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 你裝,繼續裝,一次裝個夠! 文 / 柳賦語
他們曾經打了一個賭,夏錦華輸了,輸的人便要在下面,但如今,很明顯的,夏錦華耍賴了。
懂了夏錦華的意思之後,司空絕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整套的餐具。
但夏錦華一朝自己紅紅眼圈,他就受不了,彷彿是下意識的,就從了她了。
當晚,含淚做了下面那個。
看夏錦華在上面好不威風。
想他也曾輝煌過,如今卻落得這個屈居人下的下場,實在是人間慘劇啊!
但若是換個思維想,這樣也是不錯了。
想自己,窮困潦倒,落難如同喪家之犬,若不是這位家財萬貫的夫人收留,怕是連夜軍五百都養不起。
這般想起,心中便也舒坦得多了,摟住了那正扭得歡快的小腰,他軟聲問夏錦華:「娘子,上頭風景可好?」
夏錦華正是迷醉,微瞇著眼,吐氣如蘭地道:「好得很!」
難得司空絕不反攻,她定要把握住機會。
司空絕捏住了那汗津津的小手,又問道:「娘子可知道高處不勝寒?」
「登高才好望遠!」夏錦華完全聽不出司空絕的一腔悲憤,得意地道。
司空絕無語了,姑且便讓她在上頭得瑟幾日,最多也就幾日了,她就過過癮,很快就會下去的。
果然,堅持了沒幾日,夏錦華便主動讓出了上面的位置來,偶爾交換交換場地不錯,但時間長了,夏錦華會累。
司空絕重新在上為王,囂張得了,日日折騰得夏錦華欲仙欲死,哭爹喊娘。
夫妻生活簡直不能太好。
夏錦華覺得受孕的最佳時機已經來了,便也沒有避孕了,讓司空絕在上面,開足了馬力,日日化身打樁機,辛勤耕耘她這片沃土,爭取早日結出個果子來。
府中已經萬事具備了,夏錦華的房間之中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育嬰用品,嬰兒的衣褲鞋帽襪尿布都是選用了最好的綿來做成,柔軟輕薄,不會刺激小孩子的皮膚。
她請了很多工匠入府來,做了嬰兒車搖籃學步車。
房間裡面重新裝修了一遍,換了牆紙,牆紙上全是夏錦華親手畫的貓貓狗狗卡通人物,小孩子最是喜歡。
她和司空絕的伙食也是各種豐富,各種蔬菜肉食蛋奶,整日不是琢磨吃吃喝喝進補,就是研究怎麼『啪』才能盡快受孕。
朝廷之中很是忙碌,司空絕每日正常上班,但是每天依舊是我行我素的遲到早退,絕不多留一刻鐘,簽個到立馬就打馬歸來,守著夏錦華,努力耕耘,繁衍下一代。
這日,司空絕揣著大紅的帖子回家來,最近春日,春光正好,閻璃照例要開春日宴,組織武百官去皇家獵場圍獵,將軍府也收到了皇宮發來的帖子,司空絕尋思著到底去不去,還得請示上級。
但是一進府,便瞧見各個丫鬟下人都是眉開眼笑的,他不禁疑惑了。
「將軍,生了!」雷神迎出來,高興地道。
生了?
難道是夏錦華生了?
種子播下去了,日夜雨露耕耘,但眼瞅著苗都沒拔出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生了?
他也飛快地進門,老遠地便看見夏錦華手中一個襁褓,正抱著哼歌兒,還滿臉的慈愛歡喜之色。
真的生了?
生了個什麼玩意?
司空絕驚異,幾步奔上去,帶著一陣風捲向了夏錦華,探頭向那襁褓,見那襁褓裡面,一個狗頭赫然出現!
原來是小五生了!
生了三個小狼崽,夏錦華忙了一個上午,才將小狼崽給接生出來了,此時抱在懷中,用了襁褓人模人樣地裝著,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你瞧,這只長得多像五狗子!」夏錦華指著其中一隻道。
司空絕瞅了幾眼,的確很像五狗子的——狼不都是長一樣的嗎?
五狗子一臉慈父之色,小五在窩裡面已經睡著了,眼看著夏錦華已經抱了很久了,它仰頭一陣長嘯,似是催促。
「嗷嗚嗚!」
夏錦華忙將小狼崽給它放回窩裡去:「好了好了,別叫了,我還給你就是了!」
五狗子這才搖著尾巴,守著自家的媳婦兒和小狼崽去。
夏錦華還道:「我都給他們取好名字了,灰太狼、紅太狼、黃太狼!」
還在額頭染了一撮毛來辨認。
司空絕在一邊看著,不發一言,她開心就好,隨便她折騰去!
五狗子這邊已經見了好消息了,四狗子那邊也不遠了,二樓的鷹窩裡面,已經下了蛋了,孵了好久,很快就能孵出小鷹了。
五狗子四狗子都已經榮幸當爹,拖家帶口了,唯獨三狗子還是孤家寡鼠。
但是,府裡頭的灰老鼠,又開始逐漸染白了……
一進房去,夏錦華就忙不迭地給司空絕展示自己這段時間的成果,最近府裡頭招了許多繡娘,組建了一個繡房,專門給府裡面的主子下人們做衣服。
這幾日,夏錦華時常往繡房跑,和繡娘們一
起,做了好些小孩兒用的玩意。
「你看,這叫灰太狼!」夏錦華喜滋滋地拿出一隻刀疤臉紅氈帽的灰色娃娃來,是照著灰太狼的模樣做的,「還有紅太狼,喜羊羊,小熊,hellokitty!」
夏錦華做了好多個布娃娃,用了個竹筐來裝了一大筐,專門用了上等的棉花消毒之後,進行填充,一個個活靈活現,還真是像這麼回事。
司空絕捏著那些個布娃娃,繡工很是精緻,摸著毛茸茸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想像一下,若是將來,自家那水靈靈的娃,抱著這些布娃娃睡覺,該是何等的溫馨。
想著那情景,司空絕便醉了,不由得看看夏錦華那依舊平坦的肚子,伸手摸了摸,還蹭耳朵去聽。
「聽什麼聽。」夏錦華害羞得一推他,臉蛋微紅地道:「落沒落根都不知道,還早著呢!」
司空絕還是認真地聽著,就怕錯過了自己孩兒生長的任何階段。
等他聽舒坦了,才將皇家發的帖子送來給夏錦華看。
「不錯,皇家春遊!到時候也去瞅瞅,我是要當娘的人了,要多走動走動!呼吸新鮮空氣,促進身體新陳代謝,孩兒才長得快!」夏錦華一口便答應下來了。
夏錦華都答應了,司空絕肯定也是要答應的。
到時候一定跑在牽頭,獵幾頭大個兒的,拖回來給夫人好好地補補身子。
房間裡面現在堆滿了各種小孩子的玩意,夏錦華從框裡拿出了自己做的紅太狼頭箍,那頭箍上面做了兩隻狼耳朵,戴在發間,兩隻狼耳朵立著,見之十分可愛。
「絕哥,你看,我戴著狼耳朵去見咱們的孩兒,他會不會特別高興!」夏錦華信心滿滿地問道,對於育嬰這方面,她已經在度娘裡面查了很多資料了,一定要面面俱到,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給將來的孩兒一個意想不到的相見!
想像著將來,孩子睜眼見到一個如此可愛的娘親,那一定是記憶深刻!
司空絕也興致勃勃地捏了捏那狼耳朵,夏錦華已經墊腳,將灰太狼頭箍給他套上了,這可是一對兒的。
「小孩子都喜歡這種小玩意的,我還做了好多,等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一定得帶上!」夏錦華嚴肅地命令道,「不能讓咱寶寶睜眼就看見一個冷冰冰的爹!笑容一定要和藹,要慈祥,把你那個冷冰冰的嘴臉收起來!」
司空絕滿臉無奈,卻饒有興致地伸手去摸摸夏錦華的屁股那處,「尾巴呢?我記得應該還有個尾巴的,昨晚你還拴在屁股上的——」
他分明記得,昨晚上夏錦華穿了個粉紅色的小皮襖,帶了個粉紅色的兔耳朵,屁股上面就栓了個兔尾巴,說是他們那裡流行的閨房情趣用品套裝,帶著『啪啪啪』特別有情調。
果然如她所說,司空絕見那『兔女郎』裝扮,果然是幹勁兒十足,不僅僅是播完了夏錦華下達的每日指標,還超額完成,塞子都要塞不住了,白白浪費了許多,讓夏錦華好生肉疼,那都是種啊,成千上萬的種啊……
夏錦華面一紅,嘴硬道:「昨晚的那個,跟這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沒配尾巴嗎?」司空絕倒是不明白了,摸著那狼耳朵道,怎麼看都是同款同系列!
昨晚是兔女郎造型,以前還弄過黑貓套裝,黑耳朵、黑尾巴,還軟軟地學貓叫,實在是誘人!每個裝扮無不是往司空絕的心尖上撓,撓得他心癢癢,這玩意,果然勾人。
他敢篤定,今晚一定是狼女郎造型!
「臭不正經的!」夏錦華惱怒地收回了自己的狼耳朵頭箍,放進了框裡,將那框裡面的東西都搬走了,還回頭罵道:「不要臉,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以後孩兒定不給你帶,早晚讓你帶壞!」
但司空絕分明看見,以前用過的那些個兔耳朵兔尾巴小兔皮襖黑貓耳朵都在那個框子裡面,和一堆洋娃娃混在一起……
夏錦華生氣,一般氣不過半個時辰,一會兒時間便也好了,等她一號,就讓司空絕拿個『hellokitty』送到錢家去,多打造幾個,過年過節作為福利送給府中下人的孩子玩耍,另外問問錢家有沒有興趣做這個。
等夏錦華回來的時候,見夏錦華已經把狼尾巴趕製出來了。
沒出意外,今晚的主題,果然是『人狼大戰』……
夫妻生活如膠似漆,如糖似蜜,府中人時常看見兩人大白天便手拉手,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地騎著一匹小馬在府裡面溜躂,簡直已經到了拿傢伙來撬都撬不開的地步。
沒了那銀色面具的遮掩,司空絕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與夏錦華在一起,那還真是郎才女貌絕配的一對。
人們常說夫妻相,夫妻本來不像,但是生活得時間長了,心意相通之下,相貌似乎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越來越相似。
眾人都覺得,那一對簡直太有夫妻相了,一看就是臭味相投的一對狗男女!
鬼面將軍原來是個俊美佳男子!
這消息如風一般的傳入了京城之中,反正身份已經暴露了,司空絕也無需再遮掩了,便讓真容暴露在外。
她何嘗不知曉那京城之中的傳聞。
傳聞,鬼面將軍懼內,見夫人如老鼠見貓;
傳聞,鬼面將軍醜如夜叉,那慧靈郡主勇氣可嘉,對這麼個醜的男人還張得開腿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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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些個名媛貴婦時常送進門來請柬,什麼詩會、賞花會的,夏錦華從來不去,完全不和那京城的深閨夫人們來往,去了也是煩心。
那些個夫人整日吃飽了沒事幹,不是琢磨怎麼弄小妾,就是看人家的笑話。
如今,夏錦華和司空絕的婚姻就是眾人看來最大的笑話,若是換了別家的正經小姐嫁這麼個男人,怕是早就一頭撞死了——閻芳染那種傻白甜智障少女自然是不算。
最近閻芳染好像回鎮南王府去了,夏錦華都好幾日沒見著了,回去了也正好,省得留下來讓自己煩心。
至此,府中那最早來的幾個小妾已經全被夏錦華給安置好了,走了一個閻芳染,三個已經被夏錦華配給侍衛做妻,另外兩個直接被人捉姦在床,一樣配給下人了。
如今,王妃又送來七八個小妾,都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各家來的庶女,模樣都是周正,比上一批好得多了,至少幹活利索,看那模樣也好生養,每日晨跑,居然都能跑上幾圈。
看來王妃對司空絕很是上心,這一次送來的都不是什麼弱小雞,個個凶悍了得,走在夏錦華面前,那也是自信十足。
夏錦華那段時間一直在忙,沒時間收拾這批人,這不,一閒下來,首先就找來了宮裡頭正得寵無比的神棍。
那神棍姓徐,現在人人看到都要尊稱一聲『徐大師』,威風了得,一入宮就直接做了欽天監的二把手,各種皇家祭禮都要拉上他,皇帝對他可是信任無比,真正是一步登天了。
神棍如今換了身打扮,還真是仙風道骨,能做到如今這位置,不會唬人肯定是不行的。
夏錦華一認識他,就知道此人是有些道行的,腦袋瓜子特別靈光,不然也不會和他長期合作。
神棍一進府,掐指一算,一個『八字不合』,王妃送來的小妾就去了四個,留下四個慢慢收拾,夏錦華有的是辦法。
小妾似乎是永遠也弄不完的,剛弄走王妃送來的四個,還有四個在豬圈餵著豬,夏府二老爺那處的二嬸子又送來了三個貌美的小妾。
以前,司空絕這處除了王妃惦記之外,便無其他人了,夏府的二嬸子才不樂意管夏錦華的家事,可是最近,唐教的事情暴露之後,極少去皇宮的司空絕又開始頻繁地在皇宮之中走動辦差,眾人以為他又重獲聖寵了,加之真容現出,美名爆出,不知道多少人已經惦記上了。
司空絕的容貌那自然是一等一的,一般來說,皇室的基因肯定是最佳的,因為搜羅了天下美人,基因一代代的改造,皇室出生的自然不差,更何況,司空絕身負兩個皇室的正統血脈。
每日,在將軍府和皇宮之間的那條大道之上,總是埋伏了各種各樣的女子,爭相等著看這位傳說之中曾經醜如夜叉如今俊美無儔的將軍,逼得司空絕不得不改道而行,就怕撞到誰家的小姐,往那兒一倒,自己就被訛上了。
一時之間,京城之中相思病呈爆發之勢!
加上成婚了幾個月了,夏錦華肚子那處也沒消息,她不著急,慢慢計劃著優生優育,但那各家夫人小姐的可是著急死了,整日往鎮南王府跑,就想著怎麼把自家那快患上相思病的女兒塞到將軍府上來。
不僅僅是各家的庶女惦記著,就算是不少的嫡女也想著入府來。
就算做不了正妻,做個妾也好!
反正那正妻夏錦華,也沒個什麼好家室,貴妾上門,還不是一樣的靠邊站!
將軍府收到的請帖一下子便多了,一會兒這個大人壽宴,那個大人設宴,邀請司空絕去一敘,這些大人以前可都是不跟司空絕來往的,忽然有一天便勤快起來了,只因為家裡頭有個快患上相思病的女兒,日日哭鬧。
等司空絕一上門,肯定馬上塞個女兒過來,司空絕索性一個不接,每天下班之後肯定回家,特殊時期,回家晚一點夫人都不給留門留飯,應酬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空絕看現在的夏錦華,活像個池塘裡養的小龍蝦,有事沒事就揮舞著大鉗子要夾人,他回到家定要慇勤百倍不可,不然夏錦華一鬧彆扭,到了晚上,那腿兒怎麼也不樂意張開,他也只得乾著急。
最近那二嬸子也時常上門來,都是送人來的,還對夏錦華道,身為正妻要大肚,要為夫君著想,多挑選新人進門,充盈後院。
對於這二嬸子,夏錦華沒露出惡臉來,好言相送,人還是給留下了。
真是為這個時代的女人不值,特別是當正妻的,辛辛苦苦給相公持家生娃,還要主動把勾引自家男人的小妖精迎進門來?
去你媽的狗臭屁!
通通餵豬去!
養豬的人越來越多,豬太少,明日再買二十頭!
柳成龍最近又去了夏府,夏錦華讓他在那裡長住直到科舉,畢竟將軍府是武將之家,綠軍每天一大早的還要喊號子操練,實在是不適應讀書,夏府是書香門第,還有夏尤嵐做伴,更利於讀書。
唐教的最近也折騰得少了,因為他們在各地的基地已經被閻璃所知曉,正調集了人馬,去各地拔除他們的基地,那傲來國的兩兄妹也很快回國了,各自忙碌自己國中的事宜。
他們來這蒼洱國的目的,是聯合三國的君王,商議對付唐教的事情,此行收穫頗豐,至少知曉了唐教的真面目,不如以往那般的盲目了。
羲風兩兄妹離去,意味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已經和其餘兩國的君王見過面了,也就是說,閻璃司空南已經見過面了。
而司空絕那段時間正日日往那皇宮之中跑,去商議對付唐教的事情,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已經正式碰面了?
夏錦華惴惴不安的,就怕那司空南拿出什麼條件來,誘得閻璃對付司空絕。
但司空絕依舊是每日遲到早退,閻璃不見發難,日子正常不過,不見什麼動靜。
想來閻璃暫時是不會動司空絕的,因為司空絕現在畢竟為他所用,他才不會放棄這麼一個得力的棋子。
選秀已經開始了,錢琛君和趙世墨成不出意外地入宮了,一個封了貴人,一個封了嬪,這對於兩個剛入宮的秀女來說,已經算是不小的封號了,以後還會逐步地提升。
這日又是春光明媚,夏錦華想起前幾日讓司空絕送到錢家繡坊去的洋娃娃樣子,怕是已經做好了,想著自己已經許久未曾出府了,該是出去走走了,便讓鋼鐵俠套了馬車出府去。
經過了上次的教訓,夏錦華也多了幾分警惕,帶了不少的侍衛,還有綠軍等人,以免得自己又落入了對手的手中,給司空絕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馬車一路直接去了錢家酒樓,錢詔藺的辦公室在這裡,尋到了錢詔藺,兩人商量了一番那洋娃娃的合作事宜。
上次拿來的hellokitty已經做出了第一批成品來了,這娃娃造型新穎,別緻精巧,十分可愛,錢詔藺先是給了錢家自己的孩兒使用,小孩子都十分喜歡,看來還是有市場的,已經準備提上日程生長了,正巧夏錦華來了,可以詳細地商量一番。
夏錦華又帶來了喜羊羊和小熊的樣子來,錢詔藺當即便敲定了合作事宜,夏錦華繼續提供花樣,他們做出來,還是三七分。
雖然這古代很多大家族都是自給自足,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在外頭買的,但是這些娃娃還是有市場的,小孩兒和女子對這些東西都是沒有抗拒力的。
錢詔藺派人去繡坊取夏錦華的娃娃來,她便在這酒樓之中暫時吃喝等著,這酒樓是錢家的,萬不可能出事的。
鋼鐵俠等人都在一樓大堂之中,訂了幾桌飯菜,讓他們吃著,夏錦華和幾個女眷在間之中吃了點東西,夏錦華便和葫蘆娃等酒樓之中到處閒逛著。
錢家酒樓越做越大,菜品也是越來越豐富,大堂之中,還搭了一個小戲台,有歌舞伎在吟唱歌舞,十分熱鬧活躍。
夏錦華在二樓坐著,津津有味地看著,面前那長暗紅色的梨花木小圓桌上,用了溫白色的青花瓷小碗裝了一碗瓜子,她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伏在那雕花長廊之上看一樓的戲。
聽見背後有腳步聲來,她正坐在那長廊邊的椅子之上,也不曾注意,但是那腳步似乎是停在了自己的身後便不走了,而且不少人。
「你們是何人?」葫蘆娃已經警惕地質問道。
幾個女侍衛一下子便拉開了戰線,抽出了武器來,幾並軟件同時亮出。
「自家人。」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似乎還有些熟悉。
夏錦華回頭,見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人,不由得笑道:「原來是屎兄,別來無恙,想不到你也逃出來了!」
那身後站著的是,正是司空絕的大哥司空南,不過夏錦華還是習慣地稱他一聲『屎兄』,又親切,又獨特的稱呼,和他的本質也是十分相配的。
屎兄也是帶了不少人,那些人也是個個劍拔弩張,現場氣氛十分緊迫。
屎兄忙笑著,對身邊之人道:「都將傢伙收了,這位可是我武安國安親王爺的王妃,不得無禮。」
安親王爺是司空絕死後追封的爵位,這屎兄還真是位仁君,饒是司空絕在民間已經被完全魔化,人們都說他是死有餘辜,他依舊是『不計前嫌』地為司空絕追封了個一個親王之位,以表彰他平定蠻夷的功勞。
民間傳言,那七皇子司空絕同室操、謀朝篡位不成,一死也是天收,新皇居然還如此厚待與他,實在是仁君啊!天上地下至此一位的仁君!
司空南的那些親衛才將武器給收了,夏錦華也讓葫蘆娃等人將武器給收好了,道:「都別緊張了,這位是將軍娘家的親戚呢。」
眾人一驚,夏錦華忙改口道:「一時嘴快,說錯了,這位是將軍老家的親戚,自己人,大家不必緊張。」
司空絕的娘家親戚,好微妙的感覺……
葫蘆娃等人狐疑地看了一眼,但還是將武器給收了,兩方人馬,便在這酒樓二樓的過道長廊邊站好了,夏錦華與司空南分坐兩方。
夏錦華給屎兄倒了茶,奉上瓜子,還叫了小吃來,兩人對坐,兩方的侍衛各據兩方,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大堂之中,大戲依舊,各種美食散發出濃香味道來,一派火熱,但是夏錦華這處卻平白地傳出了陰森森的意味來。
鋼鐵俠在一樓吃喝著,便看見二樓之中,夏錦華與一個年輕男子對坐,見到那男子的面容之時,他一驚,忙出門,放了四狗子飛去皇宮傳信。
那日在牢中,這屎兄面色狼狽,牢房之中燈光也昏暗,夏錦華沒怎麼看清楚他的容顏,此時一看,見這屎兄,與司空絕起碼八分的相似,一看就是親兄弟。
只不過,司空絕的眉目之間藏著疏冷,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世界的一切都他都不放在眼中,但眼中分明藏著熱。
這人正好相反,滿臉都是溫潤有禮,俊美無儔的容顏找不出半點瑕疵來,偶爾看見那來往的小姐衝著他臉紅,他還笑著回應,
讓姑娘越發的臉紅了捂面逃走,但眼中分明藏著冰冷,如刀子般的冰冷,似乎是重情重義,但這種人,性情最為涼薄。
可以說,是男人裡面的綠茶婊!
「在那牢中的時候,屎兄為何不點名了身份,也好讓小婦人與你相認,倒是後來夫君提起,我才知曉。」反正對方都已經知曉了司空絕的身份了,夏錦華也不想再裝了。
屎兄笑了笑,笑中似乎帶著幾分驚喜,道:「我也想不到啊,我那七弟竟然還活在世上,真讓我這做大哥的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怕是恨得牙癢癢才差不多。
屎兄裝模作樣,談起當年:「父皇在世的時候,便已經多次叮囑過我,七弟生性魯莽,又年少氣盛,必須得多敲打敲打,才能有所成就,我這做大哥的也不予餘力地教導,當初父皇病危朝中大亂,七弟卻趁此興兵造反,我本來無意害他性命,誰知道,那亂軍之中刀劍無眼,七弟他還是——」
他長歎了一口氣,夏錦華似乎在聽,也似乎沒聽,只是拿了一個碟子來,將桌上那一碗瓜子慢慢地裝進碟子裡,這兩人用一個碗吃瓜子,實在是不妥,得分開避嫌,免得什麼時候,手就碰到一處去了,夏錦華也不想一手屎味。
屎兄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夏錦華的神色,一邊道:「得知七弟身死的那段時間,我這做大哥的也是傷痛了許久,想我武安國皇室,一直便就是人丁稀薄,我這一輩,便只有我與七弟兩兄弟了,沒想到,七弟竟然還活在認識,真叫我是又驚又喜啊!」
他一邊說著,似乎是知曉夏錦華是為了避嫌,也拿了一個碟子往裡面裝瓜子,裝到一半,便移到了自己面前去,磕了一顆。
夏錦華卻疑惑道:「繼續裝啊,你怎麼不裝了?」
屎兄聽這話,楞了一息,瞬間便明白了夏錦華的意思,面上不動,笑道:「我小坐片刻,只要一半便可了。」
夏錦華笑道,將那瓜子碗往他面前一推,笑吟吟地道:「沒關係,你繼續,我讓你一次裝個夠!」
但那的笑意太勉強,分明在說——你他麼就算不裝逼,我們也沒辦法做朋友!
屎兄不動聲色,繼續磕瓜子:「我只有七弟這麼一個弟弟了,世上再也尋不出這般的血脈親情了,他死後我一直傷感不已,還未他建了衣冠塚風光大葬,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尋到他,我希望弟妹能幫我傳達個意思給絕弟。」
「什麼意思?」夏錦華磕著瓜子,看著戲,漫不經心地道:「你說,我能幫你傳達一定傳達,他聽不聽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屎兄知曉眼前這女子的奇特,也知曉司空絕對她不同於別人,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父皇臨去之前,曾經讓我原諒他,畢竟是親兄弟,我其實早已經原諒了他,如今,武安國還需要他,我也需要他來輔助我,武安國不能少了安親王。」
夏錦華面色未曾有異,慢悠悠地磕了一顆瓜子,將瓜子皮好生地放好了,才問道:「安親王爺是個幾品官?俸祿多少?」
屎兄未料到夏錦華會問這麼一個毫無由頭的問題,這安親王一聽就知道是個了不得的存在啊!
武安國只有一個皇,皇帝之下,再無王,別說是皇姓的王,連異性王都沒個,這王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而且還是親王。
司空南也耐心道來:「這安親王,是我武安唯一的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俸祿自然是不會少的,親王一年的俸祿是白銀八千兩。」
夏錦華無動於衷,眼珠子隨著那一樓的舞姬在轉,嘴巴裡磕著瓜子,直到放了瓜子皮,才問道:「八千兩,不錯了,過年過節有慰問禮物嗎?年底有雙薪嗎?有餐費補貼交通補貼和生育補貼嗎?有五日兩休嗎?節假日加班嗎?加班給加班費嗎?」
「額?」屎兄徹底楞了,這都是些什麼奇葩問題?
夏錦華問完便喝了一口茶,見那屎兄一時半會還回答不上來,她不悅地將那茶杯一放:「我家絕哥能力強、工作效率高、業績突出,我皇十分看重,是個搶手貨,皇上給絕哥年底三薪,節假日絕不加班待遇,加班雙倍工資待遇,還有全勤獎績效工資,家中有事還可以隨便請假,還有交通補貼、食品補貼等,每個月還有三天專門的假期回家來陪我,你連具體的待遇都不說清楚,憑什麼來挖絕哥的角?」
司空絕的工資福利待遇絕對是史上最好的,沒有之一,每個月還專門有三天的月紅假,當然不是他來月紅,而是請假專門在家陪夏錦華度過那每個月必須有的幾天。
當然,是司空絕硬生生逼閻璃同意的霸王條款——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不來就對了!
屎兄嘴角抽抽——這是挖角?
這特麼也算是挖角!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福利?
「不是,這——」
「你雖然是絕哥的親哥哥,但是親兄弟明算賬,你現在既然是想聘請絕哥去擔任你的安親王爺一職,替你做事,你就得付錢,回家去把具體的待遇福利和工資薪水明細列個表,下次再來吧!」
夏錦華已經起身了,和這屎兄扯這麼長時間的蛋,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讓司空絕回去,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這屎兄不安好心!
「安親王乃是我武安國唯一的王,自然是家財萬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都有,定然不比這蒼洱那所謂的福利差!」司空南出聲喚了夏錦華,夏錦華那轉身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絕弟他是將王之才,可是現
在卻流落在此,做一個任人使喚的侍衛,這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夏錦華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挺好的,至少年底有三薪,工作風險小!」
屎兄快被這個腦子瓦特的女人氣死了,那面上僅存的一點溫潤也快消失殆盡了。
「你難道沒懂我的意思,他是狼,現在卻被人當狗使喚,這不是他想要的,只有隨我回武安國,他才能活得像真正的司空絕!」
夏錦華還是一本正經,「胡說,我就養了兩條狼,我當狗一樣疼,照樣活得開開心心的!」
屎兄氣結,知道這女人心裡面定什麼都懂,完全就是拿自己耍弄。
他也不打啞謎了,又恢復了方纔那溫潤的笑意,道:「弟妹何必如此?待遇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我這幾年都不曾見過絕弟了,也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如何了,上次皇宮之中匆匆一面,他也不曾與我說話,我與他之間誤會已深,怕是一時之間也容不下我這兄長了,你與絕弟成婚許久了,有些事情,怕是你知曉得比我還細緻些,與我這兄長說說可好?」
好一個被親弟弟誤會依舊癡癡企圖求得原諒的好哥哥!
夏錦華還真是坐下了,道:「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屎兄笑了一聲,倒了一杯茶,道:「想必你也知曉我那小弟的真實身份了,也該是知曉他的過去,自從那年邊疆歸來,七弟便染上了吃人肉的惡習,府中姬妾被他吃了不少,不知道這些年,他的惡習可有改變?」
夏錦華很嚴肅地點點頭,道:「吃,當然吃!前幾日鎮南王妃送了一批小妾來,整天在府裡面嘰嘰喳喳地叫,我全給送到豬圈去餵豬,其實趁著半夜偷偷地全部剁成人肉丸子,做給絕哥吃,他還誇我手藝好,比以前王府的廚子做得還好吃!一點人肉的騷味都沒有,入口即溶,簡直美味!府裡頭還有不少醃的,想來你們兄弟都是有這個愛好的,在蒼洱國你不好下手,你住哪兒?明日我給你送兩塊來!」
噗嗤——
不知道身後誰笑了一聲,不過連忙將嘴巴給閉上了。
關於閻絕就是武安國七皇子司空絕的真相,眾人也是最近才得知的,此時知曉這人便是司空絕的大敵司空南,本以為將會是一場流血衝突,沒想到啊——
那屎兄也是被噁心到了,饒是性情再好,也止不住那眼中的陰鶩,他知道和這女人再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終於是森森一笑。
「夏錦華,我知曉你的身份,今日來,只是想提醒提醒你,司空絕絕非善類,你遲早會後悔成為他的女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只蛤蟆長得醜,我也認了!」
屎兄搖頭一笑,將面前的熱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忽然便對夏錦華詭異一笑:「你以為,與聯手唐教的人,只有我一個人嗎?」
夏錦華面色變了一變,但最終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司空南已經轉身,瀟灑而去,「縱然是你的枕邊之人,你以為你與他交心,但其實,你所知曉的,不過只是他的冰山一角,司空絕,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夏錦華坐在那處許久,直到那司空南已經遠去了,她才低淬了一聲:「神經病!」
司空絕像是那種會投靠唐教的人嗎?
「命都差點讓你唐教給拿去了,鬼才會去投靠那什麼唐教!」夏錦華自言自語,那身後的眾多女侍衛也覺得這不可能,他們可是誰知道夏錦華去過那熊出沒,親自將司空絕給救了出來。
他可真真是差點連命都沒了,怎麼可能投靠唐教?
但夏錦華的心底,不斷地有個聲音在提醒著她——若是真的呢?
司空南投靠唐教是為了利用唐教達到自己爭霸的目的,那司空絕為什麼不可能?
他司空絕也不是沒有半點野心的人!
夏錦華正困擾著,戲也聽不進去了,一個人機械地重複著磕瓜子的動作,呆呆地看著那在戲台之上穿梭的戲子。
他已經投靠唐教了?
為什麼?
「錦華!」耳邊傳來『蹬蹬』的聲音,是腳踏在樓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十分急促,還伴隨著司空絕焦急的喚聲,夏錦華才一個機靈驚醒了,忽然便大徹大悟,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對手的一句話,而對朝夕相處的丈夫司空絕產生懷疑!
見夏錦華無事,司空絕鬆了一口氣,「方纔那人,可曾對你不利?」一收到四狗子的傳信,司空絕便瘋似的趕來,髮型都被吹歪了。
夏錦華一邊幫他將髮型給弄回正樣,一邊道:「他說要挖你回去做什麼親王,讓我勸勸你。」
「那你怎麼說?」
「沒全勤,沒年終獎,沒節假日,沒點福利也好意思來挖角?我讓他滾蛋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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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字咯,哦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