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8 反串得一點都不專業 文 / 柳賦語
才下午三四點的模樣,司空絕便騎著高頭大馬,一路打馬回來,今日他又早退了,一進府就像個花蝴蝶般地腳步輕快地去找夏錦華。虣蘸留亥勇收顏
今日的司空絕心情不錯,穿得異常光鮮亮麗,整個人的十分精神。
自從他與夏錦華成親之後,他便一直是春風得意的模樣,最近尤甚。
特別是今日,左右看著司空絕,似乎是帥了不少,就算是那森森的銀色面具都要遮不住那逼人的帥氣了。
就連閻璃也注意到了,左一瞧,又一看,才發現今日司空絕比別人精神的緣由,因為他的衣服異常扎眼,倒不是多閃亮,只是衣裳的面料特別平整,一點皺褶都沒有,顯得一絲不苟,別樣的出彩!
每一個帥相公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妙手夫人。
司空絕便是如此,最近夏錦華又鼓搗了一個新鮮玩意,專門用來熨燙衣服的,是用陶燒出來的,像個茶壺,下方平整,摻上沸水,將衣服進行熨燙,能將衣服面料熨得特別平整。
熨衣服的別家也有,但是都沒夏錦華這個這般精緻好用。
司空絕每次都穿得光鮮亮麗,還都是別人沒見過的新款式,簡直羨煞人也!
司空絕神采奕奕地回來,尋到夏錦華正在廚房之中『叮叮噹噹』的切菜,葫蘆娃燒火,冬奴給打下手,閻芳染瞪大了一雙眼,要學習夏錦華到底是怎麼做菜的,她也要學到手,將來好死死地抓住司空絕的胃。
司空絕進門直奔夏錦華,欣喜道:「夫人,今日我們不做飯了,為夫帶你去錢家酒樓吃飯。」
「不去,太貴了,沒錢!」夏錦華一口回絕,她最近買了顆夜明珠大出血,實在是沒心思去外面花錢吃飯。
「走吧,今日是我們成親兩個月的紀念日。」司空絕哄著,「為夫已經在酒樓訂好位置了。」
聽司空絕如此說,夏錦華才恍然想起了,他們『再婚』已經兩個月整了,但其實已經成婚兩三年了。
夏錦華回頭,看那一雙掩藏在面具之下的眼,不樂地道:「你確定你只是單純地想出去吃個飯慶祝,而不是吃膩了我做的飯了?」
司空絕立馬精神一震,連忙保證道:「娘子做的飯是天上人間最好吃的,為夫哪裡敢嫌棄,只是今日這日子特殊,咱們一定要好好地慶祝慶祝。」
夏錦華失笑,端過了一盤金燦燦的東西來,還是熱乎的,道:「你嘗嘗,好吃不好吃?」
司空絕瞧那東西,一片片,炸得金黃金黃的,又是從未見識過的東西。
「又是夫人發明的東西?為夫且嘗嘗吧。」他伸手就要去拿,夏錦華將他的手一打,嗔道:「手都不洗,不許吃!」
「夫人喂。」司空絕已經張開了嘴巴,等著夏錦華投食,一片那金燦燦的東西便送進了嘴巴裡。
他嚼了兩下,似乎是跟那爆米花差不多,又是脆脆的,不過這個是鹹的。
「口感不錯,好吃!」司空絕評價道。
夏錦華也吃了一口,道:「這個叫做薯條,我們那裡的人都喜歡吃,用土豆炸出來的,今日要去錢家酒樓,我正好將這個拿給錢奸商嘗嘗。」
這正和司空絕的意思,點頭:「正好去吃個飯。」
夏錦華又拿出了另一盤吃食與司空絕嘗。
不過這次的是一條條的,也是炸得金燦燦的,看起來十分可口的模樣。勇收顏雜書網
「這是薯條,也是土豆炸出來的,是歐洲人發明的,中原之地還沒有。」
司空絕興致勃勃地吃了幾口,覺得甚是美味,甚至想將盤子給奪過去全吃。
「就給你吃兩口,咱們還要去錢家酒樓吃飯,不能吃太飽了。」夏錦華將盤子給奪了過去,司空絕還是眼疾手快地搶了兩塊來,急忙往那嘴巴裡面放。
自然是惹得夏錦華一陣罵,司空絕一邊偷吃,一邊幫著夏錦華將那薯條和薯片都裝袋了,夏錦華已經換了衣裳,兩人手牽手地出府了。
他們一走,葫蘆娃等侍衛也是要跟上去的,閻芳染也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夏錦華也未曾說什麼,讓那閻芳染同行了。
一行人坐馬車到了錢家酒樓之中,司空絕自是拿了薯片和薯條找錢詔藺討價還價去了。
他說談生意的事情,自然是要他這男人出面的。
夏錦華帶著自己的一眾侍衛往包廂中去了,隨行的還有閻芳染。
她也來過這錢家酒樓,只不過不像夏錦華這般的輕車熟路。
「絕哥去了何處?」閻芳染還問道。
夏錦華如實地道:「你也看見了,我們將軍府窮得都快要吃不起飯了,將軍將我方才做的薯片和薯條拿去賣給錢家了,祈禱能換到點銀子,能撐多久是多久。」
「啊!」閻芳染驚愕,想不到將軍府竟然已經落魄至此了,竟然還做起生意了。
夏錦華歎息道:「咱們府裡面就是這麼個情況了,幸好和錢家還有些生意來往,不然,府裡頭的幾百號人還真是要養不起了。」
閻芳染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靜默不語,不知道心中再想些什麼。
葫蘆娃見那閻芳染滿臉的嚴肅,心中『呵呵』一笑——他媽的,這薯片這薯條要是能
賣給錢家,至少每年都是成千上萬兩的白銀可賺。
夏錦華這土豪,就喜歡裝窮!
「噓——」
忽然,便聽見這大堂之中一聲輕佻無比的口哨聲傳來,眾人轉過頭去,見那處,坐著一個白衣的年輕男子。
見那男子穿得異常騷包,一身白衣無瑕,氣質乾淨如玉,墨發用了一頂簡單的玉冠束在腦後,一張精緻無比的臉蛋十分引人注目。
那男子是個少有的絕色之人,正坐在那處喝茶,目光緊盯著來往的女子,只要是個年輕女子經過,便朝別人擠擠眼,還吹吹口哨。
眾多的大姑娘小媳婦兒聽見那哨聲,再看那張絕色明艷的臉蛋,頓時羞得臉兒一陣紅暈,忙捂臉跑開了。
那男子便越發的放肆了,直勾勾的眼光一路追隨著人家姑娘遠去。
此時看見夏錦華等人回身去看,那男子越發的放肆了,朝那其中的夏錦華擠眉弄眼,眼神之中射出幾道懾人的波紋來,那涼薄的唇還朝夏錦華吹著輕佻無比的口哨。
「噓——」
夏錦華這已婚婦女倒是沒什麼反應,但閻芳染這未婚純情少女卻不禁紅了臉蛋了,就連葫蘆娃等人看見那男子的面容,面上也不禁升起了一陣陣紅暈。勇收顏雜書網
那男子似乎是成就感十足,那哨聲之中也帶了幾分肆意,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無動於衷的夏錦華。
「登徒子!」閻芳染又氣又羞,葫蘆娃已經按劍了。
那男子著實是輕佻得不行,見著來往女子便用眼神調戲,實在是肆無忌憚,不少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但是卻未曾出手,因為那男子的身邊,坐了好幾個虎視眈眈的大漢,都不是一般人。
「郡主,要不要教訓教訓她?」葫蘆娃面色恢復了平常,惱道。
夏錦華制止,目光斜視那男子一眼,唇上忽然浮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大步走向那男子。
那男子見著有個美婦人朝自己走來,眉眼之中寫滿了輕佻的欣喜,又擠擠眼,弄弄眉,「這位姑娘莫不是看中在下了?」
見夏錦華不說話,他又風流倜儻地拍拍自己的大腿:「來,美人,到本公子懷中來!」
夏錦華不說話,冷冷一笑,走到了男人身邊,忽然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朝那男子的胸按了過去!
頓時,現場一陣抽氣之聲,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夏錦華,和她的手,和她手上,那男人的胸!
一個女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般摸了一個男人的胸!
簡直有傷風化!大逆不道!
那男子也楞了,呆在了遠處,竟然都忘記了閃躲,便任夏錦華那手按在他的胸部之上。
這一按,可是不得了,那男子身邊接連響起了拔刀之聲,夏錦華這邊葫蘆娃也早將袖劍抽出,兩方人虎視眈眈。
那男子此時才反應過來,忙往後退了一步,溫柔輕佻的面容被撞破,惱怒地看著夏錦華:「你這不知廉恥的女子!」
夏錦華笑笑,退後兩步,與葫蘆娃和閻芳染等人道:「看見沒?女扮男裝能扮成這個模樣,這位姑娘算是成功的,神態和動作毫無半點女兒家的柔弱之態,眉毛也用了眉粉化粗了,面容看不出破綻來,唯一的敗筆就是這胸,束得不太緊,還有那喉結。」
眾人看向了那『男子』,見『他』果真是沒有喉結!
原來是個女的!
眾人大驚灰色,那女子面色也極其難堪,見眾人對她指指點點,還都將目光放在她的胸上,更是惱怒,一把護住了胸,一雙美眸瞪著夏錦華。
夏錦華又指點道:「看見沒,看見沒!露餡了!你瞧這神態,她還咬唇,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女人身份暴露無遺!反串得一點都不專業!」
眾人看過去,那女子方纔那風流倜儻的神情已經完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惱怒,女人的惱怒。
夏錦華已經轉過身,淡然而去,還傳來她那帶著幾分教導意味的話語。
「所以說,細節決定成敗——」
她離去了,葫蘆娃等人也離去了,閻芳染還不時回頭看看,見那女子正惱恨地瞪著夏錦華,卻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倒是旁人指指點點。
「那女子膽敢冒犯小姐,待屬下去殺了她!」身邊有高手咬牙道。
那女子聲音低沉道:「不必,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誰家的夫人竟然敢這般膽大!」
那女子認真起來,眉目之中都是凌厲,倒還真是男女不辨。
自然是有人去調查了。
夏錦華等人已經往包廂之中去了,她的長期包廂之中,有兩三張桌子,有兩個桌子,都叫了酒菜了,侍衛們坐一張桌子,夏錦華和司空絕坐另外一張小桌子。
自從知道這包廂之中也有那什麼暗道之後,夏錦華便再也不敢將在這裡做什麼『小動作』了。
眾人坐了一會兒司空絕便也來了,進門來,在夏錦華對面坐下。
他們坐的是情侶用的小桌子。
最近、按照夏錦華的建議,這酒樓之中桌子的形式也進行了一番大改變,以往酒樓之中都是使用八仙桌和四方桌,現在改良了一番,增加了這種兩人能夠面對面的小桌子,情侶用
餐也方便些。
此時,夏錦華已經將那桌子之上的蠟燭點了,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毫不迴避地吃起了燭光晚餐——這古代,好似頓頓都是燭光晚餐。
司空絕早將菜都點好了,只是還不曾上菜,只上了豆子,眾人一邊吃著豆子,一邊說話。
夏錦華與司空絕說起了方才大堂之中自己的壯舉。
「說起這女扮男裝,還真是沒人是夫人的對手啊!」司空絕笑道,想起了曾經夏錦華混跡風月場的事情。
這世上,有這般膽量的人不多,夏錦華便就是其中之一。
夏錦華也是自豪無比:「論起這其中的本事,那女子還真是個渣渣!」
她又問起那薯條和薯片的事情。
司空絕朝她晃晃三根手指頭,夏錦華已經明瞭了,滿意地點點頭。
又是三成。
但馬上司空絕又問道:「錢老闆給我看了賬本,怎麼少了這麼多錢?」
聽此,夏錦華心中『咯登』一聲,敷衍道:「少了一筆錢嗎?我怎麼不知道,或許是我用來置辦嫁妝了。」
見她眼神左右飄忽,分明心中有鬼,司空絕笑著,那錢詔藺將那筆錢的用途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只是見此時夏錦華那左顧右盼的模樣,還真是可愛至極,司空絕不禁伸手,捏捏她的臉兒。
兩人看起來異常和睦,一邊的閻芳染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禁咬咬下唇,眼中起了一層霧氣。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如如夏錦華那般的,受司空絕寵愛呢?
那廂的兩人當著眾人的面便卿卿我我,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只當是不曾看見便罷了,依舊目不斜視。
只是司空絕卻沒有將面具摘下來,葫蘆娃等侍衛都是知曉他長相的,只是有了那閻芳染的存在,他便將那面具帶著吃飯。
菜很快便上了,都是夏錦華喜歡吃的菜。
閻芳染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夏錦華和司空絕身上,可是那菜一上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滿桌的美食之上。
在將軍府之中這兩天,吃的都是小菜豆腐,只吃了一頓肉,知道了將軍府『貧窮』的境況,她也不好要求其他,此時好不容易有肉了,她立馬就動了筷子,吃得一點都不顧及形象。
眾侍衛見她那狼吞虎嚥的模樣,似乎是幾年都不曾吃過肉了,也是不忍。
嫁誰家不好,偏來將軍府,那將軍可是個正經的妻奴,沒夫人活不下去,哪裡還敢納妾?
有夏錦華這麼個心胸狹窄的主母在,閻芳染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偏偏,她就是這麼好騙,被夏錦華忽悠來忽悠去,還以為夏錦華真的是為了她好!
夏錦華與司空絕卻是細嚼慢咽,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互相餵著菜,還要喝喝小酒,愜意無比。
一屋子的人安靜地吃著飯,眾侍衛坐的是大桌子,也不避嫌男女,都是坐一起。
那桌子是夏錦華設計的旋轉型的,閻芳染大口大口地吃著,雷神見那模樣,心中不忍,默默地轉著桌子,將好吃的都轉到了閻芳染的面前去。
一會兒,眾人將一桌子的菜都解決了,閻芳染摸摸肚子,覺得從來沒這麼飽過,回頭撇夏錦華與司空絕,見夏錦華已經起身了,「我去個茅房,等我回來一起走。」
司空絕還似乎是戀戀不捨地模樣,捏捏夏錦華的手,還是讓她去了。
葫蘆娃等女侍衛自然是跟上,閻芳染看看司空絕一人坐在那處,想上前去說兩句話,但無奈肚中也有尿意,便也跟著夏錦華去了。
出了包廂,夏錦華輕車熟路地在前面走著,一邊還與眾人討論著方纔的那菜式。
「今兒個的菜不錯,回頭打包兩份回去,蜘蛛俠他們沒來,咱們不能忘了他們。」
正說著話,便轉過了一個拐角,前方一個白色的人影背對著眾人,一身熟悉的潔白無暇,還有那頭上的碧玉冠也是別樣的眼熟。
「喲,是她!」夏錦華驚訝地道,眾人也自然是認了出來,正是方纔那女扮男裝的女子,正背對著眾人看遠處的風景。
聽見夏錦華議論,她回頭,看向了眾人,那面容,不是那人還能有誰?
夏錦華笑著,上前,伸手,一把便穩准狠地按住了那胸。
一摸,大樂道:「一頓飯不見,還知道弄個假胸了!這假胸什麼材料做的,手感還真是真實啊,連本夫人都辨不出真假來了。」
又摸摸那喉結,更是驚呼:「這喉結也弄出來了,跟真的似的,比本夫人造假的手段還高啊!」
夏錦華方才被調戲了一頓,此時有心反調戲,在那胸上摸來摸去,見那女子神色越發的陰冷,她倒是高興了:「不錯不錯,這表情不錯,不顯半點女子的嬌弱,男人生氣便該是這般模樣,進步了進步了!保持!」
眾人也是捂嘴笑著,方纔這女子也著實是可惡,現在被夏錦華這女流氓調戲也是自找的!
未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明快舒爽的聲音:「兄長,這位姑娘和你什麼關係?」
夏錦玉回頭,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正用玉扇半掩笑顏看著他們,玉一般溫潤的眼中分明帶著幸災樂禍。
夏錦華看看自己手下摸著的這
個,再看看背後的那個,見那兩人,是一模一樣的衣裳,一模一樣的臉,只是身高差了一點兒。
再回頭看看,身後那個看熱鬧的沒喉結,胸也微微凸起,而自己手下的這個正火冒三丈的……
一個包廂門被推來了,閻璃走出來,道:「羲風兄,你在外面作甚?」
但一定睛,卻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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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式辭職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忙到很晚,只更了五千,摸摸大,不許嫌少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