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黯然神傷 文 / 道瘋子

    大廳裡，旋律優美，舞姿動人。()人們三五成群，低聲交談、或有多年為見的老友頻頻舉杯，慶賀今日重逢、或一對對青年男女，舉止親呢的談情說愛，氣氛顯得很和諧。

    大廳裡一角，玉俊飛與剛來的鍾雲坐在一起，相互聊些兒時往事，與其在一起的，還有古月、夢寒，她們靜靜地聽著，品味著這特殊的寧靜。

    廳裡的另一個小角落，清風身穿破舊的長衫，手持一尊掌高木偶，輕輕摸索著，像是撫摸著最心愛的情人一般，眼眸中蘊藏著火熱的情意。

    突然，旋律停止了，一束潔白的亮光照射在一道窈窕動人的身影上。人們明白生日宴會正式開始，紛紛側目，望向正在樓梯上的玉人。

    此時，柔美的音樂再度響起，玉婉君身著青色長裙，嬌好柔美的身姿在裙下搖曳生姿，踱步而下。

    她烏黑秀髮的隨意披肩，玉潔晶瑩的臉頰，在燈下燦燦生輝，她似生命女神一般，裊裊飄下，仙姿動人心弦。

    這一刻，人們不在談論，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不時傳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天下怎麼還有如此清純美麗的女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難以形容，那只會沾污女神的美貌。人們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生怕驚擾女神。

    玉婉君緩步而下，美麗的大眼宛若蘊含了一汪清泉，深邃清澈，讓人感覺清爽怡然。她紅唇輕起，一束美妙動人的歌聲輕盈飄蕩。

    歌聲清脆悅耳，如黃鸝鳴春，宛囀輕鳴，充滿著生機勃勃、又如輕風拂面，怡然自得、又似幽蘭綻放，芳香撲鼻……

    她是九天玄女降臨人間，裊裊娜娜。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是天籟之音，人們在沉醉，在癡迷。

    恍惚間，他們好似離開了這喧鬧嘈雜的都市，來到了這大自然間。

    這裡青山綠水，銀杉聳立，古松蒼勁，怪石嶙峋。一道道銀瀑，垂落直下、一股股清泉叮咚流淌、粉色的桃花染紅了山野，青翠的竹林隨風搖曳……這是世外桃園，人間仙境。

    良久，歌聲已畢，旋律停止。人們久久沉醉，不願醒來，不想打破這美好的意境。

    「啪啪啪……」

    終於，人們漸漸清醒過來，感受到一陣身輕氣爽，為那美麗的玉人祝賀生日，眼神中佈滿了炙熱、羨慕、失落、嫉妒的目光。

    「婉君」

    清風輕呼一聲，手中緊緊的攥著木偶，向玉人走去。此時他不在是那凶殘暴力的武林高手，而是一個被情所迷的癡情男子。

    「婉君，」清風快步走到小妮子身上，眸光閃閃，蘊藏著柔水情絲，將手中木雕輕輕遞上。

    玉婉君蓮步款款，身姿動人，玉臉含春，俏臉上佈滿了驚喜。在剛下來時，母親告自己，兒時那個帥氣的玩伴回來了。

    那個俊秀的男孩，小時候朝思暮想的人兒。她一下樓，就以看到鍾雲與自己哥哥站在一起，對自己微笑的樣子。

    此時，她見到身穿有些老舊的青衫，出現在自己面前，將一尊木雕遞給自己時。

    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愧疚，但她並未接過，只是輕輕道謝一聲，擦肩而過，不再停留，向白衣俊男鍾雲走去。

    「鍾雲哥哥，你怎麼來了！」玉婉君俏臉通紅，欣喜不已。

    「怎麼，你不想我來嗎？」鍾雲看了一眼站前方的鍾雲，然後重新把眼光看向眼前的玉人，臉上洋溢著絲絲柔情。

    「想！只是你每次都騙人。」玉婉君把嘴噘得很高，像個賭氣的小女孩，挽著鍾雲的手臂撒嬌。

    「哈哈哈……」

    玉婉君的嬌憨，忍得身旁的好友和親人們一陣開心的笑聲。

    笑聲絲絲傳入清風的耳朵，宛若剮骨鋼刀，剜心割肺，痛入骨髓，饒是他意志堅定，數次險死還生，跡忍不住渾身劇顫，讓人難以忍受。

    他就像一個小丑一般，專門為富人們取樂而來，感受到那些富人名媛，投來的鄙夷的目光，聽聞著那嬉笑戲虐的話語。

    他那內心深處的，原本漸漸癒合的心傷，再次裂開了，腥紅的血液在緩緩流淌。

    這一刻，他的心靈再次封閉，不再敞開。他想起了未婚妻清芸，那個薄情寡義的女人，為了財富與榮華，拋棄了十幾年的感情，而移情別戀。

    而今，眼前的純美玉人，因為金錢地位的差距嗎？清風不得而知，手中那青翠的木雕沉重如山。

    「啪達」

    清風再也拿捏不住，木雕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轉身離去，不再留戀，不再回眸。

    「那個清潔工，你給我過來。」清風緩步而出，來到大廳外，一道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清風轉過身軀，見來人是玉婉君的哥哥玉俊飛。他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冷笑的盯著清風，道：

    「早就告誡你不要在糾纏我妹妹，你只是一個癟三，垃圾而已，你曾經對我妹妹有恩，我們玉家從來不欠別人的恩情，拿著這張十萬元的支票，趕緊滾出玉家，消失在京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說著將手中的支票甩向清風。

    面額十萬元的支票，對於清風來說是一筆驚天的財富。此時，它在虛空中不停翻滾著，像枯葉一般飄零，落在地上。

    這種場景太熟悉了，去年今時，同樣是一名英俊男子，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同樣的支票甩向自己。

    那一天，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讓他肝腸寸斷，痛不欲生，清風眼光迷茫，靜靜地回憶著傷心的往事。

    那天之後，清純嬌憨的妹妹被人強姦，跳樓自殺，自己成了殺人兇犯，險死還生。憨厚耿直的父親枉死在小鎮派出所裡，慈愛的母親瘋癲，不知所蹤。

    「嗡……」

    頓時，虛空一聲輕震，冷冽的殺氣洶湧澎湃，席捲而出，周圍的百花似乎經受不住煞氣的摧殘，美麗的花瓣片片凋零。溫度彷彿瞬間降臨到冰點以下，讓人徹骨生寒。

    清風長髮無風自動，凌亂飛揚，青衫獵獵，似一尊滅世魔神，帶著龐大冷冽的殺機，讓人心顫，讓人膽寒。

    「嗯……」

    玉俊飛從容不迫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臉上佈滿了驚駭之色，遍體生寒。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晃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地獄的大門正向他緩緩敞開，讓他驚恐萬分。

    「蹬蹬蹬……」

    玉俊飛連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冷汗唰唰的順著臉頰往下流，驚恐的望著清風，脊背絲絲的冒著冷氣。

    清風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他並不想與玉俊飛過多糾纏。只是玉俊飛剛才的動作，無意間觸動了清風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讓其怒火滔天，暴發出磅礡的殺氣來。

    隨著清風的背影漸漸消失，周圍那駭人的緩緩淡化。良久之後，玉俊飛終於緩過勁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好可怕……」

    玉俊飛心有餘悸，方纔他切實感受到了死亡，否則以他多年在商場的滾打，怎會如此不堪。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一陣晚風拂過，感到下身一遍濕漉漉的，一股尿騷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他竟然被人嚇的小便失禁。

    玉俊飛朝清風離去的方向望了望，此時心緒十分複雜。「與那名清潔工相比，自己似乎更像癟三。」玉俊飛自嘲道。

    「唉……」

    良久，他一聲長歎，望向大廳裡正在開心嬉笑的玉婉君，心中滿是擔憂。

    春季，天氣變化莫測，天空中，不知從哪裡飄來一大片烏雲，鋪天蓋地，將整個京城籠罩，頃刻之間，電閃雷鳴，下起了春雨來。

    春雨綿綿，很快將清風的衣衫打濕，深夜的狂風讓人不覺的顫抖，充滿寒意。

    他晃若未覺，獨自一人屹立在城外的山巔上，任由風吹雨打，如木雕泥塑一般，聳立不動。

    「真情的付出，惹來的卻是無盡的傷痛。」

    剛癒合的傷口再次崩裂，讓人痛切心扉。方纔的幕幕在腦海中閃現，玉人是絕情，還是從來都是在調侃自己，清風不在去想，任由風吹雨打，靜靜地品味著這久違的傷痛，感受著人生的苦悲。

    清晨，陽光緩緩的從山脈那邊升起，揮灑出特有的活力與生機。昨夜的春雨下來一夜，滋潤著天地萬物，讓其煥發出無限的生機。

    同時也摧殘了百花的芬芳，讓那美麗的花瓣在那風雨飄搖的夜裡無聲的凋謝……

    早晨的空氣很新鮮，山野裡起了濃濃的大霧，從遠方看去，像是一片雲海，仿若仙境一般，飄渺無蹤。

    清風在巨石上站了一夜，心中的苦楚慢慢淡去，不在悲傷，不在留戀。

    騰地，他虎目大睜，若耀眼的太陽在閃耀，眸子開闔間，兩束璀璨的精光激射而出，斬向無盡的虛空。

    以智慧之劍，斬斷情絲，了卻這一段恩怨，從此之後兩人在無瓜葛。

    「轟」

    這一刻，清風感到全身輕鬆，身體深處的經脈中，真氣翻滾，若龍騰虎躍在經脈中快速流轉，不斷的衝擊著生死玄關。

    那久撼不動的玄關穴此時岌岌可危，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打通，到時清風便如龍入大海，虎入山林，天下之大哪裡都可去，不再忌憚。

    良久之後，清風輕歎一聲，天時難料，此時若是在夜晚，有月之精華輔助的話，說不定可以一往無前，將其打通，成就那傳說中的先天之境。

    清風轉身離去，母親依然沒有了下落，這讓他惆悵不已，感到自身的渺小。

    「絲啦、絲啦……」

    單調的掃地由遠而近，清風此時還沒有打算離開，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駐足。

    「你看，那個清潔工，聽聞昨天夜裡在慶祝九天玉女生日的時候，被玉女給甩了。「」哈哈哈……一隻癩蛤蟆而已，真當玉女會喜歡上他。「」我就說嘛！九天玉女怎麼會看上那樣的垃圾，一個癟三而已。「

    昨晚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刻意傳播下，很快就弄的人盡皆知。一個個學子紛紛議論著，昨日玉婉君生日宴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