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 五狗砸大婚! 文 / 柳賦語
安定侯氣急攻心,吐了兩口血,昏死過去了。
今夜的侯府,不太平!
回了自己的小院兒之後,夏錦華便換了衣裳,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爽快得很。
洗完澡之後,冬奴過來,有些擔憂:「小姐,您失貞的事情還是讓侯爺給知曉,想必很快京城之中都會傳遍了,我怕——」
「怕什麼?」夏錦華倒是坦誠得很,邊往自己臉上撲養顏水,邊道:「皇上早知道我失貞的事情,少爺打仗立了大功,皇上很快就要給我們指婚了,等指了婚,我們就回寧山縣去。」
冬奴秋奴又驚又喜,忙問道:「小姐,那少爺現在在哪裡?為何還不來侯府下聘呢?」
「他今兒個不是來看了未來岳父嗎,還幫小姨子把偷褻褲的賊子都給抓了出來。」夏錦華若無其事地道,「全世界都找不出這麼好的姐夫來了。」
冬奴秋奴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沒想到,那鬼面將軍便就是自家的少爺!
兩婢震驚無比,怪不得那日夏錦華看見那鬼面將軍的是時候,會如此激動。
今日之事,也是多虧了那鬼面將軍。
那黃驚吉進了亭子裡,意欲強暴夏錦華,五狗子衝出來,差點將他給啃吃了,夏錦華在那亭子之中,將黃驚吉看著,另外叫冬奴去找人,那梅園外面早埋伏了人,冬奴是出去不了的,她唯有躲在那門口附近,等黃氏等人進來了之後,再趁亂逃出去,並且及時地與鋼鐵俠等匯合,將那些偷兒給抓了出來,鬼面將軍出力不少。
一邊正收拾著夏錦華要換洗髒衣服的葫蘆娃忽然問道:「你怎麼知道夏尤樊要去偷東西?」
夏錦華梳著頭髮,道:「這府中都是我的眼線,自然是他們告知我的,要不然,你們也不可能將那個混賬玩意一網打盡。」
葫蘆娃奇怪,這夏錦華也未免太聰明了點吧,提早便叫他們埋伏在夏錦年和夏錦繡的院子外面。
等那些混賬玩意來了,偷了夏錦繡的院子,又尾隨去偷了夏錦年的院子,才跳出來將他們給抓住。
但是那群混賬玩意囂張得很,幾個侍衛根本沒辦法拿住他們,幸得那鬼面將軍出來,好歹是鎮南王的義子,對那些混賬玩意有威脅力,才將那幾人扭送到了梅園之中審問。
葫蘆玩一遍收撿著衣裳,一遍思考著。
怕是此番侯府的門面徹底地讓人砸了,一個女兒私會被人抓了,被驗出來不是完璧之身,另外兩個女兒的褻褲被人偷出去褻玩,也不知道多丟臉。
其中有一個還是未來的后妃呢!
忽然,葫蘆娃將那些衣裳又重新檢查了一番,這都是今日夏錦華換下來的衣服,翻來覆去地找了幾遍,她抬起頭問道:「郡主,你的那條蕾絲邊三角黑褻褲哪兒去了?」
那正淡然梳頭髮的夏錦華動作僵住,嘴角抽抽,不知道從何而答。
「大概是被那群混賬玩意偷了,」她反應過來,忽悠道:「反正我虱子多了不怕咬,名聲臭不可聞了,再臭上一臭也沒事了。」
葫蘆娃眉梢一挑,認命地去洗衣服,還一邊道:「看來,不止那些個紈褲子會偷褻褲,那堂堂將軍,也是個偷褻褲的偷兒!」
冬奴秋奴似乎也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夏錦華出去一趟回來,褻褲沒了,實在是耐人尋味啊!
梳洗完畢,夏錦華便將眾人屏退了出去,便鋪開了畫卷,調和了水彩,開始細細地作畫。
她房中的燈亮了許久,直到很晚才熄滅了下去。
但是那另外一邊,卻是熱鬧得很。
安定侯大怒,要懲治那夏尤樊,二房的也不是吃素的,愛護那嫡子得很,那二房的老爺雖然不是什麼一品大員,好歹在朝中也是官居三品,子嗣又多,與安定侯勢均力敵,加上老夫人勸說,那夏尤樊還不是一樣的沒事,受了二老爺兩巴掌,嘗了老夫人不輕不重的兩枴杖,便也沒事了。
還能如何,打殺了不成?侯府就這麼兩個嫡子,就算是安定侯狠得下心去,那二房的和老夫人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如今褻褲的事情已經洩露出去,今日到場的官家小姐夫人實在是多,侯府的這點醜事早讓人給扒得底朝天了,怕是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曉了那安定侯一個女兒失貞,兩個女兒的褻褲被人偷出去褻玩的事情,正背後議論得高興。
失貞便已經是大事了,但也就這麼一回事了,最多那黃家來將夏錦華當個妾抬過去,但人們更多的關注力在那另外兩個女兒身上,一個是龍家未來的嫡長媳,也等同於韓國公府未來的主母,另外一個還是秀女,未來的寵妃。
那龍家能允許自己未來的主母,褻褲兒曾經被一群紈褲子弟玩弄過?
就算龍捷能忍受,那金鑾殿之上的九五之尊也不能忍受!
龍家沒有動靜,但是那事情出的第二天,宮中便傳來了消息,說是太后身體不便,近期之內都不會召見慧靈郡主進宮了。
本來,太后一早便要召見夏錦華的,一直拖著,主要是怕夏錦華不識禮儀教養,入了宮中驚擾了太后,便讓了教養嬤嬤來教導兩月,再行召見。
原本約定夏錦華進宮的時候,夏錦繡也進宮去看看,太后對於夏錦繡可是好奇得很,也想看看這傳聞之中京城第一美人是何等的模樣。
若是夏錦繡討了太后歡心,入宮為妃之事
便就是板上釘釘了。
但出了這件事情,夏錦華入不了宮,那夏錦繡更是錯失了這個大好機會。
安定侯也稱病,未曾上朝,怕是無顏面對那朝中的同僚和皇帝。
經過了審問,那夏尤樊也是招了,將他們如何收買洗衣丫鬟偷褻褲兒出去玩樂的事情和盤托出,還供出了幾個朝中大員的嫡子來。
一聽說他們已經這般連續地偷了有一陣子了,府中夏錦年和夏錦繡的褻褲褻衣月事帶都不知道還有多少流落在那些紈褲子手裡頭,安定侯氣得差點又昏了過去。
「夏尤樊,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混賬!」安定侯的爆喝差點將那侯府賞罰廳的屋頂掀翻了。
這賞罰廳是懲治那些個不聽話下人的地方,這是第二次有主人家進來,第一次自然便是夏錦華母女。
如今,夏尤樊跪在那堂中,在大廳外面的院子之中,幾個浣衣丫鬟和夏尤樊隨身的小廝被打了個半死,其他人便有安定侯,二老爺,孟氏黃氏等,夏錦年和夏錦繡無顏面見世人,在自己院中不曾出來。
另外還有夏錦榮苟氏等庶出在列。
黃氏拭淚,看著安定侯:「侯爺,咱們的女兒啊,竟然被這群混賬玩意如此糟蹋,以後怕是——」
安定侯心頭燃著一把火,差點將整個身子都撐爆了,若不是老夫人三令五申,他真想一把劍親手解決了這夏尤樊。
他辛苦培養的兩個女兒啊,沒想到,竟然毀在了一堆褻褲之上!
「你害得你的兩個妹妹無顏面見世人,你可知罪!」安定侯厲聲審問道。
「大伯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夏尤樊還未曾說話,其母孟氏便用那尖利的語調道:「侯爺也不想想,明明是你家那郡主失貞在前,有了這檔子事情,怕是大房那兩個小姐想嫁出去也是難,出了這種事情也是自找的,這可怪不得我們二房的人。」
孟氏可是有恃無恐,誰讓那黃氏佈局整那夏錦華的,夏錦華是整垮了,沒想到還節外生枝殃及了自己的兩個女兒了,簡直活該!
聽此話,安定侯將手中長袖幾欲捏碎,他催夏錦華來這賞罰廳認罪,誰料人都未曾見到,萬嬤嬤還讓人傳話來,郡主受驚,半死不活,不見外人。
那夏錦華失貞的事情,尚還有補救的辦法,讓她嫁過去為妾便行了,但夏尤樊偷竊褻褲的事情,卻是無法補救的醜事!
族兄偷族妹的褻褲,這等顛倒人倫的醜事,怎麼會出在這堂堂侯府啊!
安定侯泣血。
「況且,這事情也怪不得我們樊哥兒!」孟氏翻著白眼,看那哭泣的黃氏,「樊哥兒,你倒是說說,是誰讓你偷那褻褲兒的!」
夏尤樊一點頭,按照孟氏所教的,有模有樣地道:「都是黃驚吉叫我來偷褻褲兒的,我也是被他欺騙了,今日他進府來,我以為他只是來玩耍的,沒想到,他竟然偷偷地跑到梅園,對郡主不軌!而且,他還經常入府來與二妹妹三妹妹私會,那褻褲兒,都是他攛掇我們去偷的,他說那是二妹妹三妹妹應允的!」
夏尤樊信誓旦旦,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黃驚吉。
黃氏一聽,瞪大了眼:「你胡說!驚吉這兩年根本便未曾進過府裡來!」
「胡說?呵呵!」今日的事情,孟氏也是聞到味道的,此時不禁冷笑道:「我可是記得,今日你身邊的嬤嬤丫頭們指證郡主與那黃家少爺偷情的時候,可是說得言辭鑿鑿的,還說什麼經常看見那黃家少爺進府來呢,郡主才回來幾日啊,怎麼可能與那黃家少爺勾搭,我看啊,勾搭那黃家少爺的,不是郡主,而是另有其人吧!」
「你——」黃氏無言以對,氣得差點跟那孟氏掐上!
夏尤樊也道:「大伯明察,今日我們幾人本來是在我那院中玩樂的,但是未曾想,黃兄提議要去二妹妹三妹妹的院兒中偷東西,但是走到一半,他忽然就走了,後來就被人看見他輕薄郡主!都是他幹的,他和那二妹妹三妹妹早有私情,他去梅園,是和二妹妹三妹妹私會的,我親口聽見他說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去了梅園,看見的是郡主!再後來,二夫人的人馬就到了!」
黃氏心裡頭可是懊惱得很,本來便是想將夏錦華引到那無人的地方,隨便找個男人去將她給強暴了,她引人去看,就算夏錦華沒被強暴,也要讓她驗身證清白,到時候一樣難逃一死,身敗名裂。
後又聽聞黃驚吉也在這府中,她自然是瞭解他那侄子,頑劣了得,又是黃家嫡子,正好讓他去強暴夏錦華。
到時候,安定侯府不可能將黃驚吉如何,最有可能是將夏錦華嫁過去做妾。
只是沒想到啊,那群混賬玩意入府竟然是抱著這麼一個天打雷劈的目的!
反倒是賠了自己的兩個女兒!
「你們胡說!」黃氏一聲喝,控制不住地要和那信口雌黃的孟氏掐架。
「我胡說?呵呵,小妾養出來的東西能有多乾淨!連這勾引族兄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也只有那見不得人的小妾養的才做得出來!」孟氏也是氣焰了得,死掐住黃氏的弱點。
「夠了!」
安定侯終於一聲爆喝,眾人歸於平靜。
安定侯看了看在場眾人,「事情已經出了,不管經過如何,如今已經是這個結果了,」他厲聲道,聲音之中有止不住的顫抖和憤怒,「夏尤樊,你今晚,便在這祠堂之中過吧!」
夏尤樊還想辯解兩
句,但還是乖乖地點頭了。
安定侯甩袖離去,黃氏也哭哭啼啼地跟了上去。
侯府之中熱鬧一夜,夏錦華也是挑燈夜戰了一夜,第二天,她起得很晚,冬奴秋奴都知道她最近嗜睡,便都不曾叫她,讓她自然醒才去開門伺候。
她起床之後,便站在宅子內院的大樹下面刷牙,那是她自己做的牙刷,一日不刷牙,她便渾身不舒服。
「冬奴,侯爺那邊如今怎麼樣了?」刷完牙,她問道。
冬奴有些擔憂地道:「昨兒個府裡頭鬧騰到了大半夜,侯爺被氣得吐血,二小姐三小姐那邊哭了一整晚,二夫人和二房的孟夫人吵到了半夜,昨日那事情又鬧到了老夫人那裡,老夫人也是被氣得不行,讓大少爺跪了一晚上的祠堂,今兒個,也出來了。」
果然,是個男人真好,這麼就被輕鬆地放出來了。
又可以繼續為非作歹了!
又聽見冬奴捂嘴笑道:「今兒個,好幾家的老爺領著自家的少爺來給侯爺賠罪呢,王小三來說,那客廳裡堆了一堆褻褲兒,侯爺差點氣炸了,可是當著那些個老爺的面,他又不能生氣,畢竟人家是上門來道歉的。」
是啊,人家賠完罪,還不忘將自家犬子偷去的褻衣褻褲連同月紅帶鄭重其事地一一歸還……
聽見這話,夏錦華也忍不住腦補了這麼一個場景——在那莊嚴恢弘的大廳之上,x大人領著自家的兒子前來賠罪道歉。
「侯爺,對於犬子昨日做下的混賬之事,老夫也是深表遺憾,並且對他進行了強烈的譴責,他也寫下了保證書,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望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那混賬小子吧,老夫以後定嚴加看管,老夫備了白銀前千兩,算是替我這混賬子賠罪了,另外,這是您愛女的褻褲,還請侯爺收下!」
安定侯陰沉著臉,不知道該收還是不該收,心中恨得牙癢……
想著那情景,夏錦華便就樂了,這事情夠那渣爹姨娘忙的了,自己這邊怕是要清淨一段時間。
「對了,小姐,二房太太那邊還鬧著要分家呢!」冬奴不忘補充道。
「是該分家了,咱們大房出了這麼多的醜事,二房的恨不得馬上和我們分呢,分吧,分了好啊,我們大房這麼多女兒,要是嫁出去了,不知道得出多少嫁妝,二房那邊的就怕下手遲了,東西都沒了呢!」夏錦華淡淡地道。
「但是老夫人出面了,不讓分呢!」冬奴道。
夏錦華歎氣,太遺憾了。
她又去跑了一會兒步,鎮南王府那邊又發了『飛信』過來,夏錦華也欣然回了,好讓那邊的人放心。
草草地吃了早餐和午飯,萬嬤嬤便來教夏錦華宮廷禮儀,學到了下午,等學完了禮儀,夏錦華昏昏欲睡,五狗子迫不及待地蹭過來,無聲地詢問著媳婦兒的事情。
夏錦華這才想起了,要給五狗子找媳婦兒的事情,忙修書一封,讓四狗子帶去錢家。
吃了晚飯之後,她對外道一病不起,不見客人,便一頭栽進了房間之中,又是挑燈夜戰。
現在她這郡主臭不可聞了,還真是沒人會來拜訪她,就怕惹得一身騷。
第二日,她還在睡覺,便聽見冬奴在外面喚道:「小姐,前院的人來說您在錢家買的東西到了!」
她才翻身而起,草草地裝扮一番便出去了。
看見鋼鐵俠等人抬著兩個大鐵籠子來了,那鐵籠子上面蒙著黑布,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隨之而來的還有錢家的管事,對夏錦華道:「郡主,你要的東西,少爺都給你尋來了,錢在你賬上扣了,這是賬本,您簽字畫押吧。」
夏錦華接過那賬本,看見那兩個數字,已經非常淡定了,但還是忍不住心頭抽了抽,最終簽字畫押,錢家的人拿了賬本,還不忘叮囑道:「郡主,這兩個東西野得很,一定要好生養著,莫讓他們隨便跑動。」
夏錦華應了,錢家人自是去了。
鋼鐵俠將那黑布揭開了,頓時大吃一驚,退後兩步,見那一個鐵籠之中,是一頭跟五狗子差不多大的野狼,一雙陰冷且有桀驁不馴的眼盯著眾人,似乎是人類一般的有智慧,看著眾人心頭發毛。
五狗子圍著那籠子轉著,也露出了極端認真的眼神來。
這媳婦兒好像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拿下的!
另外一個籠子裡,是一頭巨大的母鷹,跟四狗子差不多大,也是陰森森可怕至極,一看便就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野鷹。
「啾!」四狗子興奮地大叫一聲,那籠中的巨鷹也是大叫了一聲,兩頭似乎是認識已久——那是肯定的,四狗子這幾日有事沒事的便去錢家走走,興許早就把人家給拿下了。
鋼鐵俠便將四狗子給放了進去,它自去和那母鷹聯絡感情了。
眾人的目光都擔憂地看向了五狗子這邊,見那母狼也是看見了它,眼神之中除了冷冽,便就是不屑與輕視,讓五狗子一顆屬於男狼的自信心受挫。
「嗷嗚嗚嗚——」
它朝天一陣鳴叫,似乎是一種挑釁和邀戰!
夏錦華蹲下身,看向那看起來便凶狠無比的母狼,擔憂地看著摸摸五狗子的腦袋:「怎麼,拿得下拿不下?拿不下,我就退了,給你再找一個新媳婦兒去!」
五狗子堅定地一點頭,眼中閃著光
光,鋼鐵俠便開了籠門,將它給放進去。
那裝狼的鐵籠是用堅固無比的玄鐵打造,而且還是兩層,將外面的那一層籠門打開將五狗子給送進去之後,關了外面的那一層,再小心翼翼地從外面開了內層的籠子,五狗子一躍而去。
「吼!」母狼對著五狗子一頓吼叫,驚得這侯府之中到處都是犬類不安的鳴叫,彷彿是遭受了什麼滅頂之災似的。
五狗子不被那威嚴所壓,伏低了身子,圍著那母狼轉著,母狼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屑又厭惡地看著它。
看著兩頭狼在那裡面對峙著,外面圍觀的眾人緊張至極,夏錦華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差給五狗子跳起大腿啦啦舞搖旗吶喊了。
怕是驚擾了它,眾人只得在心底裡默默地喊著加油。
在萬眾矚目之下,忽然便見五狗子發出了一聲怒吼,猛然衝向了那母狼。
「吼!」
母狼反應凶狠,迎上了五狗子,兩獸馬上纏鬥一處,一個是山間桀驁不馴的野狼,一個是皇宮裡培養而出的頂級御狼,戰得難分難解,難辨你我。
兩獸使用著獸類最原始的搏擊方法,撕咬,抓撓,在那鐵籠之中戰來斗去,兩隻巨大的狼驅撞得鐵籠『匡當』作響,那動靜簡直就是排山倒海,眾人似乎覺得,下一刻,那鐵籠就要被那強大的力道撞得分崩離析了。
但幸好,那鐵籠的力度也足夠,將兩獸困在那其中,掙脫不出,但每每有一頭撞在那鐵籠之上,莫不是要發出震天的撞擊聲來,驚得眾人退散。
這廂五狗子剛把母狼按到,那廂母狼就一陣反撲,咬住了它的耳朵,五狗子反咬過去,咬得血淋淋,慘兮兮,真是令人膽戰心驚。
那母狼果真是凶狠至極,連五狗子似乎都不是它的對手,兩獸一直鬥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勢均力敵,根本就看不出誰要壓倒誰的勢頭來。
眾人在那籠子外面提心吊膽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也不見散去,便擺了飯菜在那籠子外面開吃了。
吃過了飯,兩獸還在鬥,那母狼不讓五狗子得逞,已經是破釜沉舟之勢,五狗子一心想著拿下了媳婦兒好去吃飯,也是背水一戰,還是難分難解的模樣。
眾人著急,這媳婦兒都找來了,可千萬別拿不下啊!
「雷神,去侯府雞捨裡逮隻雞來!」
雷神得令,飛奔而去,一會兒便逮了一隻大母雞來,夏錦華讓雷神將雞給放進了籠子裡,那斗了半天,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兩頭狼一看見那膘肥體壯的老母雞,紛紛兩眼放光,一齊朝那老母雞撲過去。
兩頭飢腸轆轆的狼,卻只有一隻母雞,可想而知那張狂該是何等的劇烈,搶得那鐵籠之中雞毛橫飛,到處都是慘叫,那母雞很快就被搶得五馬分屍,鐵籠子裡倒是都是血跡,兩條狼搶得那叫一個凶狠,誰也不讓誰,雞都別搶成了一坨血肉,卻還在不停地爭搶。
最終,五狗子不負眾望地搶到了那雞一口吞了,那母狼也是累了,伏在鐵籠之中警惕地看著五狗子,一邊休息。
一場交戰下來,雙方都累了,分居兩地,中場休息,五狗子也將那雞給吃完了,還有滋有味地舔舔狼吻之上的血跡。
母狼依舊是凶狠。
兩方休息了半晌,但依舊是警惕地看著對方,終於在午時之後又打響了戰役,雙方又凶狠地斗在了一處。
夏錦華看了半天,看不出個輸贏來,便去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又給籠子裡放了一隻雞進去,這一次,那母狼異軍突起,將那有些輕敵的五狗子一舉挫敗,搶了那雞去吃了。
五狗子耳朵被咬了一口,伏在一個角落裡哼哼。
一夜無事,第二日繼續。
兩狼纏鬥了兩天兩夜,第三天的時候,挑燈夜戰忙碌了一宿還未曾睡醒的夏錦華,忽然聽見一聲興奮至極的狼嚎,響徹了整個侯府。
「嗷嗚嗚——」
她乍然而起,興沖沖地去衝出去,便看見那鐵籠之中,五狗子已經將那母狼給征服了,正愉快地『享用』著自己的獵物,得意至極。
那母狼也是老實了,被五狗子一頓狠揍之後,渾身都是血淋淋的,淒慘了得。
侍衛十人一直是換輪著蹲守在籠子外面觀察著裡面的情況,將五狗子那兩天兩夜的悲壯經歷看在眼裡,此時紛紛感歎——他媽的,娶個媳婦兒可真是不容易啊!
最終,五狗子還是強逼著那母狼當眾洞房了,它可是威風了得,雷神也將那五狗子給放了出來了,它一出來便活蹦亂跳地到夏錦華面前邀功,好似是在讓夏錦華看方纔的它是如何英勇了得,夏錦華也讚賞地摸了摸它的腦袋,笑道:「咱家五狗子還真是厲害!」
「啾!」
一雙老鷹盤旋在夏錦華的腦袋之上,正是那四狗子,它看見夏錦華誇讚五狗子,心目中便不服氣了,明明是它更英勇好不好?
五狗子奮戰了兩天兩夜才把母狼拿下了,但是四狗子卻只是溜了幾圈,就勾得芳心!
如今兩頭鷹在天空之中盤旋著,那母鷹也乖巧得很,還主動地站在四狗子的身邊,偷偷地打量著夏錦華,夏錦華餵它吃肉,它也乖巧地吃著。
那母狼也被雷神給弄了出去了,另外用籠子裝了,他是專業訓狼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馴服那母狼。
五狗子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圍著那母狼所在的籠
子裡面轉來轉去,母狼依舊是兇惡不已,五狗子日日夜夜地盯著,就怕到手的媳婦兒給跑了。
「冬奴,吩咐廚房,今兒個多煮點骨頭,給五狗子好好補補。」夏錦華吩咐冬奴道。
冬奴自是應了聲,下去準備了。
夏錦華這邊準備了大魚大肉慶祝五狗子和四狗子『新婚』的時候,但是侯府的另外一邊卻是慘淡無比。
夏錦繡的房中,夏錦繡哭得像是個淚人,伏在美人榻之上不吃不喝已經兩日了,面色蒼白不已,就算是如此,她也是美得驚人,如林黛玉般,令人愛憐。
安定侯來的時候,正看見夏錦繡這般模樣,用了一張秀帕遮了臉,似乎便要去了。
黃氏拭淚:「老爺您看看咱們的女兒吧,兩天兩夜她都是這般,怕是——」
安定侯看著愛女如此,那是心疼不已啊,夏錦繡一直都是他最愛的女兒,之前夏錦華的母親做主母的時候,他也是偷偷地關注著這個女兒,後來將她扶為嫡女之後,更是捧在了手心裡,夏錦繡也不負他的重托,琴棋書畫,樣樣了得,進宮受寵那是指日可待的。
可是如今,卻出了這種事情。
「錦繡——」安定侯低低地喚了一聲,輕輕地撩開了那蒙在面上的一張秀帕,才看見了那一張憔悴不已的絕色臉蛋。
夏錦繡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眼珠子動了動,又是兩行熱淚滾下:「爹!」
便撲進了安定侯的懷中,低低地啜泣著。
這一哭,安定侯的心都亂了,愛女如此,他如何能不心痛啊!
「錦繡,你何必糟踐自己呢,飯還是得吃啊!」安定侯無比心痛,親自端了燕窩來。
但夏錦繡看也沒看,便一手拂開了,軟聲道:「爹爹,女兒如今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不如一死了之!」
安定侯忙道:「錦繡,千萬別如此說,爹爹會想辦法的,你還是有進宮的機會,你放心吧!」
一頓好勸之後,夏錦繡才肯吃東西了。
「你放心,爹爹已經想到辦法了!」安定侯又哄道。
就算是豁出去了他所有的臉面去,她也要保住這個掌上明珠!
------題外話------
臥槽,再嚴肅的宅鬥,我也能寫成一部喜劇,我要嚴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