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風十里不如你】10為狂暴小兔子加更 文 / 寶姑娘
她會殺人他不覺得奇怪,因為她跟著鍾途時手上就已經有過人命。
他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手法。
他對她起了疑心,「那你為什麼嫁禍給別人?」
「你會不喜歡我了。」她不高興了,企圖爬下去,卻被他摟住了腰,她用手握著他的手臂,一邊扯,一邊說:「就像你現在的表情。」
「那你跟他是想怎樣?」
「氣死你。」
「我的確被你氣死了。」他動了動手指,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心情忽然間明亮了一些,但仍是狐疑,「沒做?」
「你進來得很及時。」
繁錦知道,不管他信不信,他都是這種結局了,看著她的眼睛,問:「你還有幾個?」
「你有幾個我就有幾個。」
「我現在只有你。」
「那就看你表現。」她勾起了一側唇角,「我不管你爸爸,還是利益,還是其他的。我會把她們都殺光,然後……你有幾個,我會比你更多。」
大概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殺戮,他居然開心起來了,真是丟臉,「你的告白方式真是特殊。」
她扯住他的領口,貼了過去,吮著他的唇,聰明的眼睛含情默默地望著他,「我沒這麼對過別人,你是第一個。阿錦。」
他撫著她垂落的髮絲,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她,「他吻過哪裡?」
「嘴,脖子,還有……」
他突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腰。
她吃痛地蹙起了眉,聽到他陰沉的聲音,「你吻過他哪裡?」
她看著他,眼裡漾滿笑意,一邊吻他的鼻翼、臉頰。雖然他是個危險的人,但她從來都敢拔他的虎鬚。
他捏緊了她的腰,毫不憐惜,「說。」
她斂起了笑容,「你吻過鄭小姐哪裡?」
他也笑了,喜歡她吃醋的表情,「遠遠沒有吻你那麼徹底。」
「我也是。」她不能讓他這樣就開心了,這太輕易了,吻到了他的下顎,輕吮著,含糊道:「還沒來得及。」
他霎時變了臉。她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唇,待到他窒息,才飄出了兩個字,「傻瓜。」
他就像吸了毒,欲仙欲死地受了這兩個字。
快要達到頂點時,她摩挲著他,輕聲要求,「到外面去。」
他知道她今天不是安全期,但他按緊了她的腰。他真的被她弄瘋了,他其實更想說他希望在快樂的同時跟她在一起。但這種話似乎沒那麼有承諾的味道,「給我生個孩子。」
她掙扎起來,但高頻率的運動讓她酥軟的身體使不出那麼大的力氣。
她只好咬他的脖頸,斷斷續續地遊說,「我想吃奶油。」
「下次。」他堅持著,想要個孩子。
之後,繁錦發現顧如念有點不高興。
他能猜到是為了什麼,這樣他也開始不高興,「你不想要孩子?」
她不吭聲。
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裹著她,那樣子真是要人命的性感,他吻著她的臉,問:「懷孕了就娶你,好不好?」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看出她動心思了,勾起了她的小下巴,笑了,「你不信啊?」
她把臉埋進了他的脖頸,小聲說:「我要吃事後藥。」
「為什麼?」
他不高興了。
她沒說話。
這樣太冒險了,她不想用懷孕這種事來賭,勝算太低。
繁錦又開始不悅。
他沒說什麼,但他這天沒走。
他跟她一起呆了三天,寸步不離,不肯出來,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發現她的弱點了,她怕這個,這對他來說就是有意義的。如果有個孩子,那麼不管他如何,她就不敢再亂搞了。
他可以借此反敗為勝,像她拿捏他這樣,拿捏住她。
顧如念覺得焦頭爛額,直到七十二小時過去了,她依然沒機會出去。
她一旦懷孕,日後就有了許多牽絆。她不能背叛自己的阻止,那樣她沒有好下場,但自己的孩子是最無辜的。她是個警察,但孩子不是。
她不能懷孕,懷孕沒有幫助。她要保持來去隨意。
上面給她換了新的上峰,他們破例告訴她,這是老上司的女兒。
雖然她還年輕,但值得信任比什麼都重要。
顧如念跟她見了面,說了這件事。
上峰說:「你認為他的誓言值得相信嗎?」
「不值得。」
「但如果他真的娶了你呢?」她問:「你會不會拿到重要情報?」
顧如念沒吭聲。
「如果你拿到了重要情報,警局可以搗毀他們,並且解救這個孩子。」她說:「等你結束這件事,
你就可以安心地帶著孩子生活。」
她沒說話。
這個可能性的確很誘人,但她心裡覺得不安。
「我可以承諾你,如果他們威脅你的孩子,你可以選擇自保。但每拖一天,他們就會傷害更多的人。」
她知道,軍火商會把槍賣給任何肯出錢的人,沒有法律約束那些人。他們可以拿著槍殺人,搶劫,傷害無辜的人。
她還知道,他養著一批人數眾多的殺手,只要肯出錢,他們就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
他們的存在嚴重地擾亂了司法的公正性,讓許多無辜的人死亡。
她全都很清楚。
這是顧如念第一次感覺自己被利用了。
之前種種的傷心,無奈,都提醒著她。她永遠無法獲得與付出對等的榮譽,她不能光明正大地穿上警服。她無法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她可能會有的孩子,她其實是個警察,她的每天早晨都不知道自己幾點鐘死,這些年她甚至本能地躲著警察和警車……
而她只有在死後才能獲得榮譽,刻在她的墓碑上。
也許也不能。
當然,這樣的想法是不好的。
她很快就逼自己忘了它。
上峰告訴她,她可以在孩子第一個月時告訴他,如果孩子三個月,他依然沒有娶她,他們可以破例安排醫院讓她秘密流產。
顧如念的擔心不是多餘。
她真的懷孕了。
她準備了一頓溫馨的晚餐,買了幾件小孩的衣服,還有一個不錯的小推車。
繁錦回來時,先是疑惑了一下,看到手推車時已經猜出了幾分。他心裡不知是高興還是擔憂,上個月的那種衝動其實已經過去了。他主動坐下來,問:「你怎麼買了這些?」
小泰迪跑過來,爪子抱住了他的腿。
「我懷孕了。」她知道男人的承諾沒有效力,他承諾的那幾天精蟲上腦,又很不安,她想他現在已經就快打消了那種念頭,「你如果覺得不好,我就去流產。」
「生下吧。」他笑了起來,心裡終究還是為了這個發展而開心,因為她現在的樣子惶恐而不安,局面即將扭轉了,「你最近就不要工作了,專心在家安胎。」
「那……」她突然察覺到了一陣巨大的失落,失去了演戲的**。
他揚起眉,「怎麼了?」
顧如念笑了笑,沒說話。
每當她露出這種笑容,就意味著她其實很不開心,就像很久之前,他嫌棄她跟過鍾途時,她也露出了這種淡淡的笑容,彷彿她毫不在意。
繁錦便沒在意,吃了幾口,說:「我會跟我爸爸說。」
她握著筷子的手陣陣發緊。
「如果是個兒子,他會很高興的。」他笑著說:「肯定不會虧待你。」
話題在她的沉默中戛然而止。
顧如念又見了上峰。
上峰說:「再等等,也許你們應該多談幾次。你似乎不太冷靜了,你應該保持冷靜。」
她在街上流連了很久,看到嬰兒用品店櫥窗中擺著的漂亮的玩具。她進去買了一對小狐狸玩偶,它們有著圓圓的大眼睛,很可愛。
她去了一間黑醫院,他們說現在太晚了,讓她明天過來。也給了她一些藥,說她如果時間不方便,她可以吃藥後再來檢查。
她買了一瓶水,拿著那幾顆藥,坐在長椅上發呆。
直到繁錦的車在她面前停下來,顧如念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要回去。
他下了車,來到她面前,一眼就看到她手裡的藥。
他本來想發怒,但還是決定先坐到她身旁,摟著她的肩,問:「怎麼想把孩子流掉?」
她把玩著那幾顆藥,沉默。
「我那天那麼說,是因為我沒辦法立刻娶你。」他說:「但如果是個兒子,就什麼都好辦了。」
她沒說話。
「把孩子留下來。」他抱緊了她,他以為她是因為他不肯娶她,還騙了她而傷心,很是心疼,「我對性別沒有要求。即使我家裡有問題,我也能保證我沒有別人。再過幾年他就完全撒手了,到時我給你辦個風光的婚禮。」
她看了看他,把臉埋進了他寬闊的懷抱裡,淚水滑出,濡濕了他的衣襟。
她知道男人的承諾沒有意義,但或許是孕激素讓她擁有了更多人類的感情,讓她比往常覺得更寂寞,更無助。她有些感動,明知是假的,明知相信會讓自己更加危險,甚至萬劫不復。
她也放任了這一點點感動。
情報完全是她無意中拿到的。
因為她懷孕了,她開始在他懷裡脆弱地掉眼淚,不再那麼無懈可擊。她不再跑出去了,每天乖乖地呆在他身邊,黏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感情有了一個跳躍性的進步,因此他的防備也少了很多。
繁錦盡量多陪著她,不可避免得把工作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