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命】 文 / 貓小貓

    過了很久很久，玄默和顏淒淒都不知道往哪裡逃走了。

    昊天還是原地不動，溫暖的大手按著胸膛左側的傷口上，修長而溫潤的五指間流溢著溢彩的紫光。

    似乎是在療傷，又似乎在沉思，安安靜靜的清俊面容上，沒有多少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而沉斂。

    又是過了多久，終於，他緩緩地鬆手了，俊朗眉頭微微攏起，伸手到袖中中取出了一顆泛著幽幽藍光的琉璃珠子。

    一如他得到的第一塊琉璃珠子一樣，這琉璃晶瑩透亮，裡頭似乎凝住一滴眼淚，珠子內屋都隱者幽藍的光彩。

    「走了？」

    昊天喃喃自言自語問道，高高舉著那幽藍琉璃，一臉專注的打量，神情有些驚詫，有些愣，似乎一時間緩不過神來。

    那個女人，居然就這麼走了，沒了。

    也不知道愣愣地看了多久，這才取出了第一塊琉璃淚來，兩顆珠子並在一起看，完全的一摸一樣，根本分不清那一顆是先落下的，那一顆是第二次落下的。

    昊天手中的溫度似乎滋養了這冰涼涼的珠子，原本都漸漸暗淡下去的那一抹幽藍又開始漸漸地亮堂，溢彩了。

    「真美……」昊天淡淡說著，修長的手緩緩地攏了起來，將兩顆琉璃淚緊握在手心中。

    線條明朗的唇畔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手又一次往胸膛左側，心口上的位置按去。

    突然！

    一聲吃痛的悶哼，待手在放開的時候，那兩顆琉璃淚早已經沒入了他的傷口，消失不見了。

    這似乎，終於是邁出了步子，卻不是往出口而去，而是往帝王冰陵的方向慢慢走去。

    隨著他的離開，身後黑暗漸漸蔓延，而他的前面卻漸漸亮堂了起來。

    所得之處，紫光流溢，猶如引路人一般。

    多久沒有到這裡來了呢？

    昊天止步在帝王冰凌的正中央，沉靜的雙眸環視著週遭，雙手伸出，任由雪花飄落在掌心中，不知道在感受著什麼，似乎很熟悉這裡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的黑暗裡出現了一簇簇流光溢彩的紫光，彷彿是低著燈火的小精靈一般，從四面八方往中間飄蕩而來。

    昊天笑了，這笑不再清冷，竟是透出了絲絲溫暖。

    這星星點點的紫光近了，才看得清楚，並不是提燈的精靈，而是本身就閃著紫光的墮靈，想是蝌蚪一般的形狀，個頭大了不少，在冰冷的空氣中飄蕩著，很快都都擁簇在了昊天身旁，圍成了一個紫光圈。

    在黑暗中，隱隱約約映照出漫天飛雪，還有昊天那溫暖的笑，遠遠看去，美得令人窒息。

    這些墮靈是雀躍的，歡喜的，興奮的，不過停留了須臾，將是圍著昊天開始轉圈了，好些小點的墮靈都大膽地靠近昊天，親暱地蹭著他那蒼白的臉，似乎是在歡迎他的回歸。

    昊天安安靜靜地，任由墮靈擁簇著，一句話沒說，雙眸緊緊的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抬手，袍袖緩緩揚了揚，這才驅散了墮靈們。

    這才睜眼，冷冷一笑，身影漸漸變得透明，須臾而已，便憑空消失不見了。

    墮魔之地終於徹底地安靜下來，寒風呼呼，雪花紛飛，很快打鬥殘留的光也都漸漸暗淡而去，黑暗又一次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