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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5 本郡主要血拼! 文 / 柳賦語

    夏錦華提出要去別處搜索的時候,安定侯可是不願的,她是一門心思地以為夏錦華就是下手之人!

    閻羅看看那眾人,終是道:「此事郡主也是受害之人,侯爺若是單憑在郡主院中找到巫蠱之物便判定了郡主的罪,也是太武斷了,不如便按照郡主所說的,將侯府都搜查一遍,若是能找到其他的,便說明不是郡主所為,也為侯府排除了隱患。」

    閻羅本來是極端地不想被捲入這種黑暗並且見不得光的後宅爭鬥之中,那鎮南王府乃是武將之家,無論男女都有著一股武將之風,後院爭寵也簡單,武力解決!誰厲害誰得寵!

    但今日已經被夏錦華給拉了進來,他便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安定侯遲疑,但黃氏卻道:「世子爺,這是我們安定侯府的家事,您插手怕是不妥吧!」

    「不妥嗎?」閻羅似乎是有些遲疑了。

    安定侯知曉今日這閻羅是要護夏錦華的,也道:「今日是我安定侯府的家事,還望世子爺不要插手。」

    閻羅看了看安定侯,再看看黃氏,似乎是無言以對,夏錦華卻似乎是怕世子爺走了,安定侯將她弄死在這家宅之中,她芒探出腦袋來,揪住閻羅不放,道:「爹爹,我舅舅是皇上任命的萬國公會期間京城治安總督,在這期間之內,京城的治安都歸他管轄,咱們侯府出了人命,也是舅舅的職權範圍之內!舅舅如何管不得!」

    閻羅也點頭,安定侯面上的肌肉再抽了幾抽,眼神陰鶩了得,只是沒想到這一層,難道這事情當真是要見官了不成?

    怕是明日他安定侯將會再一次淪為滿朝武的笑柄!

    他忙道:「世子爺,雖然您是京城治安總督,但此事,終究關乎我安定侯府的顏面,並不準備上報衙門,您看這是不是——」

    「侯爺且便當我不是那勞什子治安總督,我今日的身份只是郡主的舅舅,外甥女竟然被人下了如此惡毒的厭勝之術,我這舅舅既然看見了,焉能不理?」閻羅冷冷地看向了那安定侯。

    眼下之意很明瞭,作為舅舅,有權插手外甥女的事情;作為治安總督,這人命官司他也要受理!於公於私,今日這事情他是管定了!

    「對對對,」夏錦華攛掇著:「舅舅快些派人搜搜,咱們侯府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惡毒玩意,將那背後放東西的人都尋出來!」

    閻羅看向了安定侯:「侯爺,這巫蠱之術乃是皇上明令禁止的,既然在侯爺的府上發現了這東西,本將便不能坐視不理。」

    安定侯嚇得腦門之上墜下了汗來,不過只是一件侯府的家事,為何這閻羅一參合,便就成了如此大事了?

    黃氏忙道:「將軍,這巫毒之物分明就是郡主所為,這已經是事實了,無需再查!」

    閻羅倒是悶哼了一聲:「這巫蠱之術乃是大事,既然出了巫蠱之事,便要嚴查到底,憑幾個下人的口供完全不夠,若是夫人質疑的話,請夫人寫了折子,明日親自入宮,將折子送到皇上面前去,皇上自有定奪。」

    「你——」

    黃氏被那話驚得臉色青白,默默地垂下了頭。

    那上折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安定侯這男人的事情,可閻羅卻讓黃氏上折子,分明就是諷刺她黃氏三番五次的越俎代庖,替安定侯做主,看來安定侯不是這侯府的主人,那夫人才是!

    「退下!」安定侯也惱,竟然被一個婦人三番兩次的搶話,還被這閻羅暗諷,他心中如何能高興,黃氏自然是不敢說話,這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外宅了,她這內宅婦人便不能插嘴了。

    「既然世子爺要查,那便查吧!」如今,安定侯也只得從了閻羅了。

    於公於私,閻羅都是要查的。

    黃氏也退到了一邊去,心中惱恨著,為何就是弄不死夏錦華呢?

    眼看著就要上家法了,她分明就是插翅難飛,明日上朝之後,告他夏錦華一個忤逆犯上的罪名,除了郡主封號,定讓她在這侯府之中生不如死!

    此事似乎已經上升到了公事的範疇,黃氏母女三人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夏錦華已經將五狗子和它媳婦兒牽來了,聞了聞那巫蠱之物,便循著味道就衝了出去。

    安定侯也是無奈,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既然在夏錦華的宅子之中尋到了這東西,就一定跟夏錦華脫不了干係。

    索性便也派了侯府的侍衛去協同檢查,黃氏還有些擔心,但是夏錦繡卻信心滿滿。

    如今人贓並獲,無論如何,夏錦華也是逃不了了,且便讓他們檢查吧!

    兩條狼帶頭,嗅覺異常靈敏,聞著那巫毒娃娃的味道便沖人了侯府的後宅之中。

    黃氏心中也是一跳,那狼不會真的能聞出什麼東西來吧!

    但是她也暗自放心,那東西雖然是自己命人放下的,但並不是直接出於她手,就算是那狼真的聞到了什麼,也是聞不到她的身上。

    今日,夏錦華無論如何都是逃不了干係了,安定侯雖然有些忌憚鎮南王府,但好歹他也是朝中重臣,說話也有自己的份量,就算是有世子護著,今晚也休想保住夏錦華。

    眾人都隨著去搜查侯府其他的巫毒之物了,安定侯也面色陰沉地跟了上去,似乎是怕夏錦華在背後做手腳一般。

    至於那跪在堂中的眾人,黃氏冷冷地看了一眼,便趁著眾人都去尋巫毒娃娃,將那其中的幾個抓了起來,

    直接拖到了外院之中,用一桶冷水潑了。

    這北方的冬天奇寒,可憐那幾個奴婢沒一會兒便被凍僵成了幾條冰棍。

    那幾個奴婢恐怕是至死也不想不明白,為何那二夫人說得好好的,卻又臨時不作數了?

    那幾人正是指證夏錦華埋巫毒之物的奴婢了,自然全部都被黃氏給收買了。

    將人證都滅口了,黃氏才算是放心地隨著眾人去侯府之中到處尋那巫毒之物。

    此時天寒地凍的,眾人在這個大雪夜的,跟著兩條狼穿行在侯府之中。

    安定侯心中打著鼓,黃氏不禁小聲提醒道:「侯爺,我看那世子爺是在拖延時間呢!」

    「就算是拖延又如何,夏錦華此番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來了,也保不住她!」安定侯厭惡地夏錦華,道。

    這冬夜的漢風,吹得安定侯身子一陣虛晃,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摀住了,拿開一看,又是幾點鮮紅。

    很快,狼便到了梅姨娘的院兒之中,很快,便發現了幾個巫毒娃娃!

    「看!梅姨娘這處也有!果真是有人在用咒術對付我和梅姨娘呢!」夏錦華一聲驚呼,命人將那巫毒娃娃送到了安定侯的面前。

    那巫毒娃娃與夏錦華宅子之中尋到乃是一模一樣!

    安定侯也是大驚失色,黃氏震驚,連同夏錦年夏錦繡姐妹倆也是詫異。

    那巫毒之物乃是黃氏命人偷偷弄來的,只有那七個,命人偷偷埋在了夏錦華的院兒之中,為何梅姨娘這裡也有?

    難道是夏錦華做下的?

    不可能!

    夏錦華今日一天都不在府中,那巫毒娃娃什麼時候埋上的她都不曾知曉,她的侍衛也一直在侯府之中不曾出門,不可能去通風報信!更不可能在一天之內便佈置了東西在梅姨娘的院兒之中!

    黃氏心中開始打鼓,夏錦繡更是有了不詳的預感,感覺自己正在一點點的落入一個圈套之中。

    但是思前想後,她們也找不出這件事情的破綻。

    「侯爺,看來你這侯府之中確實是不太平,」閻羅將那巫毒娃娃遞給了安定侯,道:「雖然這巫毒之物不一定能有效果,但是我朝命令禁止使用任何厭勝之術,侯爺您的府上之人竟然有人使用厭勝之術傷害郡主,本世子便不能坐視不理!」

    安定侯看著那巫毒娃娃,再看看那藏在閻羅身後的夏錦華,一門心思地認為這就是夏錦華做下的,或許她的目標一開始就是梅姨娘,放幾個在自己的院兒之中不過就是為了混淆視聽,為擺脫自己的嫌疑。

    閻羅繼續領著人,去了侯府其他地方搜,很快,便尋出了大量的巫毒娃娃來。

    不只是梅姨娘和夏錦華的宅子之中,在夏姨娘、苟姨娘和安定侯的書房臥室之中都有,甚至在一些無關重要的地方,都埋了大量的巫毒娃娃。

    如蜘蛛網一般,每一個巫毒之物都是一個重要的點,連起來竟然形成了一張大網,幾乎是將整個侯府都圈在了其中。

    隨著更多巫毒之物的挖掘,安定侯面上的神色從了憤怒變成了震驚,再從震驚變成了怒不可遏!

    夏錦華探出腦袋來看著,心有餘悸:「果然如此,是有人要對付咱們侯府啊!竟然佈置下了一個如此大的大陣!怪不得咱們侯府的氣運一直不好!」

    黃氏幾人也是震驚,她們分明只是放了七個在夏錦華的院子之中而已,為何會找出如此多的巫毒娃娃來?

    而且隨著挖掘的深入,在夏錦華的院兒之中,竟然又挖了十幾個出來!

    亂了!亂了!

    閻羅看著那挖出來,還帶著泥土的巫毒之物,一數,足足有幾十個。

    「看來那想對付侯府之人已經是佈置了許久了,能在侯府之中埋下如此惡毒的東西,範圍如此之大,卻無人發現,由來已久!」他道。

    看向了那啞口無言的安定侯和黃氏。

    黃氏心中一跳,有了一種極端不詳的預感。

    夏錦華忽然提出來:「看來那些人是要對付咱們整個侯府,爹爹那處和梅姨娘那處都有了效果了,我也是一直臥病在床,爹爹,還有二娘和妹妹們的院兒之中還未曾去搜尋,未免有人暗害二娘,咱們快快去將二娘院兒中的隱患也一道排除了吧!」

    「不行!」黃氏幾乎是下意識地喝道。

    她已經確認了,自己是著了夏錦華的道了,或許現在去自己的院兒之中,立馬就能尋到那巫毒娃娃,不是在地上,而是在自己的房中,或許還能尋到其他的罪證。

    到時候,自己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

    夏錦繡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看向了藏在閻羅身後得意洋洋的夏錦華,默默地握緊了袖下的拳頭。

    「為何不行?難道二娘不怕您的院中也被人下了詛咒嗎?」夏錦華天真地問道。

    安定侯也有些懷疑地看向了黃氏,見她面色如常,但額頭之上,卻還是滲出了微微的汗珠來,「只是今日風雪大,時間已經過了三更天了,妾身那處,自己去搜便是了,不敢勞煩世子。」

    閻羅道:「夫人何出此言,此事已經能算得上是一件公案了,安定侯府竟然有人公然違抗陛下的懿旨在府中大興巫蠱之事,這些巫蠱之物都是證據,我身為如今京城治安的總督,便有義務

    和責任將這件事情追查到底!」

    黃氏滯得幾乎都說不出話來,面色僵硬無比,正想找什麼理由來拒絕,但見閻羅已經首先讓安定侯帶路,往黃氏的院中去了。

    黃氏心中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只能跟隨著大部隊前進,同時自問自己的院兒之中密不透風,都是自己的心腹,夏錦華的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自己的院兒之中去。

    此次,狼也不叫了,眾人在黃氏的院兒之中翻找了一遍,未曾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又將夏錦年和夏錦繡的院兒都尋了一遍,也不曾有發現。

    黃氏默默地吐了一口氣。

    眾人都不禁疑惑了,整個侯府幾乎都被人下了巫蠱之術,卻只有黃氏連同夏錦年和夏錦繡的院兒之中沒有。

    怎麼回事?

    安定侯心中也開始打鼓了,有些懷疑地看向了那黃氏。

    心中似乎是有了一種猜測……

    但是也未曾說出口。

    黃氏母女三人這次恍然大悟,如坐針氈,知曉自己是已經落入了夏錦華的圈套了!

    閻羅命人將那幾十個巫毒之物收了,便對安定侯道:「侯爺,打擾了,明日侯爺還要上朝,便早些休息吧,這些東西,我便帶走了,勞煩明日侯爺下朝之後和郡主一同前來,來京兆尹衙門落個口供。」

    安定侯臉色一變,這點事情若是聲張了,侯府必將顏面無存!

    他忙道:「世子爺,方才您也道了,這巫蠱之事乃是無需飄渺,世人巫蠱見得多,但卻少有人聽聞誰真正在這巫蠱之下殞命的,這件事情,還請世子爺不要聲張,我侯府自有計較。」

    閻羅倒是不願了:「侯爺您方才口口聲聲說是因為郡主下了這巫蠱之術,才害得侯府如此,侯府便是一心認定了就是這東西作祟,自然是要去落口供的。」

    安定侯看了一眼夏錦華,忙道:「那是老朽方才一時之氣不曾明辨真相,現在想來,此事疑點不少,從頭到尾只有幾個賤奴的口供罷了,實在是不該冤枉郡主!」

    閻羅看了看夏錦華,似乎是在徵詢她的意見,夏錦華也道:「是啊,舅舅,這畢竟是咱們侯府的家事,皇上不信那巫蠱之事,如此虛無縹緲的事情鬧到官府去實在是可笑,這段時間京城的治安本來便就是嚴峻,便不勞煩舅舅了。」

    既然夏錦華都如此說了,閻羅自然是允了,將那巫蠱之物全部退還了安定侯,只是簡單地吃了一盞熱茶之後,便也打道回府了。

    閻羅離去了,夏錦華到了安定侯的面前,恭敬地道:「爹爹,天色已晚,女兒便告退了,爹爹也早些休息吧!」

    「嗯,」安定侯揮揮手,夏錦華便也退下了。

    此番,他是不敢再拿巫蠱說話了,更不敢動夏錦華。

    此時那客廳之中,便只剩下安定侯和黃氏,還有夏錦繡和夏錦年四人。

    安定侯忽然將那几上的一大堆巫毒之物推到了黃氏的眼前:「夫人,你且對本侯好好解釋一下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來歷!」

    黃氏聽那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幾分怒意,知曉安定侯是懷疑自己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見夏錦繡已經往那地上一跪,抬起不屈地眼看向了安定侯,一字一句地道:「爹爹,那是女兒做下的,與母親無關!」

    「你——」

    安定侯失色,怎麼也沒想到,此事竟然是夏錦繡做下的!

    夏錦繡心中明瞭,安定侯已經有所懷疑了,但是他未曾準備追究,若是不然,現在這裡便不只他們這幾人了。

    她抬起頭,看向了安定侯,雙眼之中帶著淚光直直地看著安定侯,卻又滿臉倔強,似乎是在堅強地忍著,不讓淚落下來,再加上那楚楚動人的容顏,還未曾說話,安定侯的心已經軟了一半了。

    「爹爹曾說,女兒是那枝頭的金鳳凰,遲早要展翅而去,爹爹也盡心盡力地培養著女兒,女兒也不曾讓爹爹失望,女兒本該是秀女,遲早成為皇上的枕邊人,可是因為大姐姐,女兒的清譽被人隨意的踐踏,連那秀女的資格都沒了,女兒如何能不怨?都是她!都是那個災星害得女兒如此,女兒恨極了她,若是她在我侯府一日,咱們侯府便永無寧日,所以,女兒在她院兒之中下了巫蠱之物,詛咒那個賤人不得好死!」夏錦繡神情激憤,雙眸之中的淚光再也留不住,滾滾而落,無限委屈的模樣,就算是委屈如此也不曾見她的風姿有半點影響,依舊是艷冠天下,令人憐惜。

    安定侯哪裡還有半點怪罪之意,忙將她扶了起來,親自拿了手絹為她擦去了眼淚:「錦繡,爹爹不曾怪罪於你啊——」

    女兒委屈如此,他如何會怪罪呢?

    夏錦年也是往那兒一跪,開了竅了,哭泣道:「爹爹,此事也有女兒的份,都是那賤人,害得女兒被人退婚!還讓我們母女三人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害得咱們侯府烏煙瘴氣,女兒恨不得她早死!所以,女兒才會做下這種事情,只是沒想到,會將閻羅世子引來,差點將事情鬧大,害了咱們侯府!」

    安定侯又忙將夏錦年給扶了起來,看著這兩個女兒痛哭如此,他的心也跟著絞痛,再也沒有那怪罪之意。

    反倒是覺得自己這兩個女兒做得對!

    黃氏眼珠一轉,也跪地哭訴道:「侯爺,此事都是我攛掇的,與咱們的女兒無關,錦年和錦繡是咱們侯府的未來,不能有閃失,若是侯爺要罰,妾身願意替女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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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定侯忙將黃氏也扶了起來:「夫人,我何曾說了要怪你們了!」

    黃氏擦著眼淚,道:「侯爺,那巫毒之物,妾身已經安排埋了許久了,本想讓她死個不明不白,讓咱們侯府不受牽連,只是昨日看著夏錦華害了梅姨娘小產卻找不到她下手的證據,妾身憐惜梅姨娘肚子的少爺去得不明不白,才會出此下策,用那巫毒娃娃來處置她,只是沒想到,妾身終究還是沒有郡主的城府,那點手段早被她看出來了,她竟然已經在咱們侯府擺下了如此的大陣,還害得梅姨娘落了孩子,都是妾身的錯——」

    母女三人一齊哭泣,安定侯心中可是心疼死了。

    同時也明白了這事情的『背後真相』,原來都是夏錦華做下的,還將他們這一群人耍得團團轉。

    此番,更是用了巫蠱還得梅姨娘流產,還將世子引了過來,企圖將此事鬧大自己脫罪,她吃準了安定侯不敢聲張此事,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一想起方才夏錦華那裝無辜的神情,安定侯的心中便不由得又燃氣了一股小火苗,猛烈的火氣從七竅噴出,一股腥甜猝不及防地湧上了口舌,他竟然將之狠狠地嚥了下去!

    「你們且放心了,若是想讓她離開我們侯府生不如死,只管我來出手便行了!」

    此時安定侯已經完全將夏錦華認定為兇手了,只恨黃氏等下手不穩妥,竟然讓她反將了一軍!

    到底是安定侯府的主人,夏錦華雖然是郡主,卻還是他的女兒,這個時代父為天,現在,安定侯便就是夏錦華的主宰,他若是想讓夏錦華生不如死,夏錦華便難逃厄運!

    黃氏三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帶著欣喜。

    若是安定侯出手,夏錦華便休想安生!

    也無怪安定侯被黃氏幾個婦人騙得團團轉,而不相信夏錦華半點。

    因為夏錦華是他的恥辱,看見她,便想了曾經那吃軟飯的屈辱歲月,所以下意識地對這個女兒充滿了厭惡!恨不得她從這個世界之上消失!

    所謂隔牆有耳,這番話很快便傳到了夏錦華的耳朵裡。

    她已經梳洗完畢了,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還幽幽地道:「不如我所料,渣爹也沒將母女幾人如何。」

    這結果已經在她預料之中了,也未曾表現出什麼失望或者是沮喪的神情來,反而是淡然自若,「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不必喚我,明日我不出門了。」

    如今三更天已經過了,夏錦華白天才被折騰了一天了,早就累成狗了,便睡下了。

    但是睡意才剛來,便又聽見冬奴來報。

    「小姐,方才宮中傳了消息來了,宮中黃妃一個時辰之前產下了一個龍子!皇上可是高興壞了!當場決定將黃妃抬為黃貴妃呢!」

    那黃妃,便就是二夫人娘家黃家入宮的嫡女了。

    「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兩個公主,這可是他的第一個皇子,他自然是高興了!」夏錦華眼睛都捨不得睜開,道。

    「是啊,如今黃妃被封為了黃貴妃了,後宮無後,黃貴妃為後的呼聲很高啊!」冬奴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夏錦華道:「關我們什麼事兒,早些睡吧!」

    黃家的權勢本來便大,此番黃貴妃產下了首位龍子,那黃貴妃成為皇后的可能性很大啊!

    如此一來,安定侯更是不可能懲治那黃氏了!

    第二天夏錦華起床的時候,閻璃喜得子的消息便已經傳遍了全京城,京城之中家家戶戶都要張燈結綵,像是提前過年似的。

    夏錦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慵懶地梳洗之後,還是去晨練了一圈,吃過了午飯,三狗子已經坐著『飛機』出去游了一圈,給夏錦華帶了飛信回來。

    夏錦華看了那小小的一張信箋,低低一笑,提筆回了過去。

    今日閻璃喜得龍子,在黃貴妃那處,是不會出門了,某人也不得脫身,今日是見不到夏錦華了,心裡頭可是癢癢得很。

    「小姐,今兒個一大早,侯爺就和二夫人三小姐二小姐去了黃府省親呢!」冬奴進來道。

    「去便去吧,關我何事!」夏錦華吃著瓜子,看著雪,懶洋洋地道。

    黃家出了個黃貴妃,朝臣無比巴結,接連幾日,安定侯都是歇在二夫人的院中,二夫人算是再獲寵了,而夏錦華這處,便顯得無人問津了。

    鋼鐵俠出去了一趟,便給夏錦華帶了個盒子回來,說是夏錦華讓錢家打造的新東西。

    打開一看,竟然是個一副盤龍棍。

    盤龍棍,便是兩個鐵鏈連在一起的棍子,一長一短,用在戰場之上,專用做掃敵軍馬腿,使敵軍墜馬,或者是破甲兵。

    但是夏錦華的這一副盤龍棍,卻有些改進,兩根棍子一樣長,而且比一般的盤龍棍短了好多,還方便攜帶。

    夏錦華將之拿在手中,滿意地看了看,拿在手中舞了舞,越用越是順手。

    盤龍棍是鋼鐵俠他們的叫法,不過這武器在現代有個更耳熟能詳的名字——雙截棍!

    前世的夏錦華是一個截拳道愛好者,這雙截棍是自己的拿手好戲,到了這個時代裡面,總覺得是少了一樣東西,最近才將那圖紙畫了出來,送到錢家的兵器鋪裡,打造出了這麼一副史無前例的武器。

    她拿在手中,甚是滿意,在府中鼓搗

    了兩日雙截棍,完全沒有出門的*。

    眼看著那慶功宴將近,賣菊花的喜得龍子,心情好得很,看來那賜婚之事也不遠了。

    夏錦華心情不錯,日日哼著周傑倫的『雙截棍』,華居之中,處處是她那雙截棍舞動產生的銀光,讓葫蘆娃鋼鐵俠等傻了眼了。

    那東西打在身上可是很痛的,夏錦華技藝也是生疏了許多,被那雙截棍給打了幾棍子,背上一處打出了個青紅的印子,但好歹是將手藝給鍛煉回來了。

    回顧了幾日已經能熟練使用了,自己這身子一直在鍛煉不曾落下,還保持著前世的靈敏身手。

    但她是被打了幾棍子,可是將鋼鐵俠等急壞了,眼前這位郡主正得寵了,若是出事了閻璃那邊可是饒不了他們!

    每次夏錦華一耍那雙截棍,一堆人緊張地看著,到後來,還覺得夏錦華耍那東西看起來還真是挺帥的,只是不知道對戰的效果如何。

    這幾日夏錦華都不曾出府,甚至連華居都不曾出,專心鼓搗自己的雙截棍。

    沒兩天,冬奴便匆匆忙忙地從外面給夏錦華帶了個不好的消息回來!

    「小姐,不好了,侯爺要給您議親了!」

    「議親?」正鼓搗雙截棍的夏錦華疑惑:「議什麼親?」

    「就是給你找婆家啊!據說議的是王丞相的嫡長子!」冬奴著急地道。

    這怎麼能行,夏錦華分明是司空絕的!

    「王丞相的嫡長子?」夏錦華終於是正色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雙截棍,她問冬奴道,「你可確認?」

    「小姐,王丞相都來過府中了!千真萬確了,現在已經訂下了,就等挑選個良辰吉日呢!」冬奴急得像是熱鍋之上的螞蟻。

    這古代,婚姻大事都是父親做主的,她夏錦華的婚事完全可以由安定侯全權包辦!容不得她說半句話!

    「王丞相的嫡長子,看來父親給我尋的這門婚事還是不錯的。」夏錦華自言自語地道。

    「小姐,咱們快找少爺想想辦法吧!絕對不能讓侯爺將這門親事定下了,一旦定下了,就改變不了了!」秋奴急得都快要哭了。

    「他畢竟不是侯府的人啊,那丞相的嫡長子,與我這郡主倒是門當戶對,侯爺可真是為我著想啊!」夏錦華不慌不忙地道。

    冬奴急得跺腳,忙叫鋼鐵俠傳信去鎮南王府,這是郡主不急,急死丫鬟!

    沒一會兒,便有人來喚夏錦華去前廳見安定侯。

    夏錦華打扮了一番,便也去了。

    一進那前廳之中,便看見安定侯黃氏和一眾姨娘都在,只是少了還在月子之中的梅姨娘,另外夏錦繡夏錦年也都在,一見夏錦華進來,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華姐兒,你可來了!」黃氏面帶喜色地迎上來,親熱地執了夏錦華的手去,「大喜事啊!」

    夏錦華裝作是不知曉:「姨娘,什麼大喜事啊?」

    黃氏眉飛色舞地道:「王丞相替他的嫡長子來府上提親了,點名要你嫁過去呢!你說是不是大喜事!」

    夏錦華反應平淡:「原來是商量我的喜事,這婚姻大事,便該由父親做主,父親替了女兒做主便行了!」

    安定侯看見這個女兒,眼中的厭惡是顯而易見的,但一想著能將這個眼中釘女兒送出去,還能和王丞相聯姻,他的心情也有些稍微的高興。

    「我已經答應了,日子已經定下了,便就是下個月二十,就是個好日子,你便開始準備吧,莫到了時候手忙腳亂,丟了我們侯府的面子!」安定侯道著,有些不容辯駁的意味。

    夏錦華恭敬地答道:「是,女兒這便去準備了,女兒即將遠嫁,不能時常在父親身邊侍奉了,還望爹爹保重身子。」

    安定侯可是巴不得這個女兒一下子消失不見,揮揮手,道:「你且去吧!去了那婆家好生相夫教子,莫損了我侯府的顏面便是了!」

    一邊的夏錦年笑著道:「大姐姐,今兒個那位丞相公子也來過了,可是個俊俏好郎君啊,姐姐看了保證喜歡!」

    「是啊,爹爹和娘親為姐姐把關的好親事,肯定是咱們蒼洱國最好的!」夏錦繡也笑著道。

    明明是恭喜的話,但是這兩位小姐說出來,有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黃氏也熱情地拿了一張畫像過來,與夏錦華看:「華姐兒,你瞧,這便是那丞相府的大公子,你未來的夫君!」

    畫像之上,是一個迎風而來的俊美少年。

    夏錦華撇了一眼,驚奇地一挑眉——喲,這磨皮效果可真是比美圖秀秀還殘暴!

    那丞相府的大公子她又不是沒見過,哪裡有這畫像之上的俊朗,分明就是個肥眼袋、虛胖虛胖、雙眼萎靡的紈褲子。

    夏錦華妝成男子的時候,經常能在妓院看見他,不過他和黃驚吉夏尤樊等混的不是一個圈。

    這位公子專心混*圈,還是下面那個,據說是小時候得了病,不舉了,任憑怎麼治都治不好,就是個假太監,因為不能人道導致性格扭曲,為人殘暴不已,時常便聽說府中又虐死了幾個幾個小妾,死狀慘不忍睹。

    後來,這位公子另闢蹊徑,既然上面那個做不了,就做下面那個,從此才過上了『性福』生活!

    這位爺私生活可是糜

    爛不已,儘管那丞相府的多般封鎖消息,但卻已經是風月場中公開的秘密了,眾人時常還打趣著,不知道是誰家小姐這麼倒霉要撞到他手裡。

    如今,可不就是夏錦華嗎?

    想來那安定侯和黃氏肯定是知道其中隱情的,正等著看笑話呢!

    果真是門好親事啊!

    如今侯府名聲臭不可聞,安定侯能尋到這麼一個還願意娶她這『失貞郡主』的世家嫡子,還真是不容易!定然是和那王丞相有所協議的。

    她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還是笑道:「果真是個俊俏公子,女兒多謝爹爹為女兒尋覓了這門好親事!」

    黃氏笑著:「是啊,你爹為了你的親事,可是留意了許久了!」

    夏錦年笑得歡樂:「丞相可是喜歡姐姐了,姐姐嫁過去,定然受寵無比呢!」

    「那公子前途無量,姐姐過去做了正妻,可是萬里挑一的好親事呢!」夏錦繡拍手叫好道。

    但心中肯定是在偷笑呢。

    夏錦華嫁過去怕是生不如死!

    夏錦華看了一眼,便將那畫像退還給了黃氏,對安定侯道:「女兒的親事,便憑爹爹做主,只是女兒上了皇家玉蝶,這親事還得請爹爹和丞相聯手上了折子,給皇上過目才行。」

    安定侯自然是點頭應了,這門親事看起來可是門當戶對,想必閻璃也沒有反對的意見。

    「女兒便要出嫁了,需要置辦的東西不少,那女兒便出門一趟,去置辦些必要的東西。」夏錦華恭敬地道。

    「去吧。」安定侯一揮手。

    夏錦華便在黃氏母女偷笑之下,出了那客廳。

    便看見的冬奴焦急地等在外間,見她出來,忙上前問道:「小姐,如何了,侯爺可是同意退婚了?」

    「侯爺說婚期已經定了,便就是下個月!」

    「什麼!」冬奴驚呼一聲,焦急地道:「小姐莫急,奴婢已經讓鋼鐵俠傳信進宮了,皇上這麼寵小姐,一定會給小姐做主的。」

    夏錦華點點頭,一點不著急,反而是吩咐葫蘆道:「葫蘆娃,叫鋼鐵俠他們套幾輛馬車,我要出府。」

    「套馬車作甚?」葫蘆娃驚奇。

    夏錦華活動著筋骨,道:「本郡主要出去血拼!」

    一會兒,夏錦華便領了侍衛十幾人,套了七八輛馬車出了府去。

    到了錢家和趙家的鋪子裡,見什麼買什麼!

    挑最貴的買!

    綾羅綢緞、珠寶玉器、脂粉頭面、包包鞋子……

    美曰其名——本郡主置辦嫁妝!

    從上午逛到下午,七八輛馬車全部裝滿了,各種賬單欠條借據像是雪花般的飛向了侯府。

    眾侍衛總算是知道,那『血拼』為何物了……

    夏錦華悠哉悠哉地躺在一堆綾羅綢緞裡面,摸摸這兒,摸摸那兒,歡喜得很,還真是像要置辦嫁妝的模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錢,反正都是挑最貴的買,估摸著也應該有個一萬兩以上了吧。

    她還選的是錢家和趙家的鋪子買,這兩家勢大,侯府不敢賴賬。

    逛到下午,她的幾輛馬車慢悠悠地停在了錢家酒樓。

    她包了個大包廂,叫了最貴酒宴三桌,叫上自己的侍衛全部來吃,所有錢算侯府頭上。

    「郡主今日是遇上什麼好事兒了?」

    正吃著,一道悅耳性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人推門而進。

    「皇上?」

    夏錦華驚奇地看著那來人。

    ------題外話------

    剛剛去看霍比特人三,正掏錢買票,忽然看見通知說影院要停電,差評,老公家的電影院居然也停電!

    敗興而歸,寂靜碼字,默然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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