果你拒絕吃你討厭的事物時,她通常會怎麼做呢?」

    我的律師跟我對視了一眼,坦白說,所有的努力都是等現在,音音說什麼,才是唯一的關鍵。

    但我們無法抗議。

    「我們有需要共同遵守的……」他還沒學過這個詞,所以用了漢語,「條件。」

    然後他沉默了一下,依然用漢語,「可通常當我拒絕吃我討厭的食物時,都是我媽媽的丈夫和母親不斷地告訴我,我必須要吃完才可以離開餐桌。我媽媽沒有參與過這件事。」

    「那麼當你在七點鐘之後看電視和玩耍呢?」

    「我沒有那樣做到過,他們總有人監督著我,讓我在六點半時回到房間,並且監督我洗澡,直到我上床睡著。」

    「這件事你媽媽做過嗎?」

    「當然。」他露出了令我舒心的笑容,「我媽媽會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我徹底放了心,果然,法官說:「提問已經夠了。」

    繁盛的律師稍微有點無奈,但繁盛還好,只是盯著音音,沒有露出半點頹勢。

    這時,音音說:「法官先生,我有一個要求。」

    法官很溫柔地看著他,說:「你可以說。」

    「我希望我爸爸可以來看我,每週都來,他答應我了,但我媽媽不允許。」他說:「他現在也不能給我打電話。」

    法官說:「好,法庭會認真考慮你的要求。」

    「謝謝。」音音說:「我希望你們大人可以知道什麼才是對孩子好的,對我來說,我爸爸來看我就是最好的。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他們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

    法官蹙起了眉,說:「孩子,不論是離婚還是復婚,都是你父母的決定,法庭不能強迫他們。」

    「那麼……」他可以盡情地問,因為他是個孩子,是受到充分保護的,「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可以請任何人為你解答。」

    「我媽媽決定和她的丈夫再生一個孩子,但我不希望這樣。如果我媽媽騙了我,法官先生可以抓捕他們嗎?」

    「生孩子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法庭和警方都無法僅通過這一件事判決和抓捕任何人。」法官很和藹地說:「孩子,你需要跟你媽媽談談。」

    音音沒說話。

    我手心在冒汗,不由看向了韓千樹,他已經開始不安。

    我的頭還沒來得及轉回來,就聽到音音的聲音,「我曾經試圖用絕食來讓我媽媽答應我的請求,但她拒絕,我為此餓得頭暈眼花,但她告訴我,只要我有這個要求,我就沒有飯吃……」

    「音音!」我一下子就克制不住了,想要衝過去拉他,卻被衝出來的警察按住了。

    繁盛的律師立刻說:「我需要對證人提問!」

    我的律師則說:「我方需要陳述!」

    「同意提問。」法官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專業而冰冷。

    繁盛的律師開始提問,「你為了這件事絕食了幾天?」

    「我不記得了。」音音低下頭,小聲說:「已經好多天,我的肚子很餓,但我媽媽不允許任何人給我飯吃。她說我必須答應她再生一個孩子的要求。」

    「你為什麼不希望你媽媽再有一個孩子?」

    「因為他們對我很冷淡,我認為她已經不愛我了。」他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不希望她愛別的孩子。」

    我掙扎不過警察,失控不住地大吼,「音音!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音音還是不看我。

    我拚命地掙扎,居然給成功了,連忙跑過去扯住音音的手臂,顫聲問:「你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人教你?是不是你爸爸?你沒這麼討厭媽媽,對不對?家裡人不是對你很好嗎?我也答應你了啊,音……」

    我被扯了回去,勒令禁止再觸碰孩子。

    音音白著小臉,繁盛焦急地說:「法官先生,孩子好像已經受傷了,我希望可以休庭。」

    因為有了音音的指控,我現在不能見任何人,必須先去警察局。

    警察不斷地審問我:

    「請你說一下那天的具體情況,你究竟幾天沒有讓孩子吃飯,有沒有給他喝水?你為什麼沒有把孩子送到醫院?」

    「事後孩子為什麼沒有報警?你曾威脅他嗎?」

    「孩子為什麼會認為你不愛他?你還用其他方式虐待過他嗎?」

    我頭暈眼花,滿腦子都是音音在法庭上陳述時平靜的臉。

    想起我們今天早晨來之前還都好好的,他還高高興興地跟我一起吃早餐。

    兩兩對比,我覺得好陌生。

    好難過。

    這件案子由此變得複雜,因為法庭需要進一步審查我是否虐待了孩子。但不論審查結果如何,音音清晰的陳述都已經讓我失去了撫養權,法庭只會考慮把他給繁盛,或是由政府機構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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