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中作梗】 文 / 貓小貓
所有的人皆凌空而其,這擂台,不限制高度,只限制方圓長寬。
林鳶和穆軒此時也凌在半空。
林鳶只覺得有股神秘的力道在暗中引導,一直逼她對穆軒出手,穆軒佯作防守,其實恨不得這女人一把就把他的宮玲搶了去。
兩人此時正是貼身戰,林鳶兩手時而交纏擋住穆軒的視線,時而朝他臉上劈斬而去,就這麼交叉中,突然冷不防縮下身子,一手抱住了穆軒的腰,一手奪宮玲而去。
她真沒想要他的宮玲啊,只是,這手腳根本就不受控制。
穆軒只需要側身就可以完全躲過林鳶的手,然而,他卻遲遲不動。
而就在林鳶即將觸碰到那宮玲的時候,手卻有突然停了下來,竟又是朝穆軒腰上抱去了。
於是,林鳶此時的動作就是雙臂抱著穆軒的腰,力道越發的緊。
「你做什麼?」穆軒不悅開了口,發現了這女人的異樣。
「搶宮玲啊!」林鳶冷聲,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狠狠地朝底下北派道長們瞪眼而去。
一定是那幫長老們搞的鬼!
她昨晚不是說得很清楚了,他們還有什麼意見不合產生的分歧呢?
就算是有分歧,也別這麼折騰她呀!
林鳶狠狠咬牙,正尋思著如何鬆手,這時候,雙手卻似乎被兩道力量前後牽引著,一會兒鬆手,一會兒抱緊。
「你這是怎麼了?」穆軒蹙眉,有些嫌惡地看這林鳶,他當然是看得出來有兩股力量暗中牽制著她,只是,他怎麼能猜測到這兩股力量的來源呢?
「沒什麼。」林鳶不耐煩說道,還是拚命地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收。
「呵…」
突然,穆軒忍不住悶聲。
「不好意思。」林鳶硬著頭皮,很是尷尬,奈何手還是不受控制地掐在了穆軒腰上。
終於,穆軒怒了,緩緩提勁,準備掙脫開林鳶。
只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林鳶這力道很重,根本就不是他能掙脫開的。
看樣子真的是北派的宮主和長老們出手的。
「林姑娘,即便是我傷在你臉上,你也無需這麼回報我吧。」穆軒冷冷說道,聲音裡的不悅並不刻意掩藏。
「你以為我願……願……」林鳶支支吾吾了起來,生怕說漏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轉念一想,便大聲質問,道:「你這人真奇怪,你怎麼不奪我宮玲了?」
「我……我……」穆軒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這個形勢,他要奪她的宮玲易如反掌,只要高抬貴手一下下而已。
同樣是被看出什麼端倪來,暴露的身份。
穆軒終於是往林鳶腰上伸去了手。
林鳶這下子高興了,反正多抱著他一會兒,她吃點虧,也就須臾之間,他就能拿到她的宮玲了。
然而,就在她咧嘴要笑的時候,左收卻不受控制地冷不防地狠狠地朝穆軒低下的頭一巴掌打去。
穆軒根本沒有這份戒備,就這麼硬生生挨了林鳶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林鳶脫口而出,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了,話音一落,另一手又是不受控制地朝穆軒的宮玲而去。
穆軒額上青筋都浮現了,卻終究還是咬牙強忍著,他從小到大,何曾被動多一根汗毛?又何曾於一個女人如此的親近過?
一忍再忍,一動不動,任由林鳶的手往他的宮玲而去,他發誓一旦這女人拿了那宮玲,他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打開她那又摟在他腰上的那隻手!
這一回林鳶都觸碰到了宮玲,她自己不願意,以此同時,她那抱著昊天的手也不願意了,又被一道抗拒不了的力量牽引著,拔起了腰上短匕首。
穆軒驟然蹙眉,終於是戒備了。
然而,卻是驚見林鳶那匕首狠狠朝她握住宮玲的手而來,而握住宮玲的手似乎被兩道力量牽制著,僵持住了。
如果他們修為夠高的話,一定會看到林鳶那匕首的一手被一道紫光牽引著,而握住宮玲的手則是被一紫一藍兩道光一前一後拉扯著。
就這麼僵持在半空,那匕首的一手的動手也開始漸漸放緩了,一樣是僵持著。
從下方遠遠望去,只見穆軒和林鳶兩人貼身二戰,看不清楚究竟是如何較量的,而其他弟子都紛紛分出了勝負。
「呵呵,沒想到這新弟子竟是深藏不露啊!」南派宮主凌墨笑著開了口。
「可不是,這等資質將她流在戒律堂,是不是太浪費了呢?」凌法長老也笑著說道。
一旁墨魈已經戰勝歸來,望著空中貼身相搏的兩個人,心下擔憂不已,忍不住朝對面的長老們看了過去。
心下猜測著,一定是北派的長老相助,而南派的長老使詐,否則以公主的武功,怎麼可能凌空那麼久都還不掉下來!
而北派那邊,玄青宮主卻是低聲:「玄冊,看這樣子,南派使詐了,公主那這能耐的,宮玲早該被奪了。」
「呵呵,他們想留下穆軒。」玄測長老低聲。
「不能讓他們得逞!」玄青長老雙眸一沉,趁早掌門人低頭喝茶之際,手指輕點,一道凌厲之前便沖天而上。
而南派這邊,凌墨宮主亦是低聲,「凌法,你看這樣子,要不要相助太子一把?」
「太子自有分寸,還是靜觀其變吧。」凌法低聲答道。
玄青道長那一道凌厲之氣,並不是衝著穆軒而來,而是衝著林鳶而來,只能讓林鳶傷退下陣來,才能判斷穆軒贏。
很快,玄青便驚了,那凌厲之氣沒入了林鳶背後,卻絲毫傷不了她。
空中的兩人依舊糾纏著。
「你怎麼又不奪我宮玲了,你不想出山?」林鳶又開了口,眼看著那匕首就要刺入在自己手上了。
「你呢?你這是什麼意思?自殘以送我宮玲,你也不想下山?」穆軒冷冷反問,明明知道這女人是被控制了,卻似乎沒有幫她的意思,任由匕首刀劍刺入了她白皙的手臂。
「啊……」林鳶一聲疼痛,小臉上儘是痛苦。
穆軒還是不動聲色。
「我才懶得下山去力量,又累又受罪,我還想在這山上多修養一段時日呢!你剛剛用了『也』字,說明你也不想下山,那又是為什麼?」林鳶又問道,別過頭去,不看你匕首。
「同你一樣。」穆軒淡淡說道。
「你騙人,你資質這麼好,武功這麼好,就不想下山去尋寶立功?」林鳶說道。
「不想。」穆軒冷冷一笑,不想再同她多糾纏,因為他發現已經只剩下他們兩人在戰了,其他人全分出了勝負。
那深邃的黑眸中,一絲陰冷掠過,大手就這麼覆在了林鳶握住他宮玲的小手上。
林鳶一驚,明白他想做什麼。
而同時持匕首的手就這麼被鬆開了。
她發誓她真的是想都沒有想,只是,匕首還是瞬間朝昊天的手狠狠劃了過去。
昊天又一次遲了這不設防的虧,手下意識抽開,手背上早已被劃出了一道深長的傷疤,一時間血流不止。
依舊是誰都沒有搶到誰的宮玲,兩人向對面而立,穆軒立於劍上,而林鳶根本就完全是凌空。
距離很近,再稍稍靠近一點就鼻目相對了。
林鳶有些尷尬,畢竟是勝之不武,而且這一回她的手也真沒有被什麼力量牽引著。
輕咳了幾聲,「呵呵,這一刀,還給你的。」
「小氣鬼。」穆軒冷哼。
「你怎麼又不搶我的宮玲了?」林鳶問道,發現自己的手似乎能自我控制了,急急將雙手負在身後。
「你不也一樣。」穆軒冷聲,餘光瞥向下方,毫無懸念,下方所有的人都在仰頭,必須盡快想出辦法來。
反正都被這女人懷疑了,乾脆就……
穆軒眉頭一簇,就是逕自扯下宮玲,而與此同時,林鳶也一把扯下了宮玲。
「這兩人怎麼了?」
「沒想到林師妹這麼厲害,深藏不露啊!」
「早知道不得罪她了。」
「他們怎麼都把宮玲取下來了?」
……
地下的議論聲紛紛,而相互誤會的南北兩派的長老們,相視一眼,又齊齊抬頭。
「凌天,你說這兩人是怎麼了?怎麼都取下了自己的宮玲?」掌門人飲了一口茶,笑著問道,又緩緩地仰頭望去,這時候才認真地看著兩人,方才注意力一直分散的,根本沒察覺出異樣。
「弟子也不知道,不如等他們下來了,再問問。」凌天淡淡說道,並沒有仰頭看向上空,而是往地下人群裡看去,琉璃已經被墨魈抱著了。
琉璃一樣是朝他投來目光,眸中幽幽藍光一閃而過。
凌天唇畔泛起冷笑,負在背後那緊握的一手,緩緩地緩緩地放鬆。
而與此同時,琉璃那緊抓在凌霄衣裳上的梅花爪也緩緩地放鬆。
半空中,林鳶和穆軒依舊僵持。
「要不這樣,我把我宮玲給你,你也把你的宮玲給我?」林鳶問道。
「成交。」穆軒很是爽快。
於是,兩人十分默契地又貼身在一起,避開了眾人的視線。
林鳶急急將宮玲塞到昊天懷中,而穆軒則是把宮玲往林鳶手上塞,只是,林鳶的手一躲再躲,根本就沒有誠意。
「你耍我!」穆軒冷聲。
「恭喜你,你奪了我的宮玲。」林鳶卻是笑臉迎上。
穆軒雙眸一冷,就這麼毫不客氣地扯住了林鳶衣領,手上宮玲往她懷中塞去。
「流氓!」林鳶一巴掌隨即甩了過來。
「你自找的。」穆軒冷聲。
「你給我記著!」林鳶怒聲,而就就聲落之時,她就冷不防疾疾往下墜了。
牽制在她身上的兩股力量同時消失了。
穆軒一下子明白過來,直追而下。
當然,他這可不是為了救她。