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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卷 第253章 定親之變(二) 文 / 臘月初五

    「嗯。()」

    看著顧白羽那從容問安的模樣,顧延庚點點頭,黑沉著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雖然他那份對顧白羽的利用心思沒有絲毫的改變,然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見到自己這個從小被丟棄在外的嫡長女,顧延庚就一陣頭疼。

    急急地想要將她脫手遞給誰,卻沒想到,將她遞給誰為自己謀利,竟然也成為了如今擺在他面前的最大的難題。

    充滿算計的眼眸再度環顧四周,顧延庚看了看面色怒意滿滿的李景毓,又看了看面容黑沉冰冷的蘇遠堂和冰冷淡漠的蘇墨軒,對著顧白羽開口說道:

    「白羽,先來見過三皇子、蘇宰相和蘇侍郎。」

    「顧白羽見過三皇子、蘇宰相、蘇侍郎,各位安好。」

    依言轉,顧白羽那副萬分配合的恭敬模樣,彷彿她從來就不曾見過面前的這三個人,更不曾在破案的過程中與爭奪著向自己求親的兩個人生死與共。

    「羽兒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咱們兩個都是一家人了,你這麼見外,難道是想讓我這個未婚夫婿心中難過嗎?」

    比起剛剛對待顧延庚時那副嚴肅而板正的皇子模樣,李景毓看著對自己躬行禮的顧白羽,俊美的臉龐上瞬間笑意滿滿,說話的語氣之中,也帶著十分的絡熟悉。

    「三皇子這話說的,怕是有點兒太早了吧?」

    清冷淡漠的嗓音中隱隱透著幾分寒意凜然,李景毓的話音方落,蘇墨軒便轉過子冷眼出聲。

    「白羽的親事究竟許給你我之間的誰,顧伯父尚且沒有最後的定論,三皇子你這麼大言不慚的自稱未婚夫婿,未免也太不把顧伯父放在眼裡了吧?

    更何況,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今是我們蘇家先來顧家門上,三媒六聘正式提親的,三皇子你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鬧上門來,怕是太過沒有規矩了吧?

    難不成,大興王朝的皇家體統,就是這副模樣?」

    聲音愈發的冰冷,蘇墨軒看著對面一臉紈褲似的李景毓,帶刺的話語之中沒有給他留絲毫的面,更是分毫沒有顧及他們二人多年的兄弟感。

    「蘇墨軒,你不過是個臣子而已,竟然敢在我面前講皇家體統?若不是看在近些年你與我私交不錯的份兒上,此時此刻,我就能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冷哼一聲,李景毓前一刻還看著顧白羽滿臉笑意的容顏,瞬間變得冷嚴苛,話語中帶著一副與蘇墨軒撕破臉皮的架勢。

    「好了,你們兩個人在蘇家大宅裡這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眼瞧著李景毓和蘇墨軒已然處於水火不容、一觸即發的對立之勢,站在一旁始終沉默著的蘇遠堂,沉著嗓音開了口。

    儘管依著正經的份,在李景毓面前,他也只不過是一介臣子,然而蘇遠堂畢竟是大興王朝的兩朝功臣,又曾擔任過一段時間的皇子太傅,因而在李景毓面前,從來便也是將他當做長輩看待。

    於是儘管心中仍舊滿是不服氣,兩個人還是在蘇遠堂的喝止聲中,乖乖的閉嘴噤聲,然後轉過頭去,齊齊地看向顧白羽。

    「既然孩子們都已經到齊了,延庚,事還是盡快定奪得好。」

    抬眸看向坐在太師椅中若有所思的顧延庚,蘇遠堂出聲說道,那無聲鎮壓全場的氣勢,無愧於兩朝宰相的朗朗風度與高華氣魄。

    「蘇宰相您莫著急,延庚既然喚來了白羽,就是想先聽聽她的意思,畢竟,這是白羽自己的終大事。」

    黑沉著的臉龐上難得的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容,在蘇遠堂面前,顧延庚還是將自己的份和定位找的相對較準,既不低小慎微,也不高高在上,是民對官,也是佔據主動權的被提親家長面對上門求親的家長。

    「白羽,為父今叫你來,是因為你一向是個頗有主見的孩子,所以,眼下有件事,想要聽聽你自己的意見做參考。

    三皇子和蘇侍郎剛剛也已經說明了來意,今他們二位不約而同的前來,都是來為父這裡對你提親的。這兩門親事,無論應下哪一門,對你而言,都是一個十分好的歸宿,羽兒你能有此際遇,為父心中甚感欣慰。

    既然你從前與三皇子和蘇侍郎兩位之間,都或多或少有些相熟,那麼,為父希望能聽聽你自己的意見。還是剛剛那句話,畢竟,這是白羽你自己的終大事,選對了夫婿,方能一輩子舉案齊眉、琴瑟相和。」

    轉頭看向站在前廳之中面容平淡的顧白羽,顧延庚對著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平緩,甚至,還帶著幾絲絲難以覺察的柔和。

    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顧延庚毫不猶豫地,將做出選擇的燙手山芋,扔到了顧白羽的雙手之中。

    話語之中沒有分毫的暗示之意,在場的眾人每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精,若是做得太明顯,他這一招責任轉嫁,就用得毫無意義了。

    更何況,在李景毓和蘇墨軒二人之中選擇誰的利弊分析,他早就在蘇墨軒第一次上門提親的時候,跟顧白羽交代得清清楚楚,眼下選擇在即,顧延庚相信,顧白羽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清秀的臉龐上淡漠如水,心中早就知道顧延庚會有這麼一手的顧白羽,只是看似不經意般地,抬眸掃過坐在一旁的李景毓和蘇墨軒。

    俊美的容顏上帶著一貫慵懶而紈褲的笑意,狹長的鳳目微瞇,李景毓的神之中難得的透露出幾分超過蘇墨軒的從容鎮定,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卻全然不是因為自己在演一出事先排好的戲碼,而是手中,實實在在的握著什麼不容反抗的優勢。

    相比之下,蘇墨軒那向來淡漠而沒有太多緒的俊朗容顏上,卻明顯的一息比一息更加冰冷。陣陣寒意毫不掩飾地攀上那英俊的眉宇之間,望向顧白羽的眼眸中,竟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波濤滾滾。

    心驀地一沉,眸色淡然地瞧著蘇墨軒那副強忍著怒意的模樣,顧白羽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對,卻又不能開口詢問,只好用眼神不斷的安撫,卻不料適得其反。

    收到顧白羽安撫的眼神的蘇墨軒,原本垂在側的雙手,反而緊攥成拳,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得幾乎泛出星星點點的白色。

    「父親,」

    儘管心中對蘇墨軒忽然而來的反常憂心不已,然而向來理智鎮定的顧白羽,依舊沒有自亂陣腳地忘記自己應該做的事,她抬頭看著顧延庚,語氣無波無瀾: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裡女兒做的那些所謂『有主見』的事,不過是常生活中無傷大雅的小事而已。如今這婚姻大事擺在眼前,女兒心中惶恐,怎敢自己擅作主張?還是請父親您拿主意才是。」

    顧延庚的話說得冠冕堂皇,那她就比他推辭得更加冠冕堂皇。

    大興王朝自古以來便是兒女婚姻父母做主,顧延庚再是以尊重顧白羽自己的選擇為由,也終究抵不過傳統的觀念。

    更何況眼下顧白羽已經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他若是再出聲推給顧白羽,反倒是帶上了瞧不起李景毓和蘇遠堂的意思。

    黑沉著的臉色更加沉,冷眸看著面前這個不動聲色的便擺了自己一道的顧白羽,顧延庚默默地咬緊後槽牙,說出口的話,卻是一如剛才那般的平緩:

    「既然如此,那麼為父便代你做主了。蘇侍郎……」

    「顧伯父,」

    飛俏的鳳眉驟然蹙在一起,耳聽得顧延庚話語中有偏袒蘇墨軒的意思,李景毓便毫不留地出聲打斷了他尚未說完的話。

    慣常的慵懶笑意瞬間消失不見,李景毓那俊美的容顏上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冰冷。

    「因為羽兒在側,我尊敬你是長輩,所以便喚你一聲『顧伯父』,但如果你做得太過分,也就別怪我不客氣的用份壓人了。」

    「景毓,你怎麼說話呢?你是來顧家門上提親的,不是憑借份耀武揚威的,你這樣做,是想將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話語同樣變得嚴厲起來,看著舉手投足之間將那張揚跋扈的模樣流露出來的李景毓,蘇遠堂面色一沉,低聲呵斥道。

    「蘇伯父,景毓可以說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景毓骨子裡是怎樣的人,相信您也清楚得很。若是對方有理,景毓就算心中再不願,也不會依著自己的份仗勢欺人,但如果對方本無理而胡攪蠻纏,您是知道的,景毓這樣的子,斷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

    狹長的鳳目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李景毓緊緊盯著顧延庚那略略有些變化的臉龐,一字一頓的說道:

    「顧伯父,如果你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相信,這一紙婚書,你應該是不會矢口否認的吧?」

    冰冷尖銳的話語才剛剛落地,李景毓便從袖袋中抽出一張折疊保管得異常齊整的紙箋,當著眾人的面大喇喇的抖展開來,然後,便直直地拍在了顧延庚面前的案幾之上。

    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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