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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5 窮逼也敢在土豪面前囂張! 文 / 柳賦語

    老夫人也來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夏錦年,又看自己兒子傷成這幅模樣,哭罵道:「你好糊塗啊!」

    黃氏也哭哭啼啼地跪下了,「我這不都是為了咱們侯府的名聲著想嗎?」

    她抹著淚,道:「此番華姐兒在那寧山跟人苟合了,我們這侯府的人全然不知曉,她是皇家賜封的郡主,要是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不僅僅是我們侯府顏面掃地,要是皇上知道郡主失貞,皇家也失了顏面,我們侯府可是要遭殃啊!」

    她似乎說得有理有據,老夫人也不由得一滯,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四狗子和五狗子焦急地轉著圈子。

    診房之中,幾個大夫忙成一團,給安定侯拔了刀,一股鮮血噴出!

    「啊——」

    傳來安定侯痛苦的嘶吼,那眾人不由得渾身一顫,心肝脾胃都嚇得散了一地。

    夏錦年那一刀可是用盡了全力,雖然一個閨閣女子的力氣不可能太大,但人在緊急的情況之下,所使用出的力道是超乎尋常想像的,差點將安定侯的肩膀整個戳穿!

    如今,堪堪保住了性命而已。

    怎麼不把那渣爹一刀捅死呢?

    夏錦華還頗為遺憾。

    拔完刀的安定侯面色慘白,汗如雨下,嘴唇之上毫無血色,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似乎是去了半條命了,夏錦年已經醒來了,跌跌撞撞地過來了,與安定侯跪下了。

    「爹,都是女兒不好,女兒本來是要殺夏錦華的!」

    「你還敢說!」安定侯好不容易從唇中擠出了艱難的幾個字,幸好萬嬤嬤不在,不然,他們安定侯府怕是完了。

    郡主也敢殺!

    簡直不要命了!

    是啊,郡主失貞,皇家一旦知曉,侯府怕是要遭罪!

    老夫人不管那什麼內宅爭鬥,但是她要顧及侯府,顧及自己兒子的名聲!

    安定侯也失語了,咬咬牙,耳邊儘是夏錦年和黃氏的哭泣之聲。

    「侯爺,老夫人,別怪妾身心狠啊,妾身也是為了咱們侯府著想啊,郡主失貞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咱們侯府的名聲就全毀了,興許皇上還會怪罪下來,華姐兒若是心裡對侯府還有感恩之心,便是不該回來的,她一回來,咱們侯府就完了,我也知道老夫人是喜歡那孩子,可是為了咱們侯府的未來,那孩子不能留啊!」

    「但是——」老夫人還想辯駁兩句,說夏錦華未曾失貞,但黃氏馬上便堵了她的話。

    「老夫人,您是過來人了,您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那孩子打死不承認已經成婚的事情,可是那破了身子和沒破身子可是有千差萬別啊!那孩子去了那小地方生活了這麼久,早成了一個鄉野之人,哪裡有什麼眼界,只知曉回來享郡主之福,可是卻忘記了她如今的身份對咱們侯府的影響,」黃氏啜泣兩聲,繼續道:「她那男人是個鄉野之中種田的農夫,如果外人知道咱們侯府的郡主居然和一個農夫苟合過,咱們侯府的聲譽算是徹底毀了,就算她當初是迫不得已,可是如今錯已經鑄成了,是咱們侯府對不起她,身子不潔也是確有其事了,就算她現在不承認,但她現在是郡主了,婚事是皇家說了算,將來皇上必定給指一場好婚事,她失貞的事情遲早讓人知曉,聖上惱怒,吃虧的還是咱們侯府!咱們侯府或許一下就能得罪皇家和另外一個大家族,到那時,一切都完了!」

    老夫人也沉默了,夏錦華那一顰一笑,都透著已婚女子的媚色,她是過來人了,自然是能看出來的,只是老夫人一直想給她留條活路,一直逃避而已。

    床榻之上的安定侯也閉上了眼,經黃氏這麼一說,他是覺得黃氏殺夏錦華是殺對了!

    她不該回來的,已經是不潔之身,就該是自刎以謝夏家先祖先輩,而不是腆著臉回來髒了她侯府的地!

    現在可是如何是好,養著一個身子不潔的郡主,遲早要被知曉的,那個時候,侯府就完了!

    黃氏連忙以眼色示意夏錦年,夏錦年也忙跪倒了安定侯的床榻之前:「爹爹,大姐姐如今年紀大了,想必皇上很快就要賜婚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女兒也是為了咱們侯府的前程才痛下殺手的,母親到底是心善,準備讓人將她打暈了送出侯府去,對外只說郡主暴病而亡,將她送回寧山留她一命的,誰料她不但不接受我們的好意,還出言侮辱女兒,說女兒是賤人生的,還說她是郡主,她才是咱們侯府的主人,就算是爹爹去了,她也——」

    「反了!」夏錦年話還未完,安定侯便一聲大喝,憤怒至極,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才縫好的傷口一陣劇痛,驚得滿腦門的汗水。

    果然,她還是跋扈如其母!四年未曾改變一點!

    當年夏錦華的母親便是這般,口中最常說的便是『我是郡主,我是這安定侯府的主人!』

    益陽公主未曾倒台,安定侯也不敢說什麼,但這句話,正觸了他內心之中那個別人絕對不能碰的禁區!

    安定侯府的主人,是他安定侯夏蒙憂!

    「果然是跟她娘一個性子!」

    安定侯似乎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臉上的肌肉都扭曲糾結了。

    那跪下的黃氏和夏錦年相視一眼,得意洋洋。

    夏錦年抹抹眼淚:「她出言侮辱我便罷了,還出言侮辱父親,女兒一時氣不過,才會失控,都是女兒的錯,女兒該耐住性子的,不管大姐姐說

    了什麼,大姐姐始終是一品郡主,是咱們府裡品階最大的,女兒實在是不該以下犯上——」

    「夠了!」安定侯一聲爆喝,驚得週遭伺候的丫鬟忙跪下了,個個噤若寒蟬。

    那品階,也是安定侯最大的痛!

    他只是二品官員,可那夏錦華之母卻是一品誥命夫人,還是一品郡主,如今,夏錦華歸來,居然也是一品郡主,讓他身為一個男人情何以堪!

    可以說,夏錦年句句都是在往安定侯的傷口之上撒鹽。

    讓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藉著婚事,從五品官做到了如今的二品大員!

    安定侯暴怒,身上的傷口痛刺入心,雙手緊緊地揪住了身下床單,緊瞇的雙眸之中全是一張酷似夏錦華的面孔,那是曾經的安定侯夫人,帶著諷刺、帶著奚落,便這般的看著他。

    「侯府有郡主,但是我們夏家,卻沒有郡主!」

    那意思便就是,他安定侯承認這個郡主,因為那是皇家封賜的,但是他夏蒙憂,卻不承認這個女兒!

    老夫人歎息一聲,便由著嬤嬤攙扶著出去了,黃氏和夏錦年對視一笑,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想對付夏錦華還不簡單嗎?只要緊緊地抓住那品階,便能讓安定侯心中恨極了他!

    一個二品的父親,一個小雞肚腸的父親,一個靠著女人上位的父親,如何能容自己的妻子品階在自己之上,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好不容易,安定侯夫人去了,他還沒當上幾年的男主人,便又回來了一個比自己品階高的女兒,他心裡頭怎麼能高興?

    沒了安定侯的寵愛,要將她夏錦年弄死在這後宅之中,輕而易舉!

    黃氏又抹淚道:「只是現在皇宮的嬤嬤都來了,要是那孩子失貞的事情讓那嬤嬤知曉了,傳給皇上聽了,咱們侯府可真是完了。」

    夏錦年也哭泣道:「是啊,她身邊還有皇上派來的高手。」

    「這個,我自有計較。」安定侯冷冷道。

    當年為了追求到宜陽公主,他能冒著初春刮骨的寒風,在公主府院牆外面放一個月的紙鳶,後來為了和宜陽公主撇清關係,他不惜將綠帽子都帶到金鑾殿之上。

    面子是什麼?

    只要是弄走夏錦華,他不介意將她失貞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那個時候,就算是郡主又能如何,皇上定會賜她一死!

    一場能將夏錦年千刀萬剮的『弒父鬧劇』便這般的收場了。

    安定侯不但是沒有怪罪黃氏和夏錦年,反而是怪他們下手不穩,讓人給抓住了把柄。

    反倒是將夏錦華恨之入骨,彷彿那一刀是夏錦華賜的。

    另外,宮中的黃貴妃,黃家、龍家都來人慰問了,還送了東西來,莫非不是勸安定侯不要怪罪夏錦年,畢竟她是年幼無知。

    而且,在黃氏的刻意宣揚之下,那黃貴妃、黃家、龍家似乎都知道了夏錦華失貞的消息。

    黃氏那可是恨不得全京城都知曉啊!

    壓力之下,安定侯一定會親自賜死夏錦華!

    另一邊,大夫正給夏錦華診脈,床榻之上的夏錦華渾身是血,雙眼緊閉,偶爾還傳來一聲呻吟,似乎是隔死不遠了。

    大夫懸絲診脈,診了半天也沒診出個什麼來,摸著山羊鬍子,白眉緊蹙。

    這脈象怎麼這麼怪啊!

    時快時慢,完全沒有章法!

    又想起方才來診脈前,二夫人的吩咐的事情,斟酌著說辭。

    一邊的萬嬤嬤著急了,她是皇帝派來的教養嬤嬤,若才入府郡主便折了,那是何等的大罪!

    「大夫,郡主如何了?」

    大夫故作深沉的捋捋山羊鬍子,道:「郡主無礙,只是受了驚嚇,修養幾日便好了。」

    冬奴這才放心了,忙擦擦眼淚,將大夫給送了出去。

    大夫哪裡還想留,恨不得立馬拔腿便跑,知道這個郡主不受待見,連藥方都不曾留一個,匆匆便走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萬嬤嬤上前,去看那床上要死不活的夏錦華,也是搖頭:「可憐見的,堂堂一個郡主竟然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說罷,便出了門去了,正巧有丫頭來說安定侯爺有請萬嬤嬤。

    萬嬤嬤便去了。

    外院之中,鋼鐵俠等九人可是氣炸了。

    「安定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郡主!」

    「此事一定要上報陛下知曉!」

    「咱們來了,定不能讓郡主再受一點傷害了!」

    雖然他們是來監視夏錦華的,但這兩年的相處,他們卻對這個女子的印象漸漸改觀了。

    想她活在那鄉間,是何等的肆意,到了侯府,卻成了這般模樣!

    鋼鐵俠什麼都沒說,只是撫摸著一邊蹲著的大老鷹的腦袋,眉頭緊鎖。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在司空絕回來之前保住夏錦華,另外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他默默地寫了一張紙條,拴在四狗子的鷹腳之上,「去吧,四狗子。」

    四狗子

    一聲長嘶,飛出了侯府,它的速度異常快捷,很快便歸來了,腿上帶回了宮中的最新指令,鋼鐵俠默默地看了一眼,唯有兩字——保人。

    他們十人是保她不受明槍暗害,但是這內院之中,最多的便是暗箭,此時便該由萬嬤嬤出場了。

    萬嬤嬤被請走了,房中只剩下昏迷的夏錦華,秋奴,還有一直沉默不語的葫蘆娃。

    冬奴出去送大夫還未曾歸來,秋奴上前去看夏錦華,還是雙眸緊閉著,不免得拭淚,方纔她幾乎都以為夏錦華不會回來了。

    這侯府竟然是如此的險惡,若是鋼鐵俠他們遲點回來,怕是此時的夏錦華就是死人一個了。

    但是葫蘆娃卻是淡然得很:「你哭喪著臉作甚,她又不會死。」

    葫蘆娃才不相信夏錦華會真的昏迷。

    秋奴惱了她一眼,帶著哭腔道:「不是你的主子,你倒是不擔心。」

    秋奴還不知道葫蘆娃等人的真實來歷,只是知曉他們是司空絕的親戚留下來幫他們幹活的。

    到底是別家的人啊!一點不知道心疼主子!

    葫蘆娃悶哼一聲:「郡主,人都走了,戲也完了,您該是醒了吧!」

    聞言,那床上『昏迷』的夏錦華身子一動,翻身而起,一邊從吱嘎窩裡掏東西,一邊對葫蘆娃若無其事地傻笑道:「葫蘆娃果然是葫蘆娃,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秋奴一驚,見夏錦華從腋下掏出一個肥碩的東西,在她手上掙扎了兩下,又扒拉著她的胸,要往胸衣裡面鑽。

    夏錦華嫌棄地拍拍三狗子的腦袋:「去去去,小王八蛋,我的便宜也敢佔了不成,也不怕二狗子回來割了你的*!」

    秋奴大驚:「小姐,您不是——」

    夏錦華道:「這侯府之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我的命,為了讓他們不惦記,我也好出此下策了。」

    「那方才大夫不是說你的脈象不平穩嗎?」

    「三狗子在我的吱嘎窩裡窩著,脈象自然是會有變化。」夏錦華誠實地道,看向了葫蘆娃:「葫蘆娃,你也看見了如今侯府的形勢,我這點不影響大局的小動作,對你家主子是沒影響的,你可別給我透露了。」

    葫蘆娃悶哼一聲,知道她是為了自保,也沒有過多過問,自然是將這段跳過了,未曾與宮中匯報。

    很快,冬奴便回來了,看見夏錦華醒來,眼裡一熱,差點哭出來,但馬上才想起了方才得知的事情:「小姐,不好了!」

    「又怎麼了?」

    「方纔侯爺身邊伺候的丫頭來了,」冬奴將前後之事說了,原來那丫頭是方才在安定侯身邊伺候的,自然是將黃氏那番激昂陳詞聽在耳裡,知道那郡主是在這侯府之中活不下去了。

    但聽及別人說了,那郡主可是有錢了,想著不如在她死之前賺一筆,便來將黃氏和安定侯的對話透露給了冬奴。

    冬奴賞了三片金葉子,這才急匆匆地進來了。

    「怎麼辦,侯爺在那二夫人的挑唆之下,將小姐您給恨上了!」冬奴憂心地道。

    但夏錦華卻不當回事:「恨就恨唄,反正我也恨他,今天那劍就該是偏一點的,沒刺死渣爹,真不痛快!」

    她心裡真是遺憾至極啊!

    又道:「看來那渣爹真是看不順眼我了,算了,要了他半條命,他也爽了,冬奴,你去老夫人二夫人和我爹那裡告知他們一聲,我受了驚嚇,一病不起,離死不遠了,以後不能每天去給他們請安了。」

    冬奴不明所以,看夏錦華明明生龍活虎的,但聽她無限惋惜地道:「他們不想見我,我也不去見他們算了,在這小院兒安安生生地待著,等著孩兒他爹回來,自個兒滾回窮鄉僻壤去,種自己的地,挑自己的糞,這京城世家後宅的事情,咱們這些種田窮逼的人玩不起啊——」

    夏錦華倒想是息事寧人,乖乖地吃飽喝足,在這侯府之中將身子養得白白胖胖秀色可餐,等著司空絕凱旋歸來享用,但某些人肯定是不會讓她如願的。

    若是敢再來,她便讓他們吃不了,兜也兜走!

    冬奴聽了,覺得是有道理,他們在鄉下的生活明明這麼好,憑什麼夏錦華要在這個府裡頭聽憑別人的話過活,便出去了,秋奴起收拾熱水給夏錦華沐浴壓驚,葫蘆娃怪異地看了一眼夏錦華。

    哪家女兒不是爭先盼著自家爹爹寵愛的?若是遇到這般的情況,想必每日以淚洗面,自暴自棄,但夏錦華,卻似乎快活得很!

    冬奴與萬嬤嬤一道回來的,此時夏錦華已經沐浴完畢了,對外說嚇病了,其實是白日蒙頭大睡,那九個男侍衛已經在外院之中安排妥當了,和侯府的小廝們正在洗地。

    葫蘆娃出手還真是狠,砍得那院子裡全都是殘肢斷臂和花花綠綠的不明物體,那些小廝們膽戰心驚地收撿著地上的殘肢斷臂,饒是男子,看見這般的情景,也是兩眼發黑,胃中翻騰,一會兒便聽『咚』的一聲,一個家丁暈倒了。

    但是那侍衛九人卻是淡然無比,看見那暈倒家丁,鋼鐵俠悶哼一聲:「沒用的東西,扔出去!」

    兩個還未曾昏倒的家丁聽之,忙將那昏迷的家丁給拖走了,一去便不回了。

    其餘的人也學乖了,裝昏倒的裝昏倒,抬人的抬人,一會兒,侯府安排來的家丁去了完全,只剩下侍衛九人。

    府中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下

    下人要想活命,就得隨時掌控府中的最新動靜,那診房之中的伺候的人不少,黃氏那番陳詞早讓人給聽了去了,如今滿府的風言風語,都言郡主活不長了。

    下人們自然是不敢和夏錦華扯上任何關係,就連那似乎對夏錦華態度很好的老夫人都不曾來探望探望這個『受驚垂死』的孫女。

    萬嬤嬤來了之後,神情很嚴峻,夏錦華也能猜到她從黃氏那裡聽見了什麼。

    郡主失貞,那可是天大的醜聞啊,萬嬤嬤也不得不如臨大敵,安撫了一番夏錦華之後,便也匆匆出府回宮去了。

    大概是去匯報情況了。

    但入夜的時候,又回來了,入了夏錦華的院子,安排了住處。

    夏錦華也知曉,她進宮是去請示閻璃呢,問問自己這個失貞的郡主留得留不得。

    閻璃的態度也自然是很明確的。

    院子安靜了幾日,不曾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因為有萬嬤嬤在,黃氏不敢怠慢,院子之中的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會少的,黃氏給夏錦華送來了新衣、吃食等,萬嬤嬤是皇帝保護夏錦華不受那內宅鬥爭之禍的,也盡心盡力,將所有的吃食衣物都檢查一番,才敢給夏錦華用,就怕黃氏下毒。

    內院之中,除了萬嬤嬤、冬奴秋奴和葫蘆娃之外,另外添了幾個丫鬟,外院之中,侍衛也添了幾個粗使家丁,侍衛便是鋼鐵俠等九人。

    院子自己有廚房,吃的都是小廚房做的,萬嬤嬤親自檢查,一絲不苟。

    黃氏派來的那幾個丫鬟也是老實得很,明顯的,她們是來監視的,夏錦華這院中的一舉一動,黃氏那裡都是知曉的。

    夏錦華也當是未知,每日在院中吃吃喝喝,蹦蹦跳跳,也不裝病。

    那邊也知道自己在裝病,卻一直未曾出手,大概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畢竟她是郡主,身邊還有宮中女官保護,她們不好下手,只有靜待時機,一擊必中!

    讓夏錦華更遺憾的是,那夢林和夢蓉都未曾傷到一點,夢林反而是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做了二等丫鬟,而那夢蓉,則是直接做了黃氏身邊的一等丫鬟,可是威風了得!

    府中似乎是恢復了正常,但是那壓抑的氣氛卻是從未曾散去,反而是越發的沉重,壓得這府中人都喘不過氣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夏錦華卻是不會安靜的主。

    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忙,不能這麼浪費時間!

    安靜了幾天之後,她白天吃吃喝喝睡睡,瞞過了所有人的眼,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從自己的行李裡翻出了給司空絕帶來的衣裳,自己穿了,奇跡般地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翻牆出去了。

    翻牆而已,小菜一碟!

    換了男裝的夏錦華減了自己的頭髮做了一撇小鬍子貼著,細而長的眉毛也化得又粗又短,甩著一面扇子,買著紈褲的八字步,走在街上,見到漂亮姑娘就跳跳那兩條逗趣的短眉毛,還捋捋兩片猥瑣的小鬍子,加上她身材本來便就比一般的女子高挑,將近一米七的模樣,竟然無人能認出來。

    「噓——」

    夏錦華搖著扇子,對著一個路過的女子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登徒子!」女子羞紅了臉,沒入了人群之中,夏錦華還猥瑣一笑,抖著自己的錢包,『爍爍』作響,穿行在人群之中。

    京城之中宵禁比寧山縣晚,此時還是一派繁華。

    三狗子正蹲衣服裡面,露出一個頭來看那夜色之下的盛景。

    夏錦華穿行在煙火之地,穿行在酒肆茶坊,去看自己的產業運作如何,一路吃吃喝喝,宵禁之後便自是又摸回了侯府後宅之中。

    任誰也都不知曉,那嬌滴滴的夏錦華膽兒竟然這麼肥!

    一連幾日,夏錦華都在白天睡覺,晚上出去到處活動,瞭解如今京城之中的情況。

    終於在第四天,找到了錢詔藺。

    那錢家她自然是不敢大搖大擺找上門去了的,只敢錢家的產業之下到處轉悠,等錢詔藺出現。

    終於在那一天,將視察生意晚歸的錢詔藺給逮住了。

    「錢老闆,別來無恙啊!」

    錢詔藺正欲上馬車,見那馬車之旁,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灰衣的年輕公子,搖著扇子,向自己走來。

    蹭!

    身邊的侍衛已經拔刀,錢詔藺看著那男子,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是你,柳,不郡——」

    「在下司空華!」夏錦華忙作揖道:「是來找錢老闆談生意的。」

    夏錦華覺得自己這個姓氏簡直無比自豪!

    錢詔藺到底是做生意的,察言觀色,見夏錦華這般模樣,也知道定是事出有因,便也從善如流地道:「原來是司空老闆,許久不見了,想不到您已經到京城來了。」

    眾多的侍衛也自是收了刀劍,錢詔藺方才是從錢家的酒樓之中出來的,便將夏錦華給請入了酒樓間之中。

    間之內,看著那夏錦華如今這猥瑣的模樣,錢詔藺不禁失笑:「想不到堂堂郡主,竟然私自夜出,還男扮女裝,若是侯府和皇宮裡面的人知曉了——」

    「唉,那我這手頭設計好的雞尾酒配方豈不是就永遠也無法問世了?」夏錦華挽額。

    錢詔藺耳朵一豎,彷彿聞到了錢的味道:「雞尾酒?什麼雞尾酒?」

    「一種番邦的酒,中原之地還是沒有的,我正想將這釀酒的方法和配方告知錢老闆,換點銀錢,沒想到——」

    夏錦華期期歎息道,配上她那兩片猥瑣的小鬍子,異常逗趣。

    錢詔藺見過太多的人了,這般的情形也是面不改色,直截了當:「老規矩,三七。」

    夏錦華這才眉開眼笑:「成交!」

    縱然是三成,那也是一筆天大的財富。

    錢詔藺著人將賬本與夏錦華拿來了,道:「我就知道你入了京城之後,一定會想辦法出來找我,你以技術入股的幾個作坊的收益我都給你羅列得清清楚楚了,我們錢家做生意,一向透明,絕對不會虧你的。」

    夏錦華低頭看那賬本,她投資給錢家的有造紙作坊、酒樓、包包首飾等,那賬本之上都將每個作坊每個月的收益記得清清楚楚,將夏錦華應得的股份都算了出來。

    衛瑾的吉祥酒樓在京城之中也有分店,但也沒開多久,畢竟衛家是南方的,南北兩地的口味大相逕庭,吉祥酒樓在京城沒存在多久便關了,衛瑾專心地做自己南方的生意,夏錦華轉投食譜給京城之中的錢家,生意十分紅火。

    她看著那一堆數字,唇角勾起笑意。

    和錢家做生意果然是一件愉快無比的事情!

    「你如今是郡主,想必已經是富可敵國了,若是讓安定侯知曉你竟然和我這低賤的商人做生意,想必定會暴跳如雷!」錢詔藺不禁微笑道。

    世家之人特別排斥商人,一邊卻又暗暗地羨慕著,因為商人有錢啊!

    夏錦華一邊翻看賬本,一邊白了他一眼,「錢老闆,別裝了,你錢家想必眼線不少,我這郡主的處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還等著您的錢救命呢!」

    錢詔藺低頭笑了一聲,他自然是知曉得清楚得很。

    如今她這郡主等同有名無實,在侯府之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除了皇宮的勢力,能保她的,就是錢,大把大把的錢。

    錢詔藺不禁提點道:「你倒是放心了,你那爹若是知道自己這個一不值的女兒腰纏萬貫,一定會再將你視為掌上明珠的。」

    「怎麼說?」

    錢詔藺唇角勾笑,眉梢彎彎:「安定侯被罰俸祿半年,如今三個月沒有俸祿了,主要的收入是幾個鋪子的租金和田莊的進項,田莊裡面每年能收租產糧,但今年乾旱收成不好,沒多少進賬,府中甚至都開始剋扣下人的工錢了!」

    「還有這等事情?」夏錦華還真不知道,那侯府竟然落魄如此了!

    但心裡頭卻是痛快得很!

    活該!

    侯府都是如此了,看來自己得做點什麼!

    夏錦華陰森森地笑著!

    錢詔藺又道:「安定侯名下有九處房產,上個月賣了兩處,這幾日又要賣兩處,正到處找賣家,而且還在我錢家的當鋪裡偷偷地變賣字畫古董。」

    夏錦華眉梢一喜,沒想到侯府還有這麼個情況!

    這錢家的本事倒是大啊,竟然侯府有多少房產鋪子,甚至田莊進項都摸得清清楚楚的。

    也難怪,這般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家族,還是商人起家,在這個社會裡,不知道有多少士族大家紅眼呢!

    若不抓點把柄,早讓那群綠眼狼給凶狠分吃了!

    但馬上,夏錦華又不以為然地道:「我爹俸祿本來就不多,主要是靠著出租鋪子和田莊收成收租,他兩袖清風,乃是我朝官員楷模,家中清貧也是正常的。」

    錢詔藺笑了,笑得異常溫潤,但怎麼看怎麼像是狡猾的狐狸。

    「若是四年前,你娘當家的時候,侯府還算是正常,你娘是個能人,將侯府操持著有模有樣,當年侯府給你建那個錦華苑,所有的材料都是從我錢家買的,你娘親自拉下臉來,書信了幾封來,讓我爹硬生生地給打了八折,省了不知道多少銀子!可是等你那二娘上位,什麼都變了!」

    「還有這等事情!」夏錦華徹底震驚了。

    知道侯府如今的困境,她便兩眼放光。

    原來自家爹就是個窮逼!

    他媽的,窮逼還敢在土豪面前這麼囂張!

    「繼續說說,咱這回一趟京城也是不容易,我那爹爹也不怎麼理我這女兒,家中什麼事情都是二娘管著,我還真是不知道呢!錢老闆讓我知道一些,我也好給我那親愛的爹爹分分憂啊!」

    錢詔藺內心腹誹著。

    你能分憂?不添亂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但卻他推辭道:「你乃郡主,這等事情,從我這商人之口說出來,實在是不像話,不若郡主自己去瞭解吧!」

    夏錦華笑吟吟地從兜裡掏出來一疊紙來:「錢家酒樓也該是上新了吧。」

    那是夏錦華寫的幾樣菜譜,又是未曾現世的新菜譜,錢詔藺淡然地將那菜譜收了,喝了一口水,才和夏錦華開始講如今侯府的情況。

    首先,侯府現在很窮,很落魄,表面金碧輝煌,其實內裡早就窮困潦倒!

    窮困的緣由,主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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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安定侯大房之中缺男丁,只蘇姨娘生了個兒子,其餘都是小姐,連個正經嫡子都沒有,但是二房的二老爺,也就是安定侯的弟弟,卻有一雙兒子,極受老夫人寵愛,小兒子夏尤嵐勤學,早已經中舉,是個人才,但大兒子夏尤樊卻是個紈褲子,整日與一群世家子弟鬥雞走狗,花天酒地,尤其可惡,特別尤愛賭錢!

    經常一輸便就是幾百兩上下,打個欠條,便讓人去安定侯府拿錢。

    為了他,安定侯和他那二弟不知道是教育了多少次,但是身為安定侯府極少的男丁之一,還是嫡子,他自然是得寵,每次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長輩睜隻眼閉只眼,幾年之間,不知道是敗了安定侯府多少家產。

    夏錦華之母在的時候,他尚且知道收斂,但自從她們母女被流放之後,夏尤樊可是一步登天變本加厲了,賭的越來越大,鬧的事情越來越多!

    但因為他是侯府嫡長子,眾人還是一昧溺愛。

    這是毒瘤之一。

    另外,還有夏錦年夏錦繡兩位千金大小姐更是不能委屈,一步登天之後,簡直窮奢極欲過得奢華無比,去年侯府為夏錦繡買了一件番邦來的寶石舞衣,便用了千兩銀子。

    自然是從錢家買的。

    還他媽是賒賬!

    那寶石舞衣乃是番邦來的,全中原只此一件,夏錦繡跳舞很不錯,舞衣自然是要用最好的。

    其餘的吃穿用度更是不必說了,自是要京城之中,除皇宮之外世家之中最好的才行。

    黃氏一朝從姨母升為了主母,自己女兒也從庶女成了嫡女,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用在自己母女三人身上,不是最好的不要,百兩銀子衣服穿過一兩次便再也不穿了,閒置一邊,還要聘請名師教授琴棋書畫,那也是一大筆費用。

    夏錦年比起夏錦繡,更是奢華,從那小小毯子便可以看出,幾十兩一條的小毯子,說扔便能扔了。

    黃氏更是要穿金戴銀,體面無比。

    就如一個惡久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了食物,一定要將肚子撐個鼓掌為止!

    庶女翻身,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東西都用到自己身上,比過所有的嫡女為止!

    要讓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如今的自己是多麼的風光!

    母女三人的虛榮心就是個無底洞,加上那二房的夏尤樊,簡直就是三個無底洞,匯成一個大黑洞。

    這是毒瘤之二,另外,田莊上千畝地產收入是侯府的最大來源,但田莊那邊管理也是混亂,不少人中飽私囊,之前田莊的都是些得力的管事,還算是張弛有度,井井有條,但黃氏上位之後,肯定是要大換血的,將田莊所有的管事都撤了,換了自己的心腹。

    黃氏的心腹都能是些什麼人。

    當面諂媚了得,背了身去,便中飽私囊公傢俬用,偏偏黃氏還信任得很,因為那都是她的心腹。

    一來二去的,不知道田莊那邊的不知道被那些個下人污了多少去,到侯府倉庫裡的,少了不知道多少。

    還有府中的管理也是混亂無比,各種牛鬼蛇神跳出來作怪,偏偏黃氏卻要重用,她不管什麼辦事能力,只管是不是自己的人,服不服自己管。

    夏錦華撇撇嘴,這般的情況也不出她的意料。

    果然,一個鼠目寸光庶女出身的小妾當家,不靠譜。

    想自己的娘親在世的時候,手段如何了得,將侯府上下管得服服帖帖,紅紅火火,為那渣爹完完全全地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侯府如今的情況,想必安定侯還不曾知道,但是錢家卻已經摸得清清楚楚了,包括安定侯府如今欠了多少銀錢,債主都是些什麼人,記載得清清楚楚!

    當然,他錢家定是侯府最大的債主。

    若是錢家沒有這般的手段和把柄,又如何能在眾多世家嫉恨之下殺出一條血路?

    現在的安定侯府,已經淪落到要賣地賣房產賣字畫的地步了,二娘果然是敗家好能手啊!

    夏錦華眉梢一挑,眼中光明閃爍不定,不知道又在盤算些什麼猥瑣下作的事情。既然侯府如此落魄了,也該讓他們嘗嘗有錢人的厲害了!

    ------題外話------

    看咱們的女主如何將侯府整得勝敗名列,負債纍纍,窮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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